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雖然知道孫起一直在跟蹤着自己和珠珠,但是他卻不說破,他等着珠珠自己反應過來。
這種警惕性是修士生存很重要的一個特質,洪武可不想自己帶出來的學生一個個都是溫室裡的花朵,光有修爲地,卻無意識。
有些時候,這種意識比修爲更加重要,而這種意識,卻是老師也無法教出來的。
孫起緊緊跟着洪武和珠珠,東郭城的地形他最熟悉,因此他不認爲洪武他們能夠藉助地形擺脫自己。
珠珠拿着冰糖葫蘆,還是興高采烈,她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孩,只要一串冰糖葫蘆便可以高興一整天。
洪武笑着跟在她身後。
這條大街雖然很長,但是珠珠卻是有了一串冰糖葫蘆之後便不再需要其他任何東西了,對攤位上的東西卻也沒有任何興趣,一個勁兒往前走。
孫起還真是很有耐心,他跟着洪武兩人,一直等到洪武和珠珠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這條小巷子很少有人走,孫起頓時大喜,這正是個好機會,快步跟上前去,幾步擋在了洪武和珠珠的面前。
珠珠這才意識到有人想對自己不利,她打量了一下孫起,說道:“你想幹什麼?”
“嘿嘿,幹什麼,你說呢?”孫起笑道,“快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出來,不然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什麼後果?”珠珠問道。
“後果便是我將你們殺個乾淨,東西還是歸我,因此我勸你們不要捨命不捨財,還是乖乖交出東西爲好。”
“可是我們沒錢啊。”
“是,你們是沒錢,你們就是有元石。”
“你都看見了?”
“不止是我,估計有很多人都盯上你了。”
珠珠一聽,頓時有些鬱悶,擡頭望向洪武,洪武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這事。
珠珠見洪武知道,卻沒有告訴自己,便有些莫名生氣,轉念一想,應該是洪武想借機會考驗自己。
“那你是打頭陣的?難道是實力最弱的?”珠珠道。
“實力最弱?我可是孫家的修士,怎麼可能實力最弱,他們只不過是一些凡人混混罷了,如何敢跟我搶。”
“就你一個人也敢跟着我們?”珠珠問。
“你們只不過兩個孩子,我一個人足夠了。”
“你確定嗎?”珠珠問道。
也不等孫起回答,珠珠已經往前一躍,一個鳥飛式落到孫起的身後,珠珠的身體輕盈無比,一落下之時,頓時猿擊式,一下子向着孫起的後心拍去。
孫起沒想到珠珠竟然功夫這麼了得,狼狽地往前一個大馬趴,這纔將這一擊躲過去。其實珠珠倒也並不想一下子將他擊敗,好不容易有個敵人,總要玩一番再殺的。
珠珠一擊未中,突然又一記巨熊式,巨熊拍魚,往地上一拍,一股大力拍擊地面,震得兩邊的牆都搖晃,好幾塊屋瓦滑落下來,落到地上摔個粉碎。
孫起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根本不是這樣一個小女孩的對手,不由大駭,根本沒有了招架的勇氣,直接嚇尿了,連忙跪地求饒。
他不是傻子,用腳也能想明白,自己是遇上硬茬了,像這種七八歲的小女孩便能有這麼高修爲的家族,豈是他背後的孫家能得罪的,比實力,沒有人家強,比後臺,也比不上人家,孫起現在除了求饒,卻是沒有半點辦法。
珠珠覺得十分掃興,收了手,看着孫起求饒。
珠珠問洪武道:“哥,一般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會怎麼處理?”
洪武淡淡道:“隨你高興,你只需要記住一點,當你實力足夠,足以對別人生殺予奪的時候,你纔是自由的。”
珠珠想了想道:“我不喜歡這個人,要不,我把他殺了?”
洪武道:“無所謂。”
孫起一聽,頓時大哭,不停地磕頭。
珠珠又有些心軟起來。
就在這時候,突然小巷之中出現了一個煉氣期五層的修士,這修士也是孫家的客卿,正好路過這附近,只到有男人的哭聲,細聽,還能聽出孫起的聲音,他頓時有些奇怪,便也走進了這條小巷子來看看。
這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原來孫起正在跪地求饒,而他求饒的對象,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這位叫吳雲的修士,和孫起有過一面之緣,作爲孫家的客卿,孫家的人有難,他也得出手。
“住手。”吳雲喝道。
珠珠原本就沒打算動手,這回被吳雲一喊,急忙轉頭看去,卻見一個修士幾步飄了過來。看這修士的氣質,倒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珠珠問道:“你是誰?”
“你們兩個小輩,可知道這位是誰嗎?不管你們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位孫家的人下跪,我跟你們說,這後果相當嚴重,損了孫家的面子,你們在東郭城也別想混了。”
“可是我們也不想在東郭城混啊。”珠珠說道。
“你,你……”吳雲原本想嚇唬一下珠珠,結果被珠珠一句話給噎着了。
這時候孫起見吳雲來了,頓時爬過來,抱着吳雲的腿大哭道:“吳家老,你可得爲我作主啊,這兩個小孩子,他們欺負我。”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吳雲沒來由地厭惡起來,不過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於是他說道:“你們兩個小孩子,不知道是誰家的少爺,誰家的千金,這樣,不知者不罪,你們給這位賠個不是,我便放過你們,如何?”
珠珠眉頭一皺,看看洪武,洪武卻還是像個沒事人一般,笑望着珠珠。
珠珠知道這事還得自己決定,她看向這個拉偏架的吳雲,突然眼珠一轉道:“雖然這個人想劫我們的財在先,但是看他哭得這麼可憐,我也有些不忍,要不這樣吧,老頭,我們來打一架吧,若是我輸了,我便放過他。”
“那好,若是你贏了呢?”吳雲自信不會輸,但是還得多問這麼一句。
“那就殺了他餵豬。”珠珠將小臉一沉,珠珠看了看還坐在地上沒爬起來的彷彿一條鼻涕蟲一樣的孫起,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