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迅速恢復成了一個醫學奇蹟,醫生建議她留院觀察,她醒來的時候,是個陽光明媚的上午,但是她不被允許出院,因爲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穿來的衣服扔進垃圾桶裡,讓醫生和護士都覺得她精神不正常。方媛看着朝陽死都不肯穿她穿來的衣服只能去學校幫她取她的衣服,飛舟安慰她,勸她在醫院多待幾天。
“我不想在這裡,像個病人。”穿着病號服的朝陽說,“我要離開這。”
“要不我找波瀾來吧。”飛舟說,久舟給自己削了蘋果自顧自的吃着。
“好啊,但是似乎我還得等到太陽落山了。”朝陽說,“要不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
“行。”飛舟帶朝陽下樓放風。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對了,你爲什麼死都不肯穿那身衣服?”久舟說。
“萬一是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呢。”朝陽惡毒地說,久舟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蘋果,皺了皺眉頭,然後繼續鎮定地吃蘋果。
朝陽坐在草坪上,小聲對飛走說:“我告訴你發生的事情,有人進了我的大腦。”
飛舟皺起眉頭。
“是個女的,大概是個女巫,髮型和衣服看上去不像這個世紀的,她控制我殺傑克。”
“那你的傷?”
“被傑克家的女傭打的。”朝陽條件反射捂着自己的頭,揉了揉太陽穴,“我差點殺了他,就差一點,之後被打懵了。”
“那個女巫呢?”
“一個女孩昨天晚上過來把她趕走了,之後傑克來了,給我喝了他的血。”朝陽說,“感覺很奇怪,我一直知道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就是醒不來,似乎我的精神被困在一個小屋子裡,和女巫一直在鬥爭,她被趕走了以後,過了很長時間我才從那個小屋子裡走出來。”
“那你知不知道趕走女巫的女孩長什麼樣?”
朝陽想了想,說:“和久舟非常像,差不多一樣。”
方媛從公交上下來,往宿舍樓裡走,下樓吃午飯的鎖娜叫住她:“方媛。”
方媛看見有人跟她打招呼,停下腳步,鎖娜走過來,說:“還記得我嗎,我是鎖娜。”
“哦,記得記得。”方媛說。
“你們先去吧。”鎖娜對她的夥伴們說,她們走了以後,鎖娜問,“怎麼了?”
“回宿舍拿點東西。”方媛說。
“發生什麼事了?”鎖娜問。
“沒什麼,朝陽不走運。”方媛隨意地說。
“朝陽怎麼了?”
方媛覺得她瞞不住了,說:“我跟你說吧,朝陽被關在醫院裡出不來了,我拿兩件衣服給她送過去。”
“什麼?”
“她今天早晨無論如何都不肯穿她之前穿來的衣服,大夫們覺得她腦子有問題,不讓她出院,只能給她帶幾件衣服過去了。”
“她沒事吧?”
“沒事了。”方媛說。
鎖娜想了想,說:“哪家醫院?”
“二院。”
“走,我跟你去。”鎖娜說,“我有個師兄在二院,沒準他能幫上忙。”
“這麼好?”方媛說,“他是大夫?”
“他爸是腦外科主任,他在眼科。”鎖娜說。
“太好了,你等我一下。”
“還有什麼事?”
“給朝陽拿兩件衣服,她把衣服都扔進垃圾桶了,醫院不會讓她穿着病號服出院。”
朝陽在馬路上亂竄,東張西望,飛
舟一直跟着她跑了一路,走在後面的久舟問方媛:“你確定她這個樣子把她放出來不會出事?”
“主任說她恢復的很好,是不巧碰上一個比朝陽還嚴重的大夫,不讓她出院。”鎖娜說。
“一起吃個晚飯吧。”久舟留鎖娜。
“不用了,我還得回學校,哪天有時間吧。”鎖娜說,“我走了,去馬路對面坐公交。”
“你別走。”朝陽突然跑到鎖娜跟前,把鎖娜嚇了一跳,飛舟趕緊跟過來。
“怎麼了?”鎖娜問她。
“你別走就對了。”朝陽說,欲言又止。
“爲什麼?”鎖娜不解。
“別走。”朝陽伸出雙手把鎖娜拽住,大家都以爲朝陽真瘋了,上前拉朝陽。
此刻,在他們面前的街道上,一輛飆車的寶馬和一輛奔馳從他們的正對面駛過,一個正在過馬路的男子被突然拐彎企圖擋住奔馳的寶馬車撞飛了,接着,寶馬和奔馳都衝上他們對面的人行道,撞飛了一個領着孩子的女士,公交站牌也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太可怕了。”
目睹這一幕的他們都驚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飛舟說:“不對,如果剛纔鎖娜過馬路的話,無論她走到哪——”
“我現在都跟他們一樣了。”鎖娜定了定神,“快叫救護車,報警。”
天黑的時候,久舟問朝陽:“鎖娜可以回學校了嗎?”
“可以了。”朝陽說。
“真的可以了?”
“真的。”
“你確定?”
