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嘗試了好幾次,就是發不出一點兒的聲音,而且嘴巴里火辣辣的疼。
對了,她想起來自己當時以爲要被那兩個人給……所以就想要咬舌自盡,難道她沒有成功被救了回來,現在變成了啞巴?
這樣的想法讓她變得更加的恐懼,她看得出現在的墨西爵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殺氣,難道是因爲她知道了自己受辱,再加上變成了啞巴。
所以開始同情自己,不,她不需要這種同情,她寧願眼前的這個男人嫌棄自己,折磨自己,也不想要他的同情。
墨西爵看着她那充滿淚光的大眼睛中閃現出絕望地神色,就如同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眼淚流的更兇了,“可是,我現在,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她在心中默唸。
“活下去,就當,是爲了……我。”墨西爵出聲。
姜一寧猛得擡起頭,對上了男子的眼睛,她是聽錯了,還是腦子不正常了,墨西爵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我說過你不能死,就不能給我去死,你以前不是很倔的嗎?現在怎麼了,不就是屁大點事,至於這麼尋死覓活?”
墨西爵說着有些火大。
“什麼事屁大點事,她心在身子已經不再清白,再加上成了啞巴,生命對於自己還有什麼好留念的?”
就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墨西爵皺緊了眉頭,“我問你,你想不想找出那個陷害你的人,報復他,讓他也承受像你一樣的痛苦,不,讓他承受比你還要多上千百倍的痛苦。”
墨西爵的身子漸漸靠近姜一寧,就連他的聲音也充滿着蠱惑之意,他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經歷過常人無法忍受的磨難。
他清楚地知道一個人在對生活,對自己的生命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什麼纔可以刺激他們讓他們活下去。
“你還記得那些人的樣子嗎?記得他們對你所做過的事嗎,還記得但是你的痛苦,你的無助,你的彷徨……”
“不,不要說了……”姜一寧在心底呼喊,雙手牢牢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神之中充滿了可怖的神色。
她怎麼可能忘記,怎可能忘了那兩個噁心的人,問什麼要提起他們。
見到女子驚恐地目光,墨西爵停住了話語,而是伸出了手,笨拙地敲着女子的後背,輕輕撫摸,企圖安慰她失控的情緒。
心中有些愧疚,她怎麼忘了這個女人其實心裡很脆弱,要是讓她想起當時的場面肯定會承受不了。
“那就不要想起來了,我們忘了,忘了……”他嘴上輕柔地說着,但是手掌早就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
那兩個人,動過她的女人的,哪知眼睛看了,就給他挖掉,那隻手碰過的,就給他砍掉,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讓她白白受了委屈。
但是就算是殺了他們,姜一寧的心結也未必能夠打開,他的心中有些憂慮又有些煩躁。
“你活下去,我會幫你報仇,是誰幹的,等到查清楚了,就交給你去處置,你想要怎麼樣都可以。”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耐心地和一個說過話,或者是寬慰別人,但是現在看着女子蒼白的小臉,他覺得怎麼樣的耐心都不夠。
姜一寧怔怔地聽着,但是腦海中卻是空白一片,她從來都不是報復心很強的那個人,但是那一刻,她心中涌現出過殺意。
她想要殺了那兩個猥瑣的男人,殺了他們,殺了背後策劃一切的人。
墨西爵看見她眼底憤怒的神色,這才覺得稍稍放心,比起她剛剛那生無可戀的臉,他覺得這樣的她更有生氣。
“病人姜一寧,來給你換藥了。”一個護了進來,看見坐在一旁的墨西爵,眼中閃現出羨慕的神色。
“這是你老公啊,長得真是帥氣,而且對你這麼好,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在手術室,他就在外面站了一個晚上,真是讓你感動。”
她便說便飛快地幫姜一寧拔下了針頭,然後換了一瓶鹽水,等到這瓶也放完就可以了。
姜一寧心中很是吃驚,看向墨西爵,卻發現男人筆直地站在牀邊,一開始沒有注意,現在看起來,他確實有些憔悴。
一向整齊的襯衫現在皺了起來,外面也沒有披上外套。
但是即使只這樣,他看上去還是那麼的帥氣,那麼的有欺騙性,讓所有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淪。
墨西爵看見她的目光也沒有躲閃而是回看着,那護士卻是打趣,“你們啊是我在醫院裡面看到過的最登對的。在醫院還那麼秀恩愛。”
姜一寧一聽,臉皮子薄,馬上就轉過臉去,但是墨西爵的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笑容,真心的。
只是姜一寧沒有看到,那護士卻是被眩暈的眼,真是太帥了,“哦,你是不是哪個明星啊,真是長得太帥了,給我籤個名而把,我去炫耀炫耀。”
“好。”此時姜一寧更吃驚了,墨西爵居然會答應這種幼稚的請求,他不是應該冷冰冰地說,“滾”嗎?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那個護士拿着她的簽名歡天喜地地走了,然後又拿了藥膏來給姜一寧塗抹。
“我來吧。”墨西爵結果護士手中的藥膏。
“哦~”那護士裝作很懂得樣子,曖昧地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我懂得,我懂得,現在的小情侶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啊……”
姜一寧聽着臉更紅了,而墨西爵卻依舊是那副表情,“她的嗓子什麼時候可以好起來?”他突然問道。
那護士拿起姜一寧的病歷卡,“只是暫時咬到了舌頭,所以發音有些含糊,最好暫時不要說話,這個恢復起來很快的,不用過幾日就能和往常一樣。”
“好的。”墨西爵點點頭,那護士見狀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姜一寧瞪大了眼睛,“她沒有變成啞巴,她還是可以說話?”
