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在小院內的房間中打坐調息,時間一天天過去,九龍山脈始終沒有被轟開。
差不多每相隔兩日,雨馨便會親自來到楚楓的房間,將最新的消息告訴他。
整整十日過去了,九龍山脈中央的山峰完好無損,星河道神圖護住了那裡,即便是有兩件神道仙兵交替着以無上秩序轟擊都未能將其破開。
不過,九龍逐道山周邊的山峰已經生出了細小的裂痕,這樣下去應該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那些裂縫就會擴大,到時候裡面的那些洞道或許就會顯化出來。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楚楓沒有等到雨馨,來的是她身邊的一名婢女,告知了九龍山的最新情況。
楚楓不禁感到詫異,十日以來,雨馨每過兩日就會親自前來,而今日來的卻是其婢女,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出言詢問方纔得知,原來雨馨回到神城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任我狂很快便來到了這裡,緊接着便有大批的年輕強者相繼而至。
“任我狂……”
雨馨的婢女走後,楚楓輕輕念着任我狂的名字,平靜的眸子突然變得異常凌厲。今日衆年輕強者都來了,他知道那些人多半是想來看熱鬧的,因爲任我狂的言行非常的囂狂與強勢,來到天驕別院見到雨馨後,說不定會表現得比那日更加不可一世。
“可惜的是在十餘日前我選擇了保留神紋大劫,否則這段時間便可修煉到神紋秘境五重天巔峰,應該能脫下鞋子印在任我行的臉上,打擊他的囂張氣焰!”
楚楓走下牀榻,離開了這座小院,向着天驕別院的內院而去,那裡是雨馨以往接待衆年輕強者的地方。
“在下早就聽說雨馨仙子美若天仙,琴藝雙絕,不知道仙子能否彈奏一曲,也好讓我等有幸聆聽仙子彈奏的天籟仙音。”
楚楓剛靠近內院邊聽到了任我狂的聲音從湖泊中的亭閣內傳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不知爲何對這個任我狂反感到了極點。
“雨馨不才,琴藝淺薄,還是不在諸位道友的面前獻醜了——綠鄂,給諸位天驕們斟茶。”
“呵呵,雨馨仙子親手煮的香茗實乃佳品,入口香郁味醇,脣齒留香。品這等好茶,賞這等美景,若能再聽仙子彈奏一曲,當是人生一大幸事!”
“任道友,還是品茶吧,至於彈琴的事情不要再提,雨馨琴藝疏淺,不敢獻醜。”
“雨馨仙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早就聽聞雨馨仙子你琴藝超絕,傳聞豈能有假。仙子連番拒絕在下,這是看不起在下麼?”任我狂的聲音中帶着絲絲怒意,有些咄咄逼人。
楚楓聽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此人生性狂妄自大,剛纔那彬彬有禮的樣子都是裝模作樣,此刻便要開始顯露真實面目了。
雨馨並不說話,只是淡淡一笑,卻給人以拒人千里的感覺。
任我狂的臉色有些難看,冷冷地哼了一聲,拂袖坐了下來,而其餘的年輕強者全都不說話,只是靜靜品着茶水,時而相互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楓已經來到了內院,就在任我狂剛剛坐下去的時候,他如疾風般劃破長空,瞬間落在了湖中心的亭閣內,於雨馨的身邊坐了下來,面帶笑容地看着她。
“你怎麼來了?”雨馨微微一怔,她故意沒有通知楚楓,擔心他會與任我行發生衝突,沒空想到他還是來了。
“怎麼?難道雨馨仙子不歡迎在下嗎?”楚楓伸手拂了拂雨馨身前的白玉古琴,道:“這麼多同代強者在此,我自然要來湊湊熱鬧。”
雨馨聽到楚楓故意調侃的話語,不禁以嬌嗔的眼神看他一眼,也不說什麼,傾過身軀親自爲他斟上一杯熱騰騰的香茗。
這個動作頓時讓在場的年輕強者們都露出驚色,本來只是瞟了楚楓一眼,未曾將他放在眼中,可是此刻卻同時將目光投了過來,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神光,彷彿要將楚楓的身體望穿。
衆年輕強者中,任我狂的眸光最犀利,猶如兩道利劍般逼來,一股寒意緩緩瀰漫開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堂堂雨族的千金,竟然會這般自降身份,爲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斟茶。
其實在場的所有年輕強者感到驚訝,他們不禁對楚楓的身份與來歷感到好奇,能讓雨族千金做到這個份上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這位道友氣宇軒昂,想來定有極大的老頭,敢問道友是哪個神靈傳承或者萬古神朝的年輕天驕?”衆年輕強者中有個面目俊朗,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綠衣青年笑着說道。
楚楓端起雨馨斟滿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在下只是並非來自神靈傳承與萬古神朝,小名不值一提。”
“哼!”這時候,任我狂立身而起,雙眸如利劍般逼視楚楓,道:“在下北方炎黃大陸年輕王者任我狂,人稱紫衣天王,閣下年紀輕輕便能得雨馨仙子親自斟茶,不知有何來頭?”
