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洞去”飄落斷崖,林君玄道。
“嗯”姬紫妍點點頭,美眸中倒映着林君玄的身影,一抹異彩從幢孔中一閃而過。二人一狐相繼進了蝗皇的洞府。此時天已晚,二人一狐都感覺有些肚餓,便從石室中取了些野果,在石室圍坐着,吃起來。
“蝗皇已經死了,我們什麼動身離開?”姿態優雅的輕咬了一口澀澀的果子,姬紫妍問道。
林君玄沉吟不語,過了片刻,說道:“我準備在這裡先修練一段時間,恐固一下心境,然後再談離開的事。怎麼,你急着離開嗎?”
姬紫妍小言慌亂的搖了搖頭,低下臻首”小聲道:“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就待一段時間吧,反正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對了”姬紫妍擡起頭,轉移話題道:“我記得你這幾天並沒有出去,你是什麼時侯佈下陣法的?”這幾天和林君玄在一起,姬紫妍對陣法也有了一些粗淺的瞭解。她本身聰慧,林君玄雖沒有說明,但姬紫妍心中十分肯定,林君玄在崖狽留下一個自已幻影的方法也是陣法。
“上次擊傷蝗皇的時侯”林君玄並沒有隱瞞,沉就片刻,緩緩敘來。原來自從上次蝗皇敗退之後,林君玄就已經料到蝗皇還會再來,憑自已的道法修爲,很難在護住姬紫妍的同時擊敗蝗皇,而九宮八卦太過基礎,也很難阻止到蝗皇。不過林君玄並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道法雖然比不過蝗皇,但他卻握有這個世界失傳的陣法,陣法要是運用得當,完全可以擊敗蝗皇。
所以蝗皇走後,林君玄做了二件事,一是研究九宮八卦威力升級後的陣法,第二就是藉着出去尋找食物的時機,悄無聲息的在斷崖周圍極廣的一個範圍里布下蜃樓陣。林君玄做的很隱秘,蝗皇絲毫沒察覺到這一點,只以爲他是在採摘野果。陣法佈置成功後,林君玄一直都沒有發動,蜃樓陣,。直到蝗皇看到林君玄當面吞下黃金髓液,忍不住動手”
“他之前看到的,只不過是我的幻影,至於我的真身,其實已經到了崖下。蝗皇動手的那一刻,也就是真正陷入我陷阱的時侯”林君玄說着從懷中陶出了那個硃紅的小瓷瓶,遞了過去。瓶塞沒有動過,裡面的黃金髓液林君玄自然也沒有喝。
姬紫妍怔了怔,下意識的接過了黃金趟液,望着林君玄,她的目光有此複雜:“你,你”
“你是不是覺得瓦心機很深?”林君玄沒有擡頭,淡淡道:“對於這一點,我並不否認。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現實到和你閨閣中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你還抱有天真的幻像,最好還是離開,回到屬於你的家中。”
“你誤會了”姬紫妍連連搖道,如青雲般的髮絲有空中劃,出一道道波浪曲線:“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還要看一下道書,先進去”對於姬紫妍所說的,林君玄只是哂然一笑,並未在意,站起身,一躬身便進入了蝗皇藏書的石室中。
石室裡的道書有五六百本,即便林君玄記憶力過人,也不是短時間可以看完的,,天狼崖。
在一名天狼宗弟子的帶領下,韓立明沿着一條蜿蜒的小徑再閃進入了天狼家少宗主的大殿。事隔不久,再次被這位邪道新貴召見,韓立明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不明白斬冰冷這次找自已是什麼事。
表面刻着紋理的銅牀上懸掛着白色的帷幔,而白斬冰就在帷幔後盤坐,一動不動。
韓立明回憶了一下,感覺這次面如粉敷的白衣少年氣息強了很多,只是眉宇間多了一些黑氣,韓立明心中瞭然,這是初次修練天地萬化功必然出現的現像,過上一段時間,這些黑氣自然會消退。
來了”白斬冰淡淡道,雙眼依舊洞着,看都沒看韓立明,依舊是沉浸在修練中。
“韓立明見過少宗主,這次少宗主相召,不知道有何吩咐”韓立明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連帶着表了一下忠心:“韓立明必定唯少宗主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收起你在萬化宗的那一套吧”白斬冰冷冷道,雙目睜開一條縫隙,將人一眼看到底的通透目光讓韓立明有些措手不及:“聽說你畫了一焱畫像,並且利用你們萬化宗的能量,發下了一個追殺令,有這麼回事吧?”白斬冰也懶得和他羅嗦,直接開門見山道。
聽這位邪道新貴提起畫像的事情,韓立明終於緩了過來:“是的,少宗主明鑑,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進展了怎麼樣?抓到了嗎?”白斬冰收回目光,又閉上眼睛,再次沉入修練。
韓立明聞言眉宇間飄過一絲陰翳,額上青筋微微暴起:“少宗主,一說起這事,我就一肚氣。我們萬化宗的追殺令發下也有一段時間了,這麼多邪道高手,有我親自畫的畫像,居然還抓不住那個,小子,真是廢物,一羣廢物!”一想起那個手執古樸銀劍的少年,韓立明就怒不可竭,堂堂萬化宗大弟子居然被一個道門弟子逼到這種地步,好幾次都差點死在了他的劍下。
“畫像,口當,虧你還有臉提畫像”白斬冰冷口噹一聲,右手在身邊隨手一抓,將一張紙卷擲了過去:“自已看一看,這就是你畫的畫像吧!”
