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溫有點微熱,不停地散發着淡淡的霧氣,四周瀰瀰漫漫的,讓小小的衛生間,彷彿就有了神話‘洞’‘穴’的樣子。。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ШЩЩ.⑦⑨XS.сОМ 。程一鳴看着我,我也看着程一鳴,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幾乎毫無縫隙。
程一鳴的眼神,漸漸便‘迷’離了起來。
我纏上了他。用了那種很‘誘’‘惑’人的笑容,媚眼如絲,勾人心魂那種,然後,我用我的溫軟如‘玉’的身子,一點點地‘逼’近他,野蠻,霸道,帶着強盜那樣的鏗鏘味兒。
空氣裡,頓時滿是腥甜的芬芳。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這話不假。明明是不愛了,卻能跟你熱情高漲做那事兒,就像吃飯如廁那樣理所當然。
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程一鳴發出了一聲心滿意足的低吼,我身體的疼痛,頓時隨着他最後的興奮衝刺而來。我很痛,很痛,真的很痛,痛到我視線模糊,周身寒冷,眼前有許多星星在絕望地飛舞,我還看到了血,很多很多的血,從我大‘腿’間流了下來,把浴缸裡的水染紅了一片。
我把手摳進了程一鳴汗溼的背膚,因爲痛,整張臉都扭曲了,但我還是笑着的,我邊笑,邊虛弱地問:“你說,高\/‘潮’會不會導致流產?”
程一鳴驚愕,這個時候他終於看到了浴缸裡的血水。
他呆住。
完完全全的呆住。
我想,我還真是個冷血動物,我竟然在骨‘肉’剝離身體的時候想,一個孩子,換來我和程一鳴一段身體最後的盛宴,是不是很值得?
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值得。
我努力地笑,努力地笑,我邊笑,邊使盡力氣說話,雖然說話的聲音,那麼柔弱無力,但一字一句,卻清晰無比,我說:“程一鳴,我真的是懷孕了。不管你信不信,就是不信我也要說,這個孩子的到來,是我刻意的。程一鳴,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因爲你,親自扼殺了你的孩子,不讓他到這個世上來。”
說完,我又再笑了。
笑着笑着,我就感到眼前的景物,開始扭曲了起來,程一鳴的臉,程一鳴的身體,也不停地扭曲着。
程一鳴搖着我,他的一張臉,很慘白,慘白得一點血‘色’也沒有。
他張着嘴巴,在說着話。
但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我的耳朵“嗡嗡”地作響,我整個人飄飄忽忽的,不着邊際。隨後,我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我發覺我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孩子,真的沒了。
程一鳴在病‘牀’邊,衣不解帶,守了我兩天兩夜,他很悴憔,滿臉鬍子渣兒的,他一直握着我的手,一直喃喃地說:“對不起!拉拉,對不起!”他又再說:“我不知道你真的懷孕了,真的不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拉拉,對不起!”
我虛弱地笑:“你沒有錯,也不用說對不起。”
錯的是我。
我的一顆心,從來沒有如此的絕望,如此的痛。
後來醫生過來了,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醫生,大概同樣是‘女’人,‘女’人知道‘女’人的苦,她逮住了程一鳴,使勁地罵。醫生說,作爲一個丈夫,你怎麼能夠如此的不負責任?要知道,你這樣做,不但孩子沒了,還對妻子的身體有很多傷害,嚴重的,會導致今後的不育。這次還好,不幸中的大幸,來醫院來得及時,要不,連大人的生命也會有危險。
程一鳴低着頭,不說話。
隨了醫生罵。
醫生罵完了,便過來安慰我。她說,物競天擇,不夠好,纔會自然流產,如果夠好的話,這點小小的事,不至於出事。醫生又再說,可能這個孩子,與你無緣。有些‘女’人,懷了二三個月了,才知道自己有孩子,不也一樣做?很多人都沒事呢。
醫生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既然程一鳴放不下寒靜兒,既然他跟她有了孩子,我‘插’在他們中間,又成什麼?與其死皮賴臉的耗着,不如有骨氣的離開。
我承認,我後悔了,後悔想着要用孩子當籌碼,這是一個下下策,更悲催的是,讓寒靜兒搶了在前面。
我也承認,我‘挺’自‘私’。我不願意,做單身媽媽;我不願意,獨生一個人撫養孩子;我不願意,讓這個孩子,毀了我後半生的幸福我老媽,便是很好的例子,我不想走她的老路。
我前半後的幸福已被毀了,難道還要賠上後半生?我老媽,便是很好的例子,我不想走她的老路。
離開程一鳴後,並不代表,沒有別的男人娶我。
爲了讓好的男人娶我,我只有犧牲纔有一個多月的還沒成型的胎兒,沒有多少個男人,偉大到幫別人養孩子的地步其實,我如果一味孤行的把孩子生下來,孩子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也見不得幸福。
我的身子恢復快,過了兩天,便可以下‘牀’,能跑能跳,隨便活動了。醫生說,再留院觀察一天,如果沒事,便可以出院了。
紅姐煲了烏‘雞’湯,親自拿到醫院來給我喝。
看到紅姐,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想起了我老媽,如果我老媽知道了,還不知道如何傷心呢。想起我老媽,我就難過起來,覺得好傷感,好委曲。
後來,我抱着紅姐,就哭了。
不知就裡的紅姐給我擦眼淚,安慰我:“別哭別哭,孩子沒了,還會有的。拉拉,你和程先生那麼年輕,以後機會大把呢。”
我哭得更兇了,像了黃河決堤那樣。
哭着哭着,紅姐也傷感:“別哭呀拉拉,再哭我也要哭了。”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氤氳的雨,絲絲縷縷,重重疊疊,在風中糾纏,飛舞,鬱鬱寡歡,透過窗口,白茫茫的一片,彷彿經歷幻滅的人,一夜之間便嚐遍了滄桑一樣。
夜裡,我作了一個夢。
我夢到我獨生一個人,在黑暗中走路,我不知道我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我要向何處去。身邊黑森森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也沒有景物,只有一條長長的,看不到邊的小路。
我很害怕,也很焦急,加快腳步,走着,走着,越走越覺得恐懼,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