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春節還有兩天,這座城裡隨處可見提着大大小小包裹滿載而歸的人羣,他們時不時跟周圍的同伴炫耀一下自己買來的東西,騎電動送貨的小夥兒們載着最後一批送完就可以放假的貨精神飽滿地準備回家過年,菜市場裡飛漲的菜價表示蔬菜界也知道這裡要過春節了。
朝陽就沒有那麼多閒心了,她躺在牀上不想起來,也不想下樓見人,只是早一點的時候方舟在房間門口喊她一起去買東西,被朝陽無視後的方舟只能和李茂飛舟一起去置辦年貨。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和傑克暫時分手的事情完全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現在所有的腦細胞都去度假了,去找她還在假期中的理智,把朝陽獨自留在別墅裡,當然,它們忘記把嗜血的慾望一起帶走了。
朝陽聽着寂靜的房子,大概方舟把其他人都叫走了,包括單逾,她也能安靜安靜了,下樓,從冰箱裡取出血袋,她看着血袋裡的血液,不由皺起眉頭,她能感覺到自己發黑的眼袋和閃着血光的雙眼,咬住血袋。
沒一會兒工夫,垃圾桶裡多了一沓喝空的血袋,朝陽意猶未盡地找更多的血袋,於是她給李茂打電話。
“李茂哥,家裡沒有血袋裡。”朝陽說,沒有去度假的細胞都在想血液,聲音聽上去急躁而沒有耐心。
“嗯,知道了。”李茂說,捂住話筒,對旁邊的方舟說,“壞了,家裡沒血袋了。”
“她把所有的血袋都喝空了?”方舟很驚訝,“足足夠一個星期的血袋。”
李茂對着電話說:“朝陽,方舟幫你看了一件很好看的衣服,你想不想出來看看?”
“不了。”朝陽說,關上冰箱門,“你們看吧,我不想出去。”
李茂應了一聲,掛了電話,看了看跳出雲端的太陽,把所有的陰霾趕進地縫裡,似乎太陽在對這座城的天空宣戰,在新年裡許下一個征服天空的新年願望。
方舟嘆了口氣,說:“希望今年能成成功的孫子長一輩變成成功的兒子。”
“你這是什麼思維?”久舟竄出來。
“失敗是成功之母,現在看來成功已經在我們失敗中的失敗的時候變成了我們的祖母,於是我們變成了孫子,什麼時候成功成了失敗之母,我們就離勝利不遠了。”
“又有什麼情況了?”久舟覺得腦袋翁了一聲。
“火車站又來了一批旅行者,他們也可能坐汽車。”方舟說。
“別管他們了,先買東西然後過年吧。”久舟說,“我的要求不高,在除夕的時候能安安生生吃頓餃子就行了。”
李茂訂了新一批的血袋,送血袋的人類也抱着擺脫吸血鬼着急回家過年的心理像快遞小夥一樣立刻出發了,他按着李茂家的地址,按下門鈴。
“是誰?”朝陽走到門口。
“送快遞的。”送血袋的小夥兒在門口說。
朝陽打開門,簽收了快遞,看着小夥兒,她滿腦子都是血液的炙熱,她聽着他的心跳,露出獠牙。
快遞小夥兒淡定地說:“別咬我。”
朝陽有些詫異,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淡定地回答,對於一個送血袋的小夥兒,如果不是他經常被吸血鬼吸血已經見怪不怪了那就說明他不是一般的人。
“你是誰?”朝陽問,控制自己嗜血的慾望,試圖不讓自己注意他的心跳和迸血聲。
“我只是個血液配送員。”小夥兒依然很淡定。
朝陽咬住後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送。”她果斷地關上門,把自己關在宅子裡,沒理會門口的小夥兒是不是離開,她拆開包裝抽出一個血袋,大口吮吸,沒關進的窗簾縫裡,小夥兒看了看朝陽,把喝了一半的血袋放在一邊,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裡。
看來她不屬於自己的獵殺對象,小夥兒心想,他前兩天在海邊開槍射殺的一個吸血鬼後沒有找到子彈,如此,和這個飢渴的新生兒沒有關係了。
朝陽提前把自己去度假的細胞和理智都叫回來,她必須讓它們都回來,如果自己有時間去度假的話,一定會帶它們去的,於是,擅自離職的細胞和理智趕緊回到它們應該待的地方。
朝陽把血袋放進冰箱,上樓回到房間,看着被自己留下沒有還給傑克的小提琴,她拿起來隨意拉了兩下,滿腦子都是傑克送她琴時候的浪漫回憶,他當時的話真的很讓朝陽心動,即使生日過了好幾天了,她還對那句話念念不忘。
“我再送你一把小提琴,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送你一把小提琴,當我們在一起一百年的時候你就有一百把小提琴,當我們在一起一千年的時候你就有一千把小提琴,這一把我已經刻上了年份,寫着‘傑克愛朝陽’,如果有一天你離開我,我也會記着我深愛過你。”
朝陽看着傑克桀驁不馴的漂亮字體,“傑克愛朝陽”,把手指放上去觸摸凹處,傑克刻字時候的神態,朝陽覺得她自己看見了,這個時候她也沒心裡想是因爲她是退休可能被返聘的靈魂導師還是因爲她深愛着傑克。
朝陽放下琴,拿起電話,撥給傑克,按下撥號鍵前猶豫了片刻,按下撥號鍵,等着傑克接起來。
傑克在喬的豪宅裡,喬正在一旁打趣他:“從開膛手傑克變成酒鬼傑克,傑克,你這個轉型是不是太快了?”
