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良來了之後看到了墨西爵的樣子,雖然心中感到奇怪,但是還是幫着姜一寧將他送到了醫院。
在姜一寧去叫醫生的時候,他湊到了墨西爵的身邊,低聲地說道“少爺,嫂子不在了,你就別裝了。”
但是沒有任何聲音迴應他,墨良這才意識到墨西爵可能真的生病了,也着地在一邊等待着。
空氣中瀰漫着緊張味道,姜一寧和墨良各各站在一旁神色肅穆,看着醫生,眼睛一眨不眨地。
“怎麼樣醫生?”墨良見醫生已經檢查完了,上前一步問道。
“你們不要着急,先做個檢查。”醫生說道。
“那沒事吧?”姜一寧小聲地問道。
醫生皺了皺眉,“你們誰知道他是不是沒有好好消息,看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操勞過度,就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導致的昏迷。”
“等到病人醒來好好勸勸他,別以爲年輕就是資本,一點都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這樣下去,就算是沒有病,也會弄出各種病來,看看他,現在是在透支生命啊,總之我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要不然是真的要出事了。”
姜一寧沒有想到這麼的嚴重,頓時說不出話來,是不是在剛剛他對墨西爵的話說的重了。可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很好嘛?怎麼會……
病房中安靜的可怕,等到姜一寧回過神來的時候,裡面就只有他和墨西爵兩個人。
女子有些無奈地扶着自己的腦袋,坐在了墨西爵的身邊看着他,她怎麼忘了,這個男人明明就這麼大的年紀了,可是做事總是那麼的任性,他以爲自己是神馬?總是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嘆了一口氣,她看着遠處的天空,天啊,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因爲他生病了,我就要放下曾經的一切去照顧他嗎?
可是他們之間明明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啊。
“水……”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時候,墨西爵的呻吟聲打破了她的幻想,姜一寧迅速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你在說什麼?”
“你走。”男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而且很是沙啞,姜一寧被嚇了一大跳,心中又無比的委屈,剛剛讓自己留下,現在又讓她走,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爲什麼他總是不懂?
睡夢中的男子十分的不安分,一會兒轉到這裡,一會兒又把身子轉到另一邊,姜一寧只能一直照看着他,深怕他一個不下心就摔下去。
“水!”男子突然又大聲地說道,這次姜一寧聽清楚了,馬上就倒了一杯溫水,來到他的身邊,“水來了。”
“水,水……”男子的脾氣變得很是暴躁,一直喊着水,姜一寧覺得有些頭大,只能推着男子,想讓他快點起來,“這裡有水,你醒來就可以喝了。”
“我是問你是誰!”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次還帶着一絲獨屬於墨西爵的不耐煩,姜一寧終於明白了他口中的水是誰,而不是要喝水。
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色,這個男人的思維總是那麼的奇怪,讓人揣摩不出一點的意思來,而且在夢中的脾氣還那麼的大,小心她惹毛了她,他就不幹了!
只是現在看着男子的模樣有些傷心,她忍不住地心軟,於是便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是一寧,姜一寧,好了嗎?”
她說完男子變得安靜很多,但是很快又說道,“不,不要讓她來,她不想要看見我,那就不要見了。讓她好好養着身體。”
姜一寧沒有想到墨西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悸動,她忍住了情緒說道,“可是你不是要她討厭你的嗎?現在你的目的達成了不是應該高興?”
這次男子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我不怕任何人,就是怕她難受,可是發生的事情我沒有能力,改變,我好怕她離開我的身邊,所以與其讓他離開還不日讓她一直讀恨着我,這樣還好一點。”
原來是這樣……
姜一寧感到自己的心飛快地跳動着。
當所有的迷霧被解開之後,他的心中沒有預想的輕鬆,而是變得更加的沉重,她所以爲的墨西爵的恨,他的不好,如今卻都是在爲了自己好。
是她做錯了嗎?是她誤解了他?
