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嫡出庶出,誰比誰高貴?

她的話並不像信口胡說,林翊又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還認識南燕的人?”

姜璇沒有聽清他說什麼,她的身體僵硬如同一塊石頭,心裡亂糟糟的,疑惑和震驚像雨後的野草瘋狂在她心頭生長,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茶盞,好半響才道,

“你要去那裡的話,還是要多看看其他的書是怎麼寫的,或者找人問問。”

望着她一臉的緊張忐忑,林翊目光微凝,“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他垂眸看着她緊繃的手背,細細的青筋隱約可見,他的手下意識的想去握住她的手,只過去一半,他又收了回來,自嘲的勾了勾脣角。

“想必方纔那兩人已經走了,你還不回去?”

“要走了。”姜璇自然是沒發現他的動作,嚥了嚥唾沫,站了起來,“你要暫時不回隔壁去住,那下次我給你帶些茶葉過來,還有答應你的五十兩銀子。”

她順手將他桌上的茶葉筒給帶走了。

“你這個竹筒我帶走了,用這個給你裝來。”

林翊心念電轉,留意着她臉部一絲一毫變化,“那多謝你了。”他笑着看她離開。

姜璇走後不就,有人進來跪下,“陛下,剛剛那姑娘……”

林翊打斷了他的話,笑了笑,“快馬加鞭,傳消息給南燕那邊的探子,讓他即刻覈對,不得有誤。”

說到最後一句,他語氣嚴肅。

地上的人應諾,領命退下去。

姜璇回到歇息的後罩房時,姜老夫人他們已經聽經回來,正坐在一處喝茶。

見她回來,一旁坐着的姜玲上前來,挽着她的手,低聲問道,“你去哪裡了?剛剛怎沒見着你?”

姜璇笑了笑,“難得來一趟慈玄觀,聽說有幾處景緻不錯,就去走了走。”

姜大夫人正巧在邊上,聽到姜璇說的,溫聲道,“阿璇,不是母親說你,你這樣一個人也不帶,就出去走,萬一衝撞了什麼人,可怎麼好?”

她的話裡一片溫情,彷彿一心一意的爲姜璇好,可細品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一個人也不帶,就出去走,不就是說姜璇不講規矩麼?

哪家閨秀,出門的時候,身邊不帶着丫鬟呢?丫鬟不僅僅是服侍用,也是爲了避嫌。

姜璇心頭嘆了口氣,這會,她實在是沒什麼精神和許氏打機鋒,她只想快點回去,問問哥哥,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笑着垂眸,道,“是,母親,我下次會注意的。”

姜大夫人被梗了一下,她以爲姜璇就算不反駁她,必定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既然清淨道長那裡出了岔子,她也不能真的讓姜璇嫁到慎郡王府去,這樣姜珠兒以後說親的時候怎麼辦?

她已經被死了的那個女人壓了一輩子,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再讓姜璇壓一輩子。

姜璇如果真的嫁給慎郡王世子妃,將來就是王妃,自己的女兒除了入宮爲妃,否則,怎麼能壓制到一個宗室王妃?

所以,不能讓姜璇嫁進去,但她的形象一直不錯,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下絆子,只能說些是似而非的話。

姜璇不接她的茬,她也不好一直說下去去,只能道,“你知道就好,別怪母親說你,這都是爲你好。”

姜璇乖巧的回道,“是。”

慎郡王妃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姜璇,越看越滿意,恨不能立刻就帶回家去,她對姜老夫人說道,

“等回去,府裡給你家下帖子,可一定要來啊。”

姜老夫人滿是褶子的臉笑開了花,“那是一定的。”

姜璇彷彿不明白他們話裡的含義,姜大夫人嘴脣抿的緊緊的。

姜璇心頭歸心似箭,可天不遂人願,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大家準備下山回府的時候,外頭下起了大雨。

原本要在觀裡過夜的崔老夫人乾脆招呼慎郡王妃和姜老夫人住一夜在下山。

下雨後路滑,萬一有點什麼事,也不划算。

住一夜倒是沒什麼,只是道觀裡的廂房卻不是那麼充裕。

就算有慎郡王妃在,和崔老夫人一起,也只能勻出五間房來。

“哎,這雨下的,留宿的人很多,清淨道長好不容易給我們勻出五間房來,老夫人您一間,大姑娘一間,其餘三間你們看着辦可好?”

