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羅莎與吳古文在,朱代東他們的同學聚會,倒也基本上不會冷場,可是朱代東現在的身份,已然不可能再跟他們相聚太多的時間。就算今天是星期六,就算他已經離開了木川,可是朱代東有些時候還是身不由己。很多工作,在休息的時間去做,效率可能會更高,更能達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原本朱代東想陪老同學們好好吃頓飯的,但接到許立峰的電話之後,他就提前離席了。對於朱代東的離開,其他人並沒有在意,如果朱代東能一直陪着他們吃完這頓飯,那才真是讓人很擔憂。
朱代東剛走,羅莎就嗔怪的對吳古文說:“吳古文,你不是想調到木川去麼,爲什麼剛纔不當面跟朱代東提?”
“我纔剛到楚都沒多久,還是先幹一段時間吧。總不能因爲有一個當官的同學,就一直跟着他走吧?”吳古文說道,這其實不是真正的原因,他覺得自己的事情,不值得去驚動朱代東。朱代東現在是多忙的一個人?怎麼能讓他爲這麼芝麻大點的事去分心呢?
“你啊,就是這麼古板,你的事情,對朱代東來說,只是一句話就能辦妥的事。如果你自己去跑,幾個月也別想跑下來。”羅莎嗔惱的說,剛纔多好的機會?已經說到了木川教育改革、教師工資補貼的事,只要吳古文順勢說一句,既然木川的工資比楚都還高,我也想到木川去工作。
可吳古文硬是屁都沒有放一個,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羨慕木川教師的話。雖然也算很隱諱的把自己的需求提了出來,可萬一朱代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呢?
“我相信,就算楚都一時不能加工資,以後肯定也會跟木川一樣的。”吳古文不以爲意的說道。
“古文,其實你想去木川,根本就不需要直接跟朱代東說。我有他秘書的電話,要不你直接給他打個電話?我保證,你的事情,只要幾天時間,就能完全辦妥。”謝尉爭在旁邊說道,這樣的小事,對朱代東來說,確實不值一提,他如果爲吳古文的事情,去向下面的人打招呼,還確實是失了他的格。
“算了,其實我也只是那麼一說,一中的環境的很好,學校對我也很重視,真要是去了木川,未必會有一中這樣的環境。”吳古文輕輕搖了搖頭,說。
“嘻嘻,吳古文,你什麼時候也鑽錢眼裡了?論水平,你是一中的骨幹老師,論文采,你絲毫不亞於朱代東。如果你能到機關裡歷練幾年,朱代東未必就是你的對手。”羅莎譏諷道,以朱代東這樣的提拔速度,他們這些人,想要在有生之年追上朱代東,或許只有一種可能,跟朱代東同一天去死,或者比朱代東提前死。
“羅莎,你就別取笑我了。”吳古文說道。
恐怕羅莎、吳古文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雖然朱代東已經離開了包廂,可是他們的對話,他可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對於吳古文的要求,朱代東其實已經聽明白了。上次吳古文借生日之際的時候,他老婆何香蘭就曾經很隱諱的向朱代東提過這個問題。當時朱代東的答覆也是,市裡有這個,可什麼時候能夠實現,在自己的任期內能不能實現,他不能保證。現在吳古文要調木川,朱代東相信,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許立峰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給朱代東打電話,是因爲突然接到了錢飛虎的電話,讓他向朱代東瞭解一下,關於g縣的事情。朱代東原本給g縣幫忙,屬於一片好心,可已經有人向省裡提了意見,說朱代東到了木川,心還在楚都,他這個代理市長是不是乾脆再回楚都算了。
“許哥,這件事我真不怨我,你想想看,陳樹立是我推薦到縣的,而且陳樹立又是我進政府機關的引路人,現在他有事求我,你說我能不幫忙?楚都無法幫縣協調好濃縮蘋果汁報關的事,我能跟陳柏延說上話,跟他吃頓飯,怎麼就要上綱上線了?”朱代東義憤填膺的說道,整件事,他純粹就是出於一片好心,而且還特意把韋魯郎和許海bō都請了過去,怎麼說,楚都市委和市政府也都有人出了事,自己只是做一箇中間人的角sè,難道這樣也違反了組織工作原則?
