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天辰說,唐焱的鮮血裡面有龍蟒妖力?”
“嘿嘿,蘇姐,分我點?想起喝唐焱的血,我就亢奮了!!”
“好東西啊!我已經從裡面感受到澎湃的生命力了。”
鎮妖廟的三人目光火辣的盯着蘇菲安手上涌動的鮮血,恨不得吞上一口,不僅鮮血是個寶貝,要是喝兩口,心裡更是解恨。
“先收起來,事後再分攤。”蘇菲安現在非常虛弱,連續動用兩次秘技幾乎要抽乾了她的靈力和精力,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把鮮血交給同伴後,冷眼看着遠處沸騰的黑潮,裡面的情況誰都看不清,但顯然是薛天晨在完虐唐焱,淒厲的慘叫聲正是唐焱無疑!
強行抽取三分之一的鮮血,唐焱還能站起來就是個奇蹟了,反抗?別想了!今天註定他們鎮妖廟五人衆聲名鵲起!消息若是傳出去,必定讓禁地鎮妖廟受到更廣泛的關注度!
“住手!!都給我住手!!”正在這時候,一道清冷的喝斥從遠空傳來:“我是逐鹿書院單文昊,命令你們立刻住手,否則立刻取消踏進惡人谷的資格!”
嗯?!蘇菲安等人擡頭凝望,遠空的雲層深處正有隻仙鶴飛掠而來,上面端坐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可以肯定,是個普通人,手裡還用書籍捲成個喇叭狀,儘量讓聲音提高。
但無論是蘇菲安還是激戰中的薛天晨,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要質疑我的權利,立刻住手,否則鎮妖廟永久不得踏入惡人谷!”老者滿臉慍怒,且完全無懼棲雲寨和周圍一股股尊境和半聖境的氣場,一人一鶴,宛若成爲天地焦點。
蘇菲安冷冷看了他很一會,故意拖延着時間,最後纔在單文昊再次動怒前出聲制止:“天辰!夠了!可以收手了!”
其餘三個同伴立刻衝進沸騰的黑霧區,強行控制住了暴走失控的薛天晨,不然飛把唐焱活生生打死不可。
戰鬥聲很快停止,黑霧逐漸散開,一聲狂笑迴盪山羣:“哈哈,爽!!爽快!!好久沒這麼爽了!爽到骨子裡了,哈哈哈!”
薛天晨滿目狂放,煞氣騰騰,大笑猙獰,手裡提着個看不清模樣的血人,一步步走向半空,看了看半空裡的老頭,猛的振手高舉,掐着血人故意獰視着書院老者。
血人正是唐焱,此刻已經奄奄一息,渾身看不出囫圇模樣,多處骨折,慘不忍睹,連棲雲寨裡面暗暗關注的禁地傳人們都變了變色,可見薛天晨打得有多狠有多慘。
鬼神角的鸞公子等人微微皺眉,露出幾分冷意,但事已至此,沒必要出面幫襯。
單文昊面色微寒,竟然冷眼對視着薛天晨:“放開他!!”
“你算個什麼東西!!”薛天晨滿面猙獰,依舊高舉着昏迷的‘血人’唐焱,像是在向天下炫耀着自己的獵物。
“我有決定你們是否能進惡人谷的資格!不相信,可以試試。”老者雖爲普通人,但一身書生特有的剛硬之氣。
“天辰,放了他,我們拿到我們想要的了。”蘇菲安留下句話,看也沒看老者,轉身落回棲雲寨。
鎮妖廟的名聲打出去了,足以震懾其餘禁地,唐焱被廢了,泄了他們心頭之很,而且還得到唐焱三分之一的鮮血,今天可算是收穫巨大。自己雖然消耗巨大,但正好可以利用下手裡的鮮血。
金髮女郎譏笑着:“唐焱已經廢了,要想恢復全盛,起碼半年,即便是進了惡人谷,他只有被虐的份。天辰,放了他吧,等進了惡人谷,我們再當着天下英傑的面好生羞辱他!那樣……更爽快……咯咯……”
譏諷的笑聲迴盪在山羣,讓衆多王國守衛們直抹了把冷汗,唐焱真廢了?他們可怎麼跟星洛帝國交代,怎麼跟九龍嶺交代?