可是她的心中明明就知道自己從一開始就知道墨西爵都是爲了字,所以纔會傷害了那麼多的人,她只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去承認是因爲自己才害了張媽,害了他們的孩子。
其實從頭到尾,受害者一直都不是她一個,但是爲了不讓自己受到太多的傷害,她一直都將自己矇在鼓裡,她在做着掩耳盜鈴的事情,還傷害了她。
其實她纔是最應該被責備的那個人不是嗎?可是她又是那麼的自私,爲了不讓自己受到大家的譴責,她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墨西爵的身上。
而這個男人爲了自己一直都在默默忍受着,他心中的痛,他心中的苦其實一點都不比自己的少,但是她可以發泄出來,在他的身上尋求安慰,但是他不可以啊,他只能租一個壞人來承受自己的不滿,自己的發泄……
想清楚了這一切,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她好恨自己,姜一寧,你怎麼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你和那些你痛恨的人又有什麼分別,其實你比誰都要自私不是嗎?
咬着嘴脣,望着墨西爵,她的眼淚忍不住地就大滴大滴地掉了下來。
臉上感受到了絲絲涼意,墨西爵覺得有點癢,於是忍不住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在他的面前苦得正傷心的姜一寧時,不由地嚇了一跳,“一寧,你……怎麼哭了。是誰讓你受委屈了嗎?”
“你怎麼這樣,爲什麼老是這麼關心我,墨西爵你好討厭。”姜一寧終於忍不住趴在了墨西爵的身上大聲地哭了出來。彷彿這些天壓抑在她心中的苦悶通過這一場哭泣都可以煙消雲散。
墨西爵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只記得在小花園那邊姜一寧還和自己爭吵來着,他心中感到悶悶的,然後就沒有了記憶,難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寶抱住了女子的肩膀,只是動作有些生疏,手也有些顫抖,他根本就不敢想象,有一天姜一寧會原諒自己,像現在這樣在自己的懷抱中,這種溫暖的感覺讓他一陣的感嘆。
“你嚇死我了,爲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姜一寧的眼中閃着淚花,問道。
墨西爵看着姜一寧那擔憂的目光,有些尷尬,“那個,其實是我……哎,其實我沒事,就是墨良那個小子想出來的主意。”
“什麼?”姜一寧有些聽不懂了,但是她依舊感到很是不滿,於是看着墨西爵說道,“我說過我要報仇的,但是你這個樣子讓我沒有一點報仇的東西,墨西爵你太弱了。”
“你說什麼?”男子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看着姜一寧就像是看到了美味的獵物一般,“膽子越來越大了,這話都敢說,我太弱了,你說不知道我強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了是吧?”
看着這樣的墨西爵,姜一寧的心中不由地想笑,他現在的樣子那麼地脆弱,雖然還是很有氣勢,但是她一點都不怕他,於是挺着胸膛說道,“你要是強的話,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裡,還要我啦照顧你,你說你是弱還是強?”
姜一寧原來以爲墨西爵還會反抗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墨西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寧。你願意照顧我?”
姜一寧不忍看他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於是彆扭地轉過了頭去,“我只是不忍心你在我的面前倒下,所以就勉強來照顧你……”
姜一寧的話一說完,墨西爵原先那一雙暗淡的眸子又充滿了點點的光芒,然後變得越發的閃耀。
“既然你答應了要照顧我,那就要好好地履行你的職責,要說話算話的。”他說道。
姜一寧見他說的好像自己要耍賴一樣地,心中就有些不開心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了?一直都是你在違反自己的誓言……”
只是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越來越輕,墨西爵也沒有聽見,只是見到他的神色有些比彆扭,姜一寧不願意讓墨西爵聽到是因爲她覺得男子要是知道自己心中這麼想,只怕又不知道會有什麼情緒。
既然他現在是病人,那就病人最大,不和他計較了。
墨西爵的心情變得好了很多,看着姜一寧的眼神越發的溫柔似水,他握住了她的手,心情澎湃,“一寧,那我就記住了你說的話,陪在我的身邊,照顧我,一輩子……”
“呸,我說的是,在你生病的時候招呼你,我可沒有說要照顧你一輩子。”姜一寧有些臉紅,反駁道。
“那我寧願一輩子都生病,這樣你就熬陪在我的身邊一輩子。”
“呸呸呸,你在說什麼啊,哪有你這麼咒自己的?”姜一寧瞪大了眼睛,有些氣憤地看着他。
她恨不得他的病可以快點好起來,但是這個男人倒好,寧願自己生着病都要她陪在它的身邊,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