“確定。”朝陽不急不躁。
“你再確定一下。”
“拜託,剛纔的車禍又不是我導演的,我是碰巧想跑到馬路對面的時候改變了想法。”
“不是,肯定不是偶然的,你肯定能感覺到。”久舟說。
“你真執着。”朝陽無奈。
鎖娜平安上了公交車後,飛舟問久舟:“你喜歡她?”
“喜歡是喜歡,就是太強勢了。”久舟把手撐住下巴,“相比之下,肖楚更好一點。”
飛舟決定不發表任何一件,大步往前走,久舟追上他。
“你別走那麼快,你給我參謀參謀,哪個更適合我?”
飛舟停下腳步,說:“你是在選妃還是幹什麼,要不要我把全市的女孩都召集過來讓你挑啊。”
“那就不用了,起碼那兩個就算了。”久舟說,看了看他們後面沒幾步遠的方媛和朝陽。
“那是你堂兄還是堂弟,沒看上咱們。”朝陽說。
“我是他妹妹,他可不敢打你的主意。”方媛說,做出一個強勢的動作。
“原來是這樣。”朝陽說,看了看飛舟,飛舟正回頭看着她,她對飛舟報以微笑,飛舟躲閃着回過頭。
只顧看着路邊新開張的乾果店的方媛沒有注意到剛纔的情形,衝進乾果店買了點西瓜子和棒棒糖然後衝出來。
“方媛呢?”久舟問,方媛提着一袋瓜子趕上來。
他們回到家後,朝陽被方媛按在沙發上,朝陽說:“我沒瘋。”
“你總是東張西望地看什麼?”
“我覺得那些風鈴怪怪的。”朝陽說。
“裡面有咒語,飛舟哥說的,能驅邪。”
“不怎麼管用吧,不然那個女巫怎麼會附身,還選了我。”朝陽說,給方媛講了在傑克家發生的事情。
“有女巫附身?”方媛一時間沒反應
過來。
“我都告訴飛舟哥了,可是我還是需要有人跟我分享這些事情。”
“所以你覺得那些衣服——”方媛頓了頓,“不乾淨?”
“不過我後來想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應該沒有我想的那麼惡劣。”朝陽說,“重點是這些事情說給你聽,心裡舒服多了。”
李茂敲門進來,走到朝陽旁邊的位置坐下來,方媛看着他,說:“你沒被附身吧?”
“怎麼會。”李茂說,“朝陽,我跟你說件事情。”
“小心她突然發瘋。”方媛提醒李茂。
“我喜歡你。”李茂說。
朝陽睜大眼睛看着李茂,她覺得李茂在開玩笑。
“我說,我喜歡你。”李茂把聲音放大了一倍。
似乎方媛對着朝陽的後腦勺使勁打了一拳,朝陽張着嘴,愣住了。
方媛也愣住了,李茂站起來,大步出去了。
“他沒事吧。”方媛問。
“他是不是在問我有事沒事?”朝陽疑惑着,“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瘋了。”方媛說。
“你們在幹什麼?”
朝陽猛的擡頭,看着飛舟,她的心微微動了一下,站在門口的飛舟看着朝陽,說:“你沒事吧。”
朝陽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覺得呢?”
“好像沒事吧。”飛舟看着方媛,他說,“說正事,我們商量了一下。”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的腦子?”朝陽問。
“久舟教你一些方法預防被巫師的靈魂附身。”飛舟說。
“我可以挑老師嗎?”朝陽問。
“你想讓誰教你,我?”飛舟問。
“李茂。”
“他回頭把你帶溝裡了。”飛舟拒絕了。
“我教怎麼了,是吧,朝陽。”李茂說。
“李茂哥也是巫師?”方媛問。
“他算哪門子巫師。”飛舟說。
“不比你強?”李茂急了。
“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飛舟和李茂吵起來了。
久舟坐到一胖一瘦旁邊,說:“他們在那邊就這樣,吵來吵去,李茂站起來好像是過來了一趟,兩個人吵的就更兇了。”
“方媛,你買的糖呢,一人給發一個。”朝陽無奈,從桌子上取了兩塊糖,給飛舟和李茂一人手裡放了一塊,她碰到李茂的手的時候覺得他的手比飛舟的要涼。
“你們不要吵了。”朝陽說,“我挑老師,就按我的規則來。”
“你想怎麼辦?”
朝陽張嘴準備說,她搖了搖頭,眨眨眼睛,接着又搖了搖頭。
“你怎麼了?”飛舟皺着眉頭,李茂已經走到門口把門關嚴實並且上鎖。
方媛扶朝陽坐下來,朝陽說:“不知道,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那現在呢?”
“抓鬮。”朝陽說,“方媛,你去準備紙條。”
“好的。”方媛跳起來去找紙和筆。
“我們想從一些最基本的技巧教你,比如怎麼點燃蠟燭等等一些簡單的咒語。”飛舟說,“至於誰來教你如何控制大腦,就由你選出來的老師全權負責。”
“好了。”方媛跑過來,把三個小紙團放在他們面前,“你們三個,開始吧。”
朝陽說:“你寫了什麼?”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方媛賣關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