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男人多了去,又不單單是他一個,跑到大街頭隨便抓一個,只要是雄‘性’動物,都比那變心的男人好,爲什麼幹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多找幾棵樹試試?
是,不值得。
可這些事兒,往往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問自己,換了是我,我會不會跳樓?答案是否認的,我不會。我沒有那種視死如歸的勇氣,總覺得,好死不如歹活大概,是因爲我沒有經歷過那種刻骨銘心愛情的緣故。而且,我貪生怕死。
晚上的時候,又下雨了。
一陣又一陣的轟天響雷,“霹靂”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一道又一道嚇人的閃電,像是把整個天空都劃破,天要塌下來那樣。然後,雨就“嘩啦啦”的落下來,就像倒水那樣,狂風捲着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
突然停電了,四周圍漆黑一片。
我睜大眼睛,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害怕起來。
更令我覺得恐懼的是,我的腦海裡,莫名的就閃過白天那個跳樓‘女’子,她從窗口飄過的時候,那一臉決絕的表情,還有那血腥慘不忍睹的場面,冷不防的,在我跟前晃來晃去。
我嚇了個魂飛魄散,很窩囊廢的躲在被子裡面。
我管不了自己,閉上眼睛,拚命地叫,叫得像鬼嚎那樣。
可無論我如何嚎叫,白天所見到的情景,還是不停地在我腦海中飛舞。我不知道她叫了多久,嗓子都快要啞了,感覺到有人走進了我的臥室,到‘牀’口,拉開我的被子,我更嚇得七魂不見了三魄,又一聲恐懼的大叫:“啊”
“拉拉,別怕,是我!”原來是程一鳴。
程一鳴手裡拿着一個打火機,打火機打出了一朵小小的火焰,像一朵紅‘色’的‘花’,那樣明亮,照着他堅毅的下巴,還有高‘挺’的鼻樑。
我終於不叫了,看着程一鳴。
此時程一鳴的一雙眼睛,在打火機閃出的小小火焰中,他的眼神是這樣溫柔,與和硬朗的五官成反比。甚至,此時程一鳴的眼神,是那麼的很軟,軟得如水,讓人想融化。
打火機上的火焰熄滅了,還沒容我恐慌,程一鳴已伸出強壯的胳膊,摟抱着我,他在我耳朵邊,像哄小孩子那樣,輕聲說:“拉拉,不要怕,有我在呢。”
我那顆恐慌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
我被程一鳴擁在懷裡,臉緊緊貼在他的睡衣上。程一鳴一隻手抱着我,另外一隻手輕柔地,安慰地撫摩着我的頭髮,程一鳴是那麼的溫柔,溫柔得讓我心中微覺‘騷’動,令我無限地感到安慰。
我喃喃:“程一鳴,謝謝。”
程一鳴微微一笑:“別客氣。”
我還是客氣了,又再說:“謝謝。”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在程一鳴懷裡,很安穩地睡去。一覺醒來,電來了,把整個房間照了個燈光通明。雨還在下,只是變小了,打雷和閃電沒了,只有細細的雨在“淅淅瀝瀝”地下,滴滴答答,彷彿漫漫無盡的樣子。
程一鳴沒有離去,他靠在我的‘牀’口睡着了。
明亮的燈光投在程一鳴那半側着的臉上,他睡得很安穩,均勻的呼吸,散發着似有似無的氤氳霧氣。睡着的程一鳴很安靜,他那略略側着的臉孔,猶如大理石雕刻般,堅‘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那麼英俊,英俊得就像中世紀的一個美男子。
程一鳴真的很好看,沒有人比他更好看了。
那麼‘精’致的五官,濃濃的眉‘毛’,‘挺’直的鼻子,略厚而‘性’感的嘴‘脣’。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呈完美。而且,程一鳴的體型完美,四肢修長,特別是躺在‘牀’上,更顯得他身段俊秀,手長腳長。他的眉宇間,隱隱透着一股不容易看得出來的孤芳自賞,有着一種令‘女’人窒息的成熟與自信。
我癡癡地看着。
這個男人,是我愛的。
我愛着的男人,此時正在作夢吧,作一個美麗的夢,那張‘迷’人的臉孔,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的心裡,莫名的一陣悸動。我很想伸手,很撫‘摸’程一鳴那張帥氣的臉頰,很想將自己滾燙的臉貼上去,很想‘吻’那‘性’感的嘴‘脣’。
此時此刻的我,真的真的想放縱自己,因爲我,面對着程一鳴這樣的美‘色’,情不自禁的,‘色’\/‘欲’攻心。
想歸想,我還是有‘色’心沒‘色’相,十足的紙老虎。我用了很大的自制力,很偉大的把自己就要洶涌而出的****,壓下去。
壓下去,壓下去。
面對着程一鳴,我不能放肆。
程一鳴到底不是江嘉其。我認識江嘉其已久,彼此知根知底,他也知道我喜歡他N久,再奚落我,頂多我惱羞成怒一番,鬧過後便沒事。反正,江嘉其沒娶我之心,我也沒嫁他之意,我在江嘉其面前,不必要矜持。但程一鳴不同,我不能在程一鳴跟前壞了形象,讓他誤認我是‘蕩’\/‘婦’。
我把臉湊近了程一鳴,癡‘迷’地盯着他看。
不知過了多久。
程一鳴突然睜開眼睛,然後他靜靜地看着我。
我覺得我的心事被‘洞’穿了,莫明的只覺得一陣慌‘亂’。這一刻,我就像超市裡‘欲’要下手卻被別人識破了動機的小偷,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我趕緊僵硬地縮了縮身子,直起了腰,憋紅臉往後退了一下。
我臉紅耳赤,支支吾吾:“我……我,我”
程一鳴坐直了身子,若無其事笑:“咦?剛剛我睡着了呀?”
我的目光躲閃,不敢看他:“嗯。”
程一鳴問:“我睡着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我說:“不醜。”
程一鳴說:“不醜,那就是好看羅?”
我說“嗯。”
程一鳴笑了,他的笑,很‘迷’人,也很溫暖。隨後他說:“拉拉,快睡覺吧,夜已深了。如果睡眠不足,明天去上班的時候會頂着熊貓眼。”
“嗯。”我說。
“晚安,拉拉。”程一鳴說。
“晚安。”我說。
程一鳴又再一笑。他熄了燈,躡手躡腳走出了我臥室,還輕輕的帶上了‘門’。我看着他消失了的影子,在黑夜裡,緊緊的咬住了嘴‘脣’。
良久良久,幽幽地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