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早已經有一個女人在等候。
樑仲慶一路走過來,一直是十分煩悶的心情,直到看到眼前的女人。
吳小玲,浩然媽媽的閨蜜。
輕輕的關上門,樑仲慶獨自走到椅子上坐下,對她說:“坐吧,你找我有事?”
他的語氣有些緩和,相對於剛纔的態度,無疑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年過五十的吳小玲,早已過了如花似玉的年紀,可是,近近看去,圓潤的身材,較好的白皙膚色,不可不說,仍舊風韻猶存。
吳小玲坐下,對他說:“慶哥,許久不見了,最近過的還好吧?”
樑仲慶恩了一聲,拿起管家早已準備好的茶水,往吳小玲面前的杯子倒上半杯,說:“我正在教兒子呢,你有事情的話趕緊說吧,我怕我剛走了,那孩子又想辦法跑出去了。”
吳小玲聽到他的話,眼睛泛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可是很快,就消失無形,
“浩然那孩子,還好吧?我也很久沒見他了。”
“好得很,現在不知道都懂得去惹我生氣。”樑仲慶哼了一聲,滿滿是不高興的語調。
吳小玲笑了笑,說:“慶哥,我們都老了,孩子也長大了,很多事情,我們也管不了啦,乾脆放他們出去闖蕩吧,你也可以放寬心,儘管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這樣豈不是更好?”
“你都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如果是你,作爲他的父母,看到他做這些事情,你還能夠無動於衷麼?我做不到,我都快被那個臭小子給氣死了。”
樑仲慶猛地灌下一口茶,氣得眉角都有些抖動,好不容易平伏下來的心情,被吳小玲三言兩語就挑起了憤怒。
吳小玲笑了笑,說:“是什麼樣的事情,竟然讓慶哥你這樣生氣?”
“還不是……”正所謂家醜不出外傳,才說了幾個字,樑仲慶就意識到自己差點說錯話。
“算了算了,不提也罷了,對了,你今日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樑仲慶擺擺手,扯開話題。
吳小玲聽到他這樣說,又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不禁有些爲難,甚至
覺得難以說出口。
“說吧,只要是我能幫得,我絕對不會拒絕。”樑仲慶笑了笑,說:“放寬心說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藍兒走得早,我給不了她什麼,可是你是她唯一交好的朋友,有什麼事要幫忙,我是不會拒絕的。”
吳小玲抿着脣,過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
大廳內,因爲得到樑仲慶的吩咐,管家一直盡職的看守着他們。
以至於,樑浩然想帶着凌可離開,卻被他擋住足足有十次八次。
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樑仲慶依然沒有身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樑浩然怕他出招,會讓他招架不住,雖然和他做父子已經二十多年,甚至,快三十年了,可是,樑浩然依舊是摸不透他的脾氣。
這讓他感到無力之餘,更是有些挫折。
“少爺,你就歇着吧,老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虎毒不吃兒,這個道理,你比我明白的更多,我知道我嘴笨不會說話,可是我看的出來,老爺這些年來是極疼你的,捨不得你受半點的委屈,所以,你就不要做出讓老爺生氣的事情啦。”
管家一直站立在那裡,看着他走來走去,不禁有些眼花。
“我能不急嗎,那個老傢伙,從來就不按牌理出牌,我讀書的時候,你忘記他怎麼說了嗎?他說,要是我敢離家出走,他就把我母親的靈位扔出去,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凌可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久久沒有說話。
這時,樑仲慶帶着吳小玲一同走了進來。
樑仲慶看向樑浩然的眼神變了,凌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爲何,凌可竟然開始擔憂了起來。
幾人一同入座,管家退了出去。
樑仲慶又看了幾眼樑浩然,繼而看向吳小玲。
搖了搖頭,他終於承認了這個事實。
“小玲,雖然我不太相信這件事,可是,既然你這樣說,我相信你是不會騙我的,不過,這件事,你還得親自跟他說。”
吳小玲衝他點點頭,微笑着看向樑浩然說:“孩子,你還記得我嗎
?”
樑浩然有些疑惑,看了她許久,看到那副熟悉的笑臉,不禁泛起過往她抱着他到處遊玩的經歷。
突然,眸光一亮,樑浩然笑說:“你是玲姨?”
吳小玲笑着點頭,看了眼凌可,說:“這個,是你的女朋友吧?”
都接近三十的人了,樑浩然鮮少會出現害臊的表情,可是,此刻,他的臉帶確實有點泛紅。
吳小玲又說:“看你的樣子,你很愛她把?”
樑浩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吳小玲讚賞的看了幾眼凌可,看的凌可一陣的莫名其妙。
“孩子,我給你說個故事吧,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聽。”
樑浩然有些疑惑,還是點點頭,說:“阿姨,你說,我聽着。”
“三十年前,我和藍姐是情同姊妹的閨蜜,那一年,也是你出生的一年。”她悠悠地說:“我的孩子,出生的那個晚上,正下着大雨,那時候家裡很窮,我的丈夫是當兵的,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我接到他戰死的消息,當時候我就覺得,整個世界都要踏下來了。可是,唯有藍姐不斷的給予我幫助,並且安慰我說,孩子是無辜的,一定要讓他好好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我聽了她的話,將孩子生了下來。可是,出生的頭一天晚上,孩子發高燒,我的身體本就虛弱,醫院住不起,只能窩在家裡,等待別人發現我和孩子。藍姐來找我,救了我們母子。我們是被救了,可是,藍姐卻因爲沒有留在家照顧好孩子,傭人的偷懶,她的孩子被一牀厚厚的被子壓住,導致窒息死亡。我沒有經濟與實力去照顧我的孩子,所以,得知藍姐喪子之後,我將我仍在襁褓中的孩子交給她撫養,我不會忘記,藍姐的孩子週歲生日,我的孩子降臨,但是那天,卻是她孩子的死忌,那個時候,慶哥出差,整整兩個月沒在家,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藍姐吩咐家裡的傭人,將這件事隱瞞了下來,這樣一過去,整整過了三十年,今日我過來,我不知道做得對不對,可是,聽了慶哥的話,我覺得我是來對了。孩子,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認我,可是我仍然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夠親口喊我一聲媽媽,這樣,我就死而無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