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帝澤淡淡開口,那音質宛若琴瑟繚繞着輕霧,清淡的好似花瓣上的第一滴晨露,便是經常聽的凌天籟尚且覺得享受,何況第一次聽的吳鈴兒?
吳鈴兒只覺自己神魂皆僵滯,只一瞬不瞬盯着不遠處的人影。
天定風華……
似乎心裡翻轉着,只能想出這四個字來。
這世上,竟然會有這等男子……
心跳像是擂鼓,撲通撲通,好像快要跳出胸膛。這一剎那,天下美景盡成陪襯,所有男子盡成糟糠。
她眼裡,竟再也容不下他人分毫。
族人口中的天人竟,竟當真如天人般,不,便是神,怕也難有此等容色。
“聖女,快些回吧。莫要被族長得知,免受那皮肉之苦!”吳湛擦了把冷汗慌忙勸說。
吳鈴兒卻怔忡在原地,那人自始至終,似乎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是聖女啊,是帝都最有名的美人之一啊,他爲何,不看她一眼?
帝澤淡淡掃了凌天籟一眼道:“回去。”
凌天籟“哦”了一聲,慌忙上前道:“師父,我今天還要出去一趟。”
“做什麼?”帝澤音質淡淡。
“師父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那輕歌麼?我將他從妙憐手裡奪回來了。”凌天籟笑嘻嘻開口。
帝澤長睫微垂,看她一眼,卻未多說什麼,只擡了手抓起她的手。
凌天籟一怔,不由偏頭看向師尊。
不知爲什麼,此時掌心的肌膚與師尊的相觸,竟然讓她粗線條的心思驀地纖細敏感起來。
師父的掌心卻不似之前在溫泉遇到時的冰冷,那樣輕柔的溫暖在微涼的晨曦卻一直沿着她的掌心傳到她的心裡……
“該用早膳了。”帝澤拉着她,緩步向夕月閣走去。
吳鈴兒發怔的看着那一步,直到那兩道身影不見,她才猛然回神凝眉:“她是誰!?”
吳湛頓了頓,旋即道:“此次試煉大會,這個丫頭拿了第一,正是凌天籟。”
“凌天籟!!”吳鈴兒尖着嗓子,“凌天籟害了我族人,怎麼卻住到我吳族來了!!”
吳湛嘴角抽了抽,旋即道:“聖女,此事說來話長啊。”
於是吳湛說了很長,只聽的吳鈴兒咬牙切齒,然在聽到凌天籟的師父正是剛纔那位天人時,她身子猛地一頓:“你說什麼?他們是師徒?”
吳湛嘆氣道:“是啊,也是因此,全族上下並不會真的將凌天籟如何。”
吳鈴兒驀地揚脣一笑道:“師徒啊,是師徒就好了……”
凌天籟出了吳族,徑直去了紅楓林。
紅楓林密佈迷霧陣,因紅楓的顏色,遠遠看去,這大團的迷霧,更像是騰起的霞雲,十分美麗。
凌天籟掠入陣法中,剛走了幾步,臉色便驀地一沉。
這迷霧陣竟然被人改動了!
陣法是她一手畫出,稍有改動,便完全不是她的陣法了,有可能每前進一步,便殺機重重!
凌天籟心裡驀地有些擔憂。
第一,輕歌他們是不是還好?
第二,是誰動了陣法?
尋常人,便是破陣已經十分艱難,然可以改動陣法,這對陣法的造詣,絕對不在她之下!
第三,是什麼人動了陣法!
如果是妙憐,那麼輕歌便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