慎郡王妃徵求姜老夫人的意見。

房子是清淨道人看在慎郡王妃的面子上勻出來的,自然是聽從她的吩咐,她樂意給姜璇體面,她們沒必要說什麼。

姜二太太和三太太相互看了一眼,道,“我們兩就住一塊吧。”

姜老夫人點點頭,“勞煩王妃了,大媳婦一間,剩下的三個姑娘一間,如何?”

姜珠兒在聽到慎郡王妃說讓姜璇單獨一間,嘴皮子就撅了起來,快要能掛個油瓶了。

憑什麼姜璇那個掃把星要單獨住?

不過是個死了孃的,沒人要的貨色。

“我不要和庶出住在一起。”姜珠兒衝口而出。

姜老夫人當即眼風一斜,重重的掃在姜珠兒身上,姜珠兒縮了縮脖子,朝姜大夫人身邊靠了靠。

“王妃,這不公平,我是小的,爲什麼大姐姐不能禮讓禮讓,讓我單獨住一間?”

“讓姐姐和二姐姐,妹妹住一起不好嗎?”

慎郡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珠兒,倒是崔家那邊的一個小姑娘不解的說道,“難道不應該是姜四姑娘最小嗎?姜家大姐姐要讓也應該是讓給四姑娘啊。”

崔老夫人拍了拍那小姑娘的手,低聲道,“不許胡鬧。”

姜老夫人面色一沉,“珠兒,住口。”

姜珠兒先是被崔家的小姑娘笑了,接着又在外人面前受了斥責,滿臉漲得通紅,忍了忍眼淚,手背擦了把眼角,不服氣的挺胸,

“列子云,齊公族嫡庶並行,多寵則國亡,嫡出的姑娘和庶出的姑娘混跡在一處是哪裡來的道理?這不公平。”

崔家那邊剛剛說話的小姑娘又道,“好沒道理,既然是嫡庶不能混在一起,那爲什麼你又讓其他的三個姑娘住在一處去呢?感情你這個嫡出更高貴,別的都是狗屁?”

“姜大姐姐是原配嫡出,又是你姐姐,孔融讓梨,你也得讓着她,否則就是沒有尊卑規矩,你一個小姑娘一口一個嫡出庶出的,嘖嘖……”

慎郡王妃沒說話,只是一臉和藹的看着崔家小姑娘,就連剛剛還低聲呵斥了崔小姑娘的崔老夫人也沒打住她說話。

彼此之間都是相熟相交的人家,鎮北將軍用一身血肉換得家人的榮華富貴,可姜珠兒,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

既然是交好的人家,就應該幫着鎮北將軍教導一下。

姜珠兒一直都是順風順水慣了的,這一年雖然沒在姜璇的身上討得便宜,但也沒受什麼損傷,這會被崔小姑娘給羞惱的要爆炸了。

當下,她不管姜大夫人一直拉着她的袖子,也不管姜老夫人面色陰沉,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我不讓着她,我不讓,我不和姜玲,姜珃住在一塊,我就不讓。”

姜珠兒扯開嗓門就哭了起來。

“你們都欺負我,眼看姜璇要嫁入高門就來欺負我,就是因爲我沒被退過親?沒死過未婚夫?沒守過望門寡?

憑什麼?娘,咱麼走,咱們下山回府去。我就不信,還能被雨給淋死了?”

姜大夫人一巴掌拍在姜珠兒的背上,“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和娘住一屋,什麼嫡出庶出的?是你小姑娘該說的嗎?都是一家子姐妹,還能分出個高低來?”

