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混混嘴巴一邊不乾不淨,一邊靠近我和莊虹虹。
我這次沒能再識時務者爲俊傑,當小混混伸手,要把手放到我的胸的時候,我就跳了起來,抓起了那隻鹹豬手,狠狠的咬下去。
小混混發出了殺豬那樣的嚎叫聲。
其他兩個小混混互相使了眼色,就衝了過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那一瞬間,突然就衝出了一個男子來,他大喝一聲:“住手!”
那幾個小混混齊齊住了手,朝了男人看過來。
我和莊虹虹也看過去。
莊虹虹失聲:“胡康?”真的是胡康。來不及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莊虹虹急忙說:“胡康,快救我們!這幾個流氓欺負我們!”
胡康個子不高大,長相也一般,可此時此刻,我和莊虹虹覺得他像了天兵神將那樣。胡康朝我們衝了過來,快到身邊的時候,有兩個小混混把他攔住了。
小混混頭說:“識相的滾遠點,別壞了我們的好事!”
胡康說:“你們幾個男人欺負兩個女孩子,好意思嗎?”
另外一個小混混說:“你再不滾,連你一起欺負!”
我趁着小混混們分神之際,連忙掏出電話來,要打110。那個長得有幾分像程一鳴的小混混頭眼睛尖,看到了,衝過來要搶我的手機。
我不給他搶,推開他,拔腿要跑。
另外一個小混混又再衝了過來,他用力地拽了我。我掙扎,在掙扎中,腳下有一塊石頭,我不小心踢着了,頓時摔倒在地上。莊虹虹看到了,跑過來要救出我,她身邊的小混混攔住了她,還居然很流氓的把她抱住了。
莊虹虹嚇得魂飛魄散,像了一隻發了狂的母獅子那樣,對他又抓又咬,一邊大聲喊:“救命!”又再喊:“胡康,救我!救救我!
胡康衝過去,對兩個小混混拳腳相向。
兩人在那邊,就“避哩啪啦”的混戰打了起來。另外一個小混混見狀,趕緊撲過去,幫着他的同伴要制服胡康。
小混混頭也跑了過去,忽然從地上抓起一塊磚頭,直往胡康頭上砸去。胡康頓時光榮負傷,額頭上被砸出了一個口子,血順着眼睛往下流,落到了鼻子,嘴巴,再順着下巴,滴到了地上,無比的恐懼。
莊虹虹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瘋了那樣的衝了過去,用她胖胖的身體,死死擋住了胡康,拼命地護着他,一邊嚷嚷着說:“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們住手!不要打了!再打下去,胡康會死的!嗚嗚嗚,我不要胡康死,不要!”
我也給嚇得六神無主。
一時之間也忘記了要打110。
看到胡康流血了,而且還流了那麼多的血,小混混們也嚇着了,有些膽怯,在莊虹虹的大哭大叫中,互相看了一眼,便落荒而逃。
我和莊虹虹把胡康從地上扶了起來。
莊虹虹用她的衣袖給胡康擦血,她的衣袖染紅了一大片,莊虹虹一邊擦一邊哭着說:“胡康,你怎麼這樣笨?他們打你,你不會逃嗎?你的雙腿留來幹什麼?難道你不會逃嗎?你怎麼這樣笨?”
胡康只是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說:“如果我逃了,你怎麼辦?拉拉怎麼辦?虹虹,我可不希望你們有什麼事兒。”
一句“虹虹”,又令莊虹虹大哭了起來,哭得稀里嘩啦的。
胡康的額頭傷了,咧了長長的口子。到了醫院後,被縫了八針,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他的樣子,像了個悲情英雄。
莊虹虹問:“胡康,你怎麼會忽然間出現在我和拉拉跟前?”
胡康說:“你和拉拉從酒宴出來後,便一路漫步走,我無所事事,也跟在你們身後,後來你們去看了電影,我也去看了,還坐在你們身後。”
莊虹虹張大嘴巴:“咦?我們怎麼沒發覺?”
胡康說:“你們兩個蠢。”
莊虹虹不服氣:“喂”
我趕緊說:“還好有胡康一路跟着,緊要關頭還來個英雄救美,要不我們兩個落到小混混的手裡,那就慘了。”
胡康看了莊虹虹一眼:“可不是?我捨命相救,不得你一句好話,茶沒喝上一口,反倒這樣兇巴巴對我,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話還沒說話,莊虹虹忽然就抱了胡康,然後踮起了腳尖,深情地在他額頭上的白紗吻了一下,發出了響亮的一聲:“叭。”
胡康一愣,隨即臉就紅了。
我看不下去,頓時很知趣地站起來說:“你們在這兒儘管相親相愛,我不做你們的電燈泡,先回去了。”
走出醫院門口。
剛想伸手打的,一部黑色奔馳豪華加長車冷不防的開了過來,停在我的身邊,中間位置的車窗搖下來,露出了一張冷酷的男人臉孔。
是鄧浩然,他面無表情望向我,聲音淡淡的:“上車!”簡單的兩個字,雖然輕飄飄,卻是用了命令式的語氣。
我嚇了一大跳。他幹嘛要讓我上他的車?還來不及問,鄧浩然已車門,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我躊躇,我要不要上車?
鄧浩然嘲笑:“怎麼?怕我吃了你?”
我咬了咬嘴脣,終於用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表情,很勇敢地上了黑色奔馳豪華加長車。上車後我發覺,車後座有一個人半躺着,仔細看了,原來他被捆綁了,雙手反展在身後。
那人,竟然是那個五官長得有幾分跟程一鳴相似的小混混。
只見鄧浩然淡淡的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小混混猶豫了一下,才說:“許軍。”
鄧浩然又問:“和寒靜兒認識多久了?”
許軍緊緊抿着嘴脣,不說話。
鄧浩然雙眉一挑:“不說?好,那我帶你到寒家,你當着寒靜兒父母兄長的面,跟寒靜兒說吧。過程並不重要,我等着要結果就行。”
許軍一聽,臉色慘白。
鄧浩然又再說:“寒靜兒的脾氣你也清楚,如果這樣給你一鬧,她給父母兄長責罵了,你說,她會對你怎麼樣呢?會不會把你一張好看的臉蛋兒給毀了,抑或,打斷你一條腿?要不,讓你變成太監?”
許軍哆嗦着嘴脣,喃喃:“我跟寒靜兒認識大半年了。”
“如何認識?”鄧浩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