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然嘴損起來,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戳住她的死穴,使勁打擊她。
這也是和馬士傑各種脾氣情人爭鬥的結果,沒點氣勢,沒點狠勁,怎麼把那羣牛皮糖一樣的女人撕下來?
顧筱然已經百鍊成鋼了。
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被打擊到了,很快反應過來,她手上塗滿了鮮紅的豆蔻,對着顧筱然臉上劃去,指甲都要戳穿她的額頭。
“我是誰?你該問問你是誰,憑什麼往司慶墨身上貼!”
顧筱然一驚,往後退了去,險些被絆倒在沙灘椅上。她往旁邊挪了挪,覺得這女人還真是莫名其妙!
也沒聽說過司慶墨有那個年紀這麼大的女朋友啊?看上去她也有三十多歲了吧?莫非司慶墨好這一口?
“這位小姐,你怎麼回事?和司慶墨什麼關係?有事找司慶墨去,關我什麼事情?你要有本事,就讓他聽你的話,跟我瞎扯什麼?浪費我時間!”
顧筱然先開始還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這個司慶墨的女朋友,但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嚴厲,眼睛也越瞪越大。
他媽的,這叫什麼事情!司慶墨搞什麼幺蛾子,以前都是逗她玩嗎?
“我是司慶墨的……你……他……”女人神情得意,想甩出她的身份,讓顧筱然震驚一下,但顧筱然後面的話語越來越急,猶如暴風驟雨一樣向她卷席而來,把她的話打斷了,她只能乾瞪眼起來。
等顧筱然痛快地說完,女人已經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她直接上前抓住顧筱然的胳膊,尖銳的指甲扣住了顧筱然的血肉中。
顧筱然吃痛,甩開了女人的手,氣憤地推了她一下。
女人踉蹌了幾下,氣得滿臉通紅,她甩了甩手臂,指着顧筱然說:“顧筱然,你要不要臉,看看那些雜誌上寫的是什麼?有了老公,你還纏着墨墨,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下賤的女人!”
顧筱然聽見墨墨這個稱呼,惡寒地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沉默了一下,不知帶這些事情該怎麼解釋。
她和司慶墨除了被馬士傑算計的那一次,都是發於情,至於禮乎。這些事,她也沒有什麼好向一個外人解釋的。
“我和他的事……你自己去問司慶墨,我和他沒有什麼關係,雜誌上都是信口胡說的。”顧筱然語氣澀然地說,神情變得冷漠起來,覺得司慶墨藏了一個女人,現在都找上門來了,他們之間還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是嗎?”那女人仍不肯善罷甘休,從地上撿起了雜誌,展開寫着顧筱然和司慶墨緋聞的一頁,上面的照片正好是司慶墨抱着顧筱然,轉身走向幕後的一張,標題赫然寫着:紅妝總裁邂逅霸道總裁,出軌爲了情慾還是真愛?
顧筱然的眼睛驟然放大,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她和司慶墨的事情就這麼曝光了?偏偏她遇到的事情又是不符合世俗的框架中,她又該怎麼面對別人的譴責呢?
“這份雜誌剛出來,就被人收了回去,聽說雜
志還受到了封殺,被迫解散。要不是我有些門路,司慶墨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女人說話間帶着蠻橫的怒意,讓顧筱然不由揣測起他們的相處模式起來。
司慶墨的氣勢比這女人更強,他們在一起,難道是天天吵架嗎?顧筱然想得頭疼,又多少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可笑。
她和司慶墨之間從來沒有承諾過什麼,她只說會離婚,他也只是默默地幫助她,他們之間有的是心照不宣的情意,壓在現實之下。或者說,她只是受到了欺騙,自作多情了嗎?
“你發誓,你要離開司慶墨,永遠不和他來往!”那個女人強勢地說,語言極富有壓迫力,甚至逼上前來,抓住顧筱然的手。
她另一隻手快速地點開了手機,打開了錄音,似乎是想逼迫顧筱然說離開司慶墨,存下一個佔據。
顧筱然心中不悅極了,她將手擡高,避開了那個女人伸過來的爪子,往旁邊退了幾步,皺着眉頭望她,“我說了,這件事你去找司慶墨,我和他的事情不想和你多說!”
女人臉上陡然變了顏色,勃然大怒,“你這樣即使不肯離開墨墨,非要纏着他嗎?”
顧筱然心中愈發不爽起來,覺得跟這種女人還真沒有什麼好說的,司慶墨是什麼眼光?
