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過後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週末,在秋末少見的好天氣,傑克心神不寧地坐在窗前對着電腦敲鍵盤。
“最近事情的發生密度讓我覺得這個秋天過的很漫長,特別是在回憶的時候,以往我只要知道我殺了誰就可以了,但是整個秋天的每一天,都像門外馬路邊瘋長但是沒人搭理的雜草糾纏着我,每過一天,我都發現我對她的擔心超過我自己,從醒來到現在,給她打了兩通電話都沒有回覆,我得出去找她。”傑克關了電腦,快速下樓穿上夾克拿着車鑰匙出門。
傑克聽見短信提示音,掏出手機。
“怎麼了。”
發件人是朝陽,傑克鬆了一口氣,回覆短信:“怎麼不接電話?”
“有事嗎?”朝陽很快回復。
“沒事,天氣不錯,多出去走動走動。”傑克按了發送,提心吊膽突然被朝陽的兩條短信趕跑了,他轉着鑰匙環哼着小曲出門。
朝陽把手機放到一邊繼續坐在落地窗前曬着太陽看風景,李茂端着馬克杯走到她旁邊坐下來。
朝陽回頭看了看李茂,略長的頭髮蓬鬆的在他頭頂上罰站,朝陽無力地問:“你能吃東西?”
“嗯。”
“你能在陽光下走?”
“嗯。”
朝陽說:“原來你一直都能吃東西能在陽光下走。”
“還好嗎?”李茂問,把被子遞給朝陽,“給你的。”
“謝謝。”朝陽接過被子,“我在感受陽光的溫暖。”
“你來我家只是曬曬太陽?”
“嗯,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想。”朝陽對李茂露出一個無力的微笑,“你家的陽光很溫馨。”
李茂被朝陽無厘頭的比喻逗笑了,他輕笑兩聲,問:“她們呢?”
“方媛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忘記陸尚,方舟好像出去了。”
“她跟久舟去買菜了。”李茂說。
“買菜?”朝陽疑惑,她一聽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是去買菜了,但是她也不想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朝陽。”李茂的語氣很正式。
“李茂哥,我只想曬太陽。”朝陽說,“給我十分鐘就行。”
“我是想說,你需要好好放鬆一下。”李茂說,“我可以做你的司機帶你出去兜風,享受秋天最後的陽光。”
朝陽本來想拒絕,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制止自己說,趕緊點頭。
“把藥喝了。”李茂說。
朝陽接過李茂遞給她的藥,吞下去,問:“我爲什麼要喝這些藥?”
“你昨天在操場睡着了。”李茂小心地說。
“我們可以走了?”朝陽站起來,“我們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朝陽想了想,說:“我想去和秋天說再見。”
“走吧。”李茂說。
“我們不叫其他人嗎?”朝陽說
“飛舟也一起去買菜了。”李茂說。
在朝陽的威逼利誘下,方媛依然選擇待在家裡,好在在朝陽的勸說下她從臥室到了客廳決定把痛苦溺死在電視節目中。
李茂安靜地開車,速度比平時更慢,更穩,朝陽唱着原版《日不落》,然後問李茂:“你更喜歡哪個版本?”
“你唱的那版。”李茂說。
“你在安慰我?”
“我現在跟你一樣馬踩駒。”李茂說。
朝陽指着自己的臉,對李茂說:“看,我臉上寫着四個烏黑碩大的字,‘自作多情’,怎麼樣,挺好看的吧。”
李茂無奈:“我的意思沒那麼深刻。”
“地圖沒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朝陽問。
“地圖還是有的,只是不全。”李茂嘆了口氣,把一隻手搭在車窗上。
“李茂哥,我問你一個問題。”朝陽說。
“嗯。”
“你有喜歡的人嗎?”
