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溫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樑景琛的表情越來越不淡定了,他威脅說:“夏溫暖你要是再掙扎,我保證讓你明天下不了牀。”
一句話,夏溫暖嚇得用力推開他。
眼前,他一副你看着辦的表情。
“對不起。”
出於女人的直覺,夏溫暖相信,還是儘早遠離這個男人比較好。
於是,她拔腿就跑。
等到夏溫暖跑開以後,樑景琛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重新穿好睡衣,從浴室裡走出來。
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看來,是他疏忽了。
呵呵?
是在調查他嗎?
這女人居然懷疑自己!
空氣裡,開始泛起森森冷意,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
他一定要找出想要偷她手鐲的那個人。
樑家戒備森嚴,外面絕對沒人能夠闖進來,所以,那個人一定是樑家的人!
……
夏溫暖跑回自己的房間,連忙反鎖好,生怕剛纔那個餓狼找了過來。
她可不想跟他在一起!
但是,她馬上又想到了自己偷看別人洗澡的猥瑣行爲,臉繼續發熱:“發生了這樣的事,真不知道如果下次再看見樑景琛……該怎麼面對他……”
她拍打着自己的頭。
也真是夠笨的竟然被他發現了。
“啊、啊、啊……”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吼叫。
此時,樑景琛剛好路過她的房間,將她的鬼吼鬼叫聽了進去。
門外傳來冷冷的聲音:“夏溫暖,今天這筆賬我記住了,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求着我還回來。”
他相信,屋裡的人明白他在說什麼。
今天這件事,他忍了。
夏溫暖感覺到更無地自容了。
早上的時候,夏溫暖還特意吩咐傭人,將早餐拿到她的房間,躲開了與樑景琛的面對面。
中午的時候,因爲樑景琛不在家裡吃飯,她纔敢大搖大擺的走進餐廳。
樑景琛聽見傭人跟他說這事的時候,他冷笑道:“這個傻女人,我看她能堅持幾天。”
於是,他故意出現在客廳裡,出現在走廊裡。
他開始喜歡看見她一見到他就拔腿開跑的樣子。
“哼,跟我我鬥,女人,你還得再加把勁。”於是,除了睡覺的時間,樑景琛基本都會出現在公共區域裡。
終於,等到了夏溫暖簡直無法忍受的時候。
夏溫暖心裡不服氣的想着,不就有一次偷看洗澡嗎?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再說,兩個人,又不是沒見過……
啊啊啊!
她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呀?
夏溫暖抓亂了自己的頭髮,然後深呼吸一口氣,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樑景琛十分緩慢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擡起頭,淡淡的看着她。
“噗嗤……”
很難得的,夏溫暖看見了樑景琛的笑容。
樑景琛看着這個不注意自己形象的人,真是被逗笑了。
“真醜。”
這句話清晰地迴盪在大廳裡。
下一秒,夏溫暖被氣炸了。
……
經過這麼一鬧,夏溫暖沒有了睡意,重新換好外套走出了別墅。
樑家大宅所在的面積,甚至比一個現代化小區還大出好幾倍,想散步的時候,完全可以將宅子裡的道路當做步行街來逛一逛。
夏溫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
許久,她在一箇中間休息的涼亭子裡,發現有一個人正在靜靜地坐着。
夏溫暖慢悠悠的走上前,發現是樑家三哥樑景盛。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他們僅有過幾面之緣。
樑三哥也爲她公正的說過話,除此之外,兩個人再無交集。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意外碰見了。
耳邊,是蟋蟀和蛐蛐叫着的聲音。
聽見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樑景盛轉過了頭。
“你是誰?”
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來人。
夏溫暖大膽的往前走了幾步,面帶微笑說道:“三哥好,我是夏溫暖。”
“哦,原來是五弟妹。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樑景盛十分禮貌的問候。
“沒有什麼睏意,就出來走一走。”夏溫暖站在樑景盛的旁邊,“三哥也不是沒有睡覺嗎?我看這月亮也不是那麼的圓,而你卻擡頭望了好半天。”
剛纔,她走過來的時候,樑景盛就在擡頭賞月。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圓的也好,尖的也罷。現在這時間,不看看月亮看什麼呢?”樑景盛似乎有些遺憾地說着。
“看天空。”
夏溫暖平靜地說着:“退一步,海闊天空。雖然現在不是純潔的藍色,但你看這深藍色,深邃不可見底,不是更加神秘嗎?而且我們宅子視野特別好,空氣還不錯,偶爾也能看見幾顆寂寥的星星。又是一種不一樣的,孤獨而又神秘的感覺。”
樑景盛驚訝的看了看這個沒過門的五弟妹。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眼光還真是獨特,他淺笑一聲,“以後,我可以考慮考慮你的意見。”他拍了拍旁邊的椅子:“你別站着了,也坐下來吧,我們一起聊聊天。”
“好。”夏溫暖也不推辭,倒是挺願意和樑景盛說話的。
“最近在家裡怎麼樣?”樑景盛雖然沒有樑景琛那麼冷酷,但是因爲律師的身份,說話也比較嚴肅。
不是很有風趣,但他的一舉一動,都顯示着樑家三少爺的優雅高貴。
樑家這幾個少爺,還真是大家少爺。
其實都挺有氣質的。
夏溫暖暗暗在自己的心裡打量着,然後十分客氣的回答:“挺好的,爺爺很照顧我。幾位哥哥姐姐也可以。”
“那五弟呢?”
