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隊伍立刻行動,這個計劃夠刺激,亂了這奴隸區!
“等等!”有個隊員突然衝進來,神色古怪:“盤古族來了五個人,直奔這裡來了,爲首的那人……有那麼點像……盤古族四皇子泰琅!”
“哦?皇子竟然在這白鹿城?看來盤古族對這裡看的很重嘛!他帶了多少人?”旱左扭動着脖子,活動着身體。
“只帶了四個,像是護衛。”
“朝我們這裡來了?”
“他們方向感很明確,直奔這裡來了,不像是挑選奴隸。”
“莫非是奔着董青牛來了?”旱左稍稍思量。
“我們還動手嗎?”
旱左沉吟了會兒:“泰琅在盤古族很受寵,暫時不能碰他。嗯……你妹按計劃行動,全部散到各個奴隸營,但別急着動手,聽我指令行動。”
旅店頂樓,侍衛再報:“盤古族的族人進了旅店,是否接待?”
董青牛收回眺望古城的目光:“放進來。”
片刻之後,泰琅推開了房門,三米多的壯碩身軀往門前一站,一股子迫人的氣場充斥了房間,連光線都暗了下來。其方正虎目落在了董青牛身上,聲如洪鐘:“你就是董青牛?”
“報名!”董青牛提起重刀,落放在了面前石桌上。
他兩米多的體型雖然不足泰琅那麼誇張,但憑藉着氣場與實力,不弱分毫,穩穩的對峙着,惹得泰琅身後的護衛多看了他幾眼。
“找你可不容易,很會選地方嘛。”泰琅握緊巨斧,同樣落放在了石桌上,彰顯自己並無敵意。“盤古族,四皇子,泰琅!”
“幸會了。”董青牛抱拳,直視着泰琅。
“我想問問,你在這裡藏了多久了?”泰琅看了看董青牛,開始打量房間的佈置,回想這座旅店裡店家和侍從的反應,做着基本的判斷。
“五個月。”
“你從哪裡來的?又或者是說,誰派你來的?”
“你是盤古族派來的負責人?”董青牛針鋒反問。
“怎麼,我這個四皇子,還不夠資格跟你談話?”
“如果你只是個先鋒,後面還有人會來,今天這場會面沒意義,等該來的人來了,我再談不遲。”
“放肆!”門外的護衛厲喝。
泰琅濃眉一蹙:“夠狂!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外族人!”
“我要的不是你的評價,我要的是談判!等你們真正當家的人來了,我們再談,送客!”董青牛扣住了重刀,氣勢迫人。
“嗬!有氣魄!真正跟你談話的人明天就到,在此之前,我需要做個核實。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規矩,達不到我的審覈標準,沒有人會來跟你談。”泰琅瞥了瞥董青牛的刀,不冷不熱的來了句:“刀不錯,但比我的差些。”
董青牛冷冷盯了會兒,鬆開了重刀:“問。”
“同一個問題,你從哪來?”
“祁天大陸,人妖兩族的故鄉。”董青牛在這半年裡調查的事情並不少,這個奴隸交易市場裡有不少厲害人物。
“給我個相信你的理由。”泰琅提前會見董青牛的目的,就是爲了覈實這個情報。
一場獸山降臨,轟動南部,各式傳言層出不窮。
重要的線索是獸山破開虛空衝進了這片大陸,引發無數猜測。
族內老人推測,獸山很可能跟人族故鄉有關聯。
九嬰幾年前的突然出現,以及如今坐鎮神秘獸山,更是令人浮想。
所以在董青牛的石牌被送進族裡的時候,立刻引起了轟動。
一個‘祁天’勾起了族內諸多滄桑老人的複雜情懷。
聯想到獸山、九嬰,等等一系列情景,族內連番商議後,派出了泰琅前來調查,並委派大皇子親自負責此事。
“落在東南部的獸山,就是來自祁天大陸。獸山很可能是追隨着唐焱來到的這裡,在此之前,我、唐焱,還有許多人,都因特殊情況墜入虛空,被扯進了這個世界,散落在不同地方。”
哦?泰琅眼神爲之一變,終於有所觸動。“什麼樣的原因?祁天大陸與遺落戰界之間的通道只有一條,被十大古族聯手把控,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等你主事的來了,再詳說也不遲。籌碼若是全扔了,我拿什麼跟你們談?”
