第176章,上香

大皇子府宴請那天發生的事情,顧念並未放在心上,不管是平陽侯夫人,還是小徐氏都只是口舌而已,更何況並未讓她們佔到便宜。

小徐氏被江大夫人那樣趕出府去,大概接下來京城高門大戶的門她也不是那麼好進了。

不過,顧念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放在心上。

平陽侯府就迎來了一位讓人避之不及的貴客。

平陽侯世子孟凡看着面前一身親王服的男子,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不知道王爺來此有何吩咐。”

明明孟凡比面前的男子年紀還要大,可卻感受來自面前男子的壓迫感。

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說道,“聽說令堂對安遠侯夫人很感興趣?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效仿一下,去貴府的家廟吃一吃長齋?”

母親到底是怎麼招惹這位魔王了?平陽侯世子只感覺自己的頭忽然抽痛的不行。

“如果貴府沒有家廟,安遠侯府在金陵的家廟可是還有很多位置,可以讓令堂去和安遠侯夫人作伴喲。”

說着,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可是看在平陽侯世子的眼裡,卻宛如修羅一樣森冷可怕。

那股氣勢撲面而來,滿身血氣及殺意,讓也算經歷了很多事情的平陽侯世子不寒而慄。

他深深吸了口氣,問道,“那王爺想如何?”

從前,蕭越就是活閻王的代表,在平時,並沒有什麼人家歡迎他上門的。

一旦他上門,那就是殺戮啊。

這次,他不年不節的上平陽侯府的門,沒去找平陽侯爺,而是直接去了世子的書房。

平陽侯府整個都震動起來了,不知道這個活閻王上門是做什麼。難道是來和世子敘敘拐彎抹角的連襟之情?

又怕是孟凡惹了他,這樣可就遭殃了。

平陽侯夫人根本就沒將在當日在大皇子府裡的那點小事放在身上,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問候了一下親家夫人而已。

呆在正院的平陽侯夫人當聽到蕭越上門時,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眼裡浮現驚疑不定,難道晉王是爲了晉王妃來的?

可那天她沒說什麼啊,更沒說錯什麼呀。

她想出去瞧瞧,卻被貼身的嬤嬤以及孟如給攔下來了。

平陽侯夫人急得團團轉,等到好不容易聽說蕭越走了,連忙從正院衝到孟凡的書房裡去了。

蕭越走了,整個侯府的低氣壓終於散了,可孟凡卻是臉色鐵青,他攥着拳頭,感覺脖子還殘留着利刃鋒銳的殺意。

他在蕭越走後還是很久不敢動,他怕動一動,那殘留的殺意能將他喉嚨給割破了。讓他流血而亡。

這讓一直都自視甚高的孟凡感覺到後怕,也是他第一次感覺蕭越並不是一個被先帝寵壞,也不是別人口中的活閻王那樣簡單。

過了許久許久,直到平陽侯夫人衝了進來,她的尖叫聲讓孟凡不耐的動了動身子。

他無視了平陽侯夫人的尖叫,而是吩咐一直在邊上戰戰兢兢的下人,“你收拾好這裡,我出去一下。”

他擡腳往外走,走了兩步,問,“我去書房尋父親說話。”

邊上的下人也被嚇了個半死,等到孟凡走了,叫了人進來將如被風暴肆虐過的屋子收拾好,換上新的傢俱。

平陽侯夫人見孟凡不理他,跟在他的身後,“晉王過來做什麼?他這樣上門打殺一通,就這樣讓他嗎?

這可是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們去告官。”

孟凡見她焦急的,不知所謂的神色,覺得身體某些關節處開始疼起來,剛剛蕭越不但將屋內給打砸了,還在他身上的關節處打了幾下,當時沒什麼感覺,現在卻開始隱隱作疼。

想到蕭越說的話,孟凡苦笑,他對平陽侯夫人道,“母親,以後你還是好好的在家呆着吧。”

省得出去闖禍。

平陽侯夫人站在原地,愣了半響,等到孟凡走遠了,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被禁足了?

這個不孝忤逆的孩子。

孟凡去了書房見平陽侯,平陽侯正在書房歇息,因爲沒有人說過蕭越上門的事情,所以直到見了孟凡,平陽侯才知道有魔王上門了。

孟凡說了蕭越上門後,直言道,“父親,讓人下去吧,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平陽侯蹙了蹙眉,依言讓人退了出去,然後詫異的道,“怎麼了?”

