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蘭看着女兒,知道她恨她,討厭她,怨她,她只好拿過皮包,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說:“顏歡,我已經在酒店訂了位,明天六點鐘之前一定要來,知道了嗎?”
顏歡不說話,走去拉開門,眼睛不看她,示意她趕緊走。
胡若蘭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只好離開,可到了門口,正當她想要轉過頭說什麼的時候,“砰”的一聲,顏歡把門關上了。
第二天晚上,顏歡沒有去酒店,心情煩躁的她,約了肖琴,還有邢娜一起到酒吧喝酒。
吧檯前,三個女人齊坐,雖然沒有打扮,但職業的着裝,引來了周圍男性的注意。
“太陽真是打從西邊出來了,沒想到顏歡你也會請我們到這種地方喝酒。”邢娜調侃道。
往常叫她出來,她都會找各種理由推三阻四的,極少來這種地方,她今天請她們,她倒有幾分稀奇。
已經喝了兩杯威士忌的顏歡,輕笑一聲,轉過頭看向邢娜,“準你們可以來這種地方,我就不能來啊?”
“我可沒說……”邢娜笑道。
“廢話少說,來,我們大家一起幹杯,爲我們的青春乾杯!”旁邊的肖琴舉起酒杯。
三人一起碰杯,紛紛喝完一杯。
肖琴點起燃一根菸,抽了起來,向天空吐出一團白煙。
在酒精的作用下,顏歡奪過肖琴手中的煙,放在嘴邊,猛地一吸,有可能太過急,她嗆到了,“咳咳……”不停地咳嗽,面紅耳赤。
肖琴看着她這個樣子,說她:“不會抽菸,就不要學人家抽嘛!”
邢娜也說:“顏歡,女人想學壞,分分鐘鐘的事,可像你這樣的女人,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顏歡咳得兩眼都是淚水,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緩和了許多,“你們有沒愛過一個人,愛得心都疼了,明明知道沒結果,還是傻傻地想他,念他……”
肖琴和邢娜都陷入沉默中,肖琴冷冷一笑,搖晃着手中的酒,說:“誰沒傻過。”
邢娜看了看肖琴,又看了看顏歡,她知道顏歡說的是誰,她還算理智,“顏歡,你喝多了!”
顏歡轉過頭看着邢娜,“那你呢?你愛陸宵嗎?”
邢娜慌了,避開顏歡迷離又帶着質問的眼神,“我不是說過了嗎,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是我的菜……”
顏歡又喝了一杯,邢娜見狀,搶過她手中的酒,皺眉看着她,“顏歡,你今晚是怎麼了?”
顏歡突然哭了出來,邢娜和肖琴都嚇了一跳,邢娜扶着她的肩膀,抱歉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不該吼你,你別哭了,好不好……”
顏歡靠在邢娜的肩膀上,淚水連連,“我真得好愛好愛他,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有時候,我想起他,心都會疼……”
邢娜緊鎖眉頭,把她推起來,搖着她的肩膀,“顏歡,不要再傻了,不要再愛了,那個男人已經有女朋友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顏歡緩緩地擡起淚眼看着邢娜,可下一刻,一股噁心涌上心頭,她連忙捂
着嘴巴,推開邢娜,衝向洗手間。
肖琴看了跑進洗手間的顏歡,然後問邢娜,“她所愛的那個男人是誰?”
“她大學男友!”邢娜離開座位,朝洗手間走去,她擔心顏歡有什麼事。
顏歡是被一陣刺眼的光芒刺醒的,她用手遮了遮,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四周,這是她的家,她的牀……
坐了起來,她只覺頭痛欲裂。
“你醒了!”邢娜的聲音響了起來,靠在門框上,刷着牙,嘴邊滿是泡沫,“不好意思,用了你的牙刷!”
顏歡看着她,皺眉,“你怎麼會在我家裡啊?”
“昨晚你喝醉了,是我和琴姐把你扛回來的,你這頭死豬,沉死了……”邢娜沒好氣道,轉身走進洗手間洗刷。
顏歡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髮,她請肖琴,邢娜到酒吧喝酒,喝了不少,發了酒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她真得不知道了。
邢娜洗好,走出洗手間,顏歡下牀到洗手間,邢娜突然間問她:“你還記得你昨晚說過什麼嗎?”
顏歡眨巴雙眼,疑惑道:“我說了什麼?”
見她什麼也沒想起,邢娜也就鬆了一口氣,她笑了笑說:“沒什麼。”
顏歡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走進洗手間。
不到一會兒,有人來敲門,邢娜走去開門,愕然看到出現在門外的薄景皓,一身黑色西裝,冰冷的表情。
“顏歡呢?”薄景皓看着邢娜,直接開口問道。
“她不在!”邢娜正要關門,卻被薄景皓一腳頂住,邢娜沒好氣地瞪視他,然後走出門外,順手將門關上,“我說薄景皓,你臉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顏歡的閨房是你隨便就闖的?”
