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東,原來木川的原漿保健酒,你能想辦法給我搞點嗎?”田林知道朱代東上午沒時間,下午纔給他打了個電話。
“田哥,你要原漿保健酒,還要找我?”朱代東調侃道,作爲鐵道部的紀委書記,而且現在風頭正盛,就算木川的原漿保健酒再難搞,他想要多少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別人送的我敢喝麼?”田林笑罵道,作爲紀委書記,他自然要以身作則,而且現在出了牛解放的事之後,誰知道會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不要說喝別人送的酒,哪怕就是隨便跟人見個面,都有可能引起部裡的風言風語。
“能讓田哥惦記我的酒,是我最大的榮幸。要多少,我馬上給你送過來。”朱代東笑着說,別人或許很難搞到木川的原漿保健酒,但他只要給風煥蘭打個電話就行。
“先來幾箱吧,醫生跟我說了,如果腿傷想好得快的話,最好能喝點保健酒。我想來想去,最好的還是木川的原漿保健酒。”田林說道,牛解放的事情牽涉面太廣,就算文華天貪污受賄的事證據確鑿,但牛解放依然在部里正式工作。
“田哥,這怪我,沒早想到。”朱代東說道,木川原漿保健酒在增進體質,促進血『液』循環方面,有着獨到的功效。
朱代東給風煥蘭打了個電話,得知朱代東要幾箱原漿保健酒,風煥蘭二話沒說,馬上就答應給朱代東送來。
“還是我自己過來拿吧。”朱代東想了想。說道。雖然他可以讓風煥蘭把原漿保健酒送到田林家裡,那這事還是他親自送比較合作。就算風煥蘭問起要給誰。他都沒有說。
“風主任,這次是一個朋友想喝,但我不能白拿,你按市場價給我開條子。”朱代東見到風煥蘭,說道。
“朱書記,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需要原漿保健酒,那是看得起木川酒廠。也是看得起我風煥蘭。剛纔我向市裡彙報,市領導要求我,盡餘力滿足你的要求。”風煥蘭說道,朱代東雖然已經離開木川快兩年了,但木川上上下下的領導幹部,對朱代東依然懷有崇敬之心。
“橋歸橋,路歸路。一碼歸一碼,能讓我買到原漿保健酒就已經是給我面子了,至於錢是一定要付的,否則我寧願不要。”朱代東說道。
風煥蘭知道朱代東的『性』格,他決定了的事,誰都無法讓他更改。只好按照市場價格,開了五箱的原漿保健酒。
“再給我蓋個章吧。”朱代東看了一下那張收據,發現只是一張手寫的條子,又叮囑道。
“朱書記,沒見過你這樣的。”風煥蘭嗔惱的望了朱代東一眼。沒辦法,只好又去蓋章。
田林因爲腳受了傷。現在還不能走動,只能坐在輪椅上。以前沒受傷的時候,他沒覺得可以正常走路有什麼了不起,但當他不能走路的時候,卻萬分羨慕原來的自己。當他得知喝點保健酒可以讓自己更快的好起來之後,馬上就給朱代東打了電話。
“代東,真是謝謝你了。”田林看到朱代東把五箱原漿保健酒抱進房間,由衷感謝道。
“田哥,你這話可說錯了,這樣的機會不知道多少人想求之而不得,我算是賺了。”朱代東笑嘻嘻的說道。
“晚上沒安排吧,在這裡吃飯,陪我喝一杯。”田林說道,自從他出院之後,蔡冰瑩又把重心轉到了工作上。如果不是因爲家裡有個保姆,田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但他就算寂寞,總不能老拉着保姆談吧。
“沒問題。”朱代東看到田林眼中希冀的目光,心裡一軟,應了下來。
“好,我讓保姆去準備幾個湘菜。”田林高興的說,天天一個人待在家裡,他又不喜歡單位的同事來,只有跟朱代東在一起,他纔有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田哥,蔡姐這段時間是不是又忙得腳不沾地了?”朱代東推着田林到客廳的沙發旁,自己在他旁邊坐下來,問。
“丁力平被雙規之後,她就沒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了。”田林苦笑了一聲,說道。
“她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不可能顧家,爲了大家忘了小家,田哥,你應該支持蔡姐纔對。”朱代東說道。
“是啊,爲了大家忘了小家,我能有什麼辦法。幾十年都這麼過來了,已經習慣了。”田林嘆了口氣,說道。
晚上,朱代東陪田林喝了幾杯,雖然保健酒對田林身體有益,但也不能多喝。朱代東把自己在調查小組的工作,選擇『性』的告訴了他一些,談起文華天被雙規,田林也是感慨萬端。
“其實文華天也是個有能力的幹部,只是沒想到他會走到這一步。”田林的目光望着遠處,輕輕搖了搖頭。
