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八一 圍殺

曠野裡上演着殘忍的激•情,當重刀劈開那些仇人的胸膛,看見他的內臟、腸子、白骨時,那種刺激難以言表。明軍將士被點燃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們的格鬥顯然比建虜騎兵差了一個檔次,死傷在衝鋒的途中一路攀高。但是,充滿恐懼反而是建虜,因爲建虜面對的是一羣不怕死的瘋狂人羣。

特別是衝在最前面的劉鋌,最是恐怖,沒人能擋住他,他手裡那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人當殺人,佛當殺佛。在他的眼裡,敵兵的腦袋就像大瓜,敵兵的身體就是土狗,一刀斬下,淋漓暢快。

“是劉鋌!”有建虜老兵曾經見識過劉鋌的厲害,把他認了出來,於是大喊起來,劉鋌這兩個字,彷彿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劉鋌引起了周圍所有的敵兵的注意。“着!”突然一個敵將將手裡的長槍奮力向劉鋌投了過來,槍頭擦着寒冷的空氣,還在旋轉。就在這時,劉鋌突然伸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槍桿,“咯咯……”長槍突然停了下來,槍桿還在劇烈地顫•抖。

敵兵愣愣地看着劉鋌:一下就把比弓箭還快的投槍抓住?

“死!”劉鋌怒吼了一聲,將接住的長槍反投向扔槍那敵將,這時正有兩騎斜衝上來,槍頭率先飛到了前面那虜兵身上,“哧!”帶着勁風的長槍直接從那敵兵的脖子上穿過,留下一個血窟窿!敵兵還沒來得及叫,就大睜着眼睛驚恐無神地瞪着前方……

長槍勢頭依然沒停,“砰!”第二騎虜兵的臉上頓時開花,槍頭穿過他的腦袋,直直地插在那敵兵的頭上,敵兵仰面摔下馬去。

那頭上插•着長槍的敵兵哐地撞在地面上,“嘶……”後面那匹戰馬受驚長嘶了一聲,馬背上的敵將就是對着劉鋌投槍的人,他見劉鋌一槍連殺二人,也驚得臉色煞白。

劉鋌見那敵將還沒死,大怒,提着大刀“駕”地喊了一聲,猛衝過去。

那敵將慌忙之下張弓搭箭,對準了劉鋌,這時邊上一個人喊道:“將軍,先·射馬!”

敵將聽罷將箭頭下移,拉滿弓,一箭向劉鋌座下的戰馬射去,明軍騎兵的馬匹是沒有帶甲的,“砰!”強勁的箭羽從馬胸穿進去,幾乎淹沒了箭尾。

“嘶……”戰馬慘嘶了一聲,前蹄跪倒,劉鋌從馬上摔了出去,在雪地上滾了好幾圈。

由於劉鋌衝得太快太猛,他的親兵沒有他那麼強悍,被敵兵擋在後面進展緩慢,以至於劉鋌現在成了一個人。他身後的親兵見到劉鋌摔下了馬,大急,拼命向前衝殺,在一瞬間功夫,又戰死了兩人。

周圍一大羣敵兵見劉鋌落馬,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紛紛策馬上前,俯身用各種兵器攻向劉鋌。這時劉鋌從地上爬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霍!”劉鋌暴呵一聲,身體一轉,大刀像鋸輪一般掃出半個圓圈,周圍的馬匹頓時慘叫一片,帶血的馬腿滾落雪地。

劉鋌沒有停留,飛奔向前,他怒視着對自己射冷箭的敵將,憤怒到了極點,大吼道:“老子不砍了你就不是劉大刀!”

敵將被震懾不已,拍馬欲走,就在這時,劉鋌暴呵一聲,重重一腳踏在地上一個敵兵的肚子上,人已躍了起來。“噗!”被踩中肚子的敵兵彷彿聽到了腸子斷裂、骨頭破碎的聲音,一大口鮮血從他的嘴裡、鼻子裡噴•射而出。

“呀!”只見劉鋌跳了起來,他的一柄大刀舉到頭頂、揮向半空,身體呈現一個“丿”型,一聲大叫就像當頭一聲巨雷,黑漆漆的大刀在雪花中就像收割生命的鐮刀。大刀掃得勁風呼嘯,以萬鈞之勢猶如一道閃電似的豎劈下去。

“砰!”一聲巨響,那敵將連人帶馬從中間分開,雪珠子飛濺到空中,和潔白的雪花相應成輝,紅白鮮明。

周圍的虜兵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場景,牙關咯咯直響,手上的兵器微顫顫地直抖。

雪地上,積雪被劈開一道“丨”的痕跡,深色的泥土從雪面下翻了起來。

劉鋌沒有絲毫停頓,大口喘過一氣,便收起大刀,斜在背後,“呀”!他大吼一聲,斜斜地奔到左邊的敵羣面前,背上的大刀“呼”地一下轉了一圈,將面前的兩匹馬的馬胸砍出一道大大的口子,鮮血亂涌,敵兵從馬上滾了下來。

周圍的騎兵張弓搭箭,對準劉鋌,但是手卻在顫•抖。

“呼呼……”十幾支箭一齊飛向劉鋌,劉鋌站住馬步,將大刀舞得呼呼生風,多數箭羽被掃落在地,只有兩隻箭射到了劉鋌的頭盔上,“釘釘”兩聲,彈開了。

這時,劉鋌的乾兒子們總算殺出血路衝了過來,在一句句“幹,日,格老子去死……”等污言穢語中,敵兵紛紛落馬。

如果說兩軍衝鋒之時猶如兩把利劍撞到了一起,現在建虜的劍尖已經被撞折了,而且被劉鋌帶着一股銳士撕開了口子,一股明軍騎兵跟隨劉鋌直穿敵營前鋒,很快就對穿而過!

