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影響到我終身幸福的事兒?
我想破頭腦,也猜不出來。給 力 文 學 網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我還是寧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很快趕到中山路,走進了那家“法國西餐廳”。四周圍張望了一下,我沒有看到寒傾落,卻意外看到一對男女不,準確來說,是一對狼狽爲奸的男女,他們坐在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
男的高大帥氣,不是程一鳴又是誰?
女的很年輕,才20歲出頭,有着長長的妖嬈的酒紅色捲髮,貓一樣的眼神兒,她一張青春而嬌俏的臉上,化了很濃的妝,很深的眼瞼上抹着紫色的眼影,飽滿豐潤的嘴脣,塗得腥紅,有說不出的妖嬈,渾身上下甚至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致命的妖氣蒲松齡筆下的狐狸精,也不外如此。
她叫鄧冬雨,我認識。
她在健身俱樂部教倫巴舞。
此時程一鳴嘴角含笑,正在和鄧冬雨在一個鍋裡吃飯。這對狼狽爲奸的男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中,肆無忌憚的同坐在一邊,兩個互相看着的眼神,熱得都恨不得把水煮開了這是我眼中看出來的效果。
我遠遠的站着,呆呆的看。
這樣的畫面,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我最意想不到的程一鳴跟鄧冬雨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爲什麼會單獨在一起?
兩人看上去,還這樣的親密無間。
此時,鄧冬雨不知道對程一鳴說了句什麼話,程一鳴望向她,竟然笑了,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鄧冬雨也燦若桃花,很嫵媚地笑,妖氣十足,笑着笑着,她把頭輕輕往了程一鳴身上靠。
剛巧這個時候程一鳴伸手,取過了桌子上的酒杯。鄧冬雨往程一鳴身上靠的頭無意中就撲了個空。
鄧冬雨不依了,翹着腥紅的嘴巴,撒嬌那樣扭着身子,對程一鳴說了句什麼話因爲距離太遠,我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
只見程一鳴側過頭來看鄧冬雨,又再笑了,笑容很溫暖,他對鄧冬雨說了句什麼,鄧冬雨頓時很做作地伸手掩了嘴巴,笑得花枝招展,另外一隻手則輕輕的拍了程一鳴肩膀一下,像在說:“討厭。”
我咬住了嘴脣,緊緊地咬住。
忽然覺得,我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就像被一根斷了弦,一下一下扎得難受,在頃刻之間,這顆心變得千瘡百孔,血肉模糊。
不遠處,有歌聲傳來:
“……愛就好像一串夢,夢醒了一切亦空。或者是我天生多情,方給愛情戲弄。同你在追逐一個夢,夢境消失歲月中,唯有在愛中甦醒時,方知愛情非自控。我渴望自由讓我沖天飛,當初的我太沖動,日後我要是仍想到你,應信當初情深重。夢境生於意念中,如你共我心不相同,一生愛情都白送……”
我忽然覺得,這首歌,很像我的寫照。
是啊,誰讓我這天真的腦袋瓜這麼多情?給愛情戲弄,也是活該!是我作賤,賤到往前推三百年,再往後推三百年,總共六百年沒有人超越的傻逼來,怨不得人,只怨自己吃飽飯給撐着的,自尋其辱,好好的,幹嘛找一頂“已婚女人”的帽子來戴?已婚女人應該享受的待遇沒享受到,卻享受到小三小四的示威。
我不知道我在那家法國西餐廳呆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沒有衝上前去給這對狼狽爲奸的男女好看,更沒有甩鄧冬雨一記重重的耳光,罵她是狐狸精我不敢,因爲我沒有資格。
當初我和程一鳴籤的婚姻協議,其中有一條:婚姻其間,甲乙雙方交友自由,另一方不能干涉。
我唯一可做的,便是離開。
我離開了“法國西餐廳”。行走在人潮洶涌的大街頭,毫無目的地走着,整個人陷入一種恍惚的狀態。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到底,是爲什麼?
我是不甘的。這程一鳴,怎麼能夠這樣?他可以不愛我,可以在同一屋檐下,堅貞地做他的坐懷不亂如柳下惠。但他,怎麼能夠這樣?
怎麼可以有別的女子?
如果那女子是寒靜兒,我也認了,無話可說,到底程一鳴和寒靜兒曾是一對戀人,因爲丁諾敏的搗鬼而誤會分手,如今誤會冰釋,兩人重新走在一起,也無可厚非。
問題是,那女的,不是寒靜兒。
如果是丁諾敏,我也認了。程一鳴跟她是青梅竹馬,沒有血緣關係,化兄妹爲情侶,這也不是前無古人後沒來者。
可那女的,也不是丁諾敏。
程一鳴,他,怎麼能夠這樣?他跟寒靜兒分手,娶了我之後,桃花也旺盛過頭了,去了西施來貂蟬,像孔雀開屏那樣,讓人目不暇接。
太招蜂引蝶了。
我瞪着一雙空洞的眼睛,機械地走在大街頭,一個腳步輕,一個腳步重的,茫然地行走着,在車水馬龍,人山人海中,孤獨又無助。
此時的陽光很好,被樹葉剪得細碎,鋪滿了整條街,我踏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踩。我感覺到我眼睛的周圍,到處是天堂般刺眼的白光。
大街頭人來人往的,我擠着人,人也擠着我。
後來,我走到天橋下面,有一個人迎面匆匆走過來,因爲走得急,他一不小心,身子就狠狠地撞到了我。
我站立不穩,一個踉蹌,身子便向前衝了幾步,剎車不住,便倒了在地上。更悲催的是,身後有一個人,剛好也匆匆忙忙的走過來,腳步一時三刻的收不住,就彷彿幹革命一樣,也前赴後繼,身子重重地朝我壓了過來。
那個人,是彪形大漢,不但個頭高,而且塊頭大,體重超過二百斤。我摔倒的時候,是左臂先落地,彪形大漢跟着摔倒,不偏不正把我的左臂壓着。彪形大漢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再把我扶了起來。
我恐怖地看到,我的左手臂一點點的“彎”了,直不起來了,好像要斷了。因爲害怕,加上痛楚難當,我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很窩囊廢的眼淚不停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