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掉轉方向,朝偏離倉庫的方向踩下油門,把手機遞給朝陽,朝陽回短信問她發生什麼了,方舟回覆,讓他把朝陽帶到海邊。
李茂飛車回到海邊,方舟打開門:“李夫人過來找過。”
李茂突然把門關上,他和傑克在外面,方舟和朝陽在裡面,朝陽聽見他們的對話。
“你還沒走?”李茂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被方舟耍了的李夫人此刻完全失去耐心,把傑克和李茂用咒語扔到一邊,她的手接觸到門把手的時候感覺到灼燒的痛,方舟在裡面唸咒語,朝陽束手無策,站在她身邊,聽見一聲慘叫,方舟把李夫人燒着了,全身着火的李夫人鬆開門把手,她是吸血巫師,自然不會被一把火燒死。
能殺死她的短劍,在向東手裡。
“我去找向東。”李茂從地上爬起來,出於友好把傑克拉起來,方舟拿起手機給李茂發了一條短信。
“殺天涯。”
李夫人進不了李茂家,只能先離開,李茂在屋子裡掙扎,不管怎麼說,天涯是他弟弟,儘管他殺了朝陽纔會讓她變成吸血鬼。
方舟把李茂叫到一邊,傑克走到朝陽對面,小聲對她說:“你在這裡等着我們,我們去殺天涯。”
“小心點。”朝陽說。
傑克拉過她的手:“放心把,等我們回來。”
朝陽點頭。
另一邊,李茂在下決心:“他是我弟弟,太難了,讓我殺他。”
“是挺難的,要不,你和朝陽先留在這裡,我們去找找有沒有不殺他把他的黑魔法移走的辦法。”
“我跟你們去吧。”李茂說,“要是李夫人告訴我爸朝陽依然有力量,他也會殺天涯的,因爲天涯一直都在威脅他,走吧。”
“等一下,現在是要先殺了李夫人。”方舟說,示意李茂放錯了重點。
李茂點頭。
朝陽送他們出門。
等了半天不見他們人影的喬打電話給傑克:“你們怎麼樣?”
“你看着童勝,我們去辦點別的事情。”
“什麼情況?”喬從傑克的語氣裡聽出要殺人的成分,當然,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天涯,比如把朝陽逼得走投無路的李夫人,比如胡作非爲的天涯,還有一大批沒有列在名單上的吸血鬼,像是李先生的大屠殺。
傑克掛了電話,他們在樹林邊和向東會合。
“朝陽怎麼樣了?”向東問方舟。
“她現在很安全,不過我們找你,是要殺了李夫人。”
他們計劃好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李茂獨自去約李先生談治癒的事情,支開李先生,狼人們去把工廠裡的吸血鬼解決掉,他們要馬上殺了李夫人,不然這個囂張又會僞裝的吸血巫師會逼瘋他們的。
久舟把自己從童勝嘴裡打聽到的消息告訴李茂,李茂在喬的餐廳等着李先生,他看了看時間,方舟那邊在行動了。
飛舟也加入他們,一行人守在工廠外,拿着向東手工製作的馬鞭草炸彈,狼人迂迴進了工廠,下到地下,傑克聞見血腥味後,跟他們說:“他們下去了。”
方舟和飛舟在最前面,一路上都是中了狼毒垂死掙扎的吸血鬼,傑克從另一側圍住堵截李夫人,聽見動靜的李夫人從房間出來,她完全沒想到這幫巫師和吸血鬼敢來殺她,朝陽的事情讓她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能殺了她的狼人巫師。
一抹又一抹的鮮血映入她的眼簾,她走到樓道里,往出跑,在工廠的入口處被向東攔住,方舟和飛舟站在她身後,傑克在一旁看熱鬧。
“那我看看你怎麼殺了我。”李夫人雙眼血紅,這一切對她來說,來的太快了。
李先生那邊正被李茂拖着,李茂說:“童勝爆料出一個巫師,我以爲這個人是你或者李夫人。”
“巫師?”李先生饒有興趣。
“我也很驚訝,竟然和你沒關係,很多年前的一個靈魂導師。”李茂說,“當然,這肯定是個玩笑,你我知道的靈魂導師都死了,不過真的是個巫師,用咒語延年益壽的巫師。”
“這座城又要有貴客到訪了。”李先生面帶笑容,“真不知道還要死多少個巫師。”
“我要去見見當年畫地圖的那個傢伙了,你呢?”
“走吧,一起去。”李先生說,“他在哪?”