姜珠兒在哭,崔家那說話的小姑娘也哭唧唧的,不斷的問崔老夫人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姜老夫人面色很不好,趕忙將姜珠兒從姜大夫人的身邊一把拉過來,“這孩子,被家裡嬌慣壞了,心思是不壞的,就是嘴上不會說話……”

她轉頭衝姜珠兒呵斥道,“口無遮攔是大家閨秀的教養嗎?咱們就算是武將之家,可打小也是給你們請了先生教導女四書的,你還不快給王妃賠禮。”

這是姜老夫人頭一回在姜珠兒面前發怒。

姜珠兒被嚇的一愣,漸漸止住了哭聲,眼睛不斷的瞟想姜大夫人,她拿不準主意,所以要大夫人給她拿主意。

姜大夫人朝她點點頭。

姜珠兒雖然不情願,還是垂着頭,低聲道,“王妃,是小女剛剛說錯話了,還望王妃大人大量,原諒小女。”

慎郡王妃深深地看向姜大夫人那邊,“她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家姑娘。”

姜珠兒僵硬的立在那裡,給慎郡王妃賠罪她認了,可其他的人,堅決不肯。

姜珠兒姑娘的心中,總覺得是因爲鎮北將軍,纔有瞭如今姜家的風光。

那麼,她就應該高高在上,高家中的其他姑娘一等。

讓她道歉?她們也配?

慎郡王妃和崔老夫人都看到了姜珠兒口中的不服氣,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可心頭都在搖頭,這姑娘得離自家姑娘遠點兒。

一直在邊上未曾說話的姜璇笑了笑,對姜玲和姜珃道,“兩位妹妹要不嫌棄,就和我一起住吧。”

姜珠兒怒瞪着她,不要臉,這個時候來做好人。

姜玲本就和姜璇比較好,自然是上前挽着她的胳臂,意味不明的道,“你不說,我也準備去你那裡擠一擠的。”

說完,她又笑着對姜珠兒說道,“珠兒,剛剛你不是和珃兒在一起玩的很開心嗎?”

姜二老爺在京城任職,雖然說比不上鎮北將軍,但也是四品的京官,會回金陵,完全是姜二老爺的孝心,怕老夫人孤單,讓姜玲母女回來陪着住一段時間,等到姜玲的婚期快到了,再回京城去備嫁。

姜珃沒想到姜珠兒說變臉就變臉,剛剛姜珠兒指着她說不和庶出住在一起,實在是讓她震驚。

雖然她是庶出,但三太太膝下沒有女兒,對她雖然說不如親生女兒一樣的好,但該有的都有,也不曾苛待過她。

她和姜珠兒在一起,完全是那麼一點小心思作祟。

沒想到,姜珠兒竟然是這樣看待她的,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都不知道如何下臺來。

好在姜璇說帶上她,簡直是雪中送炭,聽到姜玲說的,她抿了抿脣,“祖母,我有一事想跟您講,不知當不當講?”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姜珃吸引了過去。

姜老夫人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心頭猜測大約是和姜珠兒有關,倒是姜大夫人打岔道,“珃兒,你既說不知當不當講,那就回家再講,沒得在這裡煩擾到郡王妃和老夫人。”

如果是姜老夫人和姜珃說讓她回家再說,大約姜珃會聽從的,可偏偏是姜大夫人出來阻止。

她撇了撇嘴,道,“大伯母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我覺得還是應該當着郡王妃和崔家祖母的面說出來,也讓兩位長輩有個見證。”

姜大夫人面容有些僵硬,正想說話,只聽姜珃道,

“剛剛玲姐姐說的不錯,我是和珠兒姐姐一起去玩了,玩的時候,珠兒姐姐說大伯母說了,清淨道長給大姐姐解的籤文是錯的,大姐姐怎麼可能是富貴命?

還說清淨道長收了大伯母的錢不辦事,太可惡了。”

姜珃別的都沒說,就說了這些,可能讓人想的卻很多。

她是否歪曲事實都不重要了。

沒想到姜大夫人是這樣的,看起來她對姜璇很好,原來私底下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姜大夫人爲什麼給清淨道長錢?爲什麼說給姜璇解的籤是錯的?那麼好的籤怎麼是錯的?

她想讓清淨道長說什麼樣的籤語呢?