“很多出問題的幹部,其實都有一個苦難的少年,奮鬥的青年,但到了中年之後,卻不能把持自己。這可能是本質被環境改變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在誘『惑』面前堅持原則的。”朱代東說道,很多貪污受賄的幹部,在任職期間,都做出了成績,有些甚至還成績斐然,但最後都沒能把持住,不但一生的清名毀於一旦,很多還要身陷囹圄,遭受牢獄之災。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起勁?”蔡冰瑩回到家的時候,看到朱代東跟田林在促膝談心,很是意外。
“蔡姐,田哥說他太孤單了,你工作忙,只好我來陪了。”朱代東笑『吟』『吟』的說道。
“那就謝謝你了,代東,還有個把月學習就結束了吧?我聽說黨校到時可是要考試的,而且還非常嚴格,同時還要交論文,你借調了這麼長時間,不會影響你的學習吧?”蔡冰瑩問,讓朱代東借調到中紀委,是她出面安排的。這對朱代東的影響很大,她還真有些愧疚。
“我在班上是最年輕的,又是正規大學畢業,論學習能力,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朱代東在這一點上信心滿滿,不要說他的記憶力,他能考上大學,就說明智商不低。
“那就好。”蔡冰瑩點了點頭,她在這一點上,還是很相信朱代東的。
“蔡姐,田哥說你這段時間特別忙,是不是又有什麼大案要案?”朱代東隨口問道。
“這次組織上會讓慄東武擔任京城公安局長,就是看中了他的治安整頓方案。依靠羣衆,發動羣衆,這些辦法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過時。但京城是首都,總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想製造事端。”蔡冰瑩說道,慄東武並不算很有根基,組織上之所以會安排他到京城公安局,就是看中了他在治安方面能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這麼說慄東武才上任,馬上就面臨嚴峻考驗?”朱代東說道,怪不得這幾天慄東武跟歐陽飛都沒跟他聯繫,原來是碰到大案子了。
“京城公安局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鐵緊。”蔡冰瑩說道,雖然她跟朱代東很熟,但涉及到案子的事情,口風還是很緊。
朱代東知道,正如自己在調查小組一樣,對組裡的工作,出於保密守則,是不能隨便對外人說的。他今天跟田林說的很多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會泄密,纔講出來的。
跟蔡冰瑩聊了一會之後,朱代東就告辭離開了。在回黨校的路上,他給歐陽飛通了個電話。晚上蔡冰瑩回來的時候,臉上浮現掩映不住疲憊,顯然,案子並不太順利。朱代東倒不是覺得自己能幫什麼忙,既然知道了這件事,總得表示自己的關心纔是。
“代東,不好意思,這段時間確實很忙,我現在還在辦公室呢。”歐陽飛說道,自從上面轉來一個線索之後,他已經三天沒回家了。全市幾萬名警察,全部取消休假,所有人都必須加班加點。不要說他,就連慄東武,這段時間也是以辦公室爲家。
“我知道你們上了大案,但幹工作得勞逸結合,不能把身體累垮了。”朱代東說道。
“沒辦法,爲了京城的安定團結,我們只能付出,而且這種付出是無怨無悔的。”歐陽飛說道,他是分管治安的副局長,身上的擔子非常重。中央今年把維穩提上了日程,以後維護社會穩定的工作,將越來越重要。
“你們的工作專業『性』很強,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這裡有幾粒排毒丸,不但能提高體質,而且也能讓你精神抖擻,我現在給你送過來吧?”朱代東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裡還有些排毒丸,雖然排毒丸的主要功效是戒毒,但其實也能排出體內的毒素,提高人的免疫力。
“代東,排毒丸不是用來戒毒的麼?”歐陽飛詫異的問。
“這是它的副作用吧。”朱代東說道,當然,這個副作用是無害的。
朱代東掉轉車頭去了京城公安局,這裡朱代東還真是第一次來,在門口的時候,武警把他攔下來,如果不是歐陽飛打來電話,恐怕他還真進不去。剛走進公安局,朱代東就聽到好多地方都在播放一個錄音,裡面只說了一句話:“我要讓京城成爲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