“天涯家裡。”李茂開車,載着李先生,久舟在看着童勝的同時干擾李先生的手機,他就和他的侍衛隊脫離聯繫了。
刺殺還算順利地進行着,喬卻閒不住了,對久舟說:“打開工廠附近的攝像頭看看。”
久舟敲了敲鍵盤,喬說:“再看看李茂家門口的攝像頭。”
“你真麻煩。”久舟說。
“我這不是沒帶的傢伙麼。”喬和他貧嘴。
久舟又敲了敲鍵盤,看見幾個吸血鬼在李茂家的別墅門口晃悠,喬發短信給朝陽,朝陽拿着手機,她現在擔心他們,沒心情理門外的吸血鬼,她終於知道每次他們出去的時候方媛是什麼心情了,方媛就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喂?稍等一下。”朝陽等着那邊說話,她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發短信給喬,喬給她回覆短信後,朝陽對着手機說,“你在哪?”
喬把久舟的電腦搶到自己手裡,噼裡啪啦敲了一通鍵盤,久舟不解地看着他,他們聽見朝陽的通話。
“用童勝來換你的朋友,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如果你不來,你的朋友一樣沒命,不知道冬季的護城河冷還是裡面的魚更餓一些。”
久舟和喬都清清楚楚聽見那邊的聲音,喬輸了一串密碼,他們在等結果。
朝陽問:“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帶着童勝到護城河邊,我只給你一個小時時間。”粗聲粗氣的聲音。
朝陽收到一條短信:“拖住他。”
“什麼?”朝陽把聲音放大了一倍,“我這裡信號不好,你說什麼?”
喬那邊無奈地皺起眉頭:“她竟然這樣拖住一個挾持人質的兇手。”
“好在兇手的智商不高。”久舟說完,就聽見粗聲粗氣的聲音把剛纔說的話重複了一下,喬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兒。
“不用找了,我都知道是誰了,這麼找根本找不見。”他發短信
給朝陽,朝陽掛了電話,解決了門外的吸血鬼,朝陽獨自去了護城河,久舟和喬帶着童勝稍後才能到。
“某個打電話的白癡,出來吧。”菁華站在護城河的旁邊。
老七那張狐媚的臉晃到朝陽面前,說:“你說誰白癡呢。”
“你啊。”
“人呢?”老七東張西望。
“你自己跑出來,還指望我給你帶人過來?”
老七出手以前,朝陽已經躲開了。
和老七住鄰居的天涯此刻正面對門口的兩個不速之客,秦奮恰巧也在,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來了。”天涯沏茶招呼他們,剛從外面回來的秦奮看見李升和李茂都來了,地圖他們都已經破解了,他不知道他們找他還有什麼事情。
在工廠外面,李夫人被三個巫師圍攻,她開始做垂死掙扎,方舟和飛舟已經非常熟悉她的套路,先放一把火,然後在和他們廝殺,但是方舟絲毫沒有給她機會,天降大雪,溼潤的空氣中都能看見凍成的小冰晶,李夫人看見向東拿出短劍,對他們說:“你們別想那麼容易殺了我。”
“再給你半分鐘垂死掙扎一下。”方舟隨意地說。
“你們殺了我,一條吸血鬼血脈上的吸血鬼都會死。”
“這個問題不用你操心,我們都幫你調查過了,你不死,還會有更多的人類會死,數量比你大多了。”方舟說,一道咒語擊中李夫人。
狼人們開始發出嚎叫,向東握緊短劍,刺進李夫人的胸膛,一轉,他變了臉色:“她沒有心臟。”
“我怎麼會把心臟帶在身上呢。”李夫人笑了笑,她的臉慢慢破碎,漸漸地,變成一具乾屍,星星點點的火星燃燒她的身體,化成一堆灰。
一個棘手的問題解決以後,不是終結一個麻煩,卻是另一場浩劫的開始。
方舟一行開車離去,李茂在天涯家裡等着,李先生沒有任何耐心地掐住秦奮的脖子,在他的心臟將要被掏出來以前,秦奮講了他的故事。
“當時我是靈魂導師,她是一個普通的巫師,我們約好天涯轉化以後就離開,一起遠走高飛,但是事與願違,她先離開我了,後來我變成吸血鬼,在翻她留下來的筆記時,提到人類的永生和把吸血鬼轉化成人類的辦法,但是當時我很傷心,上了起源的山上,直到朝陽他們到山上,我把盒子給他們。”
“辦法是什麼?”