李茂有點驚訝。
“怎麼才能證明自己還活着?”朝陽說,“我覺得就是要有一個喜歡的人,有一個夢想,一羣朋友,可是你總讓我覺得你太多的時候若隱若現。”
李茂笑了,說:“這個問題有時候我也弄不清楚。”
車子開到郊區,李茂和朝陽下車,他們來到一塊凸出地面的草坪上,一側是層林盡染的綠化帶,一側是幾座剛竣工的別墅,朝陽和李茂在草坪上坐下來,迎着吹過的秋風,掉落的葉子互相追逐跑向遠方,一縷縷陽光灑落,安慰他們受挫的心。
李茂帶着一路上唱着歌的朝陽開車穿過樹林,來到海邊,給她指自己新居的方向。
在離他們一段距離的沙灘上,傑克光腳在海邊走,他的外貌吸引了很多海邊的女孩子,但是傑克始終沒有看她們一眼,他的心裡和腦海裡,滿當當的都是朝陽,他甚至有種朝陽就在附近的錯覺。
傑克咧嘴笑笑,自言自語:“太天真的,不過這種感覺挺好的。”
朝陽和李茂在沙灘上坐下來,他們聽見身後有聲音,李茂示意朝陽不要說話,朝陽一臉倒黴的表情。
藉口去買菜的飛舟,久舟和方舟在校門口轉悠,李偉的咖啡屋基本上付之一炬了,讓警察和來覈實的保險人員對李偉的反應有點不能理解,一個被燒掉一家店面的老闆還淡定的跟三個揹着揹包的年輕人交談,旁人看來,李偉不跟警察說明白,也不急着找理賠人員,卻和三個看上去沒權利的傢伙閒談,他確實是刺激受大了。
李偉問:“如果我們只恢復一個座椅,我們四個的力量,能不能做到?”
“不好說,畢竟是燒成灰的東西。”方舟說。
“想想別的辦法吧,有沒有副本之類的。”久舟說。
方舟單手託着下巴思索,突然她眼前一亮,說:“我們可以用咒語製造一個模擬空間,使這個空間回到被燒以前的樣子。”
“然後呢?”李偉問。
“找能在空間中傳來傳去的靈魂導師去那個空間看地圖。”方舟說。
“聽上去真像一個穿越段子。”久舟說。
半天沒說話的飛舟皺着眉頭:“朝陽可以做到嗎?”
“和她商量商量。”方舟說,“反正我們已經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
李偉面帶笑容去找理賠人員談,讓理賠人員有點擔心李偉的精神狀況會對他提過分的要求,買菜的隊伍也該收場
回家吃飯了。
但是飛舟他們回到家,李茂家空無一人,他自己家只有方媛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飛舟問:“他們呢?”
“出去玩了。”方媛說着,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
話說出去玩都能遇見危險的李茂和朝陽此時正被一羣虎牙偏長的人形生物包圍。
李茂把朝陽擋在身後,小聲對朝陽說:“他們身上臭烘烘的。”
“是狼人?”朝陽小聲問,她看見李茂脖子有些僵硬地點點頭。
一個身型魁梧的狼人從狼羣的隊伍後面走出來,說:“看看是誰來到我們的地盤了。”阿爾法狼打量着李茂,在李茂身後的朝陽愣了片刻,從李茂身後走出來。
“虧了這是樹林,要是山,你不就佔山爲王當山大王了麼。”朝陽帶着星點的微笑,“又見面了。”
阿爾法狼愣了一下,帶着微笑說:“朝陽,又見面了。”
“你帶這麼多人,歡迎我們?”朝陽問,“還是收過路費?”
