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衛生間,把了文身貼紙貼在小腹及大‘腿’根部,密密麻麻的,掃眼看過去,還真的類似溼疹紅斑,直把我貼得‘毛’骨悚然,這才止了手。
說是打扮,其實我也沒怎麼的打扮。不過是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沖洗一下,然後把頭髮吹乾,略略上了妝,穿上剛買沒多久的寶姿‘露’套裙,便OK了。
儘管如此,聞香識依人見到我,還是很驚‘豔’,他說:“咦?沒有想到,你氣質不錯,還‘挺’漂亮,是個氣質美‘女’。”
聞香識依人也沒有長得醜,看模樣也不像是壞人,他不過是中等身材,長了一張大衆的臉,還帶了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而已。
進了西餐廳,剛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點東西,我的目光無意之中往‘門’口一飄,忽然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挽着一個穿了綠‘色’泡泡紗,很‘性’感,很風情萬種的‘女’孩子走了進來。我怔了一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那人,是程一鳴。
天!天!
我怎麼這麼悲催?程一鳴早不出現,遲不出現,爲什麼偏偏我和別的男人約會吃飯的時候出現?此時此刻,我最不想見到的人是他,最怕見到的人也是他雖然他不再愛我了,不再喜歡我了,但我們還沒離婚,還是法律上的夫‘婦’,而且我還憧憬着跟他有破鏡重圓的那天。如今,什麼都完了。
我覺得,我還真的是哀神二代。
我連忙低下頭,心裡在禱告:千萬不要讓程一鳴看到我!
我的禱告沒用,老天爺纔沒空理我。程一鳴和那個嫵媚的‘女’孩子,朝了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他每邁出一步,就彷彿踩在我心口似的。終於,程一鳴走到我身邊,不過他沒有看到我,眼光看着前面,大概找空位置。
我眼看着他和他的‘女’伴就要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我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誰知道偏偏在這個時候坐在我對面的聞香識依人研究完菜單,擡起頭來。
他問我:“你喜歡吃些什麼?”
我心中一陣慘叫:完了,我完了!
果然,程一鳴聽到說話聲,便轉過頭來,他雙目炯炯的,看到了我。我漲紅了臉,尷尬得不能再尷尬,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好讓我鑽下去。
‘女’孩子也轉過頭來看我,是我上次看到的那個像了范冰冰那樣美‘豔’的‘女’孩子,她很意外,說:“呀,蘇蘇姐姐,你也到這兒來吃西餐?好巧。”
我說:“嗯。”
聞香識依人很不知趣,他疑‘惑’地問我:“拉拉蘇,他們是誰。”
“拉拉蘇”這三個字,使我更加尷尬。如果聞香識依人直呼我大名,叫“蘇拉拉”,我還可以騙騙程一鳴,他是我同事。如今同事個屁。雖然和網友約會不犯法,但卻感覺到有點心虛的感覺。
“拉拉蘇?”程一鳴似笑似笑地看着我:“拉拉,你什麼時候改名啦?不錯嘛,拉拉蘇這三個字‘挺’有創意。”
我咬了咬嘴‘脣’,不作聲。
我總覺得,程一鳴的聲音中有着太多的諷刺味道,讓我有坐如針氈的感覺。
程一鳴身邊的‘女’孩子,伸長了脖子,瞧了瞧四周圍,然後說:“好像沒有空位子了。程……一鳴哥,不如我們坐這兒吧,這兒的位子可以坐五六個人呢。”她笑容可掬地問我:“蘇姐姐,請問,我們可不可以坐這兒?”
聞香識依人說:“可以啊,請坐。”
‘女’孩子也不客氣,笑着說:“謝啦!”
她一屁股坐了在我身邊,而程一鳴坐了在聞香識依人身邊,和我是對面。我恨得牙癢癢的,心裡直爆粗口:XXX!可無論我怎麼XXX,我被程一鳴撞了個正着,這也成了無法改變的事實。
在他們點食物的當兒,我去了洗手間。
我總得平定一下我的心緒,要不總是僵着臉,感覺到不大好。我一直沒有學會如何掩飾我的情緒,喜怒哀樂,常常是不自覺的表現在臉上。
我從衛生間出來,在洗手盆前洗手,程一鳴的那個‘女’伴哦,叫小云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我身後,到了衛生間,也剛好從衛生間裡面出來,到洗手盆前洗手。
她問我:“你和程嘻,是一鳴哥,你和一鳴哥,是不是認識了很久?”
我板着臉孔說:“我是他的前妻。”雖然還沒離婚,但已分居,跟“前妻”也差不多了。
“哦這樣啊。”小云把聲音拉長,她說:“難怪。”
“難怪什麼?”我莫名其妙。
“沒什麼啦。”小云支吾其詞。
我覺得她話中有話,不禁追了問:“到底難怪些什麼?”
小云看着我,神情怪怪的,眼中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很奇怪的東西,她似乎對我很有興趣,終於她說:“難怪……嘻嘻,難怪你會爲他傷心難過。”
“什麼?”我還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小云說:“其實那天,程嘻,是一鳴哥。一鳴哥把車開走沒多久,又再轉了過來。然後我們看到你站在那兒,淚流滿面。你站在那兒多久,我們便呆多久,一鳴哥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你哭。後來你回去,一鳴哥一直開了車跟在你後面,直跟到你到家,上了樓。”小云大概覺得她自己說多了,伸了伸舌頭:“蘇姐姐,不要說是我說的啊,要不,我會被一鳴哥罵的啦,他不讓說。”
我說:“哦。”納悶:“你不吃醋麼?”
小云聳聳肩:“你不是說,你是他的前妻,我吃什麼醋?”
我又說:“哦。”
我除了說“哦”,我便什麼也不會說了。程一鳴還是關心我的,不過他現在關心,大概,只剩下前夫對前妻的關心了。我也不敢多心想了去,鄧浩然說的“程一鳴是個念舊情的人”,他念舊情,並不阻止他發展新情。
小云說:“蘇姐姐,你好幸福哦。”
“什麼?”我問。
“沒啦。”小云說:“嘻嘻,我的意思是說,蘇姐姐你有一鳴哥這個前夫,好幸福哦。”
我很無語:“呸,這也叫幸福?”
小云笑,張張嘴巴,還想說些什麼,到最後還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