“我不知道。”
李先生把手從秦奮的胸腔裡拔出來,轉身走了,走的時候還拽着李茂,一句話都沒留下來,天涯上樓找老七,但是老七家裡沒人。
老七正被朝陽攔在護城河邊上,雙方僵持。
“先把我的朋友帶出來。”朝陽說。
“把你和童勝都留下,我就把她帶出來。”老七不是談判高手。
“不不不,你先讓我看看我朋友,他們要是沒見我回去,童勝的慘叫你都別想聽見。”朝陽隨意地說。
久舟趁朝陽拖住老七,獨自去救他的另一個妹妹,喬收到消息,李夫人死了。
久舟在護城河的一輛車裡找見方媛,他把方媛從車裡救出來以後,自己卻不敢動了,好歹老七在髮簪上有一朵花的位置,身上有一條吸血鬼血脈,不應該就這麼單槍匹馬綁架方媛。
他聽見身後的動靜,推開方媛,自己也閃到一邊。
埋伏是肯定有的,而且久舟低估了老七的排兵佈陣。
十幾個吸血鬼一起殺出來,久舟拽着方媛殺掉吸血鬼,移動到老七面前。
朝陽看見久舟引來的幾個吸血鬼,說:“帶方媛走。”
“把童勝留下。”老七說。
“你怎麼就能肯定我是帶着童勝來的呢?”菁華說,“你們兩個接頭的,還演的那麼血腥,給誰看呢。”
“好啊,現在就跟你說亮話。”老七說。
喬用大燈照着老七的臉,朝他們喊:“上車。”
朝陽把方媛塞進車裡,對喬說:“趕緊走,回頭來救我們。”
說着,她覺得自己被人掐住脖子扭斷了。
“停車,停車。”童勝看不下去了,“我去把他們換回來。”
喬停車,走下車,帶着童勝,對老七說:“把他們兩個送過來,我就放了她。”
“你們誰也別想走。”老七說,束縛着久舟。
久舟嘴裡嘟囔着:“我要是巫師,你想也別想抓住我。”
“放了他們。”童勝說,“我告訴你,但是你得放了他們,特別是那個姑娘。”
久舟載着他們離開護城河,留下老刀和童勝,嘴裡唸叨着:“鬧了這麼半天,原來童勝誰也不認識,就認識朝陽。”
“看來李升和老七也是才知道童勝的事情的。”喬說着,他的手機進了一條短信,李夫人死了。
“出什麼事了?”久舟問臉色難看的喬。
“李夫人死了。”喬說。
久舟打電話給飛舟,飛舟說:“我們都在海邊,趕緊來。”
久舟把車子停在李茂家門口,看周圍安全,方媛第一個跑進去,然後說:“你們誰出來幫下忙。”
“朝陽跟你們在一起?”方舟跑出來,傑克已經移動到門口,久舟和喬把朝陽從車裡擡出來。
“怎麼回事?”傑克用要殺人的眼神看着喬,抱起朝陽,把她放進屋裡。
久舟和喬移動進屋,他們就聽見身後的車子嗵的一聲,李先生帶着血紅的雙眼站在門口。
“我要把你們一個一個都殺死,你們等着。”李先生在門口指着他們,然後掉頭走了。
朝陽動了一下,她睜開眼睛,動了動頭,看見傑克抱着自己:“什麼情況?”
“你被人扭斷了脖子。”傑克無奈地說。
朝陽跳到地上:“你沒事吧?”
“沒事。”傑克說。
“問題是,李夫人壓根沒把心臟帶在身上。”方舟說,“所以我們不能算是殺死她了。”
向東的短劍放在茶几上,他還在沉思中,李夫人把心臟放在哪了,見朝陽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傑克坐在她旁邊。
“你沒事吧?”向東問道。
“沒事。”朝陽說。
綜合完情況的李茂
說:“現在是這個情況,只有童勝的隻言片語裡提到的那個人,是秦奮幾百年前的女朋友,其他人包括童勝自己都不清楚他的記憶裡有什麼,李夫人沒有完全死去,在我們毀了她的心臟以前,不過她找不到寄宿的身體,她也沒辦法復活,還有一點,沒事就都待在這裡吧,地契上寫着方舟的名字。”
方媛去睡覺了,向東離開了,關於房間分配,傑克現在和他們一夥兒,可是朝陽心裡還是不放心他,於是要求和他住一間,李茂和方舟一間,剩下兩間給方媛和久舟,飛舟住書房。
朝陽一點睡意都沒有,坐在房間的地上。
“如果我能找見童勝的記憶就好了。”朝陽嘆息地說,“他把我們換過來的。”
“他還喜歡你?”傑克問。
“你小心眼。”
“我沒有。”傑克無辜地說,“我擔心你。”
他們爲愛情編制的情網,正在慢慢擴展。
“我想不通,這些事情纏在一起,我腦子裡就像一頂鳥巢扣在頭上。”
傑克從朝陽身後把她擁入懷裡,說:“明天再想吧,不早了。”
“我不想睡。”朝陽說,聽見敲門聲。
傑克站起來打開門,見方舟在門口,對他說:“李茂找你談談。”
朝陽示意方舟坐下來陪她聊天,方舟見傑克出去了,問她:“你遇到什麼問題了?”
