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陸路而走水路雖然多繞了一些路,但並不會比陸路慢多少,而且更能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對於跟蹤者來說,就增加了許多難度。
鳳妮的那八名護衛已與有邑族的十二人合編在一起,雙方輪流控制竹筏。只不過,這八人並不喜歡有太多的言語,八人之中爲首的兩人,乃是伏羲神廟中的護衛風大、風二。
河流西岸,綠蔭已去,猿啼鳥鳴,偶有虎嘯,倒也充滿了自然的生機。流水湍急,如悠揚的樂音在緩奏。
";阿軒,你怎麼不說話呢?我們快到共工集了,怎麼安排你想好了沒有?";燕五也許是因初次出遠門,也顯得十分興奮和歡快,總想找個人說說話,此刻見軒轅靜靜地坐在一張大木筏的尾部,不由出口問道。
軒轅本似是在深思,聽燕五這麼一問,不由淡淡一笑,道:";此刻還未到達,你急什麼?難道還怕沒有事情讓你去做?";
燕五";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見你今日像個悶葫蘆似的,怕你憋壞了,纔好意與你說說話嘛。";
";你小子少操這份心,誰像你那樣滿腦子空白,人家在思考問題呢。";獵豹沒好氣地笑罵道。
";吧……";燕五吐了吐舌頭,向獵豹扮了個鬼臉,逗得燕瓊直髮笑。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我總覺得周圍不對勁,心中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葉七也自大木筏的小棚之中行了出來,徑自坐在軒轅的身邊,淡淡地吸了口氣道。
";七叔定是這幾日早晨沒吃熊膽,纔會心神不寧。";花戰打趣道。
軒轅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卻沒有理會花戰的話,只是似有所思地向葉七問道:";七叔的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葉七苦笑了笑道:";其實自從我們離開族人之後,我一直都有着一絲不祥的預感,可此刻,這種感覺似乎越來越強了,也許是我多疑吧!";
軒轅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也許葉七的話並不值得他驚訝,倒是向施妙法師和聖女鳳妮那張大木筏上望去,不過,那張大木筏上的數女似乎被兩岸的風光所吸引,並沒有注意到軒轅的目光。
";那金叔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呢?";軒轅又反問道。
";他說沒有,不過我的感覺一向都不會有太大的失誤,但願這次是個例外。";葉七吸了口氣道。
";花老大,你把竹篙交給獵豹,帶上你的劍與葉皇兩人到前排的木筏上細心注意河道。包括水中的藤蔓都要給我全部斬斷!";軒轅扭頭向花猛和葉皇幾人吩咐道。
花猛應了一聲,獵豹迅速撐起竹篙,警惕地注視着河面,花猛和葉皇也依言躍上最前頭由凡浪撐篙的木筏上。
每張木筏之上都有六根竹篙,幾乎每人手中都有一根,這是爲了應付水流太急之時,以便能使衆人齊心協力把握方向。
花猛和葉皇兩人就是借竹篙一撐之力如靈猿盪鞦韆一般掠過兩木筏之間的三丈空間,其實這木筏與木筏之間也有連接,只是並未放入水中,那是兩根不粗的竹篙,這是爲防止前後兩木筏若是遇到礁石、障礙擠撞在一起時,這兩根不粗的竹篙就會最先撞到前面的大木筏上,借竹篙的曲張之力可使兩張大木筏之間有一個緩衝之力,此乃軒轅提議設計的。不過,這隻能在突發危險之時才能派上用場,當然,任何設備都會有用得着的時候。
葉七有些訝異地望了望軒轅,有些疑惑地問道:";難道你也覺察到了什麼?";
軒轅沒有回答,只是向兩岸的密林望了望,道:";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在我們到達共工集之前,應該有一場變故發生。";
";那怎麼辦?";燕瓊擔心地問道。
";小瓊兒別慌,阿軒肯定已經想好了對策,你的夫君豈是平凡之人?";葉七竟對軒轅產生了一各莫名的信任,這是很難言明的。
的確,在最初葉放讓軒轅充做族中十二名勇士的頭領,而讓葉七和化金爲輔,這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有些不服氣。儘管軒轅的表現極好,那讓人心驚的";以拳還拳";的打法和寬容的氣度很被族人看好,特別是在使葉皇改邪歸正的那種手段的表現,無不展現着他的智慧和魄力,但他實在太過年輕,而且又是一個外來之人,於情於理,他都很難服衆,也難順理成章地成爲十二勇士之首,可是葉放偏偏讓軒轅擔任十二勇士的首領。
當然,葉放的命令在有邑族中無人敢不從,因爲他是族長,之所以爲族長,就是因爲在武、在德各方面都是族中最值得信賴的,也是最具權威的。既是葉放的決定,全族中人都會遵從。但後來葉七見到軒轅在遇事時處變不驚,老成持重,而且果斷麻利,更多的新奇構想都是出自軒轅的口中,這讓葉七又不能不重新估量這個神秘的年輕人。
此刻的軒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經驗絕對老到的獵手,那種冷靜,那種充滿自信的目光,似乎可以洞穿一切未知的事物,那種超然的氣勢十分自然地流露於外,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敬重之意,包括葉七在內,也對軒轅生出了敬意。
十二勇士中的年輕人倒是都能夠與軒轅相處得很好,也許由於獵豹的原因吧……
";我們就來跟這些不敢見人的孤魂野鬼幹一場吧,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七叔,你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去安排一下。";說完軒轅伸手在河中捧起一捧清水喝了一口,再立起身子甩了甩手上沾的水珠,充滿豪氣地道。
";說吧,我應該如何做?";葉七也被軒轅的從容自信激得戰意大起,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