薄景皓微微蹙眉,邢娜看着他那張冷臉,眼裡滿是憎惡,“拜託你別有事沒事就來煩她好不好?”
薄景皓不理邢娜的罵聲,“我要見顏歡,叫她出來!”
“我剛不是說了嗎,她不在,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我轉達給她。”邢娜擋在他的面前。
這時,門打開了,顏歡走了出來,她看着他,眼裡帶着一絲慍怒。
剛纔,她出了洗手間,沒有見到邢娜,門外面響起吵鬧聲,伸手拉門時,她就聽到薄景皓的聲音。
她不由一驚,沒有想到他居然跑來了。
“顏歡!”看到顏歡走了出來,邢娜驚到。
走到薄景皓面前,顏歡直直地看着他,然後對邢娜說:“邢娜,你先進去!”
“顏歡!”邢娜輕蹙眉頭,看了看顏歡,又看了看薄景皓,只好走進屋裡,將門關上。
狹長的走廊裡,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
“你的助理,沒有把我的話帶給你嗎?”顏歡開口道,打破了走廊裡的安靜。
“帶了!”那天他一個人坐在餐廳等她,可最後助理告訴他,她不來了,還請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她,當時他心下一沉,就讓助理離去,一個人坐在那裡,一坐就三四個鐘頭。
“那你還來找我?”顏歡微怒道,“難道我就是那麼輕
賤的人嗎?你想要的時候就招招手,厭煩了就隨意諷刺!”
想到之前那件事,她雖有怨氣,但也不想說什麼,到底是她失意,可是想到他三番四次來找她,糾纏她,她就煩躁,火大,現在聶心似乎知道了他們的事,他還要把她推至火坑裡……
“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好好地談一談。”如果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他或許不會想要心平氣和地跟她談。
她冷笑一聲,“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請你離開這裡!”
坐下來好好談又如何,他對她的誤會,成見那麼深,不是一次談話就可以解決的。
他們的關係就像一層玻璃一樣,受到嚴重的撞擊,四分五裂,那是不可能再修復到原來的樣子,只會是傷痕累累。
“顏歡,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吧?”
她愣住,再次冷笑一聲,道:“薄景皓,你不要這麼自以爲是好不好,我心裡有你又怎麼樣沒你又怎麼樣,你只要記住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你,一點都沒有……”
她努力澄清,只爲不想再跟他糾纏,這樣下去,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更大的傷害,而她,也會防不勝防地遭受到別人設計陷害。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薄景皓拿出那條手帕,若不是那晚,他扶她上樓時,她的皮包掉落,他也不會看到這條手帕。
顏歡猛然一怔,手帕怎麼會在他那裡?薄景皓又說:“我明明把它扔了,你爲什麼還要撿回來?你說,爲什麼?”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顏歡心裡慌作一團,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
他一把拽過她的手臂,眼睛直視她,“你心裡沒有我,或者只看重我的錢,又怎麼會撿起我不要的東西?”
她慌忙地搖着頭,這時邢娜破門而出,推開薄景皓,扶住顏歡,“你不要再逼顏歡了,你這樣會把她逼瘋的……”
顏歡轉身跑進屋裡,啪的一聲關上門,邢娜緊皺眉頭,然後看向薄景皓,“你走啦,走啊……”
薄景皓沒走,就那樣站在那裡,那雙黑眸是錯綜複雜的情感,他實在猜不透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邢娜見他不走,也懶得理他,轉身回屋。
顏歡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淚水自眼眶落下,西羅坐在她面前,眼睛圓溜溜地看着她哭,嘴裡發出“哼哼”的聲音。
看到她這個樣子,邢娜真是恨鐵不成鋼,“顏歡,你也真是的,你要我怎麼說你纔好呢,你幹嗎還跟他來往,你幹嗎還想着他,還愛着他呢,你真他媽的傻……”
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豆大地掉落下來,邢娜說得沒錯,她真得很傻,纔會愛他,纔會想他,纔會把他扔了的手帕再撿回來收好。
邢娜不忍心再罵她,她坐到她身邊,拿了紙巾給她,輕聲道:“別哭了,哭有什麼用,哭了只會讓自己更痛,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會心疼你,只會覺得你在犯賤,甚至會笑你傻……”
顏歡拿過紙巾,擦拭臉上的淚水,她不敢看邢娜,就那樣低着頭,ANCY一直望着她,那眼睛也盈着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