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渾河的支流碧水,右前方環繞於此的,應該就是赫赫有名的元靈山了。碧水橫流,元靈環擁之城,就應該是碧元國的王城碧元城了,這一次,應該不會錯了。”
悶雷驥順着大道緩步前行,騎在馬上的江成則是手拿着一張獸皮地圖,比比對對。再三比對之下,江成終於確定目光所及處的那座青石巨城,就是碧元城了。
這份地圖,還是江成在那個邊陲小城買的一份碧元國的簡略地圖,沒有獨自出過遠門的人,是不知道一人獨行的迷惘與無助的。
就算是有着那份簡略的地圖,江成這一路,也是在走錯了數次之後,纔到達了他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在走錯了數次之後,江成才慢慢的聽明白了碧元國這一帶與他們白渾八部稍有區別的方言。
無論是阿公寄存師門信物的劉家,還是江成要找的成國公府,都位於碧元國的王城碧元城之內。
臨近碧元國王城,筆直的大道漸漸的繁華起來,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遠遠的,那高達十餘米的青石城牆就映入了江成的眼簾,讓江成震撼不已。這種城牆高度,與前世的幾大古都的城牆高度已經差不多了。
但是,僅僅是江成對面的這一堵城牆,就長達二十餘里,這樣巨型的工程,恐怕也就這祖靈大陸的個人神力才能辦得到。
這一路行來,江成眼界卻是開闊不少。
以前呆在葛山部,江成連這塊大陸的具體名字都不知道,這一路來,江成大約也從路人閒談中得知,這世界名爲祖靈大陸,遼闊無邊。
據說騎着日行三千里的妖靈駿馬,日夜不停的奔馳上三年,也跑不到頭。
雖然說在北渾山脈一帶碧元國已經算是繁華中心了,但是從整個祖靈大陸來看,碧元國還是處在邊荒。
不過,這也僅僅是江成道聽途說罷了,據說,整個祖靈大陸,目前還沒有一張完整的地圖。
碧元城城門口附近,衣甲鮮亮的士兵正在一個個盤查來往行人,相比於江成路過的數個城市,做爲王城的碧元城的檢查,明顯要嚴格許多。
很快的,就輪到江成入城了。
“出示路引或者身份令牌,交納十個小錢的入城費。”守城士兵機械化報出了檢查程序,只是多看了一眼江成的髮式,在碰到江成的目光之後,就再也不敢多看江成一眼。
一路走來,江成那副獸皮打扮早已經換上了一副碧元國魂武者穿着的淡白棉布武服,腦後的黑髮高高的束起。唯一與碧元國民衆有些區別的,就是額前的一道紅色抹額。
抹額勒發,那是山林獵人的傳統,這種習慣,一經形成,就很難改掉。
無它,身爲山林獵人,絕不允許有一絲一毫意外影響自己的視線,哪怕是自己的頭髮也不成,所以會用抹額將自己額前散落的頭髮緊緊的勒到兩旁。
一對閃亮的黑色眸子,挺直的鼻樑,山林中練就的小麥色肌膚,配上那緊抿的嘴脣,一股英氣,油然而生。
不止如此,也許是手底下有了幾十上百條人命,目光所及之處,淡淡的煞氣令普通人直打寒戰。
“我是來碧元城省親的,並沒有路引跟身份令牌!”江成眉頭一皺,直接拿出了一個十兩重的銀元寶,遞給了那個士兵,“還請通融一二。”
路引跟身份令牌的事情,江成也是知道的。
在碧元國,普通平民出行,是頗受限制的,先要去官府報備出發地,途經地,目的地,纔可以出行,若是走錯了地方,那可是要受重罰的。
至於身份令牌,就是針對另一個特殊羣體——魂武者了。
只要魂武者擁有了碧元國戰靈殿核發的身份令牌,就可以憑此令牌行走天下,而不受任何約束。
更可以依據身份令牌的等級,在碧元國戰靈殿享受不同的權限。當然,要享受不同的權限,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而阿公在遺信所說的身份,指的就是這個身份令牌。
接過江成遞上的足足十兩重的銀元寶,那檢查士兵眼睛猛地亮到了極致,江成這出手,簡直豪闊到了極致。
臉上驟地堆滿了笑容,就欲點頭答應放江成進城的剎那,一隻大手,斜刺裡伸過來,將那士兵剛欲揣入懷中的十兩重的銀元寶抓了過去,一巴掌就順着那士兵扇了過去。
“混蛋,十兩銀子就能收買了你?要是放入了奸細怎麼辦?你能承擔得起?”一名身着獸邊軟鎧的將領立時劈頭蓋臉的訓斥起來了這名士兵。
“趙都尉,我......我.......”那名士兵看着那趙都尉堂而皇之的將十兩銀元寶揣進自個的懷中,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已經明白,他錯在哪裡了。
眼前這一幕,讓江成有些鬱悶,打量着眼前這趙都尉同時,卻稍稍有些心驚。
江成心驚的,是眼前這趙都尉的修爲。
承恩境九重!