如果清淨道長真的按照她說的,姜璇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還有錢,什麼錢?香油功德,可不是給清淨道長個人的,而是捐在功德箱,記上功德簿的。

姜大夫人心頭一突,心裡將姜珠兒罵了個狗血淋頭,當時派人去給清淨道長送錢的時候怎麼就被這個蠢女兒看到了……

姜珠兒滿面漲紅了,手指頭顫抖着指向姜珃,“你胡說八道什麼……”

雖然她聲色俱厲,但也因此讓人看出她的心虛。

姜珃站在姜璇的身邊,笑着說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裡明明白白的。”

她既然看不起自己庶出的身份,那她就做庶出的會做的事情,丟臉大家一起來丟好了。

姜大夫人指着三太太說道,“三弟妹,珃兒雖然是庶出,你也應該好好教導教導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姜珃雖然是三房的庶女,可三太太也是很疼愛的,姜珠兒的庶出論,讓三太太很不舒服,因爲她在孃家也是庶出的。

她冷哼一聲,“大嫂,珃兒很好,她說說了該說的,要我說,你就是太寵愛孩子了,才縱容的珠兒這般沒規矩,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姜氏的臉面,不都要讓她丟光了嗎?”

“今日幸好是郡王妃和崔家老祖宗在,不然,明日整個金陵就該知道大嫂你想要買通清淨道長破壞原配嫡女的名聲不遂了。”

“璇兒如何就礙着你了?你這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璇兒的名聲不好了,你的珠兒就能得了好?能嫁好人家?”

姜大夫人一臉怒意的盯着三太太,厲聲喝道,“珃兒胡說八道,你也跟着胡說八道,到底是誰沒有規矩?我是你的大嫂,你這樣對我指手畫腳,又是什麼規矩?感情的規矩就是對嫂子呼來喝去?”

三太太怒極反笑,指着大夫人對郡王妃和崔老夫人道,“你們看,我嫂子真是可笑,大嫂?呵呵,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大嫂。”

她不顧大夫人已經被氣得發白的臉色,冷冷地諷道,“姜家真正的大夫人可是已經去了地底下,那纔是大嫂,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頭上這紅寶石的步搖,可不是你所能用的……”

“還有,你敢讓清淨道長過來對質嗎?你要什麼都沒做,難道你們家珠兒還能拆你的臺不成?”

她冷冷的看着大夫人,音調拖的老長。

姜大夫人的甚至一震,臉色瞬間煞白,她指着三太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過後,嚶嚶地哭了起來。

不錯,她是鎮北將軍的平妻,這大紅色她穿不得。

高門大戶,其實哪裡有什麼平妻?平妻不過是那些在外的行商弄出來的。

他們常年在外奔波,妻子在家裡看顧老人和孩子,可身邊總要人照顧,有些事情也要女眷出面,於是就弄了個二房出來,說是說妻子,其實不過是個兩頭大。

高門大戶卻不屑做這樣的事情。

只是當年她因爲一些機緣要進門,可鎮北將軍當時以守妻孝爲由拒絕了,但她又等不到鎮北將軍的妻孝過了再進門。

後來,就說以平妻進門,平妻的子女,可以算作是嫡出子女,但在身份上卻比原配正妻所出差一大截,但又比庶出好那麼一點。

這簡直就是個尷尬的存在。

雖然平妻比妾室要好,可在原配的靈位前,依然是要執妾禮的。

更重要的是,平妻,是永遠也不能扶正的,更不要說穿正紅色了。

這一直是大夫人心頭的一根刺,拔不出,咽不下,紮在她的心裡,讓傷口糜爛,發腫。

就算鎮北將軍不在府裡,整個姜家也都叫她大夫人,她也一向把正紅色衣衫穿在身上。

就算她受到的尊敬也不少。

可這一切都是花團錦簇的表象,這會,被三太太給一把給扯下了遮羞布。

她是被高門大戶所鄙棄的平妻。

姜老夫人聽得心頭一突一突的,她長長地嘆了一聲,家裡的醜事這樣袒露在外人面前。

可偏偏,她呵斥不了,她只能語重心長的對三太太道,“孩子們面前,長輩面前,你也不注意點分寸。還不給你大嫂道歉。”

又溫柔的對大夫人道,“你弟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我讓她給你道歉。”