楚楓緩緩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地說道:“在下修過兩年道,塵世中一個迷途苦修士——沐楓。”
任我狂仰天大笑,滿頭黑髮亂舞,居高臨下俯視楚楓,譏笑道:“神州大地,龍不吟虎不嘯,小小修士可笑可笑!”
楚楓見任我狂那副不可一世自以爲是的樣子,很想脫下鞋子印他臉上,聽到這種蔑視神州修士的話語,臉上不禁露出笑容,道:“北方荒原,渠爲河丘爲山,紫衣天王坐井觀天。”
聽到這樣的話,在場中那些來自北方炎黃大陸的修士全都沉了下了臉,雖然知道楚楓只是在與任我狂鬥,但身爲炎黃大陸的年輕強者,心中還是非常的不舒服。
雨馨緊挨着楚楓而坐,柔美的絕世容顏上不禁露出發自內心的淺笑,剎那芳華讓天上的太陽都失去了光芒。
任我狂的眸光幾乎要凝爲實質洞穿虛空,他一副我自飛揚臨天下的姿態,道:“我上等血脈,天資超絕,顯一身神姿,你是什麼東西?”
“你下流腦殘,品性低劣,露一張狗臉,我是你的主人。”楚楓不急不緩,慢慢道來。
在場的年輕強者們聽到兩人針鋒相對的話,臉上的肌肉都認不出抽動了起來,有些忍俊不禁,但卻不想得罪任我狂,都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任我狂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只覺得心口一窒,那張冷峻的臉頓時氣得通紅,雙目迸射兩道恐怖得神芒,“嘣”的洞穿了虛空,直逼楚楓而來。
楚楓從容鎮定,區區眸光豈能奈何得了他,當即屈指連彈,兩道金色的指芒破空而出,嘣嘣兩聲將任我狂雙眸射出的神芒輕易崩滅。
這裡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致,任我狂與楚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眼看就要發出激烈大碰撞,衆年輕強者全都不做聲,靜靜地坐在那裡想要看一場好戲。
“夠了!”這時候雨馨冷冷呵斥,絕美的容顏不滿了寒霜,道:“這裡是天驕別院,不是爭鬥的地方,任兄這般隨意出手,是沒有將我雨族放在眼中嗎?”
任我狂聽到雨馨不質問與自己發生衝突的青衣少年,只質問自己,心中一股怒火直衝頭頂,但終究忍了下來並未發作,只是以冰冷刺骨的眸光盯着楚楓,像是要將他洞穿似的,非常的森寒與殘忍!
“任兄千萬要淡定,若想與在下一戰,以後有的是機會,我也正想會會這個上等血脈,哈哈哈!”楚楓暢懷大笑,見到任我狂的臉色逐漸陰沉得能滴水,他轉身看向雨馨,抓着她的纖手放在琴絃上,道:“我想聽你的琴聲,來給我彈一曲如何?”
衆年輕強者的目光瞬間落在楚楓與雨馨的手上,而後不禁似笑非笑地看向任我狂。
此刻,任我狂的眸光森寒到了極致,滿頭黑髮無風亂舞,他是爲雨馨而來,多次想要雨馨彈琴而被無情拒絕,現在楚楓卻抓着雨馨的雙手放在了琴絃上,動作與表情是如此的親密。
見雨馨的臉色微紅,但卻沒有半點掙扎與反感,反而還點了點頭,答應了楚楓的要求,任我狂的臉黑得跟煤炭似的,牙齒緊咬,殺意熾烈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哎,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自古以來情之一字如利刃割心,傷人至深……”
“唔,任兄看來是晚了一步,雨馨仙子已經有心上人了,這位沐楓兄弟真是福分不淺,能得到雨馨仙子這樣的絕色女子的青睞,實在讓我等羨慕不已。”
“雨馨仙子傾國傾城,沐楓兄弟氣宇軒昂,天賦異稟,真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
……
亭閣中,一些年輕強者相繼出言,有的臉上帶着嘆息,有的則帶着微笑。後面的幾人看似充滿羨慕,也有感概與祝福的意思。
然而,楚楓的心中卻充滿了冷意,將那些說胡的年輕強者全都記在了心中。這些人不可能是好心,說這些不過就是想刺激任我狂罷了,如此便可讓任我狂的殺意更加熾烈,可以說每句話都用心險惡!
楚楓不動聲色,心中所想自然不會表現出來。他並不畏懼任我狂,當即故意伸手勾起雨馨的下巴,道:“你還不彈琴,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雨馨臉色微紅,以慍怒的眼神看了楚楓一眼。她明白楚楓的意圖,自然十分的配合,緩緩撥動纖纖玉指,天籟般的琴聲在亭閣內,在湖泊的上空迴盪,如仙樂般繞樑不絕,引飛鳥駐足,湖中的魚兒都遊了過來,聽得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