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琳琳剛離開沒多久,程一鳴就打來了電話:“拉拉?”
我說:“嗯。.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程一鳴問:“拉拉,你有沒有空?”
我問:“有什麼事嗎?”
程一鳴說:“我有一個大學同學,畢業後去了美國,最近回來探親,約了以前同一寢室的同學一起吃飯,說要帶家屬。拉拉,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陪我一起?”
我說:“好。”
程一鳴說:“那你在家等着,我回去接你。”
我又再說:“好。”
放下電話,我很喜悅。能不喜悅嗎?我跟程一鳴,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卻有夫妻之名,陪他去參加他的同學宴會,就算不是機會也是一個好的開始對不?
我很細心地打扮了一番。
當初我拜寒傾落爲師,並不是爲了做形象設計師,只是想把自己修煉成妖‘精’。有句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師傅指導你正確的修行方法,而用功還是要靠自己。
所謂“各人生死各人了”,自己吃飯只有自己飽,即使佛陀在世,還是要靠自己發菩提心,‘精’進修持,佛陀也代替不了。
我期滿學成,可我還沒成爲妖‘精’,不是學藝不‘精’,而是因爲修行不夠深的緣故。
這修行,得日益積累。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做妖‘精’也不是一下子能夠做的,得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我這個準妖‘精’,極當機立斷化了一個最流行韓國‘裸’妝。
‘裸’‘色’底妝薄而透氣,臉部線條柔和自然,皮膚吹彈可破。低調奢華的上挑眼妝處理,使一雙細長的眼睛看起來楚楚動人,靈動而有神,讓氣質瞬間得到了提升。
隨後我挑了一款‘波’西米亞風格打扮的衣服:寬敞輕柔的絲綢上衣,雪紡長裙,褐‘色’的平跟鞋子,誇張的項鍊,臂飾,手鐲。
鏡子中的我,一種不羈,‘浪’漫,卻又清新自然的風情,汩汩地瀉出。
‘波’西米亞,Bohemian的譯音,原意指豪放的吉卜賽人和頹廢派的文化人。追求自由的‘波’希米亞人,在‘浪’跡天涯的旅途中,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生活哲學。‘波’希米亞,不僅象徵着流蘇,褶皺、大擺裙的流行服飾,更成爲自由灑脫,熱情奔放的代名詞。
其實,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夠把‘波’西米亞風格穿得漂亮的。
已故的著名臺灣‘女’作家三‘毛’說曾經說過,在臺灣,只有三個‘女’人適合‘波’西米亞式的打扮,一個是我,一個是潘越雲,一個是齊豫。
爲什麼這樣說?因爲她們三個人,都屬於獨立獨行,才華橫溢,卻又不受現實規範來約束的‘女’子。
我沒有才華橫溢,但因爲從事文學方面的工作,是雜誌編輯,多多少少沾點文人之氣,看上去也人模狗樣的散發書卷味兒。
而且我得天獨厚,天生竹竿型身材,又高又瘦,還‘性’格散漫,帶着許些慵懶,思想又喜歡海闊天空,有時候犯軸,腦進水了,做起事來不顧後果,我行我素,倒有着‘波’西米亞‘女’子的自由,‘浪’漫,放‘蕩’不羈,叛逆的氣質。
剛打扮完畢,程一鳴就回來了。
見到我,有一剎那失神,好一會兒後他說:“拉拉,你這身打扮‘挺’漂亮。”
我心中喜悅,表面卻不‘露’聲‘色’,淡淡的說:“是麼?”
程一鳴又再打量了我一下:“拉拉,你好像跟我初次見到你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你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我當然變得越來越漂亮了,還用說?
一位著名的化妝品牌創始人說的:化妝得體,打扮得當的‘女’人帶給人的是一種美感,相反的,蓬頭污垢,不修邊幅的‘女’人給人的是一種恐懼感。
這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實踐出真知。
還沒出‘門’,丁諾敏就回來了。見到程一鳴,有些驚詫:“鳴哥哥,今天你怎麼回來得這樣早?平日你都是太陽下山了才進家‘門’。”
“有點事,就提前回來了。”程一鳴說。
“鳴哥哥”丁諾敏仰起頭來,儘管穿了極高的高跟鞋,可站在程一鳴身邊跟他說話,還得仰視着,她問:“什麼事?”
程一鳴說:“同學聚會,說要帶家屬”
話還沒說完,丁諾敏眼睛一亮,頓時扯了程一鳴的衣服,笑靨如‘花’:“同學聚會帶家屬?鳴哥哥,我是你妹妹是不是?妹妹也是家屬是不是?”她的聲音嬌滴滴,撒嬌說:“鳴哥哥,帶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程一鳴說:“說好了,要帶妻子,或‘女’朋友。”
丁諾敏不高興了,撅着小嘴:“妹妹不行麼?難道妹妹不是家屬?”
程一鳴微微一笑:“諾敏,下次我再帶你去。”
丁諾敏不甘心:“這次不行?”
程一鳴說:“下次吧。”
丁諾敏悻悻地放開扯着程一鳴衣服的手:“好吧。”她無‘精’打採:“鳴哥哥,說好了,下次你一定要帶我去!鳴哥哥,你說話得算數!”
程一鳴說:“好。”
我把頭高高擡了起來,臉上有得‘色’地瞟了丁諾敏一眼,隨後搖曳多姿,風情萬種,嫋嫋婷婷地走了過去,親熱地攙了程一鳴的手臂,學了剛纔丁諾敏說話口‘吻’,聲音嬌滴滴地說:“鳴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表演太過火,只覺得‘肉’麻不已,不說別人,就是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
丁諾敏氣青了一張臉。
我更是得意,嘴角一翹,媚眼一拋,把下巴擡得更高了,一副小人長慼慼之態:“諾敏妹妹,不好意思,我跟鳴哥哥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哈。諾敏妹妹,你一個人在家,孤清清的一個人吃飯,真可憐。”
丁諾敏一張臉不但變青,還黑了。
我只覺得爽歪歪。
嘻嘻,我是故意的,那又怎麼樣?丁諾敏氣死也是活該。
丁諾敏沒有被氣死,頂多是半死而已。她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回她房間去,接着是重重的“嘭”的一聲關‘門’聲。
兩‘女’相鬥,僞正宮勝。
出了‘門’,我便放開攙着程一鳴手臂的手作爲一個‘女’人,還是矜持點好。既然程一鳴心中沒有我,也不願意將就愛我,那我就不要把自己的熱臉孔去貼他的冷屁股自尋沒趣是不是?
我臉皮再厚,也沒厚到不要自尊,那從米罈子往糠罐裡跳,明擺着是自己不把自己當人的勾當並不是我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