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和方媛是最接受不了朝陽失蹤的兩個人,飛舟找了大半夜沒有找見朝陽,回到家坐在李茂家門口,李茂讓他洗澡換衣服,他只是坐在門口,動也不動。
方媛一晚上都沒有睡,天亮的時候打電話給陸尚。
“喂,怎麼了?”陸尚接起來,從睡夢中清醒。
“陸尚哥,我本來不想麻煩你,可是出事了。”
“怎麼了?”陸尚一個機靈坐起來。
“朝陽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方媛的聲音聽上去快哭了。
“爲什麼不早告訴我。”陸尚責備她。
“我們找不到她。”
“你們在哪,我馬上過去。”陸尚說,邊穿衣服,“好的。”他掛了電話,往出走。
陸尚匆忙到了飛舟家門口敲門,方媛打開門,說:“飛舟哥在對面,他心情不好。”
“彆着急,我去看看他。”陸尚敲了敲對面的門,“有人嗎?”
“沒人。”飛舟說。
“我有朝陽的消息。”陸尚話音剛落,門刷的開了。
“她在哪?”飛舟盯着陸尚。
“等張警官打電話來。”陸尚說。
“沒有張警官你就活不了。”飛舟說,“進來吧。”
方媛對陸尚說:“他情緒暴躁,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好吧。”陸尚說,“飛舟說的對,我最近的通話記錄除了你們幾個就是張警官,好像真沒有別人了。”
陸尚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說:“還是張警官。”
這通電話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好消息,反而讓飛舟更加焦慮。
“我們在這裡等着也不是個事兒,我去傑克家。”飛舟說,抓起揹包準備出去。
“你就這麼去他家,不僅找不見朝陽,可能你還得被警察帶走。”陸尚攔住飛舟。
“那你說,怎麼辦?”
“傑克家肯定要去的,但是不能在他在的時候。”陸尚說。
“我們趁他不在家去?”飛舟皺着眉頭。
“當然。”陸尚說。
“我等不到天黑。”飛舟說,李茂從臥室出來,飛舟說,“我們這裡有他不認識的,去他家做個家訪探探路。”
“我去。”陸尚自告奮勇。
“你可能就出不來了。”飛舟對陸尚說,然後看着李茂。
“你呢,就在這裡等着傑克從他家出來,正好是你動手的時候。”李茂說,“噓,都別說話。”李茂說,他們都安靜下來,李茂走到門口突然打開門,飛舟把門口站着的男子抓進屋。
“別動手。”男子在飛舟打他以前抱住頭,“這個給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人半夜給我的,我就是個流浪漢,他讓我找你們然後給了我錢,我都說了,讓我走吧。”
飛舟覺得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就放他走了,打開信,只是一個電話號碼。
“被綁架了?”飛舟覺得不太可能,拿起手機撥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朝陽在我手上,替我殺了老刀,我就把她放了。”傑克的聲音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你是誰。”飛舟說。
“你最想找的人。”
“我怎麼能相信你。”
“有沒有收到一張照片。”
飛舟打開彩信,是朝陽,讓飛舟放心的是開膛手沒有傷害她。
“老刀在哪。”飛舟說。
“我把地址發給你。”傑克掛了電話。
“果然是他。”飛舟握緊拳頭。
波瀾家裡,蕭蕭坐在窗前,說:“這玻璃能擋紫外線,真好。”
“你可以在這裡看日出,看日落。”波瀾坐在她身邊。
“你昨天上午去哪了,我特別想知道。”
“出去了一趟,見了個朋友。”
“能不能跟我說說。”蕭蕭一副很想聽的樣子,“一個不知道你是吸血鬼的朋友?我認識不認識?”
波瀾微微皺起眉頭,說:“蕭蕭,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了。”蕭蕭不假思索地說完立刻就猶豫了,她想起來傑克說她天真的那些話。
“那我們算不算同居?”
“當然了,我哥把我趕出來了。”
波瀾又皺了皺眉頭,起身回臥室關上門。
傑克聽見臥室有動靜,打開門,朝陽捂着頭,坐起來,她看見傑克,說:“別過來。”然後看着手頭沒有可以自衛的東西,站起來拉開窗簾推開窗戶,“你過來我就跳下去。”
傑克愣住了,擡起雙手,說:“別衝動。”
“你爲什麼抓我,說。”朝陽提防着。
“是你要掐死我。”傑克說。
“胡說。”
“你掐住我的脖子,我說的是真的。”傑克拿朝陽沒有辦法,朝陽根本不信任他,像一縷陽光照到他的皮膚上炙烤他。
“我怎麼會在這。”
“你的衣服都溼了,而且你睡在雨裡。”
“我怎麼會睡在雨裡。”
“你要殺我,我打懵了你。”傑克帶着一點歉意,朝陽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傑克趕緊說,“女傭幫你換的,我是個傳統的人。”
“我要走了,謝謝你沒讓我睡在雨裡。”朝陽說,“我的衣服呢?”