這時明軍大股騎兵已經壓了上來,憑藉絕對優勢的人數,打得建虜步步後退。但是,他們有退路嗎?沒有,在南邊,明軍重步兵排成了一排排整齊的隊形,踏着沉重步伐開始從建虜後方突擊!

建虜被重重圍困,激烈的廝殺蔓延四方。

阿拜絕望地回顧四周,人頭攢動中,只看見白花花的羽毛閃來閃去,大片的羽毛在晃動,就像火焰在跳舞一般……明軍騎兵的頭上才插這種羽毛。

“秉政大人!您快突圍吧!”虜將大喊。

突圍?向哪裡突圍?阿拜望向左邊,只見有幾騎被逼到河邊,馬蹄一踩到冰面上,立刻就“轟”地一聲破冰掉進了水裡。他看向右邊,那滿是積雪的高山,顯然不是行馬,手腳並用爬嗎?那不是給別人當靶子練?

“駕!”阿拜只得向北邊衝,正撞見大股明朝騎兵,只見遠處旌旗如雲,有一大羣穿着紅黑衣服的人簇擁着一個身披黃金甲的人,很明顯就是明軍的統帥張問。阿拜用馬鞭指着張問,惱怒道:“塔察,去殺了那個穿金甲的人!”

名喚塔察的絡腮壯漢號稱“大金國第一勇士”,是阿拜最得力的大將之一,當下就提着一柄大號狼牙棒,對阿拜說道:“喳!”

塔擦帶着一股騎兵對着張問所在的地方猛衝過去,剛衝出幾步,立刻就遭遇了大羣騎兵的攔截,塔察揮舞着狼牙棒直衝進人羣,銳不可擋。

“哐!”一聲巨響,塔察又是一棒,一個騎士的鐵盔立刻破碎,腦漿四濺。塔察身邊的騎兵也是勇猛異常,明軍落馬者甚衆。

張問也發現了前方有一股虜兵瘋狂地向這邊衝殺,他細看之下,只見有個拿狼牙棒的虜將一棒就敲死一個,殺傷極強,便左右一看,並沒有看見猛將劉鋌,不知道他衝到哪裡去了。

張問用劍鞘指着塔察說道:“誰去殺他?”

“末將願往!”章照馬上拱手道。

“你要小心。”張問提醒了一句。

章照一拱手,策馬衝上前去。只見虜將帶領的那股人馬已被明軍重重圍困,卻武功了得,殺得正歡。明軍用箭射之,但他盔甲很厚,仍然沒被射死。

遠處的張問注視着章照,心裡竟然有些緊張,因爲章照是他的得力干將,而且忠心耿耿,萬一不慎戰死實在可惜。

就在這時,只見章照從馬肚邊上取下了一杆鳥槍,開始慢慢裝填起來……張問和衆將面面相覷。

章照用鳥槍瞄準正在奮力格鬥的金國第一勇士塔察,“砰!”地一聲,鉛彈在一二十步的近距離裡,直接擊穿了塔察的胸甲,塔察慘叫了一聲,手裡的狼牙棒也脫手飛了出去。

章照罵了一句:“蠢驢。”

段十六 練棍段十四 殘兵段四五 黑子段二一 紅紙段十五 夜行段十二 良人段七三 日月段五一 話別段三五 黃雀段四九 道法段十 鐵鏈段九 南城段十 鄉飲段十七 貪事段四八 大蝦段四十 血泊段六九 遭罪段十六 報仇段七一 人海段十五 歌聲段五二 去留段八一 圍殺段二三 上諭段六五 人心段八 八氣段五三 平陽段二五 變臉段一 捷報段四二 巡狩段六 大犬段二五 入城段十五 歌聲段四八 整軍段二 枚卜段三六 借題段三十 葉楓段六十 寶璽段三四 遼東段四一 密檔段三十 受降段七十 金甲段七 目的段十八 普世段十 辭呈段三一 孤膽段六 籠鳥段六肆 兵戈段六 米價段四 笛姑段二四 血戰段二二 捧月段六肆 兵戈段六六 輕騎段二九 鬼火段五一 話別段十七 歡心段十八 名妓段十三 路軌段四五 黑子段二五 入城段二三 關心段四五 倒忙段二一 千金段三 反思段四七 悠揚段十七 醋意段二十 特產段七 布子段二五 緞子段十八 玄衣段十三 總督段八 涵春段四一 難過段十一 東廠段二十 牽連段十五 夜行段三 湖畔段二六 阻攔段三八 功亭段三十 奶孃段八六 閨秀段五八 遼西段二七 紅丸段三五 祥瑞段二 枚卜段十六 大樹段九 茶濃段十四 偏西段八 涵春段四二 營地段二九 需要段二二 聽書段二三 稅使段六肆 兵戈段三十 奶孃段十八 普世段二八 畫筆段三一 孤膽段五五 三桂段十八 遺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