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傾落雙眼眯起了一條線,微微的挑着嘴角說:“沒辦法,因爲來找我做形象設計的人太多了,如果阿三阿四誰都要見,那我豈不是累死?”
聽聽,這是什麼話?
誰是阿三阿四?呸!我又“哼”了一聲,嘟噥:“真是自大狂!說得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似的。”
我說得低不可聞,偏偏寒傾落的耳朵靈光得很,聽到了,橫了我一眼,“嗤”的一聲笑了起來,隨後很配合的對我做了一個“我是自大狂我怕誰”的表情。
我木着一張臉,把目光移開了去。
有另外的工作人員捧茶上來。
又是高挑靚麗的美少女不能說寒傾落好色,只能說寒傾落目光不俗。他工作室的員工,閉上眼睛隨便指一個,不是俊男,便是美女,每個都很養眼,達到“秀色可餐”的效果。
這位美少女又一個追星族,目光不停地瞄着方紫蘇,神情興奮要知道,電影明星,並不是誰都能隨便見到。
方紫蘇這兩年來名氣不小,嚴格來說,還擠不上一線大明星行列,可畢竟是在這個城市走出去的,因此在這個城市極有名氣。
方紫蘇有心將淑女形象進行到底,於是很矜持地坐在沙發上,把左腿交疊於左腿上,腳尖下壓,兩小腿緊靠呈一直線那是女性優雅的疊放式坐姿。方紫蘇的一張俏臉,則微微地揚起,嘴脣輕輕一抿,笑得很沉魚落雁。
不想浪費表情,人家寒傾落並沒有看方紫蘇,而是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中,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盯了我這個有夫之婦看。
我忍無可忍,只得望向窗外。
窗外陽光燦爛,天空一碧如洗,幾朵棉花狀的白雲掛在上面,快活自在的飄蕩着。
不遠處的一間音像店,放着震天動地的音樂,有歌聲流竄了出來,充斥着繁華地帶,一個女歌手動情的聲音飄了過來:
“……你的愛情從不需要天長和地久,你的決定從不需要任何理由。蔚藍的天空爲你開放,幸運就在你的四周,記住你年輕就是一切,總該瀟灑盡情風\/流。日子它長呀麼長又長呀麼,多少好戲都等你來唱……”
記住你年輕就是一切,總該瀟灑盡情風\/流。
唱得多瀟灑。
我在聽着歌的空隙,方紫蘇那甜得發膩的聲音冷不防就鑽進我的耳朵中去:“我久聞寒二公子的大名,又聽拉拉說,寒二公子是她的朋友,因此我斗膽的讓拉拉帶我到寒二公子的工作室”
我轉過頭來,瞪她:“我什麼時候說我和他是朋友?”
方紫蘇用手肋撞了一下我。
於是我便閉嘴,不說了。
寒傾落坐在對面,蹺着二郎腿喝茶。他的目光還是沒有看方紫蘇,還是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的盯了我看,看了一下又一下的,興致勃勃的模樣。
我又再把目光轉向窗外。
耳邊聽到方紫蘇說:“寒二公子,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過幾天我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影展,有很多著名的導演和演員出席,也會有不少中外記者來報導。寒二公子你是知道的,我們做演員的走紅地毯形象很重要,特別是女演員,力求豔光四射,讓人過目不忘。我想讓寒二公子給我做一個形象設計。”
又再聽寒傾落說:“讓我給你做形象設計並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首先聲明,我收費不菲,是別人的十倍價錢。”
方紫蘇嬌聲問:“寒二公子,不能打折麼?”
寒傾落說:“如果你嫌貴的話,可以別請高就。”
方紫蘇趕緊說:“寒二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隨口問而已。”她又再嬌聲說:“有誰不知道寒二公子是鼎鼎大名的形象設計師?凡是經你打造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光彩照人的。寒二公子願意給我打造,我高興還能不及,哪會有嫌貴之理?”
我坐在一旁很無聊。
我陪方紫蘇工作室找寒傾落,任務是完成了,我可不負責陪着方紫蘇施展美女計勾\/引寒傾落,因此不必要留在這兒白白浪費時間。
我站了起來:“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們慢慢聊哈。”
寒傾落和方紫蘇同時轉過頭來看我,兩人竟然異口同聲:“你會有些什麼事?”說完後兩人很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似的,互相看了一眼。方紫蘇又再問:“拉拉,今天不是週日麼?又不用上班,你會有些什麼事?”
“我要去健身俱樂部。”我木着一張臉說。
“你去健身?”方紫蘇問。
“不。”我說:“我去健身俱樂部練習擊劍術。”
“啊,就是你那個防色魔的擊劍術。”方紫蘇說。
“嗯。”我說。
寒傾落皮笑肉不笑的用眼角斜乜了我一下,嘴角彎彎,明顯張膽的就飛濺出了嘲弄的意味不知道這傢伙,笑些什麼。看到我站起來,執意要走,寒傾落也站了起來,裝作熱情如火的送我。
快要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冷不防的,寒傾落就朝我朝近了兩步,略略的俯下身子,壓低嗓門兒說:“蘇拉拉,沒有用的。”
我板着臉孔問:“什麼沒用?”
寒傾落賊兮兮的笑了起來,嘴巴又再略略的移近我的耳朵:“蘇拉拉,你不知道吧?我小時候就遭別人綁架過嗯,那時候是五六歲。那次我很幸運,逃脫出來了。從那以後,我父母就讓我去學跆拳道和擊劍術,嘿,如今我的跆拳道,還是黑帶四段。所以呀蘇拉拉,你那些三腳貓擊劍術,根本就防不了我這個色魔。”
我一怔:“真的?”
寒傾落聳聳肩,隨即站直了身子:“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可以對我試試。”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緊緊地咬了嘴脣。
誰要和他試?
我幾乎是衝着的,逃那樣地跑下樓梯去,感覺上,我和寒傾落這個色魔呆多一分鐘,我就多一分生命危險似的。背後,傳來了寒傾落樂不可支的爆笑着,似乎很得意,笑聲裡有一種玻璃破碎紛紛劃過空氣的尖利。
這使我更是氣恨恨的。
差點兒沒能抑制自己,要把寒傾落的祖宗十八代一一問候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