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宗的墨長青麼?只是從一樣姓墨上面來看,就能推測出他與墨家堡的關係匪淺。或許,他也是墨家之人。如果真是這樣,他違反道德,向墨家泄露青靈山秘密也是正常。
赤陽宗的大長老,應該是元神真一的修爲吧?那麼,此仇就先記着,等我晉身元神境,再前去討個公道。王八蛋,就讓你逍遙多一些時間。
雖然在嘴上讚揚着墨長青,但楚河的心裡面,是掠過了以上的想思。早已不是當年的熱血魯莽的少年了,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真正的想法。
“譁。”
至此,觀衆席上的諸位修士纔是回過神來,皆是相互低聲討論着,還有人第一時間是將戰報傳了回去,附帶着,還有整個戰鬥過程的蜃影。
這一場戰鬥是一邊倒的情況,或許不精彩,但牽扯到萬羽魔匣,還是能有所銷量的。
收回了萬羽匣等,等南劍派人打開陣門,他便快步走出。
在另一邊出口處,顧寒早等在那裡,見到楚河的臉色不大好,他沒有說什麼,是跟在一旁,並肩而走。
“嗯?我們要去哪裡?”顧寒見到楚河飛遁的方向,並不是朝着南劍島與青靈島去,不禁開口問道。
“去墨家堡滅門。”楚河吐出一口濁氣,神魂中閃過一些遙遠的記憶片段。
那段記憶血跡斑斑,屍橫遍野。青靈山弟子臉上的憤慨至今難以在神魂中模糊而去。
若不是墨家堡人橫生這變故,玄冰與趙長老。還有很多很多青靈山弟子,都不會隕落在那場大獸潮中,此仇不共戴天。今日與墨家堡細算,不過是開始而已。
玄冰真人的音容笑貌,或許深埋在內心處不翻出,楚河還沒有什麼,但此時觸及回憶,立即是讓楚河的心情跌至谷底。便是殺死墨子明三人,也難以增加一分歡喜。
“正當如此!”顧寒聞言,臉上是有笑意浮現,同時將飛霞祭出,讓他的遁速提升了不少。
你殺我同門千百,今日我便滅你全家,雞犬不留。是爲報應不爽乎!楚河心裡狂呼道,天地間在轉即中,便只剩下一個所往的方向。
………
“滅了墨家堡,一個墨家弟子都沒有放過?哼,整個南風海域誰人不知道我南天真一與墨家的關係。這件事情青靈宗太過分了,一定要譴責他們。狠狠地譴責他們。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南天真一慢悠悠的剔着牙,看似義憤填膺地說道。
“師兄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譴責這一套功夫我可不擅長。何況,那楚宗主的本事,可不遜色元神真一多少。我就是找上門,也討好不到哪裡去。譴責之事。還是交給其他長老與洛明月說去吧。”南麟嗤然回道。
“師弟看看你,整天只將心思放在修煉上面,在人情世故,接人待物,處理事情上面大有欠缺啊!等師兄有時間,定要好好調教你。”南天真一“哈哈”大笑,朗聲回道。
“得了,少來這一套,師兄你分明是得了便宜又賣乖,我懶得理你。那楚小子的成長愈來愈讓人驚訝,你怎麼看這事情?別再無聊!”南麟對於他這般,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唔,這確實是個問題。”南天見他這樣說,也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臉,沉吟了一下再慢慢說道:“不說別的,像他這麼隱忍低調的掌權者,確實是南風海域這麼多年難得一見的。從某方面來說,他應該不是我們南劍派潛在的對手或敵人。”
南麟聽他如此說道,與往日大爲不同,不禁詫異問道:“師兄怎麼改變注意了?這倒奇怪了。”
南天嗤了一聲:“青靈宗來到南風海域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可曾見到他們打開山門招收過弟子麼?以我的情報來看,他們的那些弟子,前前後後加起來,不過只有那兩三百人,少得可憐。”
“那也是,哪個大勢力門下弟子,沒有一萬也有數千,看來這一位楚宗主還真是沒什麼雄心。”南麟聽他分析,也是點頭稱許。
“連開山門招收優秀人才,容納新血來補充的事情,都不放在第一位,這樣的人物,又怎麼會是梟雄呢?”南天喝了一口茶,笑着說道。
“泥鰍永遠只安樂於一方水塘,豈知蛟龍遨遊八方的樂趣。”南麟吐出這麼一句話,是讓南天拍手稱讚了起來。
一時間,兩人皆是相談甚歡,對楚河幾乎是從頭到腳品論來去,大爲不屑。
…………
率領着全宗上下的弟子,對着諸位青靈山前人的牌位祭拜一番後,楚河是做出了一個與之前相異的決定,讓洛明月等人感到有些不解:往後依然不開山門,不招收新弟子。
