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每個角落,每分鐘,愛情都是千變萬化的,前一秒鐘的卿卿我我到後一秒的血肉橫飛,上一秒的一廂情願到下一秒的海誓山盟,作爲生活的冰山一角,愛情總是說不盡的話題,在情人節這一天。
朝陽睜開眼睛,外面大概是天黑了,緊閉的窗簾把陽光拒絕在外有些難以分辨時間,房間裡的昏暗加上了一筆深沉,朝陽起身。
睜開眼睛就是天黑。
朝陽打開門,昏昏沉沉地站在門口,聞着玫瑰花的氣味,對於早些時候幾場浪漫的約會,朝陽全然不知,她還沒有意識到,今天是情人節。
傑克在臨時避難所焦急地轉圈圈,喬一個小時前打給他的一通電話讓他徹底無法平靜下來,現在的傑克都一直在地上轉來轉去,因爲喬告訴他,唐莎晚上要帶着獵人們去解開詛咒。
於是,傑克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把房子折騰地像打劫過的一樣,而且十分像三個初出茅廬的賊所爲,後來傑克把絆了他一下的報紙從地上撿起來胡亂揉成一團,往垃圾桶裡投,纔看見垃圾桶上方掛着的日曆,停下手裡的動作,愣了片刻,他隨手把紙團丟掉,走到日曆前,嘆了口氣,今天是情人節,在還有幾個小時就結束前傑克終於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而朝陽,還被矇在鼓裡,她沒理會別墅裡玫瑰花的香味,徑直下樓取血袋,這麼長時間,她第一次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就連她和傑克在一起時,都沒有這麼堅定地想要平靜下來。
朝陽從冰箱裡取出血袋,關冰箱的同時,餘光瞟了一眼日曆,這個她一直被忽視的東西,在日曆上找了半天,索性不再看這本看上去像天書一樣的東西。
朝陽掏出手機,她看到了大大的“2月14日”時,張了張嘴,想要平靜地度過餘生的想法頓時被打消了,她快速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而且她也沒有剩下幾個特殊的日子了。
朝陽換了一件衣服,在門口沒有找到任何交通工具,她一路跑到能打倒車的地方,像瘋子一樣攔一輛車租車,如果旁邊有人,一定會看見一個女孩跟着出租車跑了有十米遠,才坐進車裡。
被朝陽嚇到的出租車看着朝陽拉開車門坐進去,跟他說了地址,朝陽見司機沒有反應,看着他的眼睛說:“帶我去。”
司機踩下油門,飛快地駛向喬的公寓,朝陽付錢的同時推開車門,司機愣神地看着這個奇怪的姑娘,他感覺朝陽前一秒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後一秒已經把錢放下下車了。
朝陽衝進傑克家,門口的保鏢已經習慣了朝陽橫衝直撞,加上喬因爲傑克的關係對她的特殊待遇,朝陽在喬的公寓裡翻了一個遍都沒把喬找見。
另一邊,同樣找不見喬的傑克從避難所向喬的公寓出發,而把自己的手機弄成來電拒接的喬,正在糾結於是否攪黃肖楚和久舟的約會,因爲從肖楚回給久舟的短信上看,肖楚並沒有要赴約的意思。
朝陽打開喬的電腦,在裡面像掃蕩一樣翻了一圈一無所獲以後,她聽見電腦的自動報警,然後一個窗口彈到桌面上。
一定是喬的小把戲,朝陽看見舉着手機的喬背後是他的餐廳。
“怎麼是你。”喬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朝陽,正莫名其妙地皺着眉頭。
“不是我還能有誰。”朝陽說,“站在那別動,你要是敢逃跑,我就燒了你的公寓。”
喬還沒說話,他看見自己電腦前的朝陽移動走了,方向應該是他家門口。
朝陽飛奔出了公寓,攔了一輛出租車,十萬火急地跟司機說了地址,司機還以爲朝陽是要去破壞別人的幸福,質疑地看着她。
朝陽的急脾氣突然來勁了,對司機嚷嚷:“讓你開你就開,別一副我要去當小三的模樣,趕緊開。”
朝陽說“趕緊開”的時候盯着司機的眼睛,她從睡醒後就保持着抓狂的狀態,瞪圓了她的眼睛,好像世界欠了她二公斤的血袋一樣。
晚來一步的傑克拐彎停車去找喬,看見喬還開着電腦,走到電腦前,喬的對話框跳到桌面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朝陽剛走你就來了。”喬很詫異,在電腦被兩個熟人圍觀以後,而且還是關係複雜的兩個人。
“今天是情人節。”傑克前言不搭後語,“朝陽來過?”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來找我的。”喬帶着挑釁地語氣。
