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事總是難全,就像有詩人說的一樣:世上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洪武這一聲少主,把洪戰天給叫得美了,然而卻把另一個煉體期四層的弟子洪戰原給得罪了。
這洪戰天與洪戰原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派系,洪戰天是家主的孫子,而洪戰原是二長老的孫子,這倆孫子的後臺都比較硬,同樣都是洪門家主的順位繼承人,兩人平時在家裡都是頗爲得寵的,又是洪門當中最有希望成爲登雲宗弟子的人,因此一向是驕傲慣了。
驕傲的人,眼裡總容不下其他人。
因此他們兩個一向互相瞧不上,明爭暗鬥,但是互有輸贏,誰也不能一直佔上風。
洪戰天比較善於收買人心,至少表面上還是比較容人的,但是洪戰原卻不然,他一向霸道,見不得別人好。
現在見洪武叫了洪戰天一聲少主,洪戰原頓時來氣了,突然他眼珠一轉,舉手道:“家老,我有個建議。”
洪百川轉過頭來,看了洪戰原一眼,他心裡實在不喜歡洪戰原這個人,但是二長老一派如今正紅,洪戰原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竟然隱隱有壓過洪戰天的勢頭,要不洪戰山這些子弟也不會倒向洪戰原這邊。
“說吧。”
“我覺得幹這麼練習,能夠提高的空間不大,也實在太沒意思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
“不如安排對練吧。”洪戰原道。
安排對練?洪百川的心裡一動,這倒是個好辦法,與其在那兒揮空拳練功,倒不如來個實戰對練,雖然不能像完全實戰那樣收到那麼好的效果,但也比空練強。
一念至此,洪百川點頭道:“那好,就依你所言。”
洪門子弟們一聽說要對練,也有高興的,也有不情願的,高興的是那些覺得自己練得不錯的,不情願的除了那些自己覺得自己沒長進的之外,還有洪武。
洪武也知道自己與洪戰天的虛以委蛇卻招來了洪戰原的妒忌,但是這種氣量小的人,洪武甚是不喜,但也知道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可是現在這個小人已經找上自己了,洪武卻也不怕,他向來保持一個觀念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怕事,也不惹事,特別是在實力低微時,他更不想惹事。
洪百川宣佈完兩兩對練之後,洪戰原便主動找上了洪武,要和洪武對練。
洪武眉頭一皺,拒絕道:“戰原師兄,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洪戰原卻不依不饒道:“是不是個爺們兒,像你這種軟蛋,有什麼資格在洪門中修行?”
洪武心道,小毛孩子,若不是小爺我至今還沒找到洪易的遺物,誰還跟你在這兒玩啊。
見洪武不吭聲,洪戰原又逼迫道:“小子,你若不敢和我一戰也行,那就乖乖跪在我面前磕頭,以後聽從我的吩咐,我讓你往東,你不得往西。”
洪武修了五百年,早已經是修得了唾面自乾的好脾氣,反正就是磕頭嘛,無傷大雅,磕就磕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在這時,洪戰天道:“洪戰原,你膽子挺肥啊,竟然敢動我的人。洪武,你站到我身後來,我罩着你,看誰還敢與你爭鬥。”
這下洪武想息事寧人也晚了,他原本不想站隊,這些有的沒有的內鬥,根本是弱者所爲,派系也好,後臺也好,都是弱者所依託的,一旦實力上升到一個境界,這些都只會成爲拖累。但是現在洪武卻被迫要站隊了,不得不在兩者之間選一個。
轉念一想,這樣也行,有洪戰天這層關係掩護,說不定我還能打聽到更多家族隱秘,說不定就能找到洪天派遺留的寶藏線索。
這兩年來,洪武在洪門之中,除了要練靈蛇練體術,還要練靈鶴練體術,兩者同時修練,對於天地靈氣的吸收程度也達到了原來的二倍,可是這天地靈氣雖然吸收得很快,但卻架不住有那麼多骨頭來分,因此雖然他天資高,經脈寬,悟性高,更有龐大的資源支持,卻花了兩年時間才修到煉體期第四層,還是初階。
洪武站到了洪戰天的身後,氣得洪戰原哇哇大叫。
洪戰天道:“洪戰原,你別猖狂,我來當你的對手。”
洪戰原哼了一聲道:“那也好,我就看看你這個少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看看你能不能服衆。”
說罷兩人便動起手來。
同樣修練的是《靈鶴練體術》,但是所謂一千羅漢便有一千部金剛經,修真功法這種東西,只是提供了一個修練方向,真正練起來,會因爲每個人的個性不同,得到的結果也大相徑庭。
兩個人實力相差不算太大,因此動起手來,也旗鼓相當。
洪武仔細地看着兩個人交戰,他能比洪百川看出的東西更多,洪戰天的攻擊大開大合,應該說爲人也不算太壞,而洪戰原的攻擊靈活,以遊鬥爲主。
這靈鶴練體術的精髓便在於輕盈靈活,顯來洪戰原更接近一些,因此洪戰天雖然剛猛,但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洪戰天怒吼一聲,左手成勾,一抖手腕,骨節爆響,竟然打出三個虛影來,這三個虛影一齊擊向正在上躥下跳的洪戰原,洪戰原被這氣勢所懾,頓時一滯,被這三個虛影擊中,身子晃了兩晃,吐出一口血,竟然倒下了。
周圍一陣譁然。洪戰天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將洪戰原傷得那麼重,站在那裡愣着不動,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
“靈鶴三啄。”洪百川驚喜叫道,“竟然是靈鶴三啄。戰天少爺你練出了靈鶴三啄,這可是大好事,是洪門的大喜事兒。”
靈鶴三啄嗎?洪武暗暗記住了這個名字,想不到他作爲五百年的老魔,今天卻頭一回看走了眼,就是因爲這個靈鶴三啄。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人陰陰地冷笑了一聲道:“好你個洪戰天,你竟然敢傷我表弟,有本事和我過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