傑克沒裡他,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看見朝陽的來電顯示,趕緊接起來:“朝陽。”
“是我。”朝陽說,她打給傑克,卻沒想好自己要說什麼,趕緊組織語言,“那個,那個。”
“什麼?”傑克不解,“什麼事?”
“沒事的。”朝陽說,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我想好了打給你。”
“好。”傑克聽見朝陽掛了電話,把手機撂到一邊,繼續借酒澆愁。
在愛情的世界裡備受打擊的喬這幾天也沒有招惹肖楚,畢竟肖楚和久舟分手,多少他還是有責任的,他敢厚顏無恥地在肖楚失戀以後跟她做朋友,可是這幾天,他本本分分地在自己家裡準備春眠。
傑克這麼一折騰喬就坐不住了,他到門外去打電話,打給肖楚。
以爲
是久舟打給她的肖楚把電話看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接起來,對電話大大咧咧地說:“喂。”
“是我。”喬說。
肖楚覺得這個聲音挺熟悉,但是不是久舟,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便問:“你是哪位?”
喬愣了一下,他忘記了只有他才能隨便弄到一個電話,而且肖楚那個智商,也不是朝陽那樣能猜到對方是誰,太過聰明的女孩喬是不來電的,肖楚的性格恰恰成了她的通行證讓她直通自己的心裡。
“我是喬。”喬說。
肖楚猶豫了片刻,她跟喬不太熟,問:“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當然。”喬很奇怪爲什麼肖楚的聲音裡一點都不難過。
“爲什麼你打來電話介紹自己的時候一點都不尷尬,一般人在對方不知道自己電話的時候都會表示尷尬,你不覺得自己尷尬嗎?”
喬突然笑了,對肖楚說:“知道我號碼的人不多,但是我總是打很多電話,漸漸地就習慣了。”
肖楚大大咧咧地笑,對喬說:“真有趣。”
喬無語了,他被這個女孩子吸引了。
“你有什麼事嗎?”肖楚問。
“沒有,這不快要過年了,我怕明天輪不到我給你拜年,今天提前給你拜年。”
“哈哈哈。”肖楚的心情聽上去很好,她對電話說,“你真的很積極。”
“我也迫不及待地想在新年翻翻身。”喬隨意地說,這句純屬他胡說八道,不過他不在乎,和肖楚閒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除了打電話過去他的目的單純地像一張白紙,藉着光甚至能看見之背後的紋理。
“你給肖楚打電話?”傑克不解。
“怎麼了,我好像聽說某人要是沒遇見朝陽就會喜歡肖楚的。”喬隨意的說,他的心情好極了,好到有閒情雅緻去背誦唐詩三百首。
傑克不氣不惱,打擊喬:“肖楚跟誰都這樣,你就省下胡思亂想的閒工夫去看看久舟有沒有黑了你的電腦吧。”
“我纔不像你一樣整天跟防狼一樣防着情敵。”喬說。
傑克聽了喬的話,覺得他們有種同命相連難兄難弟的感覺,遞給喬一個杯子:“來,跟我喝一杯。”
喬接過杯子,說:“我有點喜歡你被朝陽拋棄的時候了。”
“你胡說什麼。”傑克在喬頭上打了一拳。
喬委屈地說:“我剛想說你好幾天不打我的頭了。”
“話說,我很久沒有想過要殺人了。”傑克說。
現在,倒是有一個想殺人的人,準確地說是想殺吸血鬼的獵人,在這座城臭名昭著的黑獵人警官又一次被警告,關於方舟一紙訴狀把他告上法庭的事情,局裡的態度很嚴肅,他們不想要一個來了只會闖禍不會破案的警官,如果黑獵人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他就不用來上班了。