阿爾法狼笑了,說:“朝陽,真會開玩笑。”
狼羣漸漸散了,剩下阿爾法狼獨自站在李茂和朝陽對面,阿爾法狼解釋說:“我們聽見一個唱歌的聲音,還聞見一個吸血鬼的氣味,還以爲有人闖進我們的領地了。”
李茂不滿,說:“我才幾個月沒來,就成你們的領地了?沒有地契的那種吧。”
“這位吸血鬼兄弟似乎不太客氣。”阿爾法狼依然面帶笑容。
朝陽心裡感嘆,還以爲李茂只是脾氣不好,看來當他面對敵對的事物時就立刻變得像羅莉莉一樣滿身長刺,苦大仇深。
李茂帶着不友善的微笑,對阿爾法狼說:“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帶着土匪氣息的霸道。”
“你們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優雅。”阿爾法狼回擊。
朝陽翻了個白眼,說:“這就是狼人和吸血鬼的問候?比我想象地溫柔多了,你們還能再過分點嗎。”
阿爾法狼說:“既然是朝陽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朝陽眼前有兩個烏黑的字被無限放大,蓋過她的視網膜上成像不大的阿爾法狼的臉,虛僞,於是朝陽說:“那你就這麼對待朋友的?”
阿爾法狼愣了愣,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茂接過話茬,說:“我們只是來享受一下秋天,被你們搞砸了。”
阿爾法狼還是敗下陣來,頂住壓力給朝陽講了她想要了解的事情,他的條件是隻告訴朝陽,儘管他沒有傻到極點,知道朝陽一定會告訴李茂,但是爲了給自己留一點顏面,朝陽和李茂都同意了。
阿爾法狼說:“狼人和吸血鬼的鬥爭從兩個種族起源就開始了,我們都是在前輩的‘和吸血鬼爲敵’的教導下長大的,狼人的毒液會致死吸血鬼,我們還有一樣武器,就是爪子,不過和吸血鬼堅硬的手差不多,所以我們並不沾光,但是傳說中狼人有一個特殊的族羣,能殺死特殊的吸血鬼,狼人巫師。”
“到哪裡去找?”朝陽問。
“我很抱歉,這只是傳說。”阿爾法狼說,“時間不早了,我去和狼人商量事情了。”
阿爾法狼走後,朝陽去海邊找李茂,她站在李茂身後,才發現她完全不瞭解李茂,他的背影孤單地像沙漠中的一棵仙人掌。
朝陽輕輕走過去,說:“其實我不瞭解你,而且一點也不。”
李茂看了看錶,說:“你在兩個小時內突然瞭解我,已經是個奇蹟了。”
朝陽沒聽懂李茂的話,她剛想問李茂他的話的意思,方舟打電話給她,叫她回去,朝陽掛了電話,說:“我們回去吧。”
李茂站起來。
朝陽一副正常的十八歲小姑娘的樣子,對着大海大聲喊:“秋天,再見了。”朝陽碰碰李茂,說,“你也來。”
“我有一定年齡了。”李茂說着,不顧形象,也對着大海大聲喊,“冬天,遲點再來吧。”
李茂開車帶朝陽回家,朝陽說:“原來你喜歡秋天。”
“你喜歡夏天。”李茂說。
“你是我的新偶像了。”朝陽帶着崇拜的目光,看李茂哈哈大笑,她滿臉不解,“你是樂瘋了還是覺得你是我的偶像很好笑。”
李茂說:“回去以後我要申請和你搭班子,和飛舟那個工作狂一起搭班子太累了。”
“他聽見以後會立刻變成你的。”朝陽發現她的話有些不對,趕緊補充,“變成你跟他搭班子時候的你。”
“很客觀。”
朝陽的好心情被方舟的計劃拉回現實,四個巫師和李茂決定在晚上行動,方舟打電話通知李偉,李偉很痛快的答應了,而情緒不佳的方媛繼續留在家裡看電視,有的人失戀像得了感冒,而方媛,確確實實的感冒了。
李茂開車去咖啡屋的路上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那邊聲音壓的很低,說:“我是傑克,我們談談吧。”
“可以。”李茂說着,掛了電話,疑惑爲什麼傑克會找他談。
李偉在咖啡屋門口等着他們,帶他們從後門進去,方舟問朝陽:“感覺怎麼樣?”