“還沒幹。”傑克說,“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要離開這裡。”朝陽的態度突然變得很惡劣,她想起來她從那兩個女孩腦子裡看到的事情,這個藏污納垢的房子讓她想吐,還有眼前禽獸不如的吸血鬼。
“朝陽,我可以解釋的。”傑克說。
朝陽冷靜下來,她還不能把她知道的全盤托出,朝陽說:“別說話。”
傑克立刻什麼都不說,步步靠近朝陽。
“別動。”朝陽指着他,另一隻手捂着頭,她搖頭,“別過來,不要過來。”
“你跟吸血鬼待在一起。”一個聲音在她腦子裡說。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朝陽尖叫着。
傑克看着朝陽自言自語。
她腦子裡的聲音說:“殺了他,殺了你面前的吸血鬼。”
朝陽回憶着,說:“原來是你乾的。”她努力想讓腦子裡的聲音停下來,片刻後有的效果,腦子裡的聲音停了,朝陽睜開眼睛,傑克看着朝陽的眼神,還是朝陽的眼神,不是那個恨他入骨的眼神。
“你怎麼了?”傑克小心地問。
“瘋了。”朝陽說,“我要打個電話。”傑克一步步走近,朝陽靠住窗戶,天空還是沒有太陽,朝陽站在窗戶前,一步跨出去,傑克趕緊移動上前一把把朝陽拽下來。
“放開我。”朝陽大叫。
傑克鬆開她。
“你剛纔在那裡站着,你怎麼過來的。”朝陽明知故問。
“我告訴你,來,到餐廳來,我告訴你。”傑克說,請朝陽去餐廳,讓女傭把熱好的食物端上來,朝陽看着女孩,脖子上手腕上都沒有咬痕。
“吃點東西。”傑克說。
“你先告訴我。”朝陽說。
“我是個吸血鬼,不是人類。”傑克說,“驚訝吧,似乎你不太驚訝。”
“我怎麼知道我吃的食物裡沒有人血和人肉。”朝陽刻薄地說。
傑克有點不高興,但畢竟是朝陽問出口的,
要是別人,他肯定已經動手要殺對方了,傑克整理了一下表情,說:“我愛你,怎麼會給你吃那些東西呢。”
朝陽愣住了,然後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接着說:“那女傭是怎麼回事。”
“你需要有人給你換衣服,我說了,我是個傳統的人。”
“可是你?”
“我控制她做的。”傑克說。
“我需要看新聞。”朝陽說,其實是她需要一個喘氣的機會,和傑克共處一室,是非常恐怖而且富有挑戰性的。
“好。”傑克打開電視,新聞中還在報道前一天護城河邊的兇殺案,朝陽看着傑克,傑克說,“不是我,那時候我跟你還有你的朋友在一起。”
“後來你走了。”
“懷疑我的不止你一個。”傑克說。 шшш. тt kдn. ¢ 〇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不讓我走。”朝陽說,她的大腦裡又冒出來剛纔的聲音。
“殺了她。”
“別過來。”朝陽拿起木筷子抵抗,她渾身顫抖了一下,目露兇光看着傑克,傑克往後退。
朝陽一揮手,所有緊閉的窗簾被很多隻無形的手拉開了,朝陽又揮了揮手,太陽光照進來,傑克迅速移動進地下室關上門,那是唯一一個他不會被烤熟的地方。
朝陽在外面瘋狂的砸門,她破壞了門,手裡緊緊攥着筷子,傑克大喊:“喂,你救了我就放你走。”
朝陽步步朝傑克走進,她張開一隻手,傑克突然動彈不得,站着看着朝陽步步逼近。
朝陽張開的那隻手突然緊緊捂住,傑克渾身骨頭像散架了一樣到處都是骨頭摩擦的咔咔聲,眼看朝陽就要把木筷子捅進傑克的心臟,只見地下室的一塊門板猛地敲在朝陽頭上,她頓了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咒語解除了,傑克虛弱地說:“喂,你過來。”
女孩走過去,傑克咬住女孩的脖子,他覺得骨頭都癒合了就放開女孩,說:“從這跑出去,離開這裡之前,把房子裡的所有窗簾都拉上,忘記這裡的一切,你自由了。”
傑克站起來,女孩救了他,不然他還沒被老刀折磨死就被瘋了的朝陽殺了,對着女孩逃跑的背影,說:“你要是把她敲成了腦震盪我還要把你找回來。”
腦袋被開瓢的朝陽昏迷不醒,傑克咬破手腕把他的血喂朝陽喝下去,她頭上的傷口漸漸癒合了,但是她還沒醒過來,傑克抱起她,送回臥室,坐在牀邊守着她。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傑克思索着是誰要他的命,太陽漸漸被烏雲吞噬,陰沉而難熬的下午,朝陽依然昏迷不醒。
“不知道朝陽怎麼樣了。”飛舟說,“久舟,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總覺得能碰見方舟,我們的獵殺對象是同一個人。”方舟說,“沒準她就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不肯見咱們。”
飛舟不說話了,他整整一天都提心吊膽的,把久舟帶給他的瓶子緊緊握在手裡。
“晚上我和你去殺老刀,久舟你去救朝陽。”李茂說。
“那我呢?”方媛和陸尚異口同聲。
“你們暫時留在這裡。”
“我們去救朝陽。”方媛說,碰了碰陸尚。
“你們去不安全。”飛舟說。
“對啊,我一個人就把朝陽救出來了。”久舟說,“你們在外面等着接應我,這總行了吧。”
“好。”方媛答應了。
“出了事唯你是問。”飛舟對久舟說,久舟胸有成竹地點頭。
蕭蕭敲了敲臥室的門,說:“波瀾,你在嗎,我只是想讓你告訴一些關於你其他的事情,不過我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我走了。”
蕭蕭說完,拉着箱子移動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