按理說,曾經叱吒風雲獵殺吸血鬼無數的黑獵人這次就栽在兩個小姑娘手裡了,一個把他耍地團團轉,一個手裡握着他的把柄現在正牽着他的鼻子走。
要讓方舟撤訴,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一不小心威脅了方舟,恐怕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陷阱。
被氣惱衝昏了頭的黑獵人馬不停蹄地到了李茂的海邊別墅,他看見一個人正趴在窗前透過窗簾縫往裡偷看,傑克走過去,一把抓住小夥兒的肩膀,他是個送快遞的?黑獵人很是懷疑,從快遞的電動車看來,應該是。
小夥兒一悠胳膊,掙脫了傑克。
他是練過的。
聽見動靜的朝陽放下小提琴,輕聲到窗前,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牆根旁邊隱約的打鬥聲,從開着的窗戶前探出頭,看見送血袋的小夥兒和黑獵人交手。
這個情況讓她很奇怪,黑獵人來這裡不奇怪,奇怪的是送快遞的小夥兒這麼半天還沒有而且留在牆根偷看,更奇怪的是一個送快遞的小夥兒怎麼會有一身功夫。
朝陽移動到樓下,小夥兒和黑獵人都透過窗簾的縫隙看過去,他們找不見朝陽,只看見一個身影從縫隙中間呼嘯而過。
朝陽在門口抄起傢伙,黑獵人和小夥兒聽見一聲東西的落地聲,朝陽藉着這個聲音打開門,走到他們後面帶着傢伙,接着朝陽的手機拍下了他們偷窺別墅的惡劣行徑。
“光天化日,你們在幹什麼。”把手機收起來抄起傢伙,她拿的,只是一根棍子,卻意外地看着黑獵人臉上大驚失色。
“你幹什麼了。”黑獵人惶恐。
“你怕什麼,幾張照片而已,正好和你的其他罪證放一起。”朝陽說。
“你沒辦法證明我偷窺。”黑獵人板着臉粗聲粗氣地說。
“還有我呢。”朝陽不慌不忙。
“看來我也可以告你危害社會安全了,吸血鬼邵朝陽。”黑獵人突然覺得自己搶佔先機,但是他忘了朝陽從來不畏懼這樣的威脅。
“去吧,我等着呢。”朝陽說,看着半天沒說話的小夥兒,“真是錯看你了,你原來是個獵人,難怪你們身上都是一股子臭氣熏天的齷齪味。”
被罵了一番的小夥兒急了,他壓着怒氣,對朝陽說:“我是獵人,職責就是獵殺吸血鬼。”
“所以說你們兩個臭味相投,目中無人的獵手,對了,黑乎乎,你有沒有見你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巫師?”
黑獵人早就把那位倒黴的巫師列入“爲他報仇的”名單中,被朝陽冷不丁地提起來,他更加惱火這個讓他束手無策小姑娘了。
朝陽帶着挑釁意味的笑容,輕蔑地看着小夥兒:“別說的自己一副慷慨就義死而後已的,一個偷窺別人家的人哪來那麼多悲憤,你問問跟你狼狽爲奸的這個警官,他可以告訴你什麼樣的人是壞人,什麼樣的人是好人,這種你家孩子都懂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朝陽扛着傢伙大搖大擺進了宅子關上門,這個時候置辦年貨的大部隊就回來了,李茂停車,久舟和方舟都注意到送血袋的電動車,久舟“嗖”地移動到宅子側邊,說:“抓賊了,快來抓賊。”
方舟跑過去的時候她看
見黑獵人正用裝着木子彈的槍對着久舟,他們頭上方朝陽突然拿着一個啞鈴對着黑獵人的手臂做自由落體。
一聲慘叫聲,朝陽在樓上喊:“黑乎乎,不好意思,我本來是要叫那個送血袋的。”
方舟擡頭對朝陽招招手,久舟對朝陽大拇指,對她喊:“砸的好,昨天的箱子沒白練手。”
方舟帶着不滿的語氣對朝陽說:“你跟他報什麼歉,他可是個血販子,隨便找個吸血鬼的血就能治好。”
“好吧。”朝陽擺擺手,衝着送血袋的小夥兒說,“你這個不開眼的傢伙,看明白了沒有,看明白了就請你自動離開。”
送血袋的小夥兒對門口的李茂說:“我能進去跟那個女孩道個歉嗎?”