“燒焦了。”朝陽說,打量着四周。
久舟摸黑來到第一個座椅周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瓶子在座椅周圍撒上白色的粉末把座椅包圍起來,和飛舟,方舟還有李偉一起站在白色粉末的包圍圈中,朝陽看了看方舟,回頭看了看躲的挺遠的李茂,方舟說:“大家都把力量集中在我手上,朝陽,你看見一道光環的時候抓住我的手,儘量快地記住地圖上的內容,可能我們的時間不夠會被大火燒傷。”
朝陽點點頭,飛舟回頭對朝陽報以鼓勵意味的笑容,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之前帶着曖昧意味的笑容完全不見蹤影,像個還沒適應有一個小妹妹的大哥哥,有一點羞澀的尷尬。
方舟,久舟,飛舟和李偉圍成一圈手拉手站在座椅的廢墟旁邊,四個人同時念一串很繁雜的咒語,朝陽緊張地站在方舟旁邊等待空氣中冒出來的光環,起初座椅上方沒有反應,空氣中依然瀰漫着燒焦的氣味,隨後李偉有點體力不支閉上眼睛繼續唸咒語,接着飛舟和久舟也出現了相同的症狀,方舟露出一抹笑容,朝陽覺得空氣中咖啡的清新掩蓋住燒焦的氣味,空氣中出現一道光環,朝陽趕緊抓住方舟的手,方舟看着雙眉緊鎖的朝陽,閉着眼睛,眉頭漸漸舒展,她小聲說:“找到
了。”
朝陽看着眼前虛晃的世界,站在李夫人旁邊,她對面坐着李茂,朝陽看了看陌生的女人又和李茂尷尬的打了個招呼,他們都沒有搭理她,似乎他們看不見她,朝陽趕緊在李夫人旁邊空着的位置把座椅底下被縫住的海綿拉出來,從裡面掏出一張陳舊的紙張,她看着李茂和陌生女人站起來,趕緊把紙張展開撲到桌子上,把手放上去從上往下移動。
方舟看着朝陽頭上冒出秘密的汗珠,她面前的三個巫師出現流鼻血的症狀,她自己有些頭暈,而朝陽身上刺鼻的燒焦氣味讓她很不安。
朝陽看了看她周圍竄出的火苗,四處被大火包圍,李茂接過李偉遞給他的斧子,朝陽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到地圖上,她感覺有人在她背後拉她。
“快回來。”方舟遙遠的聲音在她腦子裡轉悠。
朝陽被方舟從另一個空間叫回現實世界,周圍稍微散去一點的燒焦味讓朝陽的鼻子好受一點,她看着四個流鼻血的巫師,問:“你們怎麼了?”
方舟從包裡把面巾紙遞給飛舟,他分別發給李茂和久舟,方舟從包裡找出鏡子,說:“別笑話我們了,看看你吧。”
朝陽莫名其妙的接過鏡子,照自己的時候她完全愣住了,李茂說:“我們昨天從這裡出去的時候就你現在的樣子。”
“我沒被燒死真是萬幸了。”朝陽說,“那個女人放的火真大。”
“李夫人。”李茂在角落裡說,走近,“地圖上是什麼?”
“不像地圖,更像一幅肖像。”朝陽說,“在我的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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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一幅剛纔火場逃出去的狼狽樣子去宿舍換衣服,她下樓的時候只剩下飛舟,方舟和久舟等着她。
“李茂說他有事先走了。”飛舟說,“回去吧。”
朝陽回家以後就一直在李茂的書房裡畫她看見的地圖,李茂掏出手機確認地址無誤後按下傑克家的門鈴,一陣移動聲,傑克打開門,笑容滿面:“請進。”
李茂打量着傑克家,他終於知道久舟說的傑克家恐怖在哪兒了,門正對着就是關人肉血袋的黑屋子,李茂說:“你家門正對着房間?”
“請到客廳。”傑克說。
“什麼事?”李茂問。
“你肯定會感興趣的。”傑克說,遞給李茂一個大信封。
李茂把裡面的幾張手寫的筆記拿出來看了看,問:“這是什麼?”
