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王雲心裡對於自己的三個弟子其實還是頗爲擔心的。
這修真界亂成這樣,李長生他們三個修爲也不高,想要在紛亂的修真界活下來,實在是有些艱難。
不過王雲也很清楚,機緣也是伴隨着危險,如果一直待在大荒星,那即便修煉到死,也不會有多大的成就。
只有走出去,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縱然九死一生,那也只不枉此生了。
白寒天嘆了口氣,道:“那傳送陣不會傳得太遠,現在去尋找的話,應該找得到。”
王雲搖搖頭,道:“不必了,白大哥無需自責,即便你今日不讓他們離去,他們也終究要走出這大荒星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白寒天聞言,也是收斂心神,不再說什麼。
“對了,你此番回來,要不要在雷炎宗現個身?”白寒天問道。
王雲沉吟了一下,道:“現個身也好。”
按照王雲的想法,不現身低調一點是最好的,不過雷炎宗畢竟是自己建立的宗門,如今在山門前,還樹立着自己的雕像,自己幾百年不現身,也的確是不太好。
白寒天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人召集宗門上下在山門廣場。”
說完,白寒天便是拿出傳訊玉簡,吩咐了下去。
“走吧。”白寒天說道。
王雲點點頭,兩人隨即一起離開了禁地。
雷炎宗山門廣場之上,已經聚集了雷炎宗的衆多修士,修爲最低的只有煉氣境界,修爲較高的也有元嬰境界修士。
而在最前方,則是三十個化神修爲的長老,這些都是雷炎宗的頂樑柱,放眼大荒星,沒有任何一個宗門,擁有如此數量的化神修士。
此時,這些雷炎宗修士都是聚集在此。就連那三十個化神長老,都是弄不明白,爲何白寒天要將他們召集在此。
一炷香過後,衆修士們之間的議論之聲漸漸小了下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寒天與王雲從天而降,落在了廣場高臺之上。
王雲略微站在白寒天的身後一點。因此當他出現之時,雷炎宗的衆人都是沒有注意到王雲的容貌。
“拜見白宗主!”雷炎宗衆修士齊刷刷的向白寒天行禮。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崇敬之色。
可以說,雷炎宗的這些修士,對於白寒天是相當尊敬的,畢竟這偌大的雷炎宗,自從王雲離開之後,便是白寒天慢慢發展起來。
加上白寒天自身的修爲,雷炎宗上下,哪怕是當年被王雲收服的兩個戰皇宗化神長老。也是沒有半點不服。
在雷炎宗衆修士的心目之中,白寒天的地位,已經不下於王雲這個建立者,甚至在很多新晉弟子的眼裡,他們不認識王雲,只認識白寒天。
白寒天凌厲的眼神掃視下方衆人,凡是被他所注視的人。都是精神一振,下意識的仰起頭來,想要讓白寒天多注意自己。
“今日,白某將爾等召集與此,是想要你們見一個人。”白寒天沉吟片刻,開口說道。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徹在雷炎宗,響徹在每一個在場修士的耳邊。
聽到白寒天的話,雷炎宗的衆人都是好奇起來。
“宗主,不知是何人需要我雷炎宗如此隆重?”一個較爲年輕的化神長老開口說道,他是在王雲離開之後,才加入雷炎宗。成爲雷炎宗的長老。
白寒天頓了頓,眼睛看向了山門前的雕像,道:“你們,可認得那雕像?”
聞言,下方立刻有人回答道:“宗主,我們當然認得!這是我們雷炎宗的創派先祖王雲前輩。”
“難道白宗主要我們見的人,和王雲老祖有關嗎?”
“會不會是王雲老祖的後人?”
