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把蔡冰瑩的譏諷當成誇獎,這不是他賤,而是一項必須掌握的技能。既然已經步入官場,就必須適應這裡面的規矩”如果別人對你冷嘲熱諷幾句,你就火冒三丈”那就是一根腸子,會被人認爲很,“二”,。
而且朱代東也認爲,如果自己真的去了總參,肯定會成爲金牌特工,憑着他的雙耳,鮮有情報是他聽不到的。
到時就算天天買張報紙,坐在五角大樓旁邊或是白宮旁邊,有什麼機密聽不到?到時克林頓一個晚上跟他老婆搞幾次,朱代東都能知道。
朱代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蔡冰瑩能用‘藥’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郭旭明開口,爲何不把張志鵬抓起來,也讓他嚐嚐〖中〗國製造的厲害?
蔡冰瑩對朱代東的提議嗤之以鼻,這個問題其實從知道張志鵬的真正身份之後,她就在考慮。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是不會選擇的。原因很簡單,‘藥’物‘逼’供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如果掌握得不好,劑量過大,造成腦癱、腦死亡也是常有發生。張志鵬肯定比郭旭明的意志力要強,但正因爲如此”他所需要的劑量肯定會比郭旭明要多。
如果張志鵬真要發生意外了呢?按照特工的基本原則,他肯定會給內線留下備用聯繫方式,現在演習馬上就要開始,不可能因爲這事而推遲”也正是因爲如此,蔡冰瑩肩上的擔子特別沉。這今後果,她擔不擔得起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國家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失,否則她就是千古罪人!
但就在這一剎那間,蔡冰瑩突然下定了決心”要拼一把,距離演習開始只有三天時間了,如果張志鵬得知郭旭明出了意外,他會不會再找其他途徑把情報送出去?看他這次的聯絡,計劃周密”事先蔡冰瑩根本就沒有得到消息。而且張志鵬能聯繫的送信人”肯定不止郭旭明一個。如果自己是他,一定會加個雙保險,甚至會三保險。
“你下率隨我回北京!”,蔡冰瑩突然說。
“下午我得去深圳,怎麼能跟你去北京?”,朱代東訝然問。
“因爲下午你去不成深圳了。”蔡冰瑩冷冷的說。
就在蔡冰瑩下定決心後,不到十分鐘,張志鵬在藍星賓館被秘密逮捕。爲了保密”把他裝在n個箱子裡,從後‘門’運了出來。
因爲張志鵬的突然失蹤,雨‘花’縣的這次考察無疾而終,田宇豪只在張志鵬的房間裡拿到了張志鵬,“留下”的一封信,說他有急事必須馬上去香港一趟,原定計劃,取消,望見諒。等回來後”再加倍補償”一定會令大家更加滿意,云云。
田宇豪有些遺憾,這纔剛剛在第一站,玩的雖然不算盡興,但也過了癮。原本他還在期望着下一站張志鵬安排的節目”現在看來”只能等到以後再說了。朱代東趁機向田宇豪請假”說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向縣裡請了十天的假,何不玩夠十天再回去?
田宇豪深以爲然,只是‘花’別人的錢跟用自己的錢,完全是兩個概念,朱代東很體貼的說,這原本就是公務考察,縣裡應該實報實銷嘛。這次出來,縣委有田宇豪、蔡君浩、周立文”還有孟忠明,加上朱代東就是五名縣委常委,誰都不會在這樣的事上”直接跟五名常委過不去的。
其餘幾人都滿臉微笑,只有孟忠明心急如焚,因爲張志鵬的意外出走,他的身份證、工作證都還押在昨天晚上的賭場裡。證件拿不回來倒是小事,一天一‘毛’的利息,纔是真正要人命啊。今天去還,就是五萬,到了明天就是五萬五,後天就是六萬零五百,大後天就是六萬六千多,利滾利,恐怕一個月之後”就算張志鵬想還,以他的身家都不一定能還得起!
“田〖書〗記,蔡部長、周部長、朱縣長,能不能借點錢?”孟忠明突然說。
“老孟啊,你借錢哪用找四家,誰不知道代東同志是千萬富翁?”田宇豪呵呵笑道。
“孟部長,昨天晚上我就勸過你,我現在身上也沒有那麼多錢”只有一萬多,要不你先拿去?”朱代東說,他雖然號稱千萬身家,可實際上能〖自〗由支配的還是從上海帶回來的那四十五萬,到今年,也已經不夠四十萬了。
“這也不夠啊。”孟忠明嘆了口氣,昨天晚上他對朱代東惡語相向、冷嘲熱諷,沒想到現在朱代東卻願意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自己昨晚真是鬼‘迷’心竅啊。
其他人見狀,也只好掏腰包,但全部加起來,也只棄兩萬元不到,連一半都不夠,怎麼去還錢?
