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墨君無好不容易準備在一個大叔,一個正太面前露一次臉,所以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但似乎,好像,大概,一定是冷場了……
上官天琦此時坐在駱駝上,跟着大部隊走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大有一副,你說我就聽,不說我就繼續打瞌睡了的態勢。
秦孤月也是把手握成空心拳頭,在嘴邊乾咳了一聲說道:“墨大哥,如果你不方便說,或者不願意說,可以不必勉強……”
我擦叻!
墨君無可以說現在是要被這一大叔一正太給整抓狂了。
你們難道不知道,賣了關子就是想說嗎?就是希望你們說一句:“願聞其詳”,恭維一句“洗耳恭聽”,就算最不濟,你問一句“爲什麼”會不會?這個你們都不懂嗎?
但是面對這兩個光棍,墨君無也實在是很無語了,最後只得悻悻地,又有些尷尬地開口說道:“據我瞭解,大概是這個樣子的,這種情況應該是跟我朝以前實行的一項制度有關。”
“制度?”饒是墨君無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秦孤月還是微微愣了一下問道:“什麼制度可以影響到星階高手的層次?”
“是這樣的,根據我們聖賢書院的一些典籍記載,在我朝建國之初,由於亂世而造就了許多的星階強者,這些人中有的臣服於太祖陛下成爲了將領,後來大多有了世襲的爵位,還有很多依附於被太祖滅掉勢力的高手,以及更多的浪人高手,社稷鼎定之後,這些人殺起來很麻煩,而且極易引起很大的麻煩……”
畢竟星階的強者,如果脣亡齒寒,一起聯合起來反抗朝廷的話,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甚至“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種事情也是做得出來的。
當下秦孤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然後呢?實行了什麼制度不成?”
“不錯,當時太祖陛下以邊患稍息,百廢待興爲由,遷徙了東南與中部,以及前朝的長京一帶的大戶豪強三千戶,戍在這西北之地,也就是嘉門關內,這些一點不亞於我朝世家的豪強家族一向不缺族中的高手,久而久之就……”
“就把整個西北之地的武道水平給帶上去了?”秦孤月雖然還是覺得有點扯淡,但墨君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倒是由不得他不相信。
對方似乎是怕秦孤月不相信,又說道:“而且我朝歷代都有國本之爭,就是立儲之爭,失敗一方一般都會被流放,情節嚴重的就是滿門抄斬了。流放的地點,無非就是南蠻,漠北,和這西北的絕地荒漠了,尤其以西北居多,絕地荒漠,地如其名,必然是自生自滅的絕地了。這些世家的高手和家奴,也促進了此地武道的發展,而且西北之地,民風彪悍,又多有異獸兇獸,人都希望一技傍身,爭相習武,所以纔有了關內武道不如關外的情況吧……所以我猜測,這段九霄,應該是罪民吧,或者是罪民的後裔吧……否則以他的本事,早就入關去了。”
“嗯,此事我也聽說過。”上官天琦此時坐在駱駝上緩緩開口說道:“後來聽說是仁宗陛下認爲這項法令不利於太祖的形象,就把這項制度廢除了,還滅掉了所有的官方文書,對吧?”
“你……你知道的啊?”墨君無一下子就糾結了,原來這傢伙水仙不開花,裝蒜啊!明明知道的,還不說話……
秦孤月這才恍然大悟道:“難怪我自問看書不少,怎麼都沒聽說過這事,想必是因爲龍隱閣和聖賢書院都有一些外面沒有的藏書,是吧?”
兩人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兩個人對於自己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還是很有優越感的。
不過,下面秦孤月說的一句話,就讓兩個人大驚失色了:“朝廷不斷流徙世家和武道高手到這邊關來,那如果關外有人集合武道高手謀反,反攻關內又當如何自處?”
“咳……”上官天琦也不知道是尷尬還是因爲什麼,乾咳了一聲說道:“這個也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範疇了……讓,讓你們的武烈陛下煩神去吧!”
你們的武烈陛下……看來龍隱閣的這些個人還是不把聖天王朝的皇帝當成真命天子來對待啊!
用聖天王朝的話來說,就是不服王化……不過想必太祖的時候就想修理他們了,只可惜這羣會相術的變態太變態了一點罷了。誰不喜歡走到哪裡,別人都把你當大哥,自己當小弟的生活呢?
就在三人在討論着軍國大事的時候,陡然前方一個探路,充當斥候的北狼傭兵團的成員,騎着駱駝趕了回來。
那人一跑到段九霄的面前,北狼傭兵團的團長立刻眉頭就皺起來了。
因爲對方的模樣,實在是太狼狽了。身上汗流浹背不說,甚至連領口上的白色狼毛都弄丟了,駱駝也是跑掉了一隻腳蹬,如果不是段九霄手底下就這麼幾隻鳥,背對背都認識的話,他簡直要以爲對方是其他傭兵團派來的奸細了。
“什麼事這麼慌張?好好說話,你會不會好好說話的?”雖然段九霄板起臉來說話,還是蠻有威懾力的,但是也不知道那個充當斥候的成員是天生結巴,還是受了什麼驚嚇,竟是說了半天,都是咬着舌頭,老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是怎麼回事?”說實在話,段九霄現在也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斥候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眼看着就要到大莫幹沙湖附近了,他派出去一個斥候,主要是看看沙湖附近的情況,有沒有什麼大型的異獸出沒,順道看看龍牙傭兵團到了沒有,在幹些什麼……誰知道不過纔不到三刻鐘的時間,好好一個人出去,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中邪了不成嗎?
“他應該是受到了太大的驚嚇了。”段九霄旁邊的沫珺看了那斥候一眼,拍了拍自己跨下的駱駝,走到了那個斥候旁邊,面對着話都說不出來的斥候,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脖子,然後又拉出了對方的右手,把手腕割開了一點,放掉了一些血。
對方的臉色總算是好了一點,說出了第一個完整的字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