碧元國一個看城門的都尉的修爲,都達到了承恩境九重,跟他們白渾八部的族長修爲相當,而據江成所知,都尉一職,只是碧元國最低級的統兵將領。
江成在打量這趙都尉的同時,那趙都尉也在圍着江成打轉,目光上下打量,貪婪之色閃爍不絕,顯然,他已經將出手闊綽的江成當成了肥羊。
轉了一圈,趙都尉突地拍着江成的坐騎悶雷驥道:“這悶雷驥,乃是北渾山脈所特有的坐騎,也只有那裡的山民特有的土法,才能將這悶雷驥的野性馴除。而且,這抹額也是那裡山民特有的裝扮。”
說到這裡,趙都尉陡地高聲厲喝道:“說,你這蠻子,意圖混入王都,所爲何事?”
這一聲厲喝,瞬地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這裡,同時,城門口警戒的幾十號士兵,咚咚咚一動,立時圍了上來,將江成圍了一圈。
見狀,趙都尉再次一笑,一扯悶雷驥的繮繩,就道:“來人吶,先將這悶雷驥拉下去好生檢查,再給我將這蠻子遍搜全身。”
一邊拉悶雷驥,一邊笑,笑得趙都尉眉眼都快縫到一起了。
這北渾山脈特有的悶雷驥的價值別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最不濟也可以賣到五兩黃金,五百兩白銀的價格。至於搜身嘛,當然是爲了從江成身上搜刮更多的財貨。
不過,僅僅這一匹悶雷驥的收入,就足以讓他發一筆橫財了。
“嗯?”
正在牽拉悶雷驥的趙都尉突地一楞,他發現,悶雷驥突地牽不動了。目光順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江成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了繮繩上,將悶雷驥定得紋絲不動。
“哼!”
冷哼一聲,趙都尉有些不信邪的一咬牙,一發勁,他還就不信了,他一個承恩境九重的魂武者的力量,豈是一個蠻子可以抵擋的?
可是一拉之下,趙都尉的臉色瞬地變了。
因爲哪怕是他動用了靈力,悶雷驥的繮繩還是紋絲不動!
那這隻代表一個可能,眼前這蠻子,也是魂武者,而且修爲比他只強不弱,而他自個的修爲,已經是承恩境九重了!
那眼前這蠻子的修爲?
就在趙都尉再次驚疑不定的打量江成的時候,一抹冰藍色的靈力,悄無聲息的從江成的手掌蔓延而出,緩慢的竄向了那趙都尉牽着繮繩的雙手。
手掌真切的感受到那冰冷的寒氣,在看到那道冰藍色靈力的剎那,趙都尉就如同觸了電一般,猛地鬆開悶雷驥的繮繩,閃開跳到了一旁。
“屬性靈力,你是靈者?!”跳開的剎那,趙都尉驚呼了一聲,看向江成的目光,立時充滿了敬畏之色。
下一瞬間,聽到趙都尉驚呼的士兵,立時呼啦啦的散開,哪還敢包圍江成,更有甚者,一想起剛纔包圍着的竟然是一位靈者,就抹起了額頭的冷汗。
“嗯?”不明所以的江成輕哼了一聲。
但江成這一聲輕哼,卻讓趙都尉臉色一變,瞬地就自個給了自個一巴掌,那巴掌聲,比他方纔扇那士兵的巴掌聲還要響亮幾分。
下一剎那,趙都尉已經苦着臉衝江成賠起了罪:“你老是靈者大人,怎麼不早說,我要是知道你是靈者大人,給我十個膽,也不敢刁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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