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醜陋的人性

楚楓的言語中對李一天充滿了蔑視與奚落,本就怒火熊熊的李一天幾乎要暴走了,雙眼通紅,冰冷的殺意讓四周的人羣都感到遍體生寒,他邁步逼向楚楓,震出強烈的氣浪席捲十方,氣勢驚人,來勢兇猛。

“不愧是神髒秘境的高手,這個李家少主確實厲害,將來必定成爲同代強者!”

“這般強大的氣勢,看來那個青衣少年要倒黴了,多半不是李家少主的對手啊。”

“嘿,這叫咎由自取,自己沒有本事還想逞英雄見義勇爲,不過是白白丟掉性命罷了。到時候那個小女孩不但難逃一劫,就算那個女孩的爺爺恐怕也要因此而喪命。說到底,沒本事救人,反而還連累了別人,貧道最討厭這種喜歡出風頭的人!”

“任道長,你怎能這麼說呢,李家少主蠻橫跋扈草菅人命,難道就不能有人管了嗎?我們沒有那個本事也就罷了,難道還不許別人出手嗎?”

那個道士滿臉冷笑,不屑道:“管閒事也得看自己的本事,現在那個青衣少年多半就不是李家少主的對手,更何況是整個李家。就算是他有本事,今日打敗了或者是殺了李家少主,那李家必定會瘋狂,到時候說不定會將我們這些圍觀者都牽扯進來,平白坑害了更多無辜的人!”

任道長身邊很多人都聽不下去了,怒道:“照道長這麼說,李家的人行兇殘害無辜,任何人都只能看着,臣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不能有半點反抗,全都應該逆來順受是吧?”

“哼!反正沒有絕對的實力就不應該去管這些閒事,到頭來牽扯更多的人進來,若真是那樣,那麼這個青衣少年就是罪魁禍首,他纔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你……”

“我們人族若都如道長這般奴性深重,逆來順受,在那遙遠的時期早就滅族了,即便能有血脈延續下來,每十萬年的血腥動亂也足以讓我們全滅!”

“哼!懶得跟你們這些說,本道長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沒本事又逞英雄的人,說到底只不過想趁機出風頭而已。”

……

楚楓立身在街道中央看着一步步逼來的李一天,強勁的餘波將吹得他的青衣獵獵作響,滿頭黑髮飛舞,敏銳的神覺讓他的耳力非常超於常人,將街道邊那個任道長的話都聽到了耳中。

親身體會過世間冷暖,見過了人性醜惡的他深深明白,這個世上的人形色各異,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世間如任道長這般的人不在少數,心內麻木不仁,奴性深重,自己不敢反抗,卻又不讓別人反抗,反而會冠冕堂皇爲自己找諸多理由,並且以自己的狹小的心胸去度量別人。

“哈哈哈!”李一天也聽到任道長的話了,他在逼向楚楓的過程中不禁露出嘲笑的神色,道:“看到了嗎?這些人生來就是賤民,有抹不去的奴性,你以爲強行出頭就會有人感謝你嗎?可惜別人不領情,就算是你死在本少主的手下,他們也只會拍手稱快而已,這樣你就不會給他們帶去麻煩了!”

“小爺做事從來不需要別人感謝,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間,只求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人’這個稱呼,你這樣的畜生是無法理解的。”

“問心無愧?還真是一腔熱血,正義凜然啊,本少主很快就會讓你明白,一腔熱血的正義只會讓你過早夭折,而且會死得非常痛苦!”

李一天逼近了楚楓,其雙手上神光爆射,一柄由神能凝聚的長刀出現在手中,刀身上縷縷神紋閃爍,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對着楚楓力斬而來。

“哧!”

神能凝聚的長刀凌厲異常,迸射出數丈長的刀芒,將大街上的空間都斬裂,哧啦一聲將虛空都斬出一道黑縫,天地像是被從中分開,熾盛的刀芒直逼楚楓的頭顱。

“嘣!”

面對這樣的攻勢,楚楓的反應簡單而又直接,捏起拳頭直接轟殺出去,他的拳頭如純金澆鑄,似濃縮的神日震擊長空,霸道的血氣力量力貫萬鈞,一下子就將刀芒給震潰了。

金色的拳頭去勢不減,轟然一聲擊潰了李一天手中的那柄神能凝聚的長刀,霸道的拳勁讓前方的空間層層破碎,逼得李一天接連後退,眼中露出驚色,心中的殺意越加熾烈!

“拿出你神髒秘境的所有本事,否則等我再出手,你將沒有任何機會!”楚楓青衣飄飄,身體緩緩凌空,黑髮在風中飛揚,平靜而冷漠地看着李家少主李一天。

“賤民!你真夠狂妄的!”李一天被楚楓那種冷漠與蔑視的態度徹底激怒,幾乎狂暴了起來,頭頂的髮帶一下子就崩開了,滿頭黑髮根根亂舞,狀若瘋狂。

“轟!!”

