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籟驀地一噎，訕訕的被他拉了出去。
通過他的表現來看，那段過去，是沒有忘記吧……師父，還愛着她嗎？
凌天籟拼命搖頭，良辰美景，千萬不要再出現煞風景的事了！
她小心的，拉住他的手。
帝澤看向她，眸光微閃：“金凰琴得到了麼？”
凌天籟慌忙將琴靈拿了出來，小金一看到帝澤身子猛然一縮，竟然老實無比。
帝澤緩緩道：“聖殿的事……你都看到了？”
凌天籟驀地有些心虛。
那些畫，那些東西……何止是看到了。
她第一個反應是撒謊，這般一想，也這般做了。
她搖頭道：“沒有。”
帝澤淡淡道：“琴靈都招了。”
凌天籟嘴角驀地一抽，瞪了小金一眼。
小金裝死屍……
接下來，氣氛便有些古怪。
凌天籟不知道該說什麼。
帝澤卻也不說什麼，只盯着她。
一直盯得凌天籟頭皮發麻。
這難得相見的三個時辰，難不成要在這要命的沉默中渡過？
凌天籟覺得自己有必要擡頭認錯，可剛擡起頭，他便緩緩開口道：“如果你是她……你覺得會原諒嗎？”
凌天籟猛地睜大眼睛。
心臟像是被砸了一下。
如果她是她……她怎麼可能是她……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她不可能是她的！
師父這麼問她什麼意思？
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回答？
然意識卻不由自主的去想，如果她是那個少女，面對這一系列的事情，她會原諒帝澤嗎？
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有原諒的可能？
他們中間橫着一條根本無法逾越的鴻溝！
那條宛若天塹般的鴻溝，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填上的。
他們的結局註定悲劇！
幸好……幸好那個少女已經死了。
凌天籟內心有些狹隘的慶幸，她擡頭看向帝澤，緩緩道：“我又不是她……所以無法做出決定。”
帝澤聲音輕了輕：“是麼……”
凌天籟又道：“我永遠都會站在師父這一邊的！”
帝澤似眼睫彎了彎，笑了一下轉身道：“走吧。”
凌天籟有些垂頭喪氣，這不是她要的約會！
“師父……你還恨她麼？”
凌天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怎麼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帝澤身子一頓。
凌天籟慌忙道：“你可以不回答！我隨口問問的！”
帝澤擡手，落在她的額頭，而後上前，將她攬入懷裡。
凌天籟身子一怔。
她不懂這個懷抱意味着什麼。
但是這個不輕不重的懷抱，莫名其妙的便讓她想哭。
帝澤道：“你覺得呢？”
你覺得呢？
你覺得，我還恨你嗎？
對於你來說，那些過往的仇和恨，值不值得丟棄，而後好好的與我一起？
凌天籟心口一痛。
清清淡淡的四個字，似一葉浮萍，落在她的心口。
她覺得呢……恨，還是不恨？
那少女給他帶來那樣大的傷害，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放棄吧。
那他是恨她的……恨着說明還愛着，只有不重要的人，纔會不去恨不去愛。
“我不知道。”她悶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