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喝酒,敘舊。”
一羣人轉身離開。
樑景琛至始至終頭都沒有回過,徑直的消失在夏溫暖的眼前。
夜色已晚,皓月當空。
整個城市籠罩着五彩斑斕的霓虹,璀璨耀眼,熱鬧非凡。
夏溫暖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望着窗外,出神的想着心事。
剛剛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大哥樑景山和樑二哥還特意看向她這邊,不懷好意的笑着,跟她說道:“妹妹這是回家了呀,有機會在一起交流一下。”這不明擺着在變相的損她嘛。
不一會兒,辰光就將車子就開到了夏溫暖下車的地方。
夏溫暖打開車門,側頭解開安全帶,跟着辰光打了一聲招呼,她笑着走下去。
夏溫暖站在原地,等着樑家的車過來接她,她深呼一口氣,攏了攏肩膀上的披肩,拐過街角,走上另一臺車。
她打開車門的時候,被坐在車裡的樑景琛嚇了好大一跳。
這個時間,他不應該是在家裡,等着她回去的嗎?怎麼也在這車上,來接她了呢?
夏溫暖的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一直到了家裡的宅子大廳,夏溫暖微微,眯着眼睛打了一個哈欠。
她踩在光滑如鏡的大理石上,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就在她即將關門的時候,身後的人抓住了門把手。
“我們兩個聊一聊。”
樑景琛一雙眼睛,深沉如海。
他終於和她開口說話了。
“聊什麼?”
夏溫暖咬了咬脣瓣,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低下頭。
樑景琛伸出手,擡起夏溫暖的下巴:“你說我要說些什麼呢?”
夏溫暖尷尬的紅了臉,隨後溫柔一笑:“還請明示。”她既然裝了,就是要裝到底,絕不能先低頭承認錯誤。
樑景琛聞言輕笑起來:“那好,我們就好好的聊一聊你和辰光的關係。”
“……”
夏溫暖一怔。
“那你進來吧。”
她這才讓外面的人走進她的房間。
她坐在自己的牀上,正八經的看着他:“我和他就是好朋友的關係。”
“只是好朋友嗎?“樑景琛的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情,“要是以前,你和我說這樣的話,我也許會選擇相信你一次。但是,今晚的宴會上,兩個人又是牽手,又是挽胳膊的,還一起跳着舞,喝酒,如此曖昧的樣子,你跟我說只是好朋友?“
“那你和唐欣呢?你們兩個不也是一樣嗎?”夏溫暖直接點明她的意思,嘴角銜着一抹淡淡的輕笑。
“我和唐欣只是官方上的舞會夥伴而已。我沒有牽她的手,想必,其他的動作就不用我說了吧,在場所有的人都這麼做過。”樑景琛淡淡的解釋着。
“誰說你沒有牽手了?樑景山和我們打招呼的時候,你還牽她的手來着。”
夏溫暖出聲質問着,“我可是看的十分清楚。”
“明明是我在審問你,怎麼變成你質問我了?”樑景琛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如果我不把她牽過來,引起大哥的注意。恐怕,大哥又會將他的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吧。”樑景琛挑了挑眉,面部平靜,“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看不出來,我是在利用唐欣,來幫助你嗎?”
“什麼?”
夏溫暖聽見這話,十分驚訝。
而樑景琛始終保持着一貫的冷靜:“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夏溫暖擡眸說道:
“這件事,我確實應該謝謝你,不過,我和辰光的關係也是清清白白的。他和我說了,往常都是帶着秘書過去,今年想要請朋友作爲她的舞伴,我就同意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樑景琛皺着眉頭,“這麼大的場合,你難道不知道盛世財閥的人基本都會出現嗎?”
“我的事情爲什麼要跟你通報,況且,我當時確實看了宴會的名單,上面根本就沒有你們,所以,我這才決定幫辰光一個忙的。”她嘴硬着。
樑景琛聽了,走近一些,彎下腰,沉穩的嗓音,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寒冷:“你是豬嗎,盛世財閥的人怎麼可能不去?”
“是我忽略了。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夏溫暖的眼神裡帶着深深的歉意。
這件事,確實是她疏忽了。
“我希望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能夠跟我商量一下。”樑景琛這一次說話,沒有帶着命令的語氣。
這讓夏溫暖也感到很奇怪,空氣裡彌散着不自在。
“哦。”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冰冷着臉,玩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你今天讓我爲難了,而且,我還幫了你,你是不是應該回報我一下?”