“你跟陳樹立的關係我很清楚,可是未必其他人也都清楚。錢省長只是讓我先問問你,又不是組織正式談話,你無需j立峰微笑着說,從認識朱代東開始,他才只是雨花縣的副縣長,級別比自己還低。可現在,他已經享受了正廳級幹部的待遇,這樣的提拔速度,也很驚人。自己一直陪在錢飛虎的身邊,雖說旱澇保收,但是進步的空間有限。近段時間,他也在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向錢飛虎提出來,想到下面去鍛鍊一段時間。
如果朱代東能擔任木川市的市長,那讓自己去木川,就是最佳的選擇。對於朱代東的治政能力,他是比較瞭解的,無論是多麼複雜的局面,好像只要朱代東一去,馬上就能迎刃而解。楚都是如此,木川現在也是如此。
雖然現在木川市的經濟增長速度,還沒有開始發力,可是木川市的財政收入,早就完成了全年任務。現在木川市政府投資五億元人民幣,搞了家城市建設投資有限公司。又準備在楚都興建全華中地區最大、商品最全的批發市場。如果不是因爲木川的財政收入有了明顯增加,朱代東敢到處動工?
一個市長的底氣足不足,不是因爲他在人事上有多大的發言權,而是因爲他搞錢的手段,高不高明。而朱代東在這方面的能力,絕對讓木川的幹部,說不出半個“不”字。
“我能不jī動麼,現在我們政府部門裡,就有一個很不好的現象。事情做的越多,婁子捅的也越大。不做事的人,雖說沒有什麼政績,可是也正因爲沒有做事,他也沒有什麼事值得別人去說的。”朱代東嘆了口氣,說道。木川市政府也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乾的越多,受領導不待見的機會也就越大。
但是朱代東對於市政府出現的這樣情況,向鍾召雲說起過兩次。他要求鍾召雲嚴格整頓市政府辦公室的紀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這是對機關幹部的最起碼要求。而市政府辦公室的各種文件,又是最早接觸的。因此,各類消息,一個市委辦,一個市府辦,都是極爲靈通的。
“代東,聽說你讓張天睿回北京,就帶了幾箱木川原漿酒?你們木川的原漿酒,現在已經成了木川各級政府的指定專用接待酒,可是也沒有必要把這樣的酒帶到北京吧?很多老同志的身體都已經有了一些問題,對於喝酒,這輩子恐怕也沒有了可能。”許玉萍說道,朱代東好酒,他是知道的。可是對北京的那些老同志,朱代東同樣也是送幾瓶酒,就打發了事,這又讓他解不透。
按說朱代東不可能是這麼鏽透的人,他能擔任木川市的市委副xxx,並且最終奠定他在木川市的地位,也是因爲那些老同志中,有人給杜邦俊打了電話,這才讓省委組織部以非正常組織程序,作出了任命朱代東爲木川市委副xxx的決議。這個決議,對朱代東來說,意義非同凡響,副廳到正廳,多少人一輩子都在不成這個心願?可是朱代東,還在他懵懂的時候,就已經入手了正廳級幹部的官帽。
“誰讓我們木川原漿酒這麼好呢?從下半年開始,木川酒廠的規模開始擴大,產能也開始增加,可是每年生產出來的產品,卻還將保持與今年一致。”朱代東說道,他的保健藥酒,暫時也不會大規模生產。但是對於老同志可以服用的那種保健酒,他還是想辦法留一部分,至少要保證一年的用量。
“看來你是無所不用其極,張天睿來趟楚都,也要替你當一回業務宣傳員。”許立峰笑吟吟的說道,可以想像得出,張天睿回去的時候,一定是很鬱悶的。可是他再怎麼鬱悶,恐怕對於朱代東的要求,也只能答應。這可是送給京裡那些老同志的,在張天睿還沒有動身之前,朱代東就當着他的面,一個一個的給老同志們的秘書打了電話,如果張天睿敢剋扣不送,諒他也沒有這麼大的膽。
這個張天睿,表面上看,威風八面,不管到哪裡,別人都會給他面子。可是現在,卻被朱代東吃得死死的,只要是朱代東的事情,只要給他打個電話,馬上就會想辦法辦得妥當。而張天睿的事情,朱代東卻不會沒有原則的去替他辦。
“有什麼辦法呢,木川酒廠的底子薄,基礎差,想要在這麼jī烈的競爭中,殺出一條血路,就必然要用到一些特殊的宣傳手段。”朱代東謙遜的說道,不要說讓張天睿當義務宣傳員,朱代東甚至也向鮑禮鋒說起過,如果要讓他爲木川酒廠當宣傳員,他也是沒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