李茂沒有露出笑容,這個送血袋的小夥兒他沒有見過,說,“我會轉達的。”
“好吧,她能聽見。”小夥兒衝着屋裡說,“對不起。”
李茂從口袋裡掏出他在海邊撿到的木子彈,給小夥兒:“把你的東西拿走。”
小夥兒遲疑了片刻,拿上子彈:“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你的任何問題我都有權不回答。”李茂不客氣地說。
“好吧。”
“告訴你的同夥,別來這裡騷擾我們。”
“我是獨行俠。”小夥兒說着,騎上電動離開了。
朝陽沒工夫理他,正在接電話,明理打電話給她轉達了家裡的問候,掛了電話下樓的時候送血袋的小夥兒已經走了。
“我好像聽見誰要跟我道歉。”朝陽問門口的李茂,宅子外面方舟還在和黑獵人談判,他不是方舟的對手,朝陽走到方舟身邊,什麼都沒說,給她翻看了自己手機裡拍的照片。
方舟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對黑獵人說:“我不會撤訴的。”
“如果我離開這裡呢?”黑獵人的語氣裡沒有退讓的意味。
“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麼?”方舟輕蔑的說,“走了,我們回了。”方舟拉着朝陽,朝陽的電話又響了,她接起電話,壓着怒氣低沉地說:“稍等一下。”
她回頭怒視着黑獵人,方舟沒反應過來以前她已經朝黑獵人進攻了,嘴裡還說着:“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方舟看見朝陽背後的三根細木棍,她很奇怪肩胛骨上扎着三根細木棍的朝陽怎麼還能動,她看着朝陽被激怒了,趕緊上前攔住她,不然嗜血的朝陽一定會殺了黑獵人的。
電話那邊等待的喬聽見動靜不對勁,他坐在電腦前調出李茂的別墅前攝像頭的錄像,傑克拿起電話,聽着朝陽口袋裡轟隆隆地像過火車一樣的聲音,問喬:“你看見什麼了?”
“先是一個送血袋的,在門口待了一會兒,沒有走,繞道宅子側邊,過了一會兒朝陽出來提着木棍,很快她提着木棍進去了,他們都回來了,那個送血袋的從側邊出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了,朝陽和方舟還在宅子側邊。”
傑克聽着話筒裡的聲音,他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你在幹什麼?”喬回頭問發呆的傑克,回頭看着錄像,“快過來看,她們進屋了,朝陽好像受傷了。”
傑克定格畫面,朝陽的後背上扎着三個細木棍,單薄的衣服映出三道血跡。
方舟把朝陽拽回屋子,朝陽雙眼的血光恢復正常,黑獵人邊從口袋裡掏出吸血鬼的血給自己治胳膊,邊離開宅子。
“他又斷了一隻胳膊?”喬看着屏幕問傑克。
“好像是同一只。”傑克說,他不在乎,等着朝陽接電話,可是朝陽似乎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傑克聽見電話那邊“咚”地一聲。
朝陽看了看垃圾桶,她把剛扔進去的衣服拿出來,掏了掏口袋,是手機,剛剛,她把自己被黑獵人弄出三個洞的衣服連通手機一起扔了,把手機揀出來衣服扔掉,想起來剛纔還在和喬打電話,對電話說:“喬,你再等一下。”
傑克像扔炸藥包一樣把手機騰空拋出,喬趕緊接住,衝着傑克吼:“我的手機又沒咬你,你搞什麼。”
正對着鏡子把木棍的朝陽打開揚聲器,對電話說:“你喊什麼,稍等一下。”
朝陽解決了背後的三根木棍,關了揚聲器拿起電話,問喬:“你沒事吧。”
喬拿着電話,帶着壞笑看了傑克一眼,對着電話說:“沒事,我家沙發最近脾氣不好,沒事老咬我。”
“你家沒別人你自言自語幹什麼?”朝陽翻了個白眼,傑克肯定在喬的家裡,朝陽問喬,“你打電話什麼事?”
“哦,我聽說你和傑克分手了,慰問慰問你,聽上去你那邊挺熱鬧的,你還好吧。”
朝陽的刻薄按耐不住想要打擊喬了,她吸了口氣,壓住火氣,對喬說:“你要是閒的沒事去統計一下新來的旅行者,我們又遭到了新的攻擊,更可氣的是送血袋的都是獵人。”
傑克都能聽出來電話那邊咬牙切齒的聲音,喬示意傑克讓他接電話,傑克搖頭,喬對着電話說:“好吧,我現在就去找。”
朝陽拿着三根木棍去找方舟,把木棍遞給她:“這圖案真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制服吸血鬼祖先的標誌,加上小瓶子裡的粉末,可是他們都不會用,造成濫用。”
“獵人界沒有祖師爺之類的祖宗把他們都團結到一起?”朝陽問。
李茂撇撇嘴:“朝陽,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是吸血鬼,來個終極獵人,我們還能活下去麼。”
“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是說又有獵人要來了?”方舟皺起眉頭,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朝陽是對的。
“這座城從來沒有安靜過一天,來就來吧,別再來個偏執的獵人就行了。”朝陽說,她突然想起來獵人飛舟和退休的獵人久舟,問方舟,“你們之前沒有領導?”
“我們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的上司是天涯,你覺得呢?”方舟反問朝陽。
朝陽皺了皺眉頭,說:“除夕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
無疑,她隨意的一句話,就預示着明天又是多事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