韓立明心中一愕,下意識的接過捲起的宣紙,打開一看,畫上少年丰神俊逸,不錯,正是他的所畫的。
“沒錯,這確實只我的畫的,”韓立明訕訕一笑:“沒想到少宗主連這個都留意到了。”
白斬冰也不說錯,左手再抓起一張畫,扔到了韓立明腳下:“再看看這張,是不是你要的人。”
韓立明心巾滿是疑惑,不懂眼前這位天狼宗少宗主倒底在弄什麼懸虛。白斬冷讓他看,他自然就看了。揭開畫卷,只見畫上少年雙眉如劍,脣紅齒,倒是和他畫中的少年有七分相似。不,不是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只是這副畫裡的少年比他畫中的人物比了幾份內涵,如果說韓立明只畫了林君玄的一個空殼的話,那麼白斬冰這副畫就是給這個空殼注入了靈魂。
“不錯,這幅畫上的人真是我要追殺的人”韓立明擡起頭,望着帷幔後的白斬冰,很確定道。
突然似乎想刻了什麼,韓立明心中~驚,脫口問道:“少宗主和他認識!”眼前的筆墨顯然出自白斬冰之手,韓立明並不認識他能通曉,天地,剩下的只有他認識這個林君玄了。也唯有如此,才能如此傳神的畫出那個小子來。
白斬冰聞言霍然睜眼,雙袖一拂,徑直從牀榻上走下來。
“我和他的關係,不是你能過問的”白斬冰在韓立明身邊站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扭過頭來:“偎娜山附近的紛城外,聽說有一輛馬車受襲,乘坐馬車的人沒有受傷,襲擊的六個刺客卻全部死亡。致死原因是劍傷,一擊致命,你發出消失,讓那些人去西方搜尋一翻。另外,這刻畫像拿去,把你那幅畫像撤下””
頓了頓,白斬冰豎起一指,眼中露出思考的神色:“這次追殺鬧得沸沸揚揚,那些追殺的人都是些蠢材,這會兒已弄得人盡皆知,相信那個林君玄應該也得到了消息了。能逼得你動用門派關係追殺他,顯然他也不是個蠢人,這會兒應該早就換掉了原來的裝束,嗯”叫人留意一下那些穿越城鎮坐馬車旅行人,特別是一些文人墨客和少年儒生,他很有可能就混在裡面。以他的相貌也只有裝扮成儒生纔不會被人懷疑,去吧!”
白斬冰這邊一點點分析,娓娓道來,旁邊韓立明卻聽得冷汗涔涔,只覺眼前的少年非帛可怕。心中揣測着,就算是自已是那個林君玄,應該也是這麼做的。
“這個傢伙纔不過十五,六歲,但心思深沉,目光之深遠,只怕一些老江湖都比不上,江湖傳聞他是血魔之子,那等殺戮狂魔的兒子恐怕再普通也要比常人強上許多。以他的這份聰慧,也怪不得天狼宗的家主會看上他,收他爲義子。日後我可得小心點纔是,若是因爲他的年齡而小看他,以後只怕是要吃虧”短短的幾句話,卻讓韓立明心中生出了十二萬分的忌憚,只覺得以後千萬不能和他作對。試問一個少年十五,六歲就有這種心思了,等他長大之後,豈不是更爲可怕三更何況此子背景深厚,行事更是毫無忌憚。萬化宗與天狼宗嚴令禁止互相偷學道法,但這條禁令放在此子面前卻形同虛設。韓立明自問換作了自已,就算有這份心思,也沒這份膽魄邪道大宗派間的刑令向來是以殘酷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