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恭喜恭喜。給 力 文 學 網”
左琳琳問:“拉拉,你呢?跟一鳴什麼時候要孩子?”
我聳聳肩:“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要。”
左琳琳憂心忡忡:“你跟一鳴結婚一年了,你肚子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又再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我自然不敢把我和程一鳴發生的事兒告訴她,我哄着她說:“生孩子這事急不來,順其自然。”
左琳琳又再問:“你不着急?”
我說:“不急。”
左琳琳問題還真多,沒完沒了,比我老媽還要哆嗦:“拉拉,是你不想要孩子,還是一鳴不想要?”
我有點不耐煩了,開玩笑說:“是我不想要。”
左琳琳追了問:“爲什麼?”
我回答得很無厘頭:“因爲,所以。”
左琳琳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問我:“拉拉,下個週末你有沒有空?有空陪我去一個地方。”
我說:“有啊,怎麼?又要我陪你去觀音寺廟去上香?”
左琳琳說:“不是。”
我問:“那去什麼地方?”
左琳琳一臉的神秘:“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週末,我去找左琳琳,她才告訴我:“你陪我去看醫生。”
這醫生,不是大醫院的醫生。左琳琳說,去大醫院,不但花錢多,還麻煩,又是掛號又是排隊的,一點小病也給看出大病來,最討厭的是醫院的醫生讓你驗這個又驗那個,還要留院觀察打點滴。左琳琳還說:“反正又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把把脈,看胎兒發育得如何,隨便找個小診所的醫生看看就好。”
左琳琳嘴裡說“隨便找個小診所的醫生”,可並不隨便,她帶着我穿小巷轉大彎地折騰。左琳琳顯然去過那小診所,熟門熟路拐來拐去,就在我差不多要暈菜的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胡桂香醫師診所”。
左琳琳喜滋滋:“就是這兒了。”
到了診所後,左琳琳便支使我去給她倒水喝,自己親自去掛號。掛了號,喝了水後,左琳琳又說她去廁所。
我說:“我陪你去。”
左琳琳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過是上一趟廁所,又不是去打架要人多。你先在這兒排隊,叫到名字你進去。要不給別人插隊,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其實來小診所看病的人不多,才三兩個。
沒一會兒,護士叫了號:“蘇拉拉。”
我奇怪,不是左琳琳來看醫生嘛?幹嘛叫的是我名字?還沒來得及多想,裡面那位“胡桂香醫師”伸頭出來張望,那是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女子,她說:“你是蘇拉拉吧?到你了,請進來。”
我莫明其妙,但還是走了進去。
胡醫師說:“請坐。”
我坐了下來,有點尷尬:“我表姐去廁所,她一會兒纔過來。”
胡醫師說:“你不是蘇拉拉麼?不用等你表姐,你在這兒就行了。”
“什麼?”我眨眨眼睛,更加莫明其妙。
胡醫師看我,輕聲地問:“你還沒孩子吧?”胡醫師的態度和藹可親,似乎和我拉家常。
我也沒提防,老老實實回答:“是啊,我還沒有孩子。”
接下來胡醫師的話就不對勁了,她問:“聽你表姐說,你二十七歲了,結婚也滿一年了,年齡是不小了,可你一直沒有孩子。你是還是沒懷上,抑或,是你不願意生孩子?你不願意生孩子,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還是擔心生孩子會影響身材?抑或,是不是幼年受了些什麼影響?”
我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原來左琳琳不是自己要來看醫生,搞個把把脈,看胎兒發育得如何什麼的,而是把我騙來看心理醫生。
想不到,平日裡沒露山顯水的左琳琳,居然那麼有智慧,居然把我算計了。只是,左琳琳的智慧用錯了地方誰說我不願意生孩子?只是我跟程一鳴發生的事兒太多,目前還沒能把孩子生出來而已。
“蘇拉拉,你能對我說說是什麼原因嗎?”胡醫師說。
我忍無可忍,“嗖”的一聲站了起來。明知道不禮貌,但我管不了自己,對一臉驚詫的胡醫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儘量把聲音放平靜:“對不起,我要去衛生間。”
胡醫師還沒有說話,我就怒氣衝衝走出來。一掃眼,就看到左琳琳正坐在門口那邊的座位,滿懷希望地翹首以待。我到底沒忍住,走了過去,衝着她抱怨:“左琳琳,你能不能不要幹這麼幼稚的事?”
左琳琳裝糊塗:“什麼幼稚的事?”
我說:“生不生孩子是我和程一鳴事,你就不要管那麼多。”
左琳琳理直氣壯地說:“我不管行嗎?我是你表姐,你媽又不在你身邊,我不關心你誰關心?”
我沒好氣在說:“你不應該把我騙到這個地方來。”
左琳琳說:“如果我不騙你,你肯來?”她又再說:“拉拉,我是爲了你好。阿姨一個人把你拉扯大,那艱辛不必多說,就說你小時候,常常受到別人的嘲笑和欺負,他們罵你是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我擔心你童年落下陰影,爲此不想要孩子。我這纔想着要讓你看心理醫生的。”
我又好氣又好笑:“我沒心理病好不好?”
左琳琳說:“你沒心理病,那你爲什麼對我說你不想要孩子?”她又再說:“其實讓你看心理醫生的,不是我,而是阿姨。她從英國打電話給我,讓我帶你看心理醫生,是阿姨斷定你是有心理毛病。”
誰說我有心理毛病?
我啼笑皆非。
這是什麼跟什麼?這真是強盜遇到兵是有理說不清!結果,我瞪了左琳琳一眼,撥腳就離開那家“胡桂香醫師診所”,留她獨自在那兒吹鬍子瞪眼的。反正左琳琳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她既然那麼聰明跟我老媽合夥算計我,既然她能穿小巷轉大彎把我拐來到這兒來,估計她也能夠穿小巷轉大彎回到家。
後來我把這事說給程一鳴聽,程一鳴笑翻。他摟着我說:“拉拉,如果你想要孩子,那我們就要唄。”
我斜眼看他:“你不是說,如今你在事業上是衝刺期,工作繁重,要孩子的事,還是兩三年後。”
程一鳴微笑:“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覺得,老婆比工作重要。”
我心花怒放。
頓時抱了他,掂起腳尖,主動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