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金樓事件後,內城的人頭鬧得沸沸揚揚。綁架升級成了殘害,事情的嚴重性和意義完全變質,整個古城都在凌晨之前得到了消息,數十萬古城守軍散佈各處,瘋狂的搜查着可疑人物,也在尋找着四位公子的殘軀,以及失蹤的南無念!
內城法藍塔的氣氛持續緊張,全面戒嚴的同時,十位老祖全部被驚動,法藍塔守衛們全體出動,嚴密守護各個區域。
一夜的緊張並沒有換來渴望的效果,混亂的古城隨着夜幕的深沉而逐漸的陷入沉睡,只有疲憊的守衛們繼續苦苦搜尋。
第二天清晨,一聲混雜着濃濃驚恐的尖叫聲打破了古城的蓬勃晨曦氣氛,繼而引發席捲全城的轟動。
在外城正東部最繁華的三角地帶,一家高檔酒樓的匾額上,突然掛上了一具血淋淋的女屍,仔細辨認,竟然是法藍塔內院長老——雪清河!
堂堂內院長老,強悍的三階武尊,竟然暴斃於街道,還被倒掛於外城酒店,全身只有破爛布條遮住羞處,其餘地方全部鮮血淋漓,像是生前遭受過殘忍的折磨。
在雪清河上方,匾額上面赫然罩着一張寬長的白紙,迎着晨風輕輕起舞,嘩啦脆響,血淋淋的大字赫然刺眼。
女屍!血書!
觸目驚心!
早晨打開店門的店老闆直接癱倒,店老闆娘的尖叫聲足足持續了幾分鐘。
這片區域的法藍塔負責人快步趕到現場,驚愕於雪清河暴斃的同時,圓瞪的眼睛死死盯住匾額上的血書,一股徹骨的冰冷瀰漫全身,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法藍塔,術士之宗地,古國之聖地,然,道貌岸然,卑鄙無恥,藏匿我妻尼雅,擾亂其受創記憶,許嫁塔主之孫南無念,實乃十惡不赦,天地難容。
我,唐焱,以血書通牒法藍塔,一天之內平安歸還我妻。
若是天黑之前厚臉不從,我,七尺男兒唐焱,以男人尊嚴立誓,以丈夫職責宣證,以血書昭告天下——窮盡十年,捨棄所有,定當屠盡法藍塔上下三萬七千九百六十八人。倘若十年之內,法藍塔還有一人存活於世,我唐焱斷頭以證血誓!”
一石激起萬層浪,一場血誓驚動百萬子民。
倒掛的女屍,飄揚的血書,就像是一道沾染着鮮血的毛筆,狠狠塗抹在了太平古城平靜千年的城門之上,腥氣撲鼻,殺氣瀰漫。
太陽逐漸高升,瀰漫在古城的濃濃血腥味經久不散。
無論是街邊攤位,還是各大酒樓,偌大的外城所有商鋪竟然遲遲不肯營業,容納千萬人口的巨型太平城,在今天像死城般壓抑,除了各個街角稀稀拉拉的聚着些人們,在議論着血書,惶恐着可能到來的災難,其他的人家和店鋪都是吧門關的嚴嚴實實的。
他們太平古城雖然偏居一隅,但滿城子民幾乎都聽說過現今轟動四方的新銳奇才——唐焱!
九龍嶺少主、萬古獸山少主、淨土塵緣閣度空傳人,還有其天火傳承的身份,把他推到了最耀眼的金字塔之巔,前段時間剛剛結束仲裁王國之戰,差點讓延續萬年的古國覆滅,再度轟動四方。
而現在……
他竟然突然現身太平古城,還是打出如此血淋淋的血書。
“藏匿我妻尼雅,擾亂其受創記憶,許嫁塔主之孫南無念!”
“以血書通牒法藍塔,一天之內平安歸還我妻。”
“七尺男兒唐焱!”
“以男人尊嚴立誓!”
“以丈夫職責宣證!”
“窮盡十年,捨棄所有,屠盡法藍塔上下三萬七千九百六十八人。”
“若十年之內,法藍塔還有一人存活於世,我唐焱斷頭以證血誓!”
一句一字,血氣刺鼻!句句鏗鏘,字字誅心!
法藍塔竟然囚困了唐焱的妻子?
還把他妻子的記憶擾亂,要許配給南無念?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高高在上的法藍塔竟然會做出這等卑劣的事情!
但唐焱既然發出如此惡毒的血誓,甚至以斷頭作證,以屠殺法藍塔爲血誓,恐怕事情即便有些差錯,或者誤會,也不會差太多。
男兒尊嚴?丈夫職責?
唐焱的兩個血句,還有殘忍的血誓,壓下了人們對雪清河遭遇的評價,更多的盯住了飄揚的白布。
法藍塔高層應該不傻,到底有着什麼內情?
不然怎麼會平白無故扣押唐焱媳婦?還擾亂記憶?許嫁南無念?