孟凡再次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將平陽侯夫人在大皇子做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苦笑道,“兒子方纔被他打了一頓。”

平陽侯同情的看着孟凡,孟凡也只能接受父親同情的目光,他知道,如今的蕭越,只要不將他打死,就算告到皇上那兒,也是不了了之的。

一頓打還沒什麼,蕭越說的話,卻是讓他驚駭欲絕!

平陽侯同情了孟凡後,搖搖頭道,“沒想到啊,晉王竟然也是個兒女情長的,爲了晉王妃受的那點小委屈,就跑上門來,還真是……”

看到平陽侯諷刺的樣子,孟凡垂下眼眸,別說父親不懂,就是他也不懂晉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他也很尊重妻子的,當初妻子可是他在安遠侯門口跪了三日才求娶來的,自然是愛重的。

可,他就算愛重,也不會將她捧在心口,至少,他除了妻子外,對權勢更爲熱衷。

否則,他堂堂一個世子,爲什麼從縣令開始熬資歷?除了這些,他還會喜歡一個男人必不可少的享受。

妻子給的通房,他受了,在任上也納過妾,家中的丫鬟,有時候曖昧挑逗,他也會覺得有趣,欣賞一下。

讓他如晉王那樣,他大概做不到。

諷刺了蕭越一番,平陽侯才後知後覺的道,“你可有受傷?”

孟凡搖搖頭,道,“還能忍受。”只是關節處時不時的痛一下而已。

他動了動膝蓋,道,“父親,我想問您一件事,四皇子如今在哪裡?”

原本臉上掛着笑意的平陽侯瞬間沉下臉來,神色變得凝重,上下打量了番兒子,看着他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四皇子不是在皇覺寺嗎?”

孟凡的雙眼定定的看着平陽侯,他的反應自然是看在眼裡了,整顆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的汗毛豎了起來,背脊上爬了一層汗,他艱難的道,

“四皇子究竟如何,父親應該清楚,父親,您還是慎重一點罷。”

平陽侯冷着臉道,“爲父自有分寸,你還未告訴我,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做什麼?”

“是晉王問兒子的。”

話音未落,平陽侯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吃驚的道,“他……”

大約是覺得自己太過失態,他又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他是真的太吃驚了,在四皇子這件事情上,他自認爲極爲小心的,除了兩個心腹,連他的接班人孟凡都未曾說過。

他的賭注能夠成功那就再好不過,就算不能成功,孟凡娶的是護國大長公主的孫女,和晉王府又有關係,孟凡這一脈總能保全下來。

只是,晉王是如何得知的?

想到這裡,平陽侯背脊上也爬了一層汗,臉色越發的凝重。

他學着兒子深呼吸了口氣,對他道,“四皇子的事情,我日後會同你詳說,你還是找個機會,去和晉王說清楚,讓他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

他咬了咬牙,道,“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他閉嘴。”

“你妻子不是和晉王妃一起長大的?讓她下帖子,請晉王妃過來玩玩。”他建議道。

孟凡知道此事是萬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當初因爲江南決堤的事情,已經是在皇上心中形象不保。

他抿抿脣,道,“當初江南決堤的事情,晉王看在紓兒的面上已經是……”

平陽侯看了他一眼,頓了頓,凝神看着窗外。

等到孟凡從平陽侯書房離開時,天忽然陰沉沉的,他的心情也和這灰沉沉的天空一般。

他剛出書房,就有平陽侯夫人那邊的大丫鬟過來請他過去正院。

他怕平陽侯夫人再做點什麼出來,轉了個彎去了正院。

一路上,大丫鬟似有若無的對他挑逗着,孟凡卻無半點心情欣賞。

他看到平陽侯夫人哭的淚流滿面,心頭只是苦笑不已。

……

蕭越回到家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雨,到家的時候,顧念正在和黃芪,青葉幾個丫頭一起打絡子。

這事,顧念已經很久沒做過了,不過是今早看到蕭越玉佩下掛着的絡子已經舊了,還是從前她打的。

雖然她時常幫蕭越做裡衣,鞋子什麼的,但後來有了旭兒,更多的心思都放在旭兒身上。

這一看,就有點內疚了。

於是,她處理好事情後,讓黃芪幾個找了材料出來,想着多打幾個,順便再繡幾個荷包,放在那裡,可以給蕭越換着用。

她慢吞吞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絡子,覺得自己本就不怎麼高的水平又下降了,正愁着,要不要給蕭越用。

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將她手中的絡子給拿走了。

顧念擡頭,是蕭越回來了,她咳了聲,道,“不太好看,要不……”

蕭越好像沒聽到她說的,而是直接將那絡子塞到懷裡去了,好似晚一點,她就要搶回去一樣。

顧念被他這樣的樣子給取悅了,讓黃芪幾個將東西給收了,又上了茶,問,“你帶着旭兒出去,怎麼獨自回來了?”