李一天體內的神能精氣如江河澎湃,氣勢非常迫人,他的雙眼中透射出兩道長達數尺的厲芒,肌體上神紋繚繞,其腎臟部位綻放刺目的光芒,讓他那個部位的血肉都變得透明瞭起來,“唰”的顯化出另一個李一天,那是通神的腎臟爆發出的神能所凝聚而成。

“讓你見識見識神髒秘境的威勢,不是你這個神海秘境的鄉野賤民可以比擬的!”李一天看起來非常癲狂,雙目通紅,氣息暴戾,真身與化身同時撲殺過來,如瘋狂的野獸!

爆發出巔峰威勢的李一天是很強的,神能精氣溢出的餘波能量衝擊四方,讓近二十米寬的街道上如同颳起了龍捲風,那股氣勢如山嶽橫推四方,逼得衆人一退再退。

“轟!!”

真身與化身,一共兩個李一天,自左右兩邊相繼撲殺而至,同時還有一方青色的通靈寶印飛了出來,迎風見長,化爲八仙桌那麼大,重逾萬鈞,轟隆隆鎮壓下來,將空間都碾爆了!

這樣的攻勢太猛烈,讓街道兩邊的圍觀的人羣驚駭莫名,他們是第一次見到李一天全力出手,着實是強悍異常,就這種威勢已經壓得他們呼吸不暢。

“唰!”

楚楓的身影突然閃動了起來,如光影般在空中閃耀,出現在各個方位,而李一天的身影也同樣如此,三道身影如電光閃動着,速度快得人們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招式,只能聽到不絕於耳的轟響聲,還有那些神能精氣爆發出絢爛神芒。

“嘣!”

一隻金色的拳頭逆擊長天,如神日般似要貫穿天宇,重重擊在鎮壓下來的青色通靈寶印上,爆發出絢爛刺目的光與刺耳的金屬裂聲,如大錘般敲擊在人們的心上。

幾乎在同一時間,街道兩邊的所有人都擡頭看向天上,青色的通靈寶印在金色的拳頭下瞬間倒飛上天穹,其上繚繞的神紋寸寸崩斷,寶印的體表裂痕斑斑並在不斷蔓延,印底有個深深凹陷的拳印觸目心驚,震撼人的視覺,衝擊人們的心靈,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剛纔那隻金色的拳頭上沒有任何的武器,徒手震裂了李一天的通靈寶印,這是多麼駭人的事情。人類的肉身能達到這個程度嗎,簡直讓人們不敢想象!

“這還是人嗎?拳頭與通靈寶印硬撼,結果寶印卻裂開了,拳頭上半點傷痕都沒有,就算是傳說中那些肉身強大的荒獸也不見得能做到這個程度吧?”

“這個青衣少年究竟是誰,難道並不是來自小宗派的弟子,而是那些大勢力中流着古血的弟子嗎?”

衆人議論紛紛,對於楚楓的來歷有了許多的猜測,這樣強悍的肉身,不說他的修煉天賦高不高,單單是肉身潛力就可以肯定,絕對是古血體質,否則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太過驚人了。

此刻正在與楚楓對戰的李一天也非常吃驚,他沒有想到對方的肉身竟然這般變態,祭出的通靈寶印不但沒有能夠傷到對方,反而被一拳擊得裂痕遍佈,幾乎就要四分五裂。

最重要的是,從施展出神髒分神到現在,他雖然在瘋狂攻殺,可是對方几乎沒有還手,渾身金光流轉,不斷閃挪,每次都能將他的攻擊給避開,除了神能餘波能衝擊到對方,他連對方的衣角都沾不到。

“紈絝子弟就是紈絝子弟,看來我沒有說錯,不但愚蠢,更是廢物。神髒秘境一重天,立身在另一個大秘境,卻連我這個神海秘境小修者的衣角都沾不到,還敢自詡天資出衆,你們李家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嗎?”

楚楓青衣獵獵,他的身體在街道上空不斷閃挪,如同在瞬移,任憑李一天的真身與化身如何攻擊就是無法沾到其衣角,這讓李一天氣得差點要吐血,忍不住仰天厲吼。

“有種你別躲,本少主定能活撕了你!”

“不躲是吧,這可是你說的,小爺現在就成全你。”

楚楓的聲音平靜而淡然,聽不出任何的波動,面對神髒秘境一重天的李一天就跟在耍猴子似的。閃挪的身體突然停止了下來,體內神海奔涌,如江河怒嘯,一條條神紋繚繞的翠綠枝條瞬間自神海內伸出,如道道綠色的閃電,一下子穿透長空。

“噗”、“噗”、“噗”……

神紋繚繞的翠綠枝條接連洞穿了李一天的真身與化身,道道鮮血飆射,化身如被敲碎的玻璃,寸寸崩開,化爲滿天的光雨,眨眼就消失在天地間。

“你……”

李一天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竟然敗於一個神海秘境的修士之手,低頭看向三條洞穿身體的翠綠枝條,他的眼中逐漸浮現出了瘋狂之色,雙臂一展,體內神海瘋狂沸騰。

然而他的神能精氣還未爆發出來,楚楓便欺身到了身前,一腳踏在其胸口,“砰”的將其踏飛十幾米那麼遠,在空中一路噴血。

他的身體還未落地,楚楓再次疾追了上來,“啪”的一巴掌抽在其左臉上,那白皙的臉立時就變了形,血肉模糊,整個人橫飛向街邊,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噴出一口濃血與十幾顆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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