“你跟我說這麼多廢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夏溫暖總覺得樑景琛一向冷言寡詞,一旦話多的時候怪怪的。
樑景琛又靠近一些,輕聲地說了一句:“今晚我要翻你的牌子。”
這句話聽上去怪怪的,但是她也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正猶豫着,他就撲了過來,他剛拽了下她的衣服,她死死地護住。
“別動我。”
她抓着她的衣服,一副老母雞護住小雞仔的架勢。
他的語氣是滿滿的鄙夷:“這件禮服是辰光送給你的?”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衣服。
這女人還真是什麼都能夠當成寶貝。
“是啊,那又怎麼樣呢?”她挑釁地回着。
“不怎麼樣,以後不許穿。”說完,他就將她撲倒。
嗯,她的反抗無效。
……
辛苦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樑景琛躺在夏溫暖的身邊,看着她:“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跟辰光認識的?別告訴我,是因爲一個公司,兩個人就這麼熟悉。”
“在遊樂場偶遇認識的。”
夏溫暖被吵醒,揉了揉眼睛,看見她旁邊躺着一個男人,嚇了一大跳,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坐直身子。
“你怎麼在我旁邊?”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壓住自己受到驚慌的樣子。
“你這麼快就忘了我們昨夜的事情?看來,我的行爲不夠讓你印象深刻啊!”
樑景琛臉上帶着壞壞的笑意,打趣道。
夏溫暖這才一拍大腦,想起來昨晚上的事情,她嗔怪地眯着眼:“我真是服你了,討厭我的時候各種叼難,爲難。等你的心血來潮的時候,你真的是什麼都不在乎啊……”
禽獸啊!
樑景琛本以爲她會說,真是佩服他。
下一句,她的話,就讓他炸毛了。
“你真是變態。”
夏溫暖將自己身上的被子裹緊一些,“事情完了,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從我的房間出去了?”
“我今天不去公司。”
樑景琛坐起身子,把夏溫暖摟進自己的懷裡,轉了個圈,重新躺回被窩裡。
“你什麼時候揹着我去遊樂園了?”他繼續發問,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擺在她的面前。
夏溫暖無語的回覆着:“還真是頭腦簡單的男人,我們兩個一
起去的。當時是爲了完成爺爺給的任務……我那天還不小心把腳崴了,最開始扶我的時候,就是辰光啊,你這是什麼爛記性。”
“我聽懂了,你說幾句就行了,別挑戰我的耐性。”樑景琛很不喜歡她批評他。
夏溫暖的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誰讓你自己記性差了,還不許別人說了。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真是的。
樑景琛一下子就堵上了她的嘴。
他霸道的吻過她之後,繼續警告着她:“那小子對你沒安好心。”
“這句話,我已經耳朵聽的起繭了。”夏溫暖掏了掏耳朵,淡淡的笑了起來,“你真是經歷過勾心鬥角,什麼事情都防備心特別強,我和辰光都認識這麼久了,也沒見過他跟我告白。”
“我看你真是想多了,我們兩個在公司,基本上都不會在一起吃午飯,晚上的時候也不會聊天。這怎麼就能看出來他喜歡我呢,還真是幼稚。”她看着他臉上不悅的神色,樂的“噗嗤”一笑。
她擡眸:“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是不是我敏感,你總有一天會知道。”
他的眼眸緊緊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語氣寒冷,“不過,我警告你,你給我注意些,不許和辰光走的太近。”
“辰光是我朋友,我們兩個又沒做什麼過分親密的事情。”
夏溫暖不以爲然,回頭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可以遠離,倒真的是顯得兩個人的關係不正常了。
樑景琛原本淡定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你要是執意違揹我的話,我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讓你離開那個破公司!”
“真是不可理喻!”
夏溫暖隨即無奈的撇了撇嘴。
“下午的時候,你跟我去一趟父親的書房,幫着他整理一下文件。”樑景琛站起身,換好外套,“你抓緊時間收拾,過去的時候,穿的正式些。”
“哦。”
夏溫暖抓抓腦袋,淡淡的應了一聲。
下午的時候,夏溫暖最先去了樑三爺的書房,三爺不在,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好靜靜的站在窗前。
樑景琛來到書房的時候,就看見夏溫暖窈窕的背影。
午後的陽光,照射在室內,變成了柔和的光亮,給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平添了幾分溫暖和夢幻。
她輕輕的理了一下自己的髮絲,溫柔的動作帶着不一樣的魅力,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樑景琛輕輕地走過去,伸出雙臂,從後面環住了那嬌小的身軀。
前面的人身形一顫,似乎被嚇到,連忙回頭,用力推了推身後的人。
遂不及防的,樑景琛不由得往後踉蹌了幾步。
他冰冷的語氣在房間中響起,“你這是做什麼?”他滿臉的不悅。
夏溫暖重新站回窗邊,倒吸一口冷氣。
“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嚇死人了!”
樑景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來我父親的書房還要做出什麼動靜嗎?”
“……”
夏溫暖撇了撇嘴,不說話。
樑景琛因爲昨晚的勞累,今天無心和夏溫暖鬥嘴。
他平靜的說道:“桌子上這一疊文件,我們兩個一起分類。看上面的分類提示就可以了,不許打開偷看裡面的文件。”
“什麼機密文件啊,我纔不稀罕呢!”
夏溫暖拿起一個凳子,坐在書桌前面,“可別到時候有什麼事情,扣在我的頭上。”她隨手拿起一個文件,“你可看好了啊,我可什麼都沒碰。”她說着,這才把文件放進分類的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