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夏溫暖不厚道的笑出來了。
樑景琛抓着她的胳膊:“你還好意思笑出來?我要疼死了。”
“哦,我知道。”夏溫暖只好扶他躺到自己的牀上。
“我要是疼死了,我就拉你墊底。”樑景琛側頭看了一眼夏溫暖。
這個臭女人,都不問她怎麼樣。
看着樑景琛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夏溫暖坐在牀邊:“你去醫院吧。”
“不去!”
樑景琛給自己蓋好被子,這被窩倒是挺暖和的。
“不去那就回你房間躺着去。”夏溫暖嚴厲的說道。
這個壞男人,自己難受,還得折騰別人。
“爹地,你怎麼了?”夏小雨也是被樑景琛的砸門聲弄醒的。
小手揉着眼睛,一路找到媽咪的房間,看到爹地媽咪兩個人正在鬥嘴。
夏小雨蹭進樑景琛的被窩裡,貼心的說道:“爹地,我給你捂肚肚。你就不疼了。”
樑景琛一把摟住自己的兒子:“好小雨,你給我揉揉,我都這麼難受了。哼,剛剛,我讓你媽咪照顧我,她都管我的死活……”
“……”
夏溫暖無語了。
這貨居然向小雨告狀?
要臉不要臉?
“媽咪,你就照顧一下爹地嘛、你看他疼的冷汗都出來了,多可憐。”夏小雨將臉蛋蹭在樑景琛的臉頰。
夏溫暖白了一眼夏小雨,知道心疼他爹地,不知道心疼他媽咪。
“……”
收到夏溫暖的眼神,夏小雨吐了吐舌頭,“媽咪,我爹地就交給你了。”說完,一溜煙跑了。
夏溫暖困得不行,也沒有什麼心思再鬥嘴,吩咐下人倒了一杯熱水。
遞給樑景琛,他疼的渾身冒冷汗。
“還是去醫院吧,別拿身體開玩笑。”夏溫暖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臉色也柔和了一些。
“我就是肚子疼。不是生病。”樑景琛淡淡的說,“我趴會兒。”
“好。”
夏溫暖給他蓋了蓋被子。
忍不住的,頭卻沉沉的低下。
樑景琛看着真的困得不行的夏溫暖,自己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薄脣微抿,捧着熱水杯的雙手都開始顫抖。樑景琛忍住疼痛。
夏溫暖迷迷糊糊的,差點摔倒在地上。
醒來看見樑景琛直勾勾的盯着她,顯然嚇了一跳。
又給他衝了一杯紅糖姜水,夏溫暖打着哈欠:“你如果很難受,記得喊我。”
她支撐着頭,努力的睜着眼睛,說了最後一句話。
紅糖姜水流進自己的胃裡,倒是暖和了一些。樑景琛動了動身子,表情也不再那麼冰冷嚇人。
過了許久,夏溫暖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樑景琛的肚子也不是那麼疼了,他試着鬆開自己的雙手,冷漠的目光鎖定在夏溫暖的睡顏上。
他悄無聲息的靠近這個女人,卻發現她眼淚在臉上肆意的流淌着。
夏溫暖正在做着噩夢,夢見自己被一座山壓在底下,喘不過來氣,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小雨被一羣壞人搶走。
她聽見小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媽咪,救我!媽咪,救我......”
她卻無能爲力。
“不要帶他走......”
夏溫暖痛苦的呢喃着。
樑景琛苦苦思索,這是夢見了什麼?如此傷心。
這時,夏溫暖突然驚醒。
兩個人看見對方近在眼前,都嚇了好大一跳。
“你幹什麼?”夏溫暖雙手抱胸,沒有察覺到臉上的眼淚。
“沒什麼。”樑景琛聲音淡然,“有些口渴,你幫我倒些熱水吧。”
“……”
夏溫暖皺皺眉頭,這才緩緩站起身,彷彿在剛纔那場噩夢中還沒有徹底醒過來。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樑景琛又疼的一陣陣抽搐。
夏溫暖連忙上前查看。
“我幫你揉揉。”
以前,倒是聽說過胃消化不良的時候,可以順時針揉揉小肚子,有助於消化,也有利於養胃,不知道是否可行,她也只是試試。
樑景琛重新躺好。
夏溫暖就這樣揉了好久,一直到月光漸漸淡去。
樑景琛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露出魚肚白了。
看着夏溫暖的臉色有些憔悴,他輕聲說道:“你去休息吧。”周身的冷氣稍微消散了一些。
夏溫暖看着他在自己的牀上,無奈的走出房間。
夏小雨看到夏溫暖來了自己的房間,眯着眼問道:“爹地還難受嗎?”
“好了很多了。”
夏溫暖說着,蓋上被子,矇頭大睡。
一直到下午,被人叫醒。
抻了抻懶腰,褪去一夜未睡的疲憊。
夏溫暖換好衣服。
是老爺子喚她。
夏溫暖擡頭看着老爺子,又看了看身邊的樑景琛,心裡有些忐忑。
難道是昨晚沒有照顧好他,所以老爺子拿她是問了?