畢竟裡面任何的一條都足以引起各方強烈的鄙視,尤其是擾亂記憶,許嫁他人,簡直是過分、噁心。
換做哪個男人,自己摯愛的被別人弄走,傷了記憶再許給其他男人,都會暴怒的瘋狂,何況還是擁有強勢背景的唐焱!
再聯想昨天夜裡內城的四個人頭,任誰都能夠做出清晰地判斷——平靜萬年的太平古城不會太平了。
類似於前段時間仲裁王國的遭遇恐怕要落在太平古城身上。
要出事了!就看法藍塔怎麼收場了!
事情發生後沒多久,法藍塔很快把血書和雪清河的屍體運走,但事情已經傳開,且事態嚴重醜惡,想要阻攔都攔不住,就連四個正在暴怒的尋找仇人的家族也稍稍壓制,畢竟事情……變味道了!
法藍塔高層迅速集會,十大老祖全部降臨,趙文清等諸位特殊人物相繼到場。
“傳令各處弟子,全面監控外城,一旦發現唐焱的行蹤,立刻彙報!”
“還有,必須確定九龍嶺來了多少人!”
“南無念恐怕就在唐焱手裡,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唐焱這一舉動實在是夠惡毒,竟然公然宣佈!”
“他宣佈又能怎樣?他說的話就是對的?我們絕口不承認,再把尼雅秘密轉移到其他地方,完全可以誣賴唐焱是想借機進攻法藍塔。”
“糊塗!!唐焱都已經立了血誓,他就根本不怕我們反擊,也不在乎我們採取什麼措施。血書寫的清楚,他就要人,天黑之前見不到人,就要大開殺戒,他已經不在乎外界說法了!”
“該死的,他怎麼會來的這麼快!這條瘋狗!”
“計較這些已經沒用了,各位趕快拿主意,到底是怎麼處置尼雅,送走還是留下?!”
“還用問嗎?必須要留下!絕對不能把尼雅交出去,更不能泄露尼雅的身份,否則各大術士團體肯定會瘋搶,還會質疑我們法藍塔的信義。”
“留下尼雅重要,還是法藍塔的存亡重要?唐焱現在就是條瘋狗,一旦天黑之前見不到人真的打起來呢?九龍嶺若是全部到場呢?他們可是有五個聖人,不……六個!唐焱手裡還有剛剛得到的食龍鰍!”
“打?!他們真敢嗎?真要是滅了我們法藍塔,到時候就不是錯與對的事了,是九龍嶺公開宣戰術士團體,肯定會受到各方的圍攻,到頭來他們也會隨着陪葬!”
十位老祖上來就直接吵翻了天,生死存亡之下,緊張混亂下,很多年沒有碰面的他們吵得面紅耳赤,也讓下首的長老們緊張又焦急,也在議論紛紛的抒發着憤慨。
“夠了!不要吵了!”趙文清一聲冷喝,強傲的氣場竟鎮住了全場:“不用懷疑是不是唐焱在太平城,也不用懷疑唐焱的決心。他在黑雲城和仲裁王國的所作所爲都展露了此人的瘋狂,他今天就是抱着死戰到底的決心來的。
我們現在不需要討論其他的,只需要決定放人還是不放。如果放,如何委婉的轉達,能保持法藍塔的姿態,並挽回清譽,和平釋放尼雅;如果不放,我們又該如何應對九龍嶺的威脅!”
衆位老祖們稍稍緩和下神態,專諸最先開口道:“尼雅身負太祖傳承,萬萬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前期的努力就白費了,也等於斷了我們一次史無前例的崛起時機!”
另一位老祖也道:“一旦泄露出去,其他術士團體肯定會嚴厲指責我們,甚至可能把我們鼓勵。”
“但是九龍嶺已經進城,我們再不決定,肯定就是毀滅的下場,他們可是有着六位聖級存在!”
“我倒感覺九龍嶺未必全到了,或者根本就沒來幾個,不然唐焱還用得着這麼大費周折?”
趙文清實在受不住他們雜亂的議論,毅然擡手打斷:“塔主暫時不在,天黑前可能趕回來,也可能趕不回來。我們必須做兩手準備,首先是舉手表決,到底放還是不放,其次是穩住唐焱,拖延時間。
如果塔主能回來,一切決定由他全權處理,如果回不來,我們就按表決的決定來執行。”
就在這時候,一聲劇烈的轟鳴在遙遠的古城盡頭傳來,隔着十公里之遙,依舊能夠感受到細微的波動,從高空俯瞰,也能眺望遙遠的城門處塵土飛揚。
“發生了什麼事?”各位老祖齊齊出生,緊張焦急之下聲色俱厲,威勢盛隆。當即有兩位長老衝出去,乘作兇禽直撲遙遠的城門區。
來來回回,半柱香的空檔,兩位長老全部返回。
兩人臉色難看,沉聲道:“唐焱現身了!崩毀了正東城門,生生劈下了雕刻有‘太平’字樣的城門石匾,扛着它衝進了祝福平原,並留下話——十里外,等候妻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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