墨西爵對着她點了點了頭,姜一寧覺得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自己在想什麼他就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救你那不會掩飾的表情,明擺着都寫在了那裡,我要是看不懂,那就是傻。”他好笑地說道。
看到姜一寧瞪着不可思議的大大的眼睛,心中劃過不一樣的情愫,“你的舌頭馬上就好了,身上的傷也不是大礙,等到好了,我們就回家。”
他拿着藥膏,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臂,姜一寧下意識地就把手縮了回去,然後把身子團成一團,驚恐萬分地看着他。
墨西爵皺眉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就像是很怕的樣子,這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輕輕放了自己的手,姜一寧馬上縮了回去,她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害怕他的觸碰,一旦他的氣息出現,自己的身子就會開始顫抖。
“你怎麼了?”墨西爵問道。
“不能說話的話就用脣語,我看得懂。”
姜一寧搖搖頭,垂着腦袋。
“你身上有傷,必須要塗藥膏才能好。”墨西爵解釋道。
但是姜一寧依舊維持那個姿勢,動也不動,現在就連腦袋也不搖了,墨西爵火大,但是也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情,於是馬上就叫了了醫生。
“你不是說她就是受了一點小傷嗎?可是爲什麼我接近她,她全身就抖個不停,還不讓我上藥?”墨西爵有些懊惱。
“這位先生,你先不要動怒。”那醫生看見墨西爵就要噴火的眼神,覺得渾身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他剛剛纔知道來到醫院的這個人是墨西爵的妻子,而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掌握經濟世界一片天的墨氏集團的老總,墨西爵。
捏了一把汗,他走進姜一寧,但是牀上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姜一寧,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他輕輕地問道。
她搖搖頭。
醫生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叫來了護士,讓她等在一邊,然後又問道,“你現在手上有些地方都已經化膿,要是不治療的話,後果會很嚴重,所以我們把藥膏塗了好不好?”
姜一寧點了點頭,醫生鬆了一口氣讓護士幫她上藥,這次她沒有拒絕,而是一直乖乖的,這下墨西爵不幹了,徑直走到了護士面前,奪過她手中的藥膏。
就在他的手觸碰到姜一寧的皮膚之時,女子就狠狠打了一個寒戰,然後開始不可抑制地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墨西爵瞪着醫生。
“想讓護士幫她上藥,你跟我出來,我跟你說吧。”他嘆了一口氣。
墨西爵回頭看了看安靜上藥的姜一寧,在自己離開之後她又恢復了那一副樣子,心中狂躁的感覺越來越強。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解釋。”
“我想姜小姐應該是得了一種心理疾病,得了這種病的人會下意識地害怕接近她的人。”
“但是爲什麼只是我?”墨西爵咆哮道,女人對於他強烈的排斥讓他感到十分不爽。
“你聽我說,她只是會下意識地排斥讓她感到會有威脅性或是害怕的人,別人並不會對她構成威脅,她自然就不會排斥。”
墨西爵眉頭深鎖,其實他心中已經相信了醫生說的話,“那你說要怎麼辦?”他的聲音有些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