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小魚拜了蘇澤爲師後,她還真的搬到了百草堂住。
每天蘇澤在前面的藥堂坐館上班的時候,蘇小魚就會跟在他身後。
蘇澤也沒有辦法,誰讓蘇小魚現在是他徒弟呢。
如果蘇小魚真的有心想要學習醫術,蘇澤倒也不介意傳授她。
可惜蘇小魚一門心思都在武林上,學習醫術非常馬虎,一有機會就旁敲側擊武林的事情,蘇澤哪裡知道武林秘辛,他到現在還沒有見過真正的武林中人。
所以,他也懶得搭理蘇小魚。
每次蘇小魚問他都裝聾作啞,讓蘇小魚恨得牙根癢癢卻無可奈何。
不過,蘇小魚住進百草堂後,也並非全然沒有好處。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蘇小魚還是放假的關係,孫靜雅來百草堂的次數也多了許多,雖然不至於和蘇小魚一樣每天跑過來,但是隔個三兩天就能看到她過來找蘇小魚玩。
對孫靜雅,蘇澤有種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蘇澤不確定自己是否喜歡她,還是因爲曾經的夢中情人,看到她心情會莫名變得不錯。
蘇澤並不知道孫靜雅同樣有一樣的困擾。
孫靜雅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頻繁的來到百草堂。
真的是來找蘇小魚玩嗎?
不見得!
她和蘇小魚的關係雖然很不錯,但她是一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而蘇小魚咋咋呼呼的,所以以前她和蘇小魚一起玩的次數肯定沒有現在這麼頻繁。
來到百草堂後,因爲蘇小魚整天在蘇澤旁邊打轉,她每天大部分時間也是在蘇澤的旁邊,看他爲病人診治。
她很喜歡站在蘇澤旁邊。
每次在蘇澤旁邊的時候,就感覺心情很安靜,蘇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木味道,似乎能讓人忘卻煩惱。
或許她就是喜歡上這種味道,纔會經常跑到百草堂來。
“你的臉色很不好,生病了。”蘇澤看到孫靜雅今天穿的很厚,臉色蒼白,不時的皺着眉頭,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沒有,沒生病。”孫靜雅搖頭道。
“跟我客氣什麼,我給你看看。”
或許是在坐診的關係,蘇澤沒有多想,就直接抓起孫靜雅的手。
那一瞬間,孫靜雅整個人都僵住了,蘇澤的手很溫暖,很光滑,像一塊玉石一般,手掌漂亮的令孫靜雅都要產生一絲嫉妒,不過她現在完全說不出話,身體因爲緊張開始發抖。
蘇澤並沒有動用真氣,現在他醫術日漸大成,即使單純的診脈也很少出錯。
只有難以把握的時候蘇澤纔會動用真氣。
片刻後,蘇澤知道孫靜雅並沒有什麼大毛病,他有些尷尬的放下孫靜雅的手說道:“你是月事來了,應該是有些習慣性的痛經吧。”
一旁的蘇小魚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孫靜雅本來就緋紅的臉色,變得更加通紅。
她輕咬貝齒,白了蘇澤一眼,要不是和蘇澤接觸多了,真要懷疑蘇澤是故意佔她便宜。
不過很快的,她就沒心思再追究蘇澤,身體蜷縮着,臉色雪白,窩在椅子上不動彈,手按在腹部,這個痛經的老毛病她一直都有,不過最近一年越發的厲害了,吃什麼藥也很難見效,雖然中醫有鍼灸的辦法,但是因爲位置有些尷尬,孫靜雅一直拒絕鍼灸治療。
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蘇澤說道:“要不我幫你針一下合谷穴吧,雖然不能根治,但是減緩疼痛沒問題。”
“真的?”孫靜雅擡起頭,眼睛微微發亮。
蘇澤微笑着點點頭:“你把手給我。”
孫靜雅猶豫了一下,緩緩的將手伸出去,她還沒有和一個同齡的男孩子牽手過,雖然這也算不上牽手,蘇澤淡定的抓過孫靜雅的手,雪白細膩的柔荑握在手中,有些冰涼,蘇澤伸出拇指,在孫靜雅右手的虎口的位置按壓着。
“你的氣血不太足,要注意保養身體,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調養一下。”蘇澤一邊指壓,一邊溫和的說道。
孫靜雅開始被蘇澤握住的時候身體依然有些發緊,不過在蘇澤的按壓下,她漸漸感覺到一道細微的暖流從她的指尖瀰漫開來,一直傳遞到她的小腹部位,連那一陣陣痙攣般的疼痛都開始緩解。
平常看蘇澤給別人治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處在病人的位置,孫靜雅注視着蘇澤白皙溫潤的側臉,聽着蘇澤慢聲細語的囑咐,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和迷離。
好像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她並不是坐在藥堂裡,而是在幽靜的山林之中,聽着耳邊溪水潺潺。
“好些了吧。”蘇澤按了幾分鐘,擡起頭道。
孫靜雅眼神在一瞬間慌亂了一下,低下頭恩了一聲。
心裡卻在想,這麼溫柔的對待病人,估計很多女病人都會着迷吧。
轉瞬間,孫靜雅又爲自己的想法莫名其妙,怎麼會想這些東西,女病人會不會着迷蘇澤和她有什麼關係。
虎口微微一麻,一根銀針刺入孫靜雅的合谷穴。
蘇澤輕輕轉動銀針,一絲絲麻癢如電流一樣穿梭着,沿着她的經脈傳遞入她的腹部,麻癢過後,那股剛纔難以承受的疼痛變得更加輕微,幾分鐘後,蘇澤緩緩收針。
“怎麼樣?還疼嗎?”蘇澤將銀針收起。
孫靜雅站起來,原地轉了一個圈,有些驚訝的按着自己的腹部:“真的不疼了?蘇澤,你好厲害,難怪小魚兒要拜你爲師了。”
看別人治病,和自己親身體驗是兩回事。
孫靜雅就算看蘇澤治好一百個病人,也沒有在自己身上見效一次來得深刻。
“這不算什麼,只是緩解一下而已,治標不治本的。”蘇澤搖頭道。
“那要怎麼治本。”孫靜雅連忙道,痛經不是病,但痛起來要人命,如果能根治好,那是最好。
“這……”蘇澤猶豫了一下道:“我的辦法……不太方便,要在腹部行鍼。”
孫靜雅臉色一紅,頓時就默然不語。
蘇澤也不再說話。
雖然說醫者父母心,但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終究還是有忌諱的,而且痛經也不是什麼非治不可的絕症,蘇澤拿起一張藥箋,在上面寫了個方子。
“這是紅棗生血湯,每天喝一碗,連續喝上一個月,你手足冰冷的情況會大大改善。”蘇澤將方子遞給孫靜雅。
“哦,謝謝你。”孫靜雅接過方子,折起來放進口袋。
兩個人好像同時失憶了,誰都沒有再繼續提起根治痛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