蕭越笑眯眯的道,“剛纔我去平陽侯府找孟凡談人生了,將旭兒放在了外祖母那裡。”

談人生?他竟然去找孟凡談人生?

她疑惑的看着蕭越,道,“你……沒做什麼吧?”

他去了一趟戰場後,如今是隻對她一人溫和,在外人面前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

蕭越沒說話,而是將先前她打的那條絡子看了看,又解下腰間的玉佩,將舊的那個取下,換上新的。

他慢吞吞的回到,“能做什麼?不過是和他比劃了一下,和他說說話而已。”

顧念持着懷疑的眼神看他,‘比劃一下’什麼的,有太多的含義了。

“我不打女人,既然他老孃欺負你,我只能欺負她兒子來還債了,母債子還,公道的很呀。”蕭越慢條斯理的將玉佩弄好,舉起來,對着光,看了看,然後點點頭。

顧念沒想到他竟然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她也不覺得那天平陽侯夫人欺負她了,再說,周語嫣當時可是將平陽侯夫人給氣走了的。

蕭越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道,“誰敢欺負你,我就讓他好看。”

換了絡子的第二天,顧世安過來的時候,扯着顧念的袖子道,“你那絡子打的不錯,什麼時候,給爲父做一個?”

顧世安一臉的哀怨,彷彿顧念坐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又彷彿是被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

再看他腰間掛着的玉佩,光禿禿的,只有一根紅繩掛着,還有香囊也是灰撲撲的,是從前在齊國公府的時候,她繡的。

“爹,你怎麼忽然想到我打的絡子?”顧念僵了僵,緩緩問道。

“今日下朝的時候,蕭越那臭小子,他腰間分明換了個鮮豔的絡子,和我一起出來的時候,還特意挺了挺腰。

顯擺!”

顧世安哀怨的看着顧念。

顧念只覺得臉皮抽搐了下,從邊上的筐子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荷包,一條絡子,遞給顧世安。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英明神武了,翁婿倆平時爲了爭得她的關注,真的是使盡手段了。

所以,做的時候,她就已經算了顧世安的那一份。

顧世安連忙將新的換上,舊的也捨不得給扔了,他看了看新換上去的荷包和絡子,直了直腰,揹着手要出去,彷彿想起來什麼,又道,“你會制胭脂嗎?”

顧念原本想笑他那風騷的樣子,忽然聽他這樣一問,楞了一下。

她當然是會做胭脂的,當初和黃芪搗鼓草藥的時候,就做過胭脂,只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父親身邊是連個侍候的丫鬟都沒有的,他問這些做什麼?

不過,她還是老實的道,“會。女兒用的就是自己做的。”

顧世安‘嗯’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的道,“那給我兩三盒吧。”

顧念心頭越發的好奇,面上卻沒露出來。

她也沒問什麼,而是讓黃芪去拿了幾盒頂好的,給了顧世安。

天氣越來越暖和,從前這個時候顧世安會經常過來帶着旭兒出去踏青什麼的,說要帶他多看看外面的風景。

可這個春天,他來的很少,來了後,也是匆匆忙忙的。

顧念以爲他在忙,只是時不時的讓人去肅王府看看,省得王府裡的那些粗老爺們將王府弄的一團糟。

天氣漸熱,護國大長公主在晉王府住了幾個月,安遠侯來接了幾趟,說讓她回家去,雖然府裡有周語嫣,但周語嫣畢竟是一個和離在家的女兒,很多事情不便出面。

而周玉軒這些年,給皇帝做事,在外面東奔西走的,鮮少在家。

所以,府裡就尤其的需要護國大長公主在家坐鎮。

護國大長公主在歸家前,就和顧念商議,趁着天氣還沒有很熱,去一趟出雲寺,上上香,散散心什麼的。

對於她的提議,顧念自然是贊成的,後宅女子,除了去各家赴宴,就很難有出去的機會,更不要說護國大長公主這樣的年紀了。

她自然希望護國大長公主能夠開開心心的,更何況是上香這樣的小事。

晚間,蕭越回來,她拐去了書房,趴在他書桌上,將翌日要去上香的事情說了一邊,兩人說着說着,顧念問道,

“你和軒表哥也算共事多年了……”

本來蕭越是一邊看手中的公文,一邊聽她說話,聽到周玉軒的名字,他頓時從公文裡擡起目光來,揚了揚眉,問,“怎麼想到他……”

顧念‘呵呵’笑了聲,嗔道,“那是表哥,說起來,你們男人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聽他提起過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蕭越面容僵硬了下,看向她的目光也帶着點不善,“你想幹什麼?”

