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澤楠走進玻璃屋,眼前的一切,讓她的視線再也移不開,最新吸引凌可視線的,是牆壁的一切。
簡單的支架一個個倚着玻璃牆壁,而支架之上,是村裡最常見的五星花,但是,在空氣污染越漸厲害的城市裡面,能見到這種花,是出乎凌可的意料的。
她小的時候曾經跟媽媽住到過一位阿姨的家裡,而那位阿姨,是一位寡婦,她很辛勞,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她所在的住處,說是農村,也不算農村,說是荒郊,也算不上。
因爲,那裡人煙實在很少,交通也不方便,而且,那處獨立的村子也僅僅只有十數戶人家,然後,除了十幾棟房子,方圓十里,再也沒有其他的人羣。
他們的生活很簡單,務農,耕作,自給自足,那時候,凌可曾經問過媽媽,爲什麼阿姨不搬到城裡去,這裡多不方便呀。
但是媽媽卻說:“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他們都有着各自的喜好,就好像阿姨,她不喜歡外面的生活,所以她選擇了這裡,雖然勞作很累,但是她卻過的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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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可那時候只有十多歲,剛上初中的年紀,李芳也只是在她暑假的時候帶她去那個地方而已,只是,那一次之後,她們搬了屋,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阿姨。
過往的記憶突然晃現在眼前,凌可走到五星花旁,伸手輕捏住一朵小花,鮮紅的花朵僅有拇指大小,而凌可卻看的出神。
王澤楠沒有打擾她,反而是走到一個角落處,按了一個開關,而後,暖氣逐漸蔓延。
本來,兩人之前都淋了雨,多少有些寒,但是在暖氣開了以後,身心也不禁暖和了起來。
凌可這才察覺到這些,她轉頭,看見王澤楠正盯着玻璃屋中間那一橫長長的花臺上面的花兒出神。
花臺上面是參差不齊的小花盆,上面是一朵朵純白的寬大花朵,每個枝幹之上,都有一朵,不能說十分美麗,但是卻十足養
眼,那些花,給凌可的感覺就是:獨立。
凌可走到他的身旁,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那花朵,奈何,她卻叫不出那花的名字。
想她寒窗苦讀十六年,書本上,網上看過的花也不少了,但是,卻仍然不認識眼前的花。
她問:“這是什麼花?”
王澤楠擡頭,看向右側的她,說:“它的名字,叫愛情。”
愛情?聽到這個詞,凌可又再多看了幾眼,但是卻從來沒聽過這樣花朵的名字,她疑惑的看向王澤楠。
王澤楠說:“它沒有名字,剛開始看到這花的時候,別人都說,這是野花,不好養,那雪白的花瓣連同枝幹都是白的,被別人視爲不祥之物。”
聽到他的話,凌可不由得再次看了一下,果然,那花兒整體都是白的,似乎想跟這座玻璃屋融爲一體,但是,她又不明白了,爲什麼這樣還算養眼的花兒會被別人說成是不祥之物。
他又說:“這種花,比彼岸花的由來更毒,彼岸花被稱作是地獄之花,又稱死人花,但是卻不是在死人的地方長滿的,而這一種,卻是在人死了之後,才生出來的。”
死人?這個詞,讓凌可想到那一具具蒼白的屍體,不自覺的寒顫了一下,然而,這種舉動,卻被王澤楠捕捉在眼簾下。
他似笑未笑地說:“怕了?”
凌可搖頭,壓制着那種想到屍體的衝動,她說:“爲什麼這樣的花卉會長在那種地方呢?白的如此純潔,實在是很難想象這種花會是這樣的出生。”
王澤楠說:“關於它的由來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一位女子爲了愛人殉情,躺在愛人身死的那片草地足足十夜,絕食而死的,她死的時候很醜,醜的很別緻,頭髮竟然在死的那刻花白,有人說,這些花,是女子頭上的白髮脫落後,一根根生成的,你信嗎?”
頭髮……聽到這話,凌可再次寒顫,連忙鬆開剛纔一直握住花朵
的手,細細看去,那筆直的枝幹,纖細的像頭髮一樣,隨時都會承受不住花朵的重量而彎下,真有那麼點點像。
看到她侷促的申請,王澤楠笑了:“逗你玩呢。”
凌可沒有想到,剛纔還說的栩栩如生的故事,竟然是王澤楠編的,心裡爲這種花兒默默哀傷幾秒,心想:要怪就怪你們跟了個不好的主人吧。
“既然是假的,那麼它怎麼會叫愛情?”
王澤楠思考了一下,說:“其實……它是長在腐朽的棺木上面的,和剛纔我說的那些,也差不多。”
凌可心裡默默流淚,不帶這麼玩人的,快點告訴她,這是假的吧。
見她這樣,也知道她被嚇得差不多了,因此,他很好心的告訴她,關於這花兒的一切。
他說:“中世紀八十年代,一個高官的女兒不管家人的反對,跟着自己心愛的人離開了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她父親一怒之下,將她趕出家門。
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看不過眼,於是乎,在暗中幫助她,但是,好景不長,高官的女兒是因爲懷孕才被趕出去的,敗壞家風的她到哪兒都被世人唾棄。
雖然她愛的那個男人娶了她,但是,她只是一個小妾的存在,處處被大房欺壓,大房不喜歡她,更是藉機將她和母子趕了出去,那時候,那個孩子還沒到上初中的年紀。
她鬱鬱寡歡,整日以淚洗臉,後來,她病倒了,青梅竹馬也一直沒有放棄她,默默的守住她和她的孩子,直到後來有一天,她因病去世了。
青梅竹馬爲了她一直未娶,見她去世,沒有了生存的意義,於是,守着她的棺木整整十日,滴水未沾,後來,是絕世而死的,到死的那刻,他仍緊緊的抱住那副棺木。
原來,男人留給那個孩子一大筆遺產,孩子明白到這個男人是爲他們母子好的,於是乎找人將他們放在同一副棺木裡,再到後來,便是這種花兒的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