“一個老友關於吸血巫師的一點收藏。”傑克說。
李茂露出一個笑容,問:“那你的意思?”
“我們可以談個合作。”傑克帶着他一貫的笑容,“除掉老刀。”
“這件事本身和我沒關係。”李茂說。
傑克從沙發下面抽出一根長相奇怪的短劍,說:“我這裡有樣好東西。”傑克把短劍遞給李茂。
李茂看了看,揚着眉毛,說:“狼人的東西。”
傑克稱讚:“果然是見多識廣的祖先。”
“祖先?你們都這麼叫?”
“你父親是吸血鬼之父。”傑克說。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很多。”李茂說。
“看來我們在某個問題上已經達成了成交意向。”傑克認真地說,“我只要朝陽活着。”
李茂愣了一下,說:“你在開玩笑。”
“你知道辦法的,對不對。”陳述的語氣,傑克等着李茂說話。
“狼人巫師。”李茂說,拿着傑克給他的信封,“我想到了會聯繫你。”
“那好,合作愉快。”傑克伸出手,李茂和他握握手,傑克說,“我希望你能遵守我們之間的保密協議。”
“我可不想讓我的朋友知道我在和他的仇人合作。”李茂說,微笑着出了傑克家。
傑克衝着李茂的背影點點頭,看來李茂對着這件事,他絕對是有私心的,不管是什麼,傑克都覺得不重要了,他已經搞定了吸血鬼之父的一個孩子,現在,他要去搞定另一個。
傑克看了看時間,打電話給羅莉莉:“我給你看狼羣這次帶來的東西。”
“你在哪。”羅莉莉問。
“地點你挑。”傑克說,掛了電話,等待羅莉莉的消息。
李茂回到家裡,朝陽還在書房,李茂小聲問:“還沒畫好?”
“一直沒出來。”方舟說。
“你沒事吧?”
“一點小傷,沒事。”方舟說,“他們估計傷的重一點,已經沒事都去睡覺了。”
“朝陽怎麼樣?”李茂問,傑克認真的臉從他腦中閃過。
“難說。”方舟說,“按照一個正常的普通人,像朝陽這樣的經歷,現在要麼平步青雲,要麼住進重症監護病房了,首先腦子肯定被撞成重傷,加上輕微的燒傷。”
“這是日記的後幾頁。”李茂把信封遞給方舟,“那本日記缺的幾頁,關於狼人巫師。”
門突然被打開了,朝陽從裡面走出來,一手拿着畫遞給方舟,另一隻手擡起來,示意方舟,方舟把手指對住朝陽微微張開的手指,看了看畫,沉思着。
李茂也擡起一隻手,朝陽把她腦子裡記下來的地圖的原圖給李茂看,李茂也陷入了沉思。
半響,方舟看着李茂客廳裡掛着的前一陣在建材市場買的素描畫,朝陽也看着當初因爲她站在畫前不走而被李茂買下的大手筆,李茂皺着眉頭,方舟把朝陽畫好的地圖舉起來和李茂的畫對比。
“畫工差太多了。”朝陽說,對比她畫的地圖和李茂的素描畫。
李茂又一次擡起手,朝陽再次給他看自己腦子裡的地圖,李茂思索,然後擡起頭,說:“我出趟遠門。”
傑克聽見門鈴響了,他以爲蕭蕭回來了,但是從貓眼裡看見羅莉莉站在他家門口,傑克打開門,說:“你這樣冒然拜訪是不禮貌的。”
羅莉莉翻了個白眼:“東西呢?”
“我是來當說客的。”
“爲誰?”羅莉莉站在門口。
“爲我自己。”傑克說,羅莉莉突然拔出隨身攜帶的短木棍,傑克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容滿面地說,“美女,請進。”
明理站在傑克對面,傑克翻了個白眼,朝陽的表哥竟然和羅莉莉一起來了,傑克說:“好吧,就在這說吧。”
幾分鐘以後,羅莉莉和明理離開傑克家,傑克又翻了個白眼,說:“差點買賣做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