傑克白了他一眼,喬說:“不信你看着。”
傑克看見視頻上的畫面變成了喬餐廳的天花板,一串熟悉的腳步聲小跑着進了喬的餐廳。
朝陽風塵僕僕地衝到喬面前,喬看她一副黑臉李逵的樣子趕緊把她拉進員工間,順手拿上自己的手機,傑克無奈地看着屏幕上晃晃悠悠地畫面,手機的攝像頭正好對着朝陽,喬臉上閃過壞笑。
“今天是情人節,你這麼慌里慌張地找我,一來會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二來我會誤以爲你喜歡我。”
朝陽關上員工間的門,隨手抄起放在門口的掃帚,指着喬的喉嚨說:“說,傑克呢,你要是不說,就把掃帚橫插進你的喉嚨。”
“你這麼暴力會把傑克嚇跑的。”喬說,他知道朝陽不會這麼做的,這句話是故意說給傑克聽的,誰讓他隨隨便便就放棄了朝陽。
不對,傑克不是隨便放棄朝陽的,喬意識到這點以後,他擡起一隻空閒的手,抓住指着他脖子的掃帚把,一點一點往旁邊移,朝陽見喬完全沒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一心急手上一使勁,掃帚把就他們折斷了。
朝陽拿着她手裡的半截掃帚把抵在喬的脖子上,喬帶着驚訝的語氣,把手機放到一邊,對朝陽說:“你冷靜點,別來真的。”
看見畫面黑下去的傑克坐不住了,衝出喬的公寓驅車去餐廳,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催促他這麼做,似乎情人節成了催化劑,就算他是再頑固的再不活潑的化學反應,也會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迅速反應。
這一天開眼界的還有堅守在崗位上的喬的保鏢們,能看到這麼一幕也算是一他們一個
人的情人節添了幾分樂趣,如此瘋狂的兩個人活生生地經過他們,或許是上天在暗示他們,還是一個人的時候好。
喬翻了翻眼皮,他在下決心,抿了抿嘴,對朝陽說:“好吧,我告訴你,把掃帚放下。”
朝陽扔了手中的半個掃帚把,喬鄭重地說:“今天晚上唐莎要解開你的詛咒。”
朝陽皺起眉頭,驚訝連連的情人節,唐莎竟然要在這天解開無人能解的詛咒,這和解鶴頂紅的毒藥沒什麼區別。
“你又在開玩笑了。”朝陽說,沒當回事。
“我說的是真的。”喬保持着鄭重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方舟都沒辦法的事情,唐莎怎麼可能會解開。”朝陽擺擺手,心裡滿是無奈,她現在不奢望的事情,竟然莫名其妙地發生了,看來灰姑娘得到馬車參加舞會的故事,在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還是有存在的機會的。
朝陽撇撇嘴,隨便坐在水槽旁邊,被喬拉到一邊:“你穿這麼漂亮,別坐在水裡。”
朝陽欲言又止,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口:“傑克知道嗎?”
喬張了張嘴,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如果他說知道,就間接地告訴朝陽傑克是被栽贓的,可是如果他說不知道,朝陽心裡會比現在更難過,一道“A”“B”都不能選的題目,喬只能再造一個答案出來,於是,他選擇什麼都不說。
朝陽點頭,說:“你還是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她轉身,開門,不動聲色地出了餐廳,不知去向。
傑克衝進餐廳繞了一大圈,喬在員工間門口叫他。低沉地說:“不用找了,人已經走了。”
傑克愣了愣,點頭:“這樣也好。”
喬皺起眉頭,傑克注意到員工間裡還沒有收拾的兩截掃帚,問喬:“朝陽沒受傷吧?”
“你再不去找她,她肯定會出事的。”喬說,推了推傑克。
傑克無動於衷,低聲說:“我在等。”
華燈初上,街上成羣結隊的戀人,朝陽穿過那些耀武揚威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約會的情侶們,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她停下腳步,回頭,黑獵人對她客氣地說:“唐夫人有請,邵朝陽,請吧。”
“話都說不清楚,唐莎還讓你來抓我。”朝陽沒好氣地說。
“你應該覺得這是恩惠。”黑獵人說,保持着客氣的表情。
朝陽看不習慣黑獵人臉上的友善,微微搖頭:“她對你的恩惠是你要用命來報答的,想想你那個送血袋的師弟或者師兄的下場。”
“你還要說多久?”
