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蓮怔了怔,旋即噗嗤笑出聲,似對她越發喜愛,不由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
凌天籟嘴角一抽,她一直走的貌似不是日韓範,她其實一直想走的是歐美範,能不能不要把她當做日系小清新?
“你喜歡你的師父?”火蓮長長的睫像是飛揚的鳳尾花。
凌天籟沒料到這個人會問的這麼直接,便很直接道:“是愛。”
“即便他也許是你的生死大敵?”火蓮那鳳尾花一般的長睫下,眸光瀲灩着微光,卻隱匿着令人心悸的深淵。
凌天籟細細的想了想自己的前世今生,覺得這個說法沒可能,便道:“我愛他,且願意承受一切後果。”
火蓮驀地遮脣一笑道:“哦?他這是撞了什麼大運,才讓你奉獻出一整顆心?”
凌天籟認真道:“不,我很慶幸,今生能遇到我的師父。”
火蓮眼底滑過細細的光,旋即擡手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道:“也許是慶幸……也許是不幸。”
凌天籟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顏,下意識想往後仰仰身子,卻在下一刻,被他禁錮,那烈火般的紅脣便印了過來。
凌天籟有種大熱天突然被冰雹咋了腦袋的震驚,還有一種與女人接吻的別樣尷尬。
當然,她最想問的是,這是什麼情況?
可怕的氣息陡然逆轉,下一刻,凌天籟只覺身子驀地往下一墜,那印過來的脣便落了個空,接着她便連人帶牀落入地面不知何時出現的“無底洞”只來得及看一眼火蓮似笑非笑卻又興味十足的神情。
當然,下一刻,他臉色驀地一變,一股可怕的殺湮滅虛無,未及反應,已被一掌砸在虛空。
火蓮驀地擡起紙傘擋在那金色的大掌前笑道:“火氣很大嘛”
帝澤聲音淡淡:“若有下次,本座親手送你去死,懂?”
火蓮笑的嫵媚:“修爲剩下不過兩成的人,真敢說大話哦。”
“滅你一道殘念,足矣。”帝澤音質清淡,那金色的手掌隨意一揮,火蓮徑直被揮了出去。
凌天籟卻一直落到了暗室。
她打了個哆嗦。
暗室又恢復成處處結冰的狀態,好似陷入一個大冰窖。
她不由往被子裡縮了縮,隔着冰晶的水幕,可見師尊靠在池岸,一語不發。
這次似乎比她第一次來時冷的厲害,想到與宮月夜一戰時,師父似乎受了傷的。
凌天籟將被子連帶着腦袋一裹,走到冰幕前小聲道:“師父……”
師父不搭理她。
貌似昨兒因生了誤會後,便沒搭理過她。
凌天籟敲敲冰幕道:“師父,呼叫師父……凌天籟呼叫帝澤……”
帝澤:“……”
凌天籟趴在冰幕上,還要說什麼,下一刻,卻昏厥了過去。
“天籟!”帝澤面色驀地一變,只覺心也像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再回神已然將她抱起。
凌天籟輕輕道:“師父……我錯了……”
帝澤身子猛地僵硬。
只覺心海陡然翻江倒海,卻血淋淋的痛。
“師父……我以後改……”
她嗚嗚咽咽像是受傷的小貓,可憐兮兮又拼命想要博取他的憐憫。
改什麼?
這一生,她其實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