“嗯?沒錯!!給你們,拿着!!”薛天晨隨手把唐焱扔出去。
山羣間立刻衝出幾位王室護衛,略顯慌亂的把唐焱抱住,退回到了書院老者身邊。
“帶唐公子去休息,盡最大努力醫治。”書院老者單文昊看了看唐焱的情況,眉頭皺的像是個疙瘩,傷成這樣,怎麼像淨土交代?傷成了這樣,唐焱進了惡人谷豈不是步履維艱,除了被辱就是被辱,淪爲天下英傑的笑柄,成爲最狼狽的那個,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
“是!!”護衛長們帶着唐焱急匆匆離開,衝向最遠處的村寨,遠遠的脫離棲雲寨。
“他已經廢了,你們救不了的,但別放棄,能治多少治多少,千萬要讓他進惡人谷。”薛天晨極目眺望唐焱離開的方向,心情大爽,但他不能就此放過唐焱,他要讓唐焱還能站着走進惡人谷,到時候……自己可以利用無數的方式羞辱唐焱!
“夠了!!”單文昊突然怒吼,沒有靈力夾持,也不是厲害的武者,但聲音相當洪亮,那份怒意更令人暗暗驚訝。
“你個老東西,活膩了?”金髮女郎忍不住要上去教訓下他。一個普通人而已,也敢在武尊和半聖面前叫囂。
單文昊卻渾然無懼,怒聲道:“各位都不是小孩子,都代表着禁地的形象,我本以爲沒必要做些繁瑣的提醒,你們能夠相安無事。但今天來看,某些人還是不通禮數,不自量力!
今天嘮叨兩句,在這片禁地聚居區裡,衆位可以切磋、可以交流,但絕不能生死相鬥,更不能傷到對方,若是實在忍不住,等進了惡人谷,你們有的是機會。倘若再次出現今天的情況,我可以向各位擔保,惡人谷會很無情的拒絕你們進入。”
“你……”
單文昊直接迎上金髮女郎的目光,同樣回敬個冷哼:“還有一個事實,請你們搞清楚,也永遠記在腦袋裡。三大聖地裡的任何一個,絕不懼你們任何一個禁地!各位,好自爲之!”
留下幾句泄恨的話,單文昊直接駕乘仙鶴離開,留下情勢怪異的棲雲寨獨自在緊張中沉靜。
“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棲雲寨裡,鬼神角的邪鬼忽然嘟囔了句。
“什麼地方不對勁?”火舞奇怪。
“唐焱是傻子嗎?如果不傻,爲什麼憑白無故的挑釁鎮妖廟?難道他真以爲自己能完勝他們五個?鎮妖廟作爲禁地,肯定不弱,起碼會有保命秘技,真要生死相拼,唐焱肯定吃虧。他主動挑戰,爲的是什麼?瘋了?好玩?還有,唐焱敗得會不會太突然了?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邪鬼越想越古怪。
“他就是瘋了!!你讓人突然抽了三分之一的血,還能做什麼反抗?他面對的是薛天晨,又怎麼反抗?!哼,他就是活該,這下好了,差點死在這裡。”火舞撇嘴冷哼。
朱竹青和鸞公子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些疑惑,邪鬼說的有幾分道理,唐焱爲的什麼?真瘋了?雖說唐焱敗的理所當然,但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有些太直接了。因爲鸞公子跟唐焱交過手,見證過他大鬧幽夜森林。
棲雲寨中部,一個繁花似錦的藤屋裡,一位戴着斗篷的少女站在了窗戶前,隔着面紗凝望着唐焱離開的方向,看不清她的模樣,看不透她的氣息,像是團迷霧,神秘莫測。
她久久凝望,久久沉默,袖袍裡的右手輕柔捻動,像是在推算着什麼。
山叢邊緣的一處村寨裡,唐焱被聞訊而來的醫師急匆匆的擡進屋子進行治療,但無奈傷的太重,單是看着都感覺心頭亂顫,一番檢查並商議後,他們給唐焱服用了一枚保命的寶藥,是來自於書院的寶藥,能確保他生命無憂。
至於其他,只能等他甦醒過來再進行鍼對性治療。
當所有人離開,昏暗的屋子裡一片寂靜,唯有刺鼻的血腥味久久積聚,唯有牀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但是……
不知什麼時候起,全身破爛、昏迷不醒的唐焱卻以驚人的速度癒合着傷勢,包括骨骼和皮肉,包括身體血氣,就那麼半柱香,已經恢復如初。要不是全身佈滿着粘稠的血跡,誰也不會相信他剛纔重傷垂死。
片刻的寧靜!
唐焱呼的坐起來,目光沒有焦距的看着面前的牀欄,忽然間,咧嘴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狡猾,摸了摸臉上的鮮血,笑出了聲:“鎮妖廟啊鎮妖廟,一羣傻蛋呦,好戲開場,咱走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