“走吧。”
黑獵人打開車門,朝陽坐進去,她看着路邊成雙成對的戀人被黑獵人的車子一一甩到身後,她意識到,自己和正常人的生活早就說再見了,步入了“渴望過上平常人的生活”的那一類,所謂渴望,就是閉上眼都不會發生的夢境。
方舟和李茂在一家裝修豪華的餐廳,李茂優雅地幫方舟把椅子搬到合適的位置讓她坐下,自己坐到方舟對面,溫柔地說:“方舟,我們約法三章,雙方不許提關於情人節以外的事情,晚餐結束以前不要理會任何事物,做一個晚餐時間的局外人。”
“你說的都是一個意思。”方舟輕聲笑了笑。
李茂沒有狡辯,他們美妙的晚上開始了。
至於邀請肖楚未遂的久舟在街上閒逛,看見一輛看上去熟悉的車子和車子裡熟悉的人影,趕緊攔了一輛出租車跟上去,朝陽和黑獵人在一起,看來,唐莎要在今晚解開詛咒。
準備搞破壞的喬被朝陽和傑克折騰一番後想起來他今天晚上的計劃,他手上掌握的消息是,肖楚沒有接受久舟的邀請,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原本給自己安排了一出出風頭的好戲的喬,現在像只煩躁的貓呼啦着它的前爪去惹沒精打采的傑克。
“你說我該怎麼辦,是去約她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問好,約她的話是不是太假了,打電話的話是不是表達的不夠清楚?可是我不能跟她表白,你說我該怎麼辦?”
“把你的左手從脖子後面繞到右耳根,右手繞到左耳根,就近抓住兩邊的骨頭使勁一扭就行了。”傑克手裡晃着餐廳裡最貴的酒。
喬果真按照傑克的說法,把兩臂交叉在脖子後面,雙手抓住臉骨,意識到他在演示把自己脖子扭斷的戲份時,大大咧咧地朝傑克嚷嚷:“別喝那麼貴的酒,一會兒結了帳再走。”
“我買了一座島,哪還有錢買酒喝。”傑克跟喬打哈哈。
“得了吧,別裝了。”喬說着,取了一支酒杯也給自己倒上,和傑克對飲,“來吧,兩個在情人節落單的可憐人。”
朝陽高度警惕地在樹林邊下了車,唐莎選擇的七巫師墓地,絕對是一個實現幻想“一切皆有可能”的地方,朝陽看見飛舟,閆墨,單逾一個不少地站在墓碑前,她腦子裡想要打破詛咒和想和傑克在一起的念頭瘋狂地打了一架,以兩敗俱傷的結果乖乖地待在朝陽的腦子裡。
“帶來了。”唐莎極其冷血的聲音裡夾雜着些許的討好,她看了朝陽半天,又看了看飛舟,朝陽意識到,她在幫飛舟,可是,飛舟不領情地沒有看她一眼,走到朝陽面前。
“我要跟她談談。”飛舟背對着唐莎說,朝陽疑惑地時候,跟着飛舟走到遠離唐莎的地方。
“你和唐莎說話都不看她?”朝陽突然能胡漿糊的腦子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朝陽。”飛舟的聲音聽上去比喬跟她說關於解開詛咒的時候更嚴肅,“我們都是幫你解開詛咒的。”
“你們是不是都瘋了。”朝陽冷靜下來,鄭重地說,“別這麼做,你們可能都會死的。”
“沒關係。”飛舟坦然地說,他不是沒想過,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事到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起碼,他知道自己是誰,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對他謎團一樣的身世,就足夠了。
“飛舟哥,你冷靜點,爲了我,你們不值得。”
“唐莎不會讓我死的,對吧。”飛舟說,他天真的想法立刻引起了朝陽的抗議。
“可是她會讓我好好的活着麼?”朝陽無奈地笑笑,“她的快樂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我恨她。”
“朝陽。”
“她把我家,我們兩家攪和地雞飛狗跳,難道不滑稽不可笑嗎?”朝陽帶着嘲弄地語調,嘴角也不屑地向上揚揚。
飛舟動了動嘴脣,用只有朝陽能聽見的聲音說:“如果發生意外,我知道怎麼停止咒語,把傷害降到最低。”
朝陽搖搖頭,低聲說:“飛舟哥,你太天真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有那麼多我們的親人離開以後,傷害永遠都不會停止,夜晚把我們帶進黑暗,而天亮以後我們還在烏雲密佈中匍匐前進,這纔是我們真正的生活狀況。”
“朝陽,樂觀一點。”飛舟帶着有說服力的笑容。
朝陽搖頭。
飛舟的勸阻失敗後,下一個說客走到他們面前,飛舟雙手抱臂靠着樹,換閆墨說服朝陽。
“勺子,你在擔心什麼?”
“你們會送命。”朝陽直白地說,“唐莎就是一個地獄來的女惡魔。”
“還有一線希望,試試又不吃虧。”
“代價在嘗試背後等待着,誰碰上就是誰的。”朝陽頓了頓,沮喪地說,“誰碰上都是我的。“
“你害怕了?”
