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她於水火,她卻不知足的,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
直到,再也不能滿足想要更多的心。
所以,纔會這般苛刻麼?
她是,愛他的啊。
她閉上眼睫。
就這樣摔下去……會不會摔的很醜?
師父若是看到了,會不會覺得超級難看?
啊~~她在他面前,一直沒有好看過呢。
眼淚突然滑落眼角,滴滴滑落。
她好想他。
她好想他……
腰上猛地一緊,身子倏地撞上一堵胸膛,凌天籟猛地睜開眼睫,眼淚滑落臉頰,又滑落脣角,最後順着下巴,顆顆滑落。
她睜大眼睛,撞上一雙幽暗染金的瞳眸。
那雙眸子,一度倒映着山河日月,一度是她見過最美的風景……
她脣角輕顫,眼淚不受控制的嘩嘩流下來,她一把抱住他放聲大哭起來:“師父!師父!啊……我以爲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帝澤看着她,眼睫顫了顫,良久輕輕一彎。
“我怎忍心……讓你一人……不哭了,乖。”
“啊啊~~”她埋頭在他懷裡,這幾日來的悶堵,難過,像是驟然綻開的煙花,還有那無數的委屈,都比不上……他,都比不上他。
帝澤低低一笑道:“聽聞這深崖,約有百萬丈深。”
凌天籟哭聲卡了一下,接着哭的更厲害,上氣不接下氣道:“那怎麼辦啊……師父,我們不是真的要……摔死吧?”
“若是這麼墜下求,大抵不會有別的出路。”他微微垂首,吻了吻她的額頭。
“與師父一起,便是死了,也是好的。”她雙眸通紅,又蓄滿了淚。
帝澤緩緩一笑,吻了吻她的脣。
凌天籟臉頰驀地紅紅,頭悶悶的拱在他懷裡道:“師父,我們下降的倒是悠閒。”
帝澤見她鴕鳥似的,不由一笑:“還痛麼?”
她立刻道:“痛死了。”
他擡手落在她的脣瓣上,聲音微黯:“這裡還痛麼?”
凌天籟臉色驀地一紅,身上好似滑過細細的電流,抱緊他道:“現在不痛了。”
帝澤一嘆,溫聲道:“是我不好。”
凌天籟眼眶一酸,眼淚又蓄滿了眼眶,拱在他懷裡道:“你是不好,你壞透了,明明想着要恨死你的。”
帝澤抱緊她緩緩道:“這世上,你可以恨任何人,唯獨不能恨我。”這世上,我只有你,若是你恨我,我又該何以爲繼啊……
凌天籟低低道:“可是,冷慕言……”
“冷慕言與肖玲兒,並沒有死。”
“什麼?”凌天籟驚愕的看着他。
帝澤眸光緩緩柔和:“我未曾想到你會那時衝出來,卻料到你或許不聽話,一個人亂闖,本想趕在你闖進來之前,告訴你事情經過,但終究遲了一步。”
凌天籟睜大了眼睛:“可冷慕言與肖玲兒,明明墜入岩漿裡了……”
“我不過用了虛空陣,將他們送走了,但卻必須要製造出他們已死的假象。”他似心中酸楚,將她抱的緊了些。
凌天籟眼眶一紅:“師父……對不起……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