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皇天雕追上了唐焱的腳步,載着諸葛亮在萬米高空飛翔。它的目光堅韌,追隨者唐焱,但諸葛亮開始忐忑了,發現唐焱的身份後,非但沒有一丁點的激動,反而一陣的發憷。
“雕兄,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做叛徒的料。你悄悄放我走,就說我半路掉下去跌死了?”
諸葛亮苦苦哀求,是真沒想過要跟帝國對着幹。可唐焱的身份實在是讓他心驚肉跳,幽靈青火啊,火皇傳承啊,一旦身份暴漏,整個帝國還不得炸鍋,那些千年老鱉萬年老怪還不趕鴨子似的撲出來?到時候唐焱不會有好下場,自己這一條繩上拴着的螞蚱肯定也會受到特別的招呼。
“追隨唐焱會是你此生最明智的選擇。他前途無量,必定會站在耀眼的高度,過程雖然艱苦,但正因爲我們陪伴他走過,所以纔會得到更多的關注。眼光要向前看,要有大志向。”銀皇天雕可不想讓他離開,一遍追隨唐焱的蹤影,一遍警惕着諸葛亮的逃跑。
“沒錯啊,我志向很大啊,要封王列侯,裂土封疆,將來要成爲大人物的,時時刻刻在準備着,可……可我……我真沒準備好做叛徒。”諸葛亮差點哭了,哀求道:“我不跟你一樣啊,你孤家寡鳥一個,我上有老母老爹,下有十七房姨太,還有滿鎮的少-婦、蘿-莉,都等着我回去。我完全不具備一個優秀叛徒的條件,你還是選別人吧。”
“不,你具備,我突然發現我們兩個是個非常完美的組合。”
“我X!”諸葛亮暴句粗口。想起被當成人肉石頭的場面就恨得牙癢癢,這頭傻鳥竟然還玩上癮來了!
“別廢話了,老實待着吧,之前是你自己過來的,現在想走得他說了算。待會你自己跟他說,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別看唐焱嬉皮笑臉,發起狠來有你受的。”
“你們至於嗎?我就是二階武尊,還不是名門望族,幫不上大忙的,有必要非得把我俘虜?”諸葛亮鬱悶的要吐血,眼珠子滴溜溜轉着,突然縱身從高空躍下。
但是……
一聲悲憤的慘叫在萬米高空久久迴盪:“我問候你祖宗啊,你個傻鳥抓住我鳥了!”
唐焱循着羅睺的指引,翻過了重重山頭,擠過了幾處峽谷,也跨越了至少三條大河,左扭右拐,在起伏縱橫的山羣間移動着。
越走越混亂,越走越感覺怪異,有種前往桃花源的奇特感覺。
不知走了多久,唐焱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迷失了方向,周圍的景象雖不至於千篇一律,但毫無標誌可循,連唐焱故意遺留下的石子也找不到。
“好像不對勁兒吧。”唐焱在雜亂的羣山間茫然的走着,方向感完全混亂,連左右都開始迷糊,再凝望高空,想尋找理應追隨指引的銀皇天雕,但……什麼都沒有!
莫非是環境影響了判斷?
這裡……該不會就是羅睺所說的秘境吧?
唐焱走着走着,周圍在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來,沒有獸吼,沒有禽鳴,也沒有武者活動的跡象,連丁點的風聲都沒有。
好像走進了午夜的松林,靜的令人心慌。
又像是走進了凝固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已定格,唯有自己在漫無目的的走着。
唐焱越走越警惕,右手旋動,握緊了古戰刀。
這種特殊又古怪的‘靜’讓人心裡很不舒服,內心深處不由自主的升出了幾分壓抑和煩躁感。
砰!唐焱突然的暴起,嘗試着踏空沖天,從高空俯瞰,但是……越是向上壓力越是巨大,直接是成倍的翻升。勉強升到百米後,就感覺像是抵在了天上,再也升不了一分一毫。
唐焱不至於恐懼,也沒有亂了分寸,默默地安撫自己,繼續向前面走着。
但越是深入,越是壓抑,越是煩躁,總感覺像是在原地踏步,可週圍的景象說相同又不相同,更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寶物。
邪祖沉寂,凝神冥想,沒有理會外界的意思。
唐焱也沒打算打擾他,不斷地安撫着自己繼續向前。
突然!