“代東,是不是讓縣裡先打點錢過來,要不然我們也沒辦法旅遊啊,田宇豪笑着說。
“聽〖書〗記的指示。”朱代東微笑着說。
電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也就是說,孟忠明最少要還五萬五千元,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有百分之十的收益”這些人真比吸血鬼還厲害。
款要打,只要田宇豪在縣委〖書〗記的位子一天,朱代東就絕對會拿他當盤菜。但賭場,朱代東也不想放過。之所以會讓孟忠明着急,朱代東還是想盡量挽救他。昨天晚上的孟忠明是何等意氣風發,在賭場一擲千金,面不改‘色’。可是今天呢“俚惶不可終日,他這不叫賭,而是搏,搏命!
這個賭場敢設在繁華鬧市之中”沒有關係沒有背景,那是不可能的。朱代東找到蔡冰瑩,向她彙報了昨天晚上自己一行人的行蹤,事無鉅細,全部說得清清楚楚。包括跟小紅、蘭蘭去開房。
“你倒是‘奸’滑,竟然還把人家的身份證信息‘弄’到了手。”蔡冰瑩聽朱代東寫出那兩名‘女’孩子的身份證信息,真是越來越覺得朱代東適合幹自己這一行。
“我這哪是‘奸’滑,只是自保而已。說到‘奸’滑,誰也比不過那賭場,孟部長向他們借了五萬元”竟然要收一成的日息!這樣的賭場能開在那麼繁華的地方”真不知道廣州的公安局是幹什麼吃的?難道他們沒得到情報?這樣的事不歸總參管吧?”,朱代東問。
“你不用‘激’我,除了張志鵬的事”其他任何事情,我現在都沒心思去理。”蔡冰瑩冰冷冷冷的說。
“這麼說孟部長的錢也要還羅?”朱代東驚愕的問。
“你要不還他還能怎麼樣?身份證去〖派〗出所補辦一張就是,工作證更簡單,去補領就行。
”幕冰瑩說。
“這辦法確實好,可人家要是去雨‘花’縣催款,孟部長可就狼狽了。”朱代東嘆了口氣”爲蔡冰瑩的,“才思敏捷”驚歎不已”孟忠明又沒把人押在賭場,身份證跟工作證有個屁用,幾塊錢就能去補辦好。大不了再在報上登一則遺失啓事”萬事無憂。
“到了你的地頭,還用怕他們?我們纔是專政機關,借他十個膽,也不敢來要債。”蔡冰瑩冷冷的說。
“這是不是就是總參的辦事風格?”朱代東問,想起張志鵬的事,又說“……張志鵬有沒有招?”
“張志鵬的事,你無權再問,剛纔只是我個人的建議,跟總參無關。”,蔡冰瑩把談話記錄讓朱代東簽字、畫押之後”轉身就走了”把朱代東一個人晾在那裡。
總參靠的住,母豬會上樹。朱代東望着蔡冰瑩的背影,喃喃說道”還別說,如果只從背後看,一點都看不出蔡冰瑩的〖真〗實年齡。看到她苗條、有形的身材,總會以爲這是一個成熟、美貌的‘女’子。
既然總參靠不住,朱代東就找國安,可是周健也幫不上朱代東什麼忙。他隸屬的國家安全部第八局就只負責外國間諜的跟監、偵查、逮捕等。現在逮捕權已經‘交’給總參的蔡冰瑩,周健的小組也就是打打外圍,至於國內的事,他更是‘插’不上手。
“你們一個人的牌子這麼響,來頭這麼大,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熄火了呢?”,朱代東很鬱悶。
周健只能苦笑。
別人靠不住,只能靠自己”朱代東叫上侯勇,一起去了昨天晚上的夜總會。下面幾層白天都沒有開業,但最上面的賭場卻還很熱鬧。因爲朱代東昨天晚上來過,倒也沒有爲難他”很輕鬆的就帶着侯勇進來了。
“代東,你來賭博?”侯勇進來之後”才知道朱代東竟然把自己帶到了賭場,要知道在樹木嶺的時候,朱代東可是協助自己抓過賭的,沒想到現在,兩人都涉足賭場了。
“不是我賭,而是你,順便也給你們帶點外快回去。”朱代東笑着說,在非法賭場,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等違反原則之事的。來賭場”只要不玩,誰都說不出什麼,但賭了,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個污點。而侯勇則不然,他的身份決定了他,可以有一萬個理由來這裡,別人更是挑不出刺來。
“好像這賭場是你開的一樣。”侯勇見過的社會黑暗面比朱代東要多得多,十賭九詐,就算是在賭場,他們也會‘精’確計算概率,讓賭場永遠成爲贏家。
侯勇很快就決定要收回剛纔所說的話,因爲他覺得,這賭場不僅僅是朱代東家的這麼簡單,完全可以說是朱代東的錢包。朱代東讓他買了一千籌碼,在彀子的賭桌上只下注了二次”每次都是獨押三十二倍賠率的獨中。
連下兩次,兩次全中,第一次讓一千籌碼變成三萬二,因爲這張桌子最多隻能押一千,因此,二次的押注只拿到六萬四。而這,僅僅發生在三分鐘不到的時間,朱代東馬上拿了五萬籌碼去把孟忠明的身份證、工作證換了回來,帶着贏來的一萬三,跟侯勇離開了賭場,從進去到出來”也就十來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