“我不害怕自己受到懲罰。”朝陽苦笑着,“我本來什麼都沒有。”
“那我們開始吧。”閆墨說,讓朝陽覺得自己掉進他思維的漩渦裡,很久才轉出來。
月亮順着雲朵攀爬,單逾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墓碑前的氣氛讓她不由地想起雞皮疙瘩,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闖了天大的禍,而她現在像被抓壯丁一樣被迫去解開一個祭司都解不開的詛咒。
單逾走到朝陽身邊,怯生生地說:“朝陽,這裡的氣氛很恐怖。”
“別擔心,他們沒有人欺負你吧?”朝陽觀察單逾的臉,沒有變成熟的跡象,看來唐莎沒有用她的魔鬼統治逼迫單逾唸咒,可是未來兩小時的某個時間裡,單逾又要燃燒掉她的一些生命,可能幾個月,也可能幾年,先燃燒完最美的青春,然後是生命的其他歲月。
“他們沒有欺負我,我們在一個祖先家裡。”單逾的聲音有些發抖,朝陽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
“穿上吧。”朝陽說,語氣裡帶着愧疚,畢竟,單逾要燃燒自己的生命試圖打破她的詛咒,不論出於主動還是被迫。
“我不冷,我是個巫師。”單逾推辭。
“你是個要命的巫師。”
“我天生就很暖和。”單逾說,朝陽習慣性地揚起眉毛,單逾看着朝陽突然變怪異的表情,問,“怎麼了?”
“你家有狼人?”朝陽很敏感。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單逾沒有太大的觸動,這應該是她脆弱的心靈經常承受的打擊,漸漸地形成以後習慣性的堅強。
“抱歉。”朝陽帶着歉意。
“好了,拉家常的時間結束了。”唐莎走到他們面前,黑獵人像個小跟班一樣跟過來,在唐莎做了標記的地方點燃事先準備好的火把。
唐莎擡起雙手,咒語的驅動下火苗蹭地竄高一截。
朝陽擡起頭看着天空中的一輪彎月,回憶裡飛舟家樓頂上她對着天空唸咒語讓星星眨眼睛的畫面在她腦海裡閃爍,傑克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她想念傑克了,可能,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而她,還沒來得及跟他告別。
傑克腦海裡的朝陽攻佔了他的視神經,他覺得朝陽就站在他面前,傑克眨眨眼睛,不是酒精地錯覺,是心心相映的效應,他放下酒杯,對喬說:“先走了。”
“你去哪?”喬不放心名義上被綁架的傑克只好開車跟他一起去。唐莎來到這座城,損失最大的非喬莫屬,因爲他,總是提供場所並且爲之埋單的冤大頭。
說到提供場所,三番五次光顧喬的餐廳的李先生,掏出幾個心臟扔在地上,走進喬在城北的豪宅裡,撬開他的保險櫃,氣憤地一腳踢上保險櫃的門,空蕩蕩的保險櫃在和久違的空氣和陽光接觸後又被打入黑暗中,保險櫃的門發出一聲沉悶的抗議。
李先生在喬的家裡翻了一大圈,在車上的喬看着自己家裡一個很有身份的賊在他的手機屏幕上來回尋找什麼,把屏幕轉給傑克看。
“你把潘多拉的盒子藏在家裡了?”
“是啊,放在我家最顯眼的位置供奉起來,還在箱子上貼了一張寫着‘請勿打開’的字條。”喬開玩笑地說。
“那你放在哪了?”
“一個我都不知道的地方。”喬說,“不被能操控自己的人知道自己深埋的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誰知道盒子在哪麼?萬一你把這個名字說出來,拐了一個彎,效果還是一樣的。”
“我不知道誰知道。”喬說,得意地看着傑克,然後象徵性地在傑克的頭上打了一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我也翻身了。”
頭上捱了一下的傑克沒理賣弄自己智商的喬,喬在旁邊尖叫了一聲:“李升燒了我的房子。”
“你忘記裝自動消防系統了?不太可能吧,什麼都佈置地那麼周全,這種小事,會不記得?”傑克打趣喬,他以爲喬在開玩笑。
“裝了,會把我家房子整個淹沒的怪獸。”喬無奈地把屏幕轉向傑克。
傑克瞟了一眼,早就自動退出的手機桌面上是肖楚咧着嘴笑的照片,看來喬的家裡真的被李先生一把火燒了,爲了找潘多拉的盒子,同時,給喬一個警告,可是傑克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喬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根本沒放在心上。
“你家都被燒了,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地坐在這裡?”
“不着急,過了今天我再和他談判。”喬像突然換了一個人,語氣中表露着星點的深藏不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