前面一道人影閃過,轉眼消失在山間。
“什麼人,站住!”唐焱快要被壓抑的冒虛汗,此刻精神大振,急忙追了上去。
就像突然間在黑暗裡找到了一絲亮光,情緒剎那好轉。
但是山路崎嶇,山體凌亂,再次迷路,也沒有再發現什麼人影,但唐焱相信自己不至於出現幻覺。
“朋友!我沒有惡意!”
“我只是路過,找不到離開的方向,並沒有惡意。”
“如果你也是迷路,我們結伴如何?”
“朋友??請現身一見。”
唐焱不斷地喊着,收起古戰刀,表示誠意,但暗中在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火衣,以免遭遇什麼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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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圍還是靜靜的,靜的壓抑煩躁,靜的像是海底一萬里的深淵。
“朋友?我沒有惡意,我在這裡,朋友?”唐焱感覺那人可能也迷路了,故意呼喊出聲音給他引導,也顧不得是不是敵人了,這裡環境太詭異,必須有個伴,不然自己非煩躁的失控。
終於,蒼天不負有心!在繼續前進了大約七個山頭後,終於再次發現了那道身影。
她就在遠處站着,一身白色長袍,罩住了窈窕高挑的身段,但依舊可以感受到那份完美,長長的斗篷遮住了半邊臉,裝束像是中世紀的巫師,跟法藍塔的弟子幾乎等同。
“尼雅?是你嗎?!”
唐焱精神大振,驚喜的看着前面的倩影,雖然她略微低頭,只有紅脣露可以看到,但還是第一時間認了出來,或者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喊了出來。
白袍女子微微擡頭,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冷豔高貴,氣勢奪人。
唐焱一陣狂喜,有些不可思議的深深吸氣:“真的是你?哈哈,你怎麼進了星辰戰場了?這是法藍塔的衣服?我之前怎麼沒看到你?”
“你是誰?”尼雅淡淡的開口,姿容冷豔。
唐焱這纔想起來自己易容了,眨眨眼,嘿笑道:“你猜?”
“唐焱?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尼雅像是看穿了,但非但沒有驚喜,反而頗爲冷漠,並沒有任何相見的歡樂。
唐焱早就適應了她的性格,笑着走上去:“我替古家參賽,跟星辰古國的青年天才們切磋下,機會難得,當然要把握。早知道你在法藍塔,當初在黑雲城就挨個掀開你們的斗篷,嘿。”
“自從人皇宮分開,至今已經四個月了,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等你。”
“安啦,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倒是你,怎麼進了法藍塔了?”
尼雅沒有回答,靜靜的看着他,待得唐焱來到五步外,漠然道了句:“可你好像並沒有在找我。”
唐焱苦笑着搖頭:“離開人皇宮後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仲裁王國的雪山,跟我身體裡的邪祖爭搶身體,然後一系列的事情接連過來,我一直很虛弱,也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只是委託天眼尋找你。後來就是青火暴漏,反正……一團亂……”
“是嗎?”
唐焱挑眉,奇怪的看着她:“生氣啦?”
這個時候,附近的山腰忽然走出了同樣的白袍身影,是個面容俊美的男子,頗有幾分陽剛氣。
唐焱看到了他,他也奇怪的看了看唐焱,然後……白袍男子走到尼雅身邊:“他是誰?”
“朋友。”尼雅平平靜靜看着唐焱,古井無波。
“你好,我叫南無念,來自法藍塔。尼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俊美男子站在尼雅身邊,朝着唐焱微笑着頷首,氣質非凡,俊美不失陽光,清爽又不討人厭,是那種男女都會對他生出好感的類型。
唐焱看看尼雅,淡漠冷豔,再看看神秘男子,微笑俊朗,關鍵是兩人……靠的比較近。他越看越感覺不對勁:“這位南無念先生,你能不能向旁邊挪兩步?你身邊站着的是我的妻子。”
“妻子?”南無念一愣,哈哈笑了,像是聽了個好笑的笑話:“你這人挺有意思,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唐焱眉頭皺緊,朝着他們一步步走過去:“這位先生,我請你往旁邊挪兩步!一遍是提醒,第二遍是警告,第三遍可能就要流血了。”
南無念看起來脾氣很好,微笑着道:“可以理解,任何看到尼雅的人都會生出愛慕之心。我看在你是尼雅朋友的面上,今天就當是個……嗯……特別的見面吧,不追究你的責任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走,改天請你喝茶,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