“我被自己困擾了。”朝陽說,“童勝拿他交換的我和久舟,我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以前都是你救別人,現在被救了,還是被外人救了,我現在都亂成一團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特想讓時光倒流,然後看看是怎麼回事,可是現在,你,我,久舟,都沒這個本事了。”朝陽感嘆着,“一切都在不經意中改變了。”
“你墜入愛情了。”方舟說,“其實,我也是,不要讓感情影響你的判斷。”
“我一直都憑感覺。”朝陽說,她突然想到一個漏洞,對方舟說,“傑克好像說過他認識老七,但是他想不起來,如果我能找見他的記憶,就能知道他是因爲什麼被老七刪了記憶。”
“有風險。”方舟說,“不過可以試一試。”
李茂房間裡,他也對傑克的這段找不見的記憶感興趣,朝陽和方舟走進他房間。
“朝陽可以試着找傑克的記憶,如果她真的還有靈魂導師的力量。”方舟說,朝陽對李茂點點頭。
“可以。”傑克立刻同意了。
“我在旁邊,如果有意外我和李茂阻止你們。”方舟說。
朝陽擡起手,放在傑克的太陽穴上,說:“我緊張。”
“別緊張。”
“把你的腦子弄壞了怎麼辦?”朝陽問。
“壞了就壞了吧,腦子而已。”傑克說,“我相信你。”
朝陽閉上眼睛,她感覺不到傑克任何的情緒波動,不僅她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也進不到傑克的腦子裡,接連試了三四次,朝陽只好作罷。
“什麼都看不到。”朝陽說,“完全感覺不到。”
“你那天是怎麼做到的?”方舟問。
朝陽仔細回憶:“我看着姍姍的眼睛,對她說了一些話,然後,給她灌了鎮靜劑就走了。”朝陽突然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我是解開天涯的控制,她自己找回的記憶。”
朝陽來了精神,眯着眼睛走到傑克面前:“再來一次吧,我有點想念我們試驗檯上的小白鼠了。”
傑克無語地看着朝陽面前,方舟和李茂都保持安靜。
朝陽看着傑克的眼睛,她只是看着傑克的眼睛,尷尬了片刻,轉頭問方舟:“我該說什麼?”
“你要讓他擺脫老七的控制,找到那個未知的年份發生的事情。”方舟說。
朝陽實在下不了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第二天再試。
傑克拉着朝陽回到房間,朝陽鬱悶地坐在牀上,傑克坐在她對面,說:“別想了,看明天把腦子想壞了。”
“我就不明白,我變成怪物了。”
傑克無語,朝陽在短時間又被新的問題困擾了,難道朝陽成了思考者?
“你變成什麼我都愛你。”傑克認真地說。
“油嘴滑舌。”朝陽沒好氣地說。
“我是認真的。”傑克說,“不相信?”傑克說着,吻了朝陽一下。
朝陽皺着眉頭看着傑克,說:“我不會真把你的腦子搞壞了吧。”
“那你要對我負責的。”傑克故作愚鈍。
“不會有人找我索命吧?”
“想什麼呢,我都金盆洗手了。”傑克說。
“好吧,我相信你。”朝陽說,看着傑克的眼睛,“那你把你沒交代的都交代一下吧。”
傑克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面無表情地看着朝陽。
“你怎麼了?”朝陽推推他,以爲傑克在跟她開玩笑,但是傑克沒動,她又把手在傑克眼前晃晃,“你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傑克低聲說,“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怎麼了?”
“那個能把吸血鬼轉化成人的方法,我是其中的一部分。”傑克的聲音聽上去很嚇人。
朝陽皺起眉頭。
“我都想起來了,老七,我變成吸血鬼以後的第一個靈魂導師,第二個,和小時候的你。”傑克驚訝的表情看着朝陽,“原來我是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靈魂導師。”
“你之前都認識?”朝陽遲疑着,“包括我?”
“你只是一個背影,我沒看見你的臉。”傑克回憶着,“這就能說明白你和童勝怎麼認識的了。”
“這有什麼關係。”朝陽不滿。
“把他們都找出來。”傑克說。
“我都不知道我現在這個奇怪的力量怎麼用。”
“跟你說正經的,被治癒的吸血鬼肯定死了很久了,也許巫師亡靈能幫我們找到被治癒的人。”
“我去找方舟。”朝陽從牀上下去。
“現在半夜一點,明天再去吧。”傑克拉住朝陽,聽見敲門聲,朝陽打開門。
“你倆別說在門口等半天了啊。”朝陽壓低聲音。
“沒錯。”方舟和李茂進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