等諸位弟子與長老退下後,洛明月纔是就着此事詢問一二。雖然她心下也猜到了一二,或許與墨家堡的事情有關,畢竟,楚河與顧寒此番滅掉墨家堡,在整個南風海域已經是掀起了陣陣狂瀾。
雖說這個世界強者爲尊,有力量便能爲所欲爲,但,南風海域終歸是在南劍派的治下,楚河與顧寒兩人竟然在內圍海域中屠殺數百修士,而且還是在表面上與南天真一關係不淺的墨家,頗有不將南劍派放在眼裡。
更有傳聞說,南天真一知道此事後,是怒得跳腳,並派出使者前去青靈宗強烈譴責。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再大開山門來招收弟子,可能會起到推波助瀾的效果。
然而楚河的回答很簡潔:當務之急,先將六臂銀衛煉製出來後,再計較招收弟子的事情。
卻沒有提及南劍派?不過,煉製六臂銀衛的事情從楚河的口中說出,是讓洛明月大吃一驚,深深震撼。
六臂銀衛,可是能比擬元嬰真君戰力的存在,如果真的能將其煉製出來,而且還是批量的,對於青靈宗的實力增幅,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
“郭海來了,就這樣,我先去接待一下。”楚河見她驚訝有點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是笑了笑,再說道。
想不到,美人訝然的表情,也有絕世風采,楚河輕嘆一聲,不禁在下一刻是想起了閉關的鸞兒。
鸞兒自從一舉躍進了元嬰中階的修爲後,依然是閉關不出,繼續修行,凡事不理。對於這事情,楚河心中頗有混雜滋味翻卷,但沒有縈繞於心不散。
有人說,縱使長生萬萬載,卻不勝人間一場醉,一段凡人的鸞鳳和鳴。
孰是孰非,各有所得,或許自己認爲值得便是。楚河的道心,早已堅定,直指大道長生,這些,不足以讓他有再多的遲疑與停頓。
“楚宗主近來可安好。”
“還好,郭坊主的氣色也不錯啊。”
在一間優雅安靜的房間裡,楚河與郭海相見歡喜,皆是客客氣氣。
經過幾次的磨難,再加上合作愈加如意紅火,郭家坊與青靈宗的關係是愈來愈緊密,兩人之間的交情也爲之深了許多。
“楚宗主這次所託之事,郭家坊是暫時無能爲力,六臂銀衛這東西根本是有價無市。但是,兩個月後,玄機宗與南劍派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拍賣會,我已經收到有關一二拍賣物品的消息,屆時會有六臂銀衛出現,我會派人盡力將其拍下。”郭海說完這些話,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過楚河救過己身的性命,便是從兩家合作益心組合之事,就足以讓他全力滿足楚河的所需,不敢有絲毫留力。
而且,難得的是楚河親自開口詢問,他更要爲之上心一分。
“兩個月後?此事就不用勞煩郭坊主了,你還是靜心閉關,我能搞得定。”楚河知道他在十幾天後,便要回去那郭家重地,進行閉關修行,衝擊元神關,他可不想因爲此事而讓對方有所分心。
“你既然這樣說了,我也沒什麼說的,這枚郭家玉牌你拿着吧,能夠在拍賣會現場相當於一千枚上品靈晶。”郭海遞過來一枚晶潤,靈光閃爍的小玉牌。
嗯?這等層次的靈光,應該是中品的靈寶?!掌有過中品靈寶級的血刃,楚河能大概猜出這一枚小玉牌的價值。
再結合這玉牌各處的浮雕樣狀,楚河心底已經瞭然七八分:這靈寶級的玉牌,應該是郭海主掌郭家坊分店的信物。
沒想到,對方竟然慷慨到這地步,連這麼重要的信物都捨得送來讓己身用。
“那先謝過郭坊主。”楚河也不客氣,便收下了那小玉牌,連聲致謝。
“楚宗主見外了,若沒有其他事,我先回去,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了。”郭海見楚河收下小玉牌,纔是笑臉逐開,並起身告辭。
楚河知道他近日來忙於交接與閉關準備之事,在時間上是很緊,能抽出時間來兼顧到楚河的事情,委實是不容易。當下也就不相留,送了他出去。
如果郭海能晉階元神關,成爲真一宗師,不但對於郭海來說是大好之事,便於青靈宗亦是。
楚河收好那小玉牌,轉身往內裡而去,他要去看看玄文與陸游師兄的情況。
兩者都在好轉着:塑魂仙丹雖然即將用完,但玄文的魂靈形態已然穩固,再也不用擔憂渙散之厄。而陸游師兄的本我意識也在增強着,甚至,他已經能認出楚河,並呼喚出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