“昨晚照顧景琛,辛苦你了。”樑家老爺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丫頭,不卑不亢,淡淡的說道。
“不辛苦,這時我應該做的。”
夏溫暖擡頭看了一眼身旁努力減少存在感的樑景琛,溫柔的說道。
旁邊的樑景琛聽完這話看了一眼夏溫暖,寒冷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樑老爺子看着夏溫暖,點點頭,“管家,你去我書房把我書櫃裡收藏的那對鐲子拿過來。”
一聽老爺子要拿出收藏的那對鐲子,身邊的兒子孫子們都大驚失色。
“這對鐲子可是你奶奶的東西,我們那當年笑稱這對鐲子是‘千金一擲’。千金一擲,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老爺子看向夏溫暖。
夏溫暖微微彎着身子,十分恭敬地回答:“‘千金一擲’的意思是,形容生活比較奢侈,用錢沒有節制。不過既然爺爺說了,大家是笑稱千金一擲,應該在這裡是褒義的詞語。”
“我覺得,這應該是爺爺送給奶奶時,十分捨得花大價錢,不計較金錢,只是爲了送出一份合適的禮物,這是一種愛的表現。”
“哈哈。”
樑老爺子笑了笑,“不過,這對鐲子,並不是我送的。”
“……”
夏溫暖心一沉,以爲自己的好話說錯了。
“這對鐲子是你太爺爺送你太奶奶的,當時,你太奶奶看中了這對鐲子,但價格很貴,但你太爺爺說‘我願意傾家蕩產,只爲送你一份喜歡的禮物。’”
“太爺爺真豪爽,不過,這樣的愛很值得欽佩。”夏溫暖大膽的評價了一下長輩。
“是啊,後來就留給你奶奶了。”
樑老爺子打開禮盒,小心翼翼的將冰糯種春色紫羅蘭手鐲拿了出來。
夏溫暖看見是這鐲子也是大吃一驚,努力保持着鎮靜自若的樣子。
她是珠寶設計師,對於格達珠寶當然略有耳聞,這鐲子單個價值5000萬啊!紫羅蘭的顏色,閃耀着高貴的光芒,質地好的不能再好了!
鐲子色彩均勻,整體通透大氣,簡直是手鐲兒的極品,王者。
“沒想到,糯種春色紫羅蘭手鐲竟然在爺爺的手裡。”夏溫暖大方的讚賞着,“爺爺真是個很有福氣的人。”
一聽“福氣”樑老爺子更高興了:“你這丫頭,呵呵,這個鐲子就賞賜給你了。”
樑老爺子示意她走上前。
她剛往前走了兩步,旁邊的二哥聲音有些不滿:“爺爺,她纔來幾天,您就把這麼貴重的鐲子給她了,我們這些孫子孫女都沒有呢。”
“玉鐲看的是緣分,你有問題?”
“……”老二不敢說吭聲了……
“來丫頭,你收好它。”樑老爺子眼神轉了轉,招招手手,“小五,你也過來。”
他喊的是樑景琛。
樑景琛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爺爺。
“你給她戴好。”樑老爺子吩咐着,把其中一個鐲子讓管家遞給樑景琛。
樑景琛收了鐲子,面無表情的看向夏溫暖。
夏溫暖心裡也是十分不爽,好好的一鐲子,非得讓這個男人給她戴上。
樑景琛冷笑着:“我給你戴,這是你的榮幸!”他高貴驕傲的面容上帶着狂妄。
“對啊,伺候你也是我的榮幸。”她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回覆他。
樑景琛:“……”
牙尖嘴利!
戴好夥子,夏溫暖衝老爺子鞠躬,“謝謝爺爺,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鐲子的,也會伺候好長輩們,照顧好我的家。”
樑家比較古樸,也帶着傳統的氣息,她這麼說,一定很符合老爺子的想法。
果然,樑老爺子看她的眼神,更是滿意了起來。
“爺爺,我也喜歡這個鐲子,爺爺能不能把另外那個送我呢?”三姐樑婧雅走到樑老爺子的旁邊,討好的給他揉肩捶背。
樑老爺子是誰?
見過無數的世面,大風大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這點討好的動作,他怎麼能看不出來呢。
“等你以後好好表現吧。”
樑老爺子說罷,就站起來,管家連忙上前扶住他。
“爺爺!”
樑三姐哪兒看不出老爺子這是在推脫,她見老老爺子起身,沒搭理她,撒嬌般的跺跺腳,“爺爺,我纔是您的孫女,太奶奶的鐲子,您不給我,居然給了一個還沒進門的外人……”
她很不服氣。
“三妹!”
出口的是三哥樑景盛,他攔住了樑三姐,示意她少說兩句。
“三哥,你看爺爺他!”樑三姐撅嘴,很鬱悶。
“夠了!”
樑景呵斥她,“爺爺的決定,你也敢質疑麼?”
站在一旁的夏溫暖驚訝的看了看他。
有時候大家在一起,她會看見大哥和二哥在一起,有時候三姐也出來,但卻從未見過三哥和大哥二哥在一起。
今天看見他出口批評三姐,感覺性子上,和他的哥哥姐姐們倒是有些不一樣。
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樑景盛往這邊的方向看過來。
夏溫暖倒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別人也怪不禮貌的。
微微的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樑景盛也是輕微的點頭,便轉過身子不再看她,面上倒是十分嚴肅的樣子。
夏溫暖將這個三哥的第一印象牢牢記在了心中。
人是好是壞,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但是,她要在這個家裡多結交朋友,少樹立敵人。
當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樑老爺子的走了,留下一幫小輩。
看見樑景琛身邊的夏溫暖,樑三姐狠狠地瞪了一眼夏溫暖,就氣沖沖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