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自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吹過後背一片冰涼,她臉色更加的慘白,拼命躲閃着,眼看男人撐着雙臂要上牀,驚得她起身爬到大牀另一邊,跳下了牀。
墨西爵看着眼前靈動自如的女人,另一隻手極用力捏着自己死木一般毫無知覺的雙腿,眼底的恨意濃的凝如實質的墨色染黑一雙瞳孔。
“顧一寧,我如今這般都是拜你所賜,你逃了三年,現在能逃到哪兒去?!”
顯然顧一寧完全不懂男人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又是因爲什麼刺激的眼前如此情緒激動反常。
她明明知道他那方面不行,是沒辦法與她真的發生夫妻關係,可是偏偏如此更加讓她感到害怕!
越是身體不健全的人心理性格會變得扭曲極端,甚至到了一定程度,就是變態!
男人臉上陰森的表情,冷鷙的言語,以及方纔她見識過他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懲罰,那疼痛此時還在她脖子間清晰的絲絲拉拉泛着疼,顧一寧怕真的被他逮到,會比剛纔更慘。
墨西爵手放在身側推着輪椅,先前進來房間那“咯吱咯吱”地輪子軸承轉動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又一次響起,彷彿催命的魔音,一拍一個節點踏在顧一寧心上,心臟裡就像有一隻手攥着她心門,掐斷血脈流通,一點一點蠶食她的生命力,緊張的忘了呼吸。
後退的腳下腳後跟不知絆到什麼,顧一寧整個人控制不住朝後倒去,整個人撞到背後的浴室門。她手腳並用地躲進浴室裡,再次砰地一聲關住門,反手將浴室門上鎖。
完全不經過大腦加工的條件反射一套動作做完,她終於重新記起呼吸,癱坐在地上背靠着浴室門板喘息。
終於躲開那個男人了……
“嫁給我就是我的女人,再敢躲着我,懲罰就沒那麼簡單了。”
低沉懸磁的警告言猶在耳,顧一寧背靠門板想到門外的男人此刻會有的表情,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墨西爵坐在輪椅上被用力關上的浴室門鎖在門外,原本結霜的俊臉凝結成極地寒冰,冷意透着玻璃門板刺入門後顧一寧的脊背,凍結她身體都逐漸麻木起來。
區區一道玻璃門,真當他腿不能動,就徹底成了一個廢物?
女人今夜自見到他那刻起看他時的每一個驚恐,害怕,躲閃的表情,都好像一根根利刺刺穿他遍體鱗傷的身體。
既然這女人懷疑他男人象徵的那裡不行,他今天就把她抓出來,實地驗證給她看!
他要折磨讓她跪在身下求他!
在人神經極度緊繃內心恐懼的情況下,安靜絕對是最令人不安忐忑的。
顧一寧一方面憧憬希望墨西爵就此放過她,至少今晚暫且饒過她能讓她有機會明天弄明白事情究竟怎麼回事死也死的明白。
另一方面卻又揪心着平靜無波的表面下下一秒隨時會爆發出驚濤駭浪的鉅變。
就在她內心天人掙扎的瞬間,背後忽然傳來響動,顧一寧下意識起身躲離開浴室門的瞬間,玻璃門板被從外砸下來的硬物命中,巨響過後,碎片玻璃四射飛濺着彈落在地上,鋼化玻璃結晶的大小均勻的玻璃渣劃過她婚紗露出的兩條藕臂,擦出數道血痕。
男人冷漠到極點冰寒地俊臉隔着一地玻璃渣,空蕩蕩只剩木頭支撐的浴室門框,眼睛盯在顧一寧的臉上。
看着害怕退縮在浴室角落的,身子微微顫抖又倔強的挺直脊背與他對視的女人,慢慢的伸出手。
“過來!”
上位者一貫的對人發號施令,對她更是如此。
顧一寧防備地看着男人可能生氣到極致反而面無表情完美精緻的臉,又後退了一步,注意到男人募然因爲她動作縮緊的瞳孔,她立即向前挪了輕微的一小步,試探的看着他的眼睛:“我過去,你不能打我……”
“呵。”男人怒急反笑,不屑的撇脣,“我從來不打女人。”
他只會折磨她,讓她欲仙欲死哭着求饒。
顧一寧顯然心裡也猜到什麼,緊咬着下脣更加猶豫。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墨西爵的手舉在身前,低冷地聲音逼仄強迫顧一寧做選擇,顧一寧試探地一點一點往外挪動,不想外面的男人完全沒有這個耐心等她挪完這一米多的距離,朝前撞開浴室形同虛物的報廢門框,雙手按在輪椅扶手,整個人從上面站起來。
這是今晚第一次,顧一寧親眼看着男人的高度超過她,原本一米八七的身高此時加上輪椅踏板的五公分高度,男人高大的身形,以絕對高度壓在她頭頂,遮住了昏暗的燈光,壓迫式的一股巨大壓力撲面而來。
“啊——”
伴隨着顧一寧的尖叫,男人的身體失去支撐,壓帶着她一起摔進了背後提前放好水的超大豪華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