“賤人,你等着,你這樣的女人該身敗名裂!”女人詛咒着說,保養得宜的臉上帶着濃墨的憤怒,愈發顯得她面目猙獰起來。
顧筱然聽了這詛咒,也是無語極了,她轉身,不想和這個女人糾纏。
“顧筱然是吧?你不是最在乎這個公司是吧?你等着,看着你的公司在你手裡死亡吧!”那夫人將雜誌扔在沙灘上,用尖利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踩,氣急敗壞地說。
顧筱然皺了眉頭,回頭看見她瘋狂的行爲,只淡淡地笑了笑,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我等着。”
那女人見狀,徹底呆愣下來,隨後神情更加猙獰了,踩着高跟鞋轉身離開,“好,你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你等着!”
顧筱然背過身子,只留了個不屑的背影給她,在聽到那女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後,她鬆了一口氣。
突然發生的插曲打得顧筱然措手不及,她揉了揉發麻的太陽穴,脣抿得緊緊的,“剩下的拍攝先算了吧,明天再來!”
“好的,小顧總!”攝影師聽命,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下午,顧筱然回到了辦公室看文件,她換了一件長袖的黑色西裝,將胳膊上的傷痕遮擋了起來,紫紅色的襯衫給她添了一份女性的柔媚,花邊領口用一個細小黑色的蝴蝶結束了起來,更顯得獨特。
她在辦公室的西裝穿法爭先受廣大女性的歡迎,還特地去拍了辦公室的寫真,十幾款女士襯衫也賣的不錯,這是顧筱然該驕傲的。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劃破了辦公室內的寧靜。
顧筱然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司慶墨”三個字後,微微擰眉,將手機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卻還是在第二次鈴聲響起
兩三聲時,接通了電話。
“筱然,我媽爲難你了嗎?”
徐徐傳進顧筱然耳朵的,是司慶墨帶上了些許疲倦的聲音。
顧筱然一愣,他的媽媽?
“沒有啊,我什麼時候見過你母親了?不過我倒是見了你的女朋友,沒想到你的口味這麼……獨特,喜歡這種的……”
顧筱然輕嗤了一聲,雖然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跟司慶墨無關,可是她一想到他的女朋友罵出那麼多尖銳刺耳的話……
顧筱然的心便止不住的抽疼。
“女朋友?”
電話那頭的司慶墨皺起了眉,彷彿沒有聽明白顧筱然說的話似的,重複了一遍。
“對,女朋友。司慶墨,你女朋友都找上門來,說我勾引你了,這是怎麼回事?”
顧筱然語氣中帶着些怨氣,向司慶墨發出了責問,很多絕情的話都被她掂量着,埋藏在心裡了。
司慶墨在聽到顧筱然的話後愈發感到莫名其妙,他沉思了片刻,首先澄清了女朋友的事情。
“筱然,我沒有任何女朋友,以前有,但她消失了。現在,我只喜歡你一個,也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
顧筱然聽了這話,滿腔委屈都化成了酸澀的淚水,她無聲地流着眼淚,並不想被司慶墨看到她的軟弱。
“筱然,你相信我。我一直在等你。”
司慶墨低醇的聲音傳來,像是小提琴拉響悠長而纏綿的樂曲,其中未說透的情義也流傳到顧筱然的心中,把顧筱然一直僞裝的堅強擊得粉碎。
她咬着脣,突而明白她一直等待的就是就是司慶墨的承諾,她不敢去主動爭取什麼,一直被動着默默接受着,但她也明白世上沒有一直對她好的人。
她正惶恐不安什麼時候失去時,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告訴她,她所得到的只不過是她想象出來的假象,顧筱然心中所有的美好都一瞬被擊穿,甚至有些恨司慶墨了。
好在,他說他一直在等她。
顧筱然心中也急切起來,她並不是只知道享受着別人的好,還給別人虛無的希望,讓他牢牢被抓到她手心,一直對她好的人,她不安地解釋,“我在離婚,但馬士傑……”
她的話語頓了頓,語氣堅定,“我會申訴離婚!”
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司慶墨卻已經笑出了聲,悅耳的笑聲傳入了顧筱然的耳朵裡,“放心吧,這件事還有我了,馬士傑他會同意離婚的,你只要等着被我娶進門就好!”
顧筱然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說聽到的,這就是……求婚嗎?
這是司慶墨的承諾嗎?
她的淚水落了下來,突然覺得天地重新開朗起來,清風吹進了她的心中。
她咬了咬脣,帶着幾分羞澀地說:“好,我等你。”當一個人要求你給他信任時,不是他多信任你,而是需要你給他信任,好繼續欺騙你。
信任是不能輕易給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