三太太剛纔嘴上說的痛快,但冷靜下倆,就知道自己做錯了,不管許氏如何的不堪,如何的裝模作樣。

但她當着孩子們的面,的確是不該說這些的。

許氏這會丟了這樣大的臉,必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老夫人這會給了她臺階下,她也就乾巴巴的說了聲,“大嫂,是我的錯。”

姜大夫人心裡恨得牙癢癢,但當着衆人的面,尤其是郡王妃還在,她卻不得不擺出一幅大度的樣子,勉勉強強的笑了一聲,

“沒事。”

這時,慎郡王妃輕笑出聲,看向姜大夫人和姜珠兒,道,

“不管如何分配,總歸是你們姜家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也不敢妄言。”

她看着姜璇笑了笑,“只是珠兒姑娘,你要記住一點,你得把別人當人看,別人才能把你當人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姑娘能在閨閣裡呆多少年?頂天了十來年。

這哪個姐妹嫁到哪家,還真是不好說。”

姜家姐妹不和的事情交好的人家自然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慎郡王妃不想姜老夫人爲難,自然出來打圓場,不過,更多的,她是爲了讓姜璇不難堪。

慎郡王妃的一通圓場,讓大家都下了臺來,崔老夫人帶着各自的家人去安歇了,今日上山實在是太累了。要好好的去休息休息了。

姜璇看了一出好戲,心裡卻爲三太太捏了把汗,大夫人看起來很好,卻是個壓制必報的,今日三太太讓她顏面掃地,威嚴不再,算是結下深仇大恨了。

雖然說她不全是爲了姜珃,但也算是給姜珃撐了腰了,只盼望這個傻姑娘以後不要被姜珠兒給帶溝裡去了。

頭一日疾風驟雨,第二日卻是陽光宜人,不僅天地之間的景象舊貌換新顏,似乎也把姜家一行人所有的不快都一掃而空。

回府的路上,所有人都頭天的事情都是絕口不提。

姜璇對於姜大夫人的警惕,又是提高了一層。

回到府裡,她也沒忘記答應那個黃公子的茶葉和銀子,茶葉她有,銀子她也有,雖然說她母親的嫁妝並未交到她手裡。

但是,姜瑜時常會怕她不夠用,塞一些過來。

她一個內閣女子,出門花銷的機會很少,更多的是打點府裡的下人,探聽一些消息。

姜瑜最近不知道忙什麼,時常是入夜纔回府,姜璇想讓人將她叫過來問,又怕打擾他休息。

好不容易熬了兩天,正巧她派去清淨道長那裡打探消息的人也回來了。

聽到碧雲說的,她只覺得胸中燃燒着洶洶的怒火,前仇舊恨,大夫人竟然想讓她死在觀裡頭,她到底哪裡礙着大夫人了?

正氣的發抖的時候,姜瑜進來了,見她緊緊地咬着脣,血都出來了,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抱着姜璇的頭,焦急的問道,

“璇兒,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和哥哥說啊。有哥哥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有人欺負你,你直接打過去,有哥哥替你頂着,就算府尹不做了,也不能讓你受欺負,再說,我們還有爹爹呢。”

姜璇在姜瑜的安撫下,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

“哥哥,爲什麼爹爹要娶許氏進門?爲什麼?他們都說姜珠兒是早產的,可七活八不活,那個女人生的還是雙胞胎,爲什麼能活下來?

爹爹說想孃親,孃的屍骨未寒,他就和那個女人弄在一處了,他怎麼會管我們?”

這幾日,姜璇的心頭壓了太多的事情,那莫名其妙的記憶,還有姜大夫人的惡毒,在姜瑜的面前,這個最親的哥哥面前,她不想懂事,只想任性。

她將從前從來不說的話問出了口,彷彿宣泄一般。

姜瑜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爹爹是迫不得已才娶那個女人進門的,你不要誤解爹爹,等到將來,爹爹自然會告訴你的。”

姜璇抹了抹眼淚,擡頭看向姜瑜,一字一字,認真地問道,“哥哥,我是不是出過什麼事情?我是不是有些事情忘記了?我去過南燕嗎?哥哥,你告訴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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