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玄女艱難開口,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凌天籟感受到了玄女的傷感。
天和地,雲或月,似都感受到了她的傷感,因此天地暗淡,雲月染哀。
她雖然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她知道,她已然多餘。
多餘的走不進那二人記憶的宮牆。
師父是她的……呵,只是一句沒有腦子的執念,能決定什麼呢?
“你在說什麼……爹孃怎麼會……”玄女淚如雨下,哽咽的哭聲,突然便讓凌天籟覺得心煩,意亂。
“你父親既然將你託付於我,我自會顧你安好,節哀吧……”帝澤輕輕的長嘆,像是一條厚重的皮鞭,重重的抽打在凌天籟的背脊。
他顧她安好,那她呢?
她好還是不好,是不是都與她無關了?
曾經的相守相依,原來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她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了。
“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人了……就剩下我一人了……”玄女的哭泣擾亂了這片天地的空氣流動。
溼漉漉的,似乎要下雨了。
凌天籟也想哭了。
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她只知道,她離開與否,無人在意。
市肆喧嚷,她在人羣中隨波逐流,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有人一把將她拉住,她一怔回頭,卻看到白銘。
“我叫你很久了。”白銘微微蹙眉。
凌天籟頓了頓“哦”了一聲。
“天籟,你還在氣我?”他決定了的,無論對與錯,他都會爲她伸手,免她一人,免她悽苦,免她顛沛流離……
凌天籟驀地怔了怔,旋即道:“沒有,你做的沒有什麼錯。”
每個人的選擇對於每個人自己來說都是正確的,她有什麼權利去剝奪?
“天籟……”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凌天籟打斷他,她眼睛清亮,看不出一絲憂愁,然白銘清晰的感受到,她的不快樂。
“我陪你。”白銘抿了抿脣。
“不,我要一個人。”凌天籟拒絕。
“不,我要陪你!”白銘堅決。
風突然大了些,撩起兩人的髮絲,紛揚凌亂,一如愁緒。
凌天籟攤了攤手道:“隨你。”說着轉身慢騰騰向前走去。
傷心也好,難過也罷,她還沒有脆弱到一定需要人陪。從來都沒有人陪的,突然有人陪,會有些不習慣。
白銘看了她一眼,亦不再說話。
街道人頭攢動,然她一言不發,面無表情,清淡淡的小臉讓他察覺不到絲毫溫度,這樣的凌天籟,第一次見。
“你上次說的血牆不見的事,找到了嗎?”凌天籟漫不經心開口。
白銘一怔,微微凝眉道:“沒有,因血牆與帝都是誕生在同一塊岩石之上,自然也有消息稱,血牆乃是帝國地下機關之所在,一旦動搖,有可能會引起帝都地下結構的變化。”
凌天籟怔了怔:“皇室沒有人說什麼?”
這種事,怎麼也是件至關重要的大事吧,皇室沒有動靜不是太奇怪了嗎?
“自然驚慌,只是苦於實在找不到線索,況且近日又因引屍之陣的事,焦頭爛額。”白銘不由開口。
“血牆的消失,會不會與魔靈窟有關係?”凌天籟沒有在引屍之陣多做糾纏,畢竟如今各勢力都將線落在了師尊身上,一旦動起手來,說不定師父會舉世皆敵,這個宮月夜心思太深了。
不對,宮月夜是怎樣將矛盾嫁接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