樑景盛臉上帶着微笑。
“他對我也挺好的。”夏溫暖連連笑着點頭。
轉過頭,樑景盛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夏溫暖。
然後,他繼續微笑着說道:“我不僅是你的哥哥,你現在也可以當做是和朋友聊天,我們說話,不用這麼客套。”
“五弟是我們幾個裡最有經商天賦的,爺爺對他寄予厚望,從小,他是高傲了些,讓人覺得有距離感,但是,他性子並不壞。”
“……”
樑景盛說了很多。
夏溫暖笑着看着他。
他的臉上沒有惡意,可見,是真心相勸。
“我明白三哥的意思。”她笑了笑,轉換了語氣,“他的性子確實很不討喜,不過,他要是敢欺負我,我一定會收拾他的!”她玩笑的語氣滿滿的。
樑景盛玩味的看着她:“你要是能把景琛的臭脾氣治一治,相信,爺爺和三叔一定會更加滿意你的,那個時候,你可是我們樑家的功臣。”
“那這樣的話,那我可真是豁出老命了。保不準,他的臭脾氣,沒幫他改過來。我自己的小命可就沒了。”夏溫暖可是真的記着,樑景琛掐她脖子的事。
很多次,鬆開手的時候脖子上都留下了紅印,好久後才消失。
惹他的人都沒好下場。
這是她聽見樑景琛親口對她說的。
“哈哈,我五弟有這麼嚇人嗎?”樑景盛錯愕的看着夏溫暖。
“嗯!”
夏溫暖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現在失憶了,一時間無法接受很多事,所以,心裡彆扭吧。”樑景盛做出認真分析樣。
“他呀,一天巴不得,兩個人距離越遠越好。”夏溫暖知道樑景琛對她這樣,還是因爲討厭她自己,而她又何嘗不是因爲也討厭他,所以不願意在一起呢?
樑景盛又是一愣:“五弟雖然性子冷酷,但他對待身邊的人,一直都很好。”
那是他對待別人吧……
這一句,夏溫暖沒有說出來。
他對她自己一向十分的不客氣,該罵就罵,該欺負就欺負,一點男人的紳士風度都沒有。
她也不過多辯解。
“等以後你瞭解我五弟了,就會發現,他其實除了性子太倔,有時候口不對心,其他地方真的很難挑的出毛病,你跟他在一起,也是委屈你了。但我還是想拜託你,多多照顧他一下,三嬸在他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樑景盛爲他的弟弟說着好話,轉而,同樣說道:“如果他很欺負你的話,你可以找我,我幫你教訓他。”
“謝謝三哥。”
這個樑景盛,看人看事的眼光還算是公正,夏溫暖心裡對他的印象逐漸好了很多。
“還有……”
樑景盛收起臉上的淡淡笑意,“如果我大哥二哥對你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你也可以找我。他們,有時候是挑剔了些,但請你多擔待些。我這個‘擔待’,意思是,要懂得謙讓,還有包容,你纔會活的快樂,才能在這個家裡安穩的活下去。但不代表我是讓你勉強自己。”樑景盛一口氣說了好多。
夏溫暖也是打心底裡感謝樑景盛,“謝謝三哥,這些話,我記住了。”
“我今晚說的有點多了,這些年,你一人帶着小雨很不容易,日後,加油吧。”
“爺爺他撐着樑家這麼久,忙了一輩子,也不容易,聽說,爺爺很喜歡你,有時間的話,多去看看他。”樑景盛輕聲說道。
“三哥放心,我家裡……唉,其實,我也把爺爺當做自己的親爺爺,希望他老人家每天都能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
……
這天,上午的時候,夏溫暖和樑景琛在書房裡大吵起來。
原因是小雨上學的問題。
雖然現在是幼兒園階段,但是樑景琛決定讓夏小雨轉爲學前班,學前班在八零後九零後那個年代還存在着,但現在,很少有人選擇這個教育階段。
幼兒園之後是學前班,學前班再上小學之前,所以起名爲學前班。
接受着在入小學之前的,一些普通大衆教育,爲上小學而準備。但樑景琛說的這個學前班,不是普通的學前班,而是特訓學前班。
在這個特訓學習班裡,基本上已經將小學一二年級的知識迅速學過。
遇到聰明的孩子,還可以學習一些別的知識性系統性的東西。
有很多孩子在一年級的時候,學完三年級之前的所有知識點,然後迅速跳級破例從三四年級開始上學。
而樑景琛就想這麼做,但夏溫暖是完全反對的態度,徹徹底底的反對。
“我本來是想直接通知你的,現在,你偷聽到了,那我們就敞開了說。”樑景琛說着,看向夏溫暖,強硬的態度。
夏溫暖本來昨晚養出來的好心情,一下子就丟失掉,“什麼叫我偷聽,是你們討論事情沒有關門。”
她正好是路過,這才被她一字一句不漏的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