“王雲老祖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人了,現在我就認白宗主。”
下方有着很多聲音響起,其中一些聲音,讓白寒天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白寒天沒有想到,雷炎宗內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聲音,原本在他想來,雷炎宗是王雲建立,自己只不過是幫忙打理照料,按理說雷炎宗修士最應該崇敬的人,是王雲纔對。
但人心就是這樣奇怪,王雲雖然建立了雷炎宗,但雷炎宗有今日,白寒天的功勞不小,而目前雷炎宗內,絕大多數都是後來加入的雷炎宗,因此對於王雲建立雷炎宗的印象並不深,他們更多的是敬畏白寒天。
王雲站在白寒天的身後,也是聽到了下方的議論之聲,不過一直沒有任何言語,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白寒天臉色鐵青,猛然間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渡虛強者的氣勢爆發出來,頓時下方的衆弟子一個個心驚膽戰,不知道哪裡惹得白寒天生氣了。
白寒天眼神極爲陰森,帶着殺意,他本就是魔修,修行的功法也是陰寒法訣,此刻發怒,更是使得在場所有人感受到刺骨的寒冷,彷彿連內臟骨髓都凍僵了一般。
“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出來!”白寒天手指連點,頓時人羣之中二十多個年輕修士口噴鮮血,被無形大力抓了出來。
其他人駭然失色,一個個站在那裡,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之中,絕大部分人沒有見過白寒天如此震怒,唯一的一次,似乎是兩百年前,一個雷炎宗長老爲了照顧自己的後輩,暗中殺害了一個宗門天才。
此事被白寒天知曉後,盛怒之下,將那位長老廢掉修爲,當着雷炎宗所有修士的面前,將其頭顱斬下,並且那長老一脈的後輩,全部廢掉修爲,逐出雷炎宗。
而眼下,白寒天的樣子,似乎比起當年還要憤怒,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
那二十多個年輕修士被白寒天抓出來,一個個手足無措,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哪裡惹怒了宗主,只能夠不斷的磕頭求饒。
“宗主,不知他們所犯何事?”那之前開過口的年輕化神長老上前一步說道。
白寒天看了他一眼,後者心頭有些不安,但依然是沒有後退。
“告訴我,你們剛纔說了什麼?”白寒天對着那二十幾個年輕弟子問道。
這些人早就被嚇破了膽,哪裡回答得出來。
那化神修士又是說道:“宗主,他們可能說了一些話令宗主動怒,不過這並非是大過,還望宗主大人大量,不要爲難這些弟子。”
白寒天怒極反笑,道:“我告訴你們,我白寒天不是你們雷炎宗的宗主,真正的宗主,一直就只有一人,那就是王雲!”
“你們幾個,竟然敢出言不遜,絲毫沒有將你們的開派祖先放在眼裡,此等忘恩負義之徒,不配留在雷炎宗!”白寒天怒吼道。
一聽這話,這二十多個修士頓時嚇壞了,一個個哭天喊地,只求白寒天饒恕他們,不要將他們驅逐出雷炎宗。
要知道一旦被逐出雷炎宗,那就會被廢掉修爲,成爲凡人,對於修士來說,這樣的懲罰,比死還要難受。
那化神長老也是皺起了眉頭,覺得白寒天有些太過了,而且那二十幾人之中,還有他頗爲看好的幾個晚輩,準備收爲弟子,自然不能讓他們被驅逐了。
“宗主,恕在下之言,王雲前輩雖然建立了雷炎宗,但之後便離去,雷炎宗有今日,是宗主之功勞,與王雲前輩無關,我等敬重王雲前輩,也只是因爲他建立了雷炎宗而已,宗主因爲幾句話,便要驅逐這些弟子,未免有些太過了。”年輕化神長老說道。
“是啊,宗主要責罰的話,也不用如此嚴重,略施懲戒就足以了。”另一個新晉化神長老也是開口說道。
白寒天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道:“那我問你們兩人,在你們心裡,白某和王雲,你們更加敬畏誰?”
這個問題問出來,兩人面面相覷。
“不用你們回答,我也知道。”白寒天哼了一聲,沒有讓他們回答。
兩人頗爲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他們心目之中,的確是敬畏白寒天更多,至於王雲,只是一個模糊的形象,更準確的說,王雲在他們心目中,就是山門前樹立的雕像,象徵意義更大一點。
“今日,我便告訴你們,我白某在雷炎宗,只是一個外人,你們敬畏我可以,但必須要更加敬畏王雲,因爲他纔是你們的宗主!”白寒天冷聲說道,同時手掌一揮,那下方的二十多個修士立刻鮮血狂噴,氣息萎靡下來。
他們的修爲,被白寒天直接廢掉了,連體內經脈都損毀,不可能再成爲修士了。
那兩個化神長老也是手腳冰涼,他們沒想到,白寒天這一次會如此狠辣,即便是他們兩人出言勸阻,也絲毫無用。
“好了,我要讓你們見的人,他就在我身後。”白寒天說完,便是讓開身子,讓王雲站到了前面。
這個時候,雷炎宗的衆人才注意到王雲。
而當他們看到王雲的面容時,一個個都愣住了。
“他怎麼、怎麼和王雲前輩的雕像,一模一樣?”一個弟子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