顧念直起腰,若無其事的道,“沒什麼,就是這麼多年,軒表哥東奔西走的,身邊沒個人照顧,問問。”

她又說是平陽侯夫人提醒了她,安遠侯夫人去金陵十年,距她回來的時間還有兩三年,外祖母一日老過一日,總要有個人撐門面,出去應酬什麼的。

蕭越放下手中的公文,將它放到一邊,然後抄着手上下掃視她,“你想給他說媒?”

“不行嗎?”顧念蹙眉。

“不行。”蕭越堅定的道。

顧念又彎下腰去趴在桌上看着他,“爲什麼?”

“不爲什麼。”蕭越慢慢道。

周玉軒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不就是她這樣的?

開什麼玩笑?給他做媒?他把她拐跑了怎麼辦?

就算拐不跑,到時候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周玉軒更看不上別人了,這不是耽誤人家麼?

他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了皇上,讓周玉軒繼續在外面東奔西走,到處體察民情的。

說了親,到時候留在京城怎麼辦?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顧念,想到旭兒如今已經五歲了……應該找點事情給她做做了。

顧念被他的眼神看的毛毛的,頓時也不服輸的冷笑一聲,“你以爲你不準就行了?”

站起身,擰身就要走。

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雙手給拽了過去,然後‘啪’的一聲,被人壓在門板上……

翌日天還未亮,顧念就被叫醒了,身邊空空的,她動了動身子,兩條腿和麪條一樣的,她已經不知道是怎麼從書房到內室的。

想到今日還要去出雲寺上香,她爬了起來,讓黃芪她們進來侍候,又讓黃芪準備藥浴,不泡一下,到時候怎麼去出雲寺?

去出雲寺,少不了要去給靜寧郡主的牌位上香,然後又給靜寧郡主的長明燈添了香油錢。

護國大長公主呆呆的看着靜寧郡主的牌位,眼眶紅紅的,極力忍住眼淚不落下來。

顧念抱着她,無聲的安慰着,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外人是沒辦法體會的。

出了供奉牌位的大殿,顧念將護國大長公主送到休息的禪院,帶着黃芪和青葉準備逛一逛出雲寺。

她們慢慢的走着,顧念一面走,一面打量着四周,走到一處向上的臺階,正準備擡步上臺階,忽然迎面走來一個人。

荊釵布裙,臉上帶着疤,顧念看着覺得有幾分眼熟,她停下腳步,試探着道,“吉嬸?”

迎面來的人同樣停住腳步。

顧念上前道,“你怎麼在這裡?”

出雲寺雖然是在京郊外,她的陪嫁莊子也在京郊外,但不是同一個方向。

顧念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她。

吉嬸的目光微微閃動,平靜地上前行禮,“給王妃請安。”

顧念打量了她一下,又上前半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吉嬸道,“民婦經常會來這裡幫忙。”

她說話平平靜靜地,沒有一絲慌亂,或者磕巴,和平常看到的貧民百姓不同,也不同於京城那些貴婦人的高貴清冷。

她自帶着一股坦然從容的氣質。

當初在莊子裡,顧念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和普通人不同。

今日,讓顧念越發覺出她的不同。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在面對上位者,還有這樣的場合,能夠說話如此流暢平靜的。

顧念頓了一下,然後道,“嬸子倒是熱心腸,那你去忙吧。”

吉嬸彎腰謝過,等她走遠了,才繼續往另外一邊走。

顧念上了臺階後,慢慢的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吉嬸消失的方向,對黃芪道,

“去問問出雲寺的沙彌,看是不是真的。”

黃芪點點頭。

其實,從莊子回來後,她曾和蕭越說起過吉嬸,蕭越也查了吉嬸的生平,確實如她說的那樣,是十幾年前落難到那裡的,身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讓顧念一直耿耿於懷的是顧世安的那句‘你是誰。’

後來,她曾經試探的問過顧世安,不過都被他岔開了話題。

顧念站在那裡沉思了會,纔有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她忽然想起,她剛剛是先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才試探着叫‘吉嬸’的。

那香味,分明就是她送給顧世安幾盒中的一種香……

吉嬸出了彎道,拐去了供奉牌位的大殿,站在門口,並未進去,只是神情悲傷的在門口呆呆地站了一會,轉身走了。

顧念心頭存了事,也就沒心情在看風景了,轉身準備回寺裡準備的禪院休息。

她經過來路時,忽然停住腳步,眼前粗粗的廊柱下,站着一男一女,正在爭吵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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