“你們來了多少人?”
“二三十。”
“你這次過來白鹿城,是代替獸山來的?”
“我只代表我自己。”
“你跟獸山的唐焱是仇人?”
“算不上仇人,也算不上朋友。”
“我可以理解爲,你不屬於獸山?”
“當然。”
泰琅看着董青牛,不輕不重的問了句:“你爲何不加入獸山?你是半聖境,又跟唐焱共同來自一個地方,定會得到重用。”
“哈哈!”董青牛失聲一笑:“我董青牛絕不寄人籬下,我有我自己的路,絕不會成爲他人陪襯。”
“唐焱擁有皇脈,未來成長高度不可限量,能夠成爲皇的陪襯,也是無上的榮耀。”
董青牛反問:“你是在幫獸山做說客?”
“好奇而已,換做是我在你的身份,加入獸山,追隨唐焱,無疑是個最佳的選擇,你竟然不予理會,我當然要質疑你的目的。”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你的目標是做‘將’,而我的目標始終不變——‘主’。”董青牛魁梧英偉,面目堅毅,此番話語鏗鏘有質,‘勢’態十足。
他誕生於落錘重地,被禁地全力栽培五十年,有一股豪情,更有一股子霸勢,與生俱來,更後天薰染栽培,令人無法輕視。
泰琅重新審視了董青牛,卻是不輕不重的哼了聲:“看來你在祁天大陸有些身份,王子?少爺?哼哼!可惜了,這裡是遺落戰界,不是你祁天大陸,空談豪情,現實會把你踐踏的一無是處。”
“與你無關。我的意志——生而爲戰,戰而爲死。”
“呵呵。”泰琅笑了笑,眼神怪異:“我很期待將來某一天,在你被現實踐踏的狼狽的時候,會不會還喊這些空洞的豪情。”
“還是那句話,我的路,與任何人無關。”
“說說吧,你引我們過來的目的?”
“交易。”
“你想要什麼?”
“生存的條件和保障。”
“說出來,我先考慮考慮,回去做個準備。”
“我要這座城。”董青牛開口就給了泰琅一個衝擊。
“這座城?白鹿城?你在開玩笑?”董青牛冷冷皺眉。
“我要這座城,另要你們盤古族的一個供奉令牌,一個被各族各方熟知的令牌。”
董青牛瞭解這個世界的殘酷,更清楚要想立足,需要基礎。
所以,他要一座城,這座白鹿城就是最佳選擇。
若是盤古族堅持不答應,自己可以讓步,把白鹿城一分爲二,整個北部給自己,底線是控制北部城區的奴隸交易市場。
這裡雖然混亂,但在他的眼裡就像是個混着金子的沙地。
用心挖掘,會有驚喜。
董青牛的目的是要利用這個特殊的場所,組建一個死士部隊,成爲自己在這世界立足的一把重型武器。
至於供奉令牌,目的是爲了自己將來闖蕩大陸的時候,有個保障,提供一份保命的手段。
他同樣對這個世界充滿着好奇與探索的渴望,相信用不了多久,他會扛着重刀闖蕩天下,爲了保證安全,他需要一個盤古族的招牌,能在特殊時刻威懾強敵,又或者提供一些的便利。
泰琅再次重新打量董青牛,像是看個怪物,又像是看個傻子:“你腦袋沒問題?一座城、一個招牌?你當我們盤古族是軟柿子,隨便你怎麼捏?”
“我有貨,足夠開這個價。”董青牛迎着泰琅的目光,分毫不退。
“不管你的貨有多重,都不值這個價。”
“等你管事的來了,由他來判斷價格。”
泰琅繞着董青牛轉了半圈:“你應該清楚,我不用談判手段,同樣能從你手裡撬出這批‘貨’。”
“囚禁?用刑?脅迫?你如果真的要這麼做,就不會現在說出來。你們早就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派人來抓我,而不是等到今天派人來談判。
一個活着的董青牛,比死了更有價值,一個自由的董